偷情軼事 富貴吐露真言

作者 ︰ 老頭六十

小店在大街南頭拐彎處。富貴走到梢門口,伙計們正在聊天,狗子看見富貴走出來,親切的說︰「周哥快過來玩玩,我很想你。」「不了我有事。」「什麼事這麼晚了還去辦?」狗子又問。富貴心情不好,就說︰「小孩少管閑事」,說著朝南走去。富貴有心事,不敢在外面時間長了,他怕嬌嬌到牲口棚里找他,就急急忙忙的向小店走。不大一會兒工夫,富貴來到小店里。他錢不多,不敢多買酒、菜,只買了半斤零酒、二兩長果仁就回來了。立秋了,晚上大街上很涼爽,富貴這一走動,心情好了點。他來到梢門口,這時沒了人,大概是伙計們涼透了身子都回屋睡覺了。即將離別這里、富貴沒進牲口棚,他想多看一眼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他已經在這里生活了七、八個月,對這里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他站在院子里,看著院子周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吸引著他,特別是他和嬌嬌在這個院子里的多次見面、兩人那種眉來眼去、脈脈傳情的幸福情景、更使他不能忘記。他內心確實不想離開這里對這里的確戀戀不舍。

富貴在前院站了一會兒,懷著沉痛的心情回到牲口棚。牲口看到富貴走進來,有的抬頭、有的跺蹄,都盼望著加草料。富貴走到石槽前,先用竹篩給牲口加上草,然後又用葫蘆瓢加上黑豆面。他對這群牲口也有了感情,拌著草料自言自語的對它們說︰「老伙計、咱們很快就要分開,我這是最後一晚上喂你們了,我多給你們加點細料,也讓你們享享福、吃的飽飽的,讓你們想念著我。」富貴說著說著竟然難過了。

黑夜靜下來,沒有月光、到處一片黑暗。只有院子里的蛐蛐不停的叫著,偶爾還從遠方傳來幾聲狗叫聲。富貴給牲口加完草料開始喝酒。他坐在杌撐上、把酒、菜放在一個小方杌上。他喝著酒、吃著長果仁、等待著嬌嬌。牲口低著頭高興的吃著草料,富貴喝著酒吃著長果仁望著它們,心潮起伏、浮想聯翩。兩人即將分離,富貴被愛情纏綿,他回想著和嬌嬌一幕幕相遇的經過,讓他最難忘的是去泰山那些美好情景,使他回味無窮。是這次機遇使她二人的愛情得到了升華,是這次機遇使富貴認識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並嘗到了‘禁果’,也是這次機遇使嬌嬌真正體會到女人結婚後的幸福、得到了男人給于的快感;更是這次機遇使嬌嬌開始不守婦道,尋求男女之間的歡樂。富貴回想到這些美事,心情又高興起來。他又喝一盅酒吃幾個長果仁,了望一下門外,盼望嬌嬌早點到來,有時他等的心急了就走到牲口棚門口向院子里張望。

嬌嬌這時正在上房里與趙有福商量殺死富貴的事。「今晚你一定要把富貴這小子殺死」,趙有福惡狠狠的對嬌嬌說,「一定不能讓他逃跑了,如果你讓他跑了,我拿你是問」,說完把菜刀扔給嬌嬌。「你不要再說了,我心里很亂、很害怕,你讓我靜靜心」,嬌嬌說。「別害怕、等這小子睡著了你再動手,他不會反抗的」,趙有福給嬌嬌壯膽。「我真和他睡了你別吃醋?」嬌嬌說。「只要不讓別人知道,今晚你和他怎麼睡都行」,趙有福心甘情願的說。「這可是你同意的,以後不準為這事找茬打人、罵人」,嬌嬌又說。「是我允許你的,我不會生氣」,趙有福又難為情的說。「是砍死他還是只把他砍傷?」「只砍傷不行,你要用力一下就把他砍死」,趙有福凶惡的說,「不然他醒了就會反抗,那樣你就被動了,他就會把你砍死。」趙有福又恐嚇嬌嬌說。「我一下砍不死他怎麼辦?他如果反抗又怎麼辦?我越想越害怕。」「別害怕,我躲在門外,一听到你動手我就沖進去幫忙,你一下砍不死他、他如果反抗咱們一起打死他。」趙有福又給嬌嬌壯膽。稍停他又想起了什麼,又說︰「動手一定要快、要狠,不能讓富貴叫喊,不能讓其它伙計們听到,行動一定要快,千萬不能讓伙計們知道這事。你先去引誘他,過一段時間我再過去,我不想看到你倆同床」,趙有福說。兩人商量好了,嬌嬌拿著菜刀悄悄向牲口棚走去。

夜深了嬌嬌還沒來,使富貴的心又忐忑不安起來,她是不是被東家打傷了不能行動、還是因為銀子沒有弄到手的原故?她為什麼還不來見我?莫非有了什麼變化、有了不測?富貴喝著酒、吃著長果仁開始猜測。如果真是太太被東家打傷了那可怎麼辦?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會死了,富貴想,我不能坐視不管、我應該挺身而出去保護她娘兒倆。太太一定是被東家打傷了,不然她早會給我送銀子送口信來了。富貴想到這里,心里又開始煩躁不安、憂心忡忡。夜更深了,蛐蛐也停止了鳴叫,院子里很寂靜。富貴又喝一盅酒、吃著長果仁想︰太太為了保護我、把過錯都包攬起來才會遭受毒打的,太太對我太好了,我不能辜負了她對我的一片痴情,我應該勇敢的去保護她。富貴又想︰如果太太不給我送銀子,沒有銀子,我逃跑也會餓死,如果太太真不給我送銀子來,我逃跑是沒了指望了,那麼我很快就會大難臨頭,生死未卜。富貴這時憂愁滿面、心急如焚,他越想越煩惱、越想越著急,情不自禁的叫苦說︰「我這是啥命?我的命真苦呀!偏偏讓我遇到這樣的倒霉事」,說完竟然悲傷的哭起來。他邊哭邊說︰「老天爺、你為什麼讓我遇到太太、讓我走上桃花運,使我整天想念她、難忘她,折磨我;老天爺、你為什麼讓東家發現我們,破壞我們相愛,讓我和太太挨打受罵、丟人丟臉,提心吊膽受折磨。老天爺、你為什麼讓我降生在這樣一個窮苦不幸的家庭里,讓我很小就沒了爹媽,吃苦、受累,娶不上媳婦,……」富貴越想越傷心,越哭聲音越大,抽泣著又說︰「我那親愛的,你為什麼還不來,我太想你了。你再不來我就要愁死了,我那紅顏知自,我那心肝寶貝,我那大美人,誰讓你長的這麼俊、誰讓你長的這麼美,讓我一見鐘情,我太想你了,我太愛你了,我那心上人。現在你和孩子究竟怎麼樣了?你快來告訴我,如果東家再打你們,我去頂替你們、我去挨打挨罵;只要你娘倆不受苦、不受罪,生活幸福、活的舒服,東家打死我我也高興,我也願意。我甘心情願為你娘倆赴湯蹈火,我心甘情願為你娘倆去死。我那心上人、我那紅顏知自,你為什麼還不快來呀!愁死我了,想死我了,我現在心亂如麻,我現在心如刀割。祈求老天爺、保佑她娘兒倆平安無事、保佑她娘兒倆躲過這大劫大難,……」富貴哭的淚流滿面,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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