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兩口回娘家

作者 ︰ 老頭六十

嬌嬌走進上房,趙有福還在睡覺。她立馬就火了,說︰「還睡!啥時辰了,願意去就趕快起來、不願意去就放個屁,別再故意拖延時間。」趙有福一听嬌嬌真發脾氣了,就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梳妝打扮。他洗完臉又重新辮辮子。這時嬌嬌又給他拿出來一身綢緞新衣,他又趕緊換上。「家里有沒有現成的禮品?」嬌嬌問。「櫃子里有兩封點心一壇酒」,趙有福回答。「就拿這點玩意?你不覺丟人、俺還嫌寒磣得慌。」「再送上三兩銀子」,趙有福又說。「你真夠摳門的,你當是打發叫化子,三兩銀子俺肖家根本看不在眼里,那些媳婦們會笑話你的,最少要送上五兩銀子,別讓俺陪著你一塊丟人。」「好,就依你,送上五兩銀子。」

兩人商量好了禮品,趙有福把富貴叫進來提上禮品,三個人一塊走出里院、來到轎車旁。太陽還很惡,曬的趙有福叫苦,「天太熱、我要戴頂草帽」,說著又返回里院去拿草帽。富貴一看趙有福走了,趁機會對嬌嬌說︰「如若老太太沒大礙快去快回,要不我會想死你的。」說完還有點難過。嬌嬌看看富貴難過的樣子,心里也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就親他一下哄他說︰「別這樣,我那小乖乖,我又不是去死,只離開你幾天,你就難過成這個樣子,惹的我也不高興。」「俺不是有意的,我是真心想你,不願意讓你離開我。」「這俺知道」,嬌嬌笑笑說,「我很快我就會回來的,別不高興在家好好等候著我。」稍停嬌嬌又說︰「地上太熱,快把我抱上轎車、俺和你親親」,嬌嬌又哄他。「富貴馬上抱起嬌嬌,兩人開始親吻。他們親吻了一會兒,嬌嬌說︰「別親不夠了,快把我放到轎車上,當家的這會兒要出來了,別讓他看見了。」富貴這才戀戀不舍的把她放到轎車上。嬌嬌鑽進轎里坐到轎椅上。富貴問她說︰「里面熱不熱?如果熱我給你打開小窗口。」「打開吧」,嬌嬌說,「通風涼快。」富貴馬上動手把後面和左右的小窗口都打開。「夜里睡覺別光著身子,小心別著涼」,嬌嬌囑咐富貴。富貴也囑咐嬌嬌說︰「你要保護好咱們的孩子,小心別磕著踫著。」「你把心放到狗肚子里吧」,嬌嬌故意逗富貴說,「這事不用你囑咐俺請放心吧」,她想讓富貴高興起來。「還沒整理好花帷子!」趙有福突然在二門口斥責富貴。「早整理好了,是我怕熱又讓他把小窗口都打開「,嬌嬌馬上為富貴辯護。趙有福慢慢來到轎車旁又說︰「整理好了就走」,說著拿起鞭子晃晃,口里同時喊聲‘打’。‘烏眼青’邁動四蹄、晃的脖鈴鐺一陣響,轎車就出了大梢門。趙有福用鞭桿撥一下‘烏眼青’的頭,轎車拐個彎、順著南北大街向北走。

出了莊,趙有福雙手扶著轅桿一跳,躍到轅桿上。這時才起晌,太陽還很熱,他怕曬得慌,急忙躲進轎車里。轎車里本來就熱,他這一進來,就更感覺熱了,嬌嬌不高興的說︰「轎車里就這點地方,你也躲進來,就不害怕我熱得慌?」「你坐在轎車里還怕熱?我在外面曬著更熱,一點不關心我體諒我,只顧你自己。」「你這個狠心狼」,嬌嬌罵趙有福,「真是狼心狗肺,你才是只顧自己,天這麼熱,俺又懷孕了,整天吃不下喝不好,身子這麼衰弱,你不好好關心俺,反而攀比俺不關心你,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還像個爺們嗎?」「我怎麼沒關心你?」趙有福反問嬌嬌,「我去趕集給你買水果那不是關心你?讓廚子調正生活、好好伺候你,那不叫關心你?你說話要憑良心。」「我哪里不憑良心?哪里冤枉你了?俺在床上躺了五六天你問過俺嗎?你請郎中給俺看過病嗎?這是事實吧?不是俺冤屈你吧?你這樣對待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這樣事出有因」,趙有福急忙又解釋說,「你整天別扭我不搭理我,我為什麼要巴結你要先和你說話?」「因為我是你老婆,你就應該關心我,娶起媳婦管起飯,也得管著看病。」嬌嬌一時沒想起理由來,開始和趙有福胡攪蠻纏。「你別不講理」,趙有福反駁她,「誰餓過你?誰沒給你看病?」「你請郎中是為了生孩子,不是為了給俺看病?關心俺」,嬌嬌又反駁趙有福。

前面出現了岔路口,一條通往黃河渡口,一條通往肖家莊,趙有福只顧著和嬌嬌吵嘴了,沒看好‘烏眼青’;‘烏眼青’又不認識道路,就把路走錯了。趙有福看見‘烏眼青’走錯了路,趕緊從轎車上跳下來。他快走幾步、趕到‘烏眼青’的前面,抓緊韁繩、牽著‘烏眼青’又拐回來。嬌嬌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高興的大聲罵道︰「真是個熊貨大白天還攆的牲口走錯了路,真沒用。」嬌嬌罵了趙有福解了恨,這場吵嘴才結束了。

趙有福把‘烏眼青’牽到通往肖家莊的這條路上,他很生嬌嬌的氣,無心想上轎車了,就拿著鞭子跟著‘烏眼青’在路上走著,有時吆喝一聲‘烏眼青’、催促它快走,有時抬起頭看看田里的莊稼。快立秋了,大地一片綠色。田里的莊稼都長成了身量,谷子吐了穗、高粱開了花,玉米苞有的干了皮,金秋快要到了。太陽正西的時候,他們來到水窪莊。這莊里有一條大街、是到肖家莊的必經之路。過了這莊、再走六七里路就到了嬌嬌她娘家。莊里長著很多楊柳樹,遠看像樹林遮蓋住房屋,來到跟前才能看見院落。他們進了莊,立馬引起一陣狗叫聲,有的狗還追趕轎車。這可把趙有福嚇壞了,急忙又跳上轎車。狗還追趕著轎車狂叫,凶猛的想撲上轎車。趙有福嚇壞了,揚起鞭子打一下‘烏眼青’,催促著它快走。轎車走的快起來,顛的轎車咯 、咯 響,狗只能跟在轎車後面瞎「汪……叫。」出了這條街、剛到莊頭上、可能是走的急,嬌嬌忽然想嘔吐,她‘嘔’一聲,馬上站起來,走到轎車口。趙有福看到嬌嬌這樣,立馬吁住‘烏眼青’,跳下轎車。嬌嬌手扶轎車門,連續作嘔了三四次,好容易把粘沫吐干淨。她感覺胃里舒服了,就有氣無力的回到轎椅上。趙有福看看她,溫和的說︰「胃里舒服了嗎?」嬌嬌不搭理他。趙有福不敢生氣,又輕聲問︰「走行唄?」「不走還死在這里!」趙有福听後這才攆著‘烏眼青’又走起來。

越過水窪莊走沒多遠,嬌嬌看到前面有一個茶館,她有些口渴,就對趙有福說︰「到茶館停住、我要喝水。」趙有福不吱聲,沒說停也不說不停,他在生悶氣;一是嫌嬌嬌和他吵嘴,二是嫌嬌嬌給他娘家銀子多,他心里一百個不高興。「你聾了听到沒有?俺要喝水」,嬌嬌又一次說。「喝水也要趕到茶館停,現在停住能行嗎?」趙有福開了腔。「誰讓你現在停?俺說的也是讓你到茶館停住。」「還用你說停,我也口渴了能不停住嗎?」「誰知道你也口渴?你又沒告訴俺。」「告訴你管個屁用,你又沒水。」趙有福像吃了槍藥一樣、對嬌嬌發泄。兩人吵著嘴來到茶館前。趙有福吁住‘烏眼青’。茶館主人看到來了財神、滿臉堆笑的說︰「客官、請用茶。」「多少錢一碗」,趙有福問。「一文錢三碗」,他回答。「我只喝兩碗要多少錢?」「你只喝一碗也要一文錢,不能把一文錢掰開給我。」趙有福一听是這個理,就笑笑說︰「你真會做生意,那我喝三碗。」主人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趙有福,然後說︰「看模樣你像個讀書人,是會算賬,這樣你一點不吃虧,不虧是孔夫子的門生,就是比莊稼漢會算計。」趙有福不知道他是在夸獎他還是在羞辱他,听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不在乎、只要不吃虧就行,最終還是他和嬌嬌喝了三碗茶水才罷休。

嬌嬌解了渴,趙有福付給主人一文錢,他們又上路了。傍晚的時候來到肖家莊。這莊是個大莊,南北有三里地長,東西有二里地寬,嬌嬌娘家在莊北頭。進了莊大街上人很多,趙有福攆車離把,他不敢坐在轎車上攆,就跳下來牽著‘烏眼青’的韁繩往前走。莊戶人看到花轎車很稀奇,大人站著觀看,小孩跟在後面追趕,趙有福感覺很光彩。又走了一會兒,遠遠看見一座壯觀氣派的大門樓,二獅把大門,在門的左右方各長著一棵大馬尾松,枝葉茂盛交插成陰,上面長滿小紅花。更顯的這戶人家興旺發達。轎車還沒走到跟前,對面過來一個年青漢子,趙有福抬頭一端相,原來是肖立春。這時立春也認出了趙有福,就高興的說︰「原來是趙姑爺。」嬌嬌听到立春的口音、走到轎門說︰「春佷兒、快去通報老太太、老太爺,就說我到家了。」立春听後、飛速跑回家里去通報。

轎車來到大門樓前停住,趙有福抬頭端看著門樓上的橫金匾‘家和萬事興’五個大字,等待著嬌嬌下轎車。嬌嬌蹲子、慢慢出溜下轎車。這時肖立春陪同著一位中年婦女走出來。來者便是嬌嬌的嫂嫂捕頭肖富貴的婦人王愛美;她四十歲左右、高條個、鴨蛋型臉、五官端正,膚色如明月,一身貴婦人打扮。生有一男二女,小孩都長的聰明、漂亮,很得二老的寵愛。嬌嬌馬上向前施禮︰「嫂嫂好、孩兒們都好。」對方馬上還禮︰「姑姑好、姑爺好。」禮畢、趙有福手提禮品跟隨二人走進大門樓。隨後、立春把轎車攆進院里。

這是座豪華的宅院︰前院就像一座大花園,中間是養魚池,有幾尾水泡金魚浮上水面正歡快的游玩。池中心是假山,假山上生長著鮮花異草、山洞里還時有小鳥飛出。魚池北面是花池,栽種著牡丹花、月季花、黃色、白色大菊花。花池北面有兩棵丁香花,三扎粗、四五人高、枝粗葉密,遮擋住陽光。院子東西兩面是古老的磚瓦房,青一色,門前有畫廊,肖老先生就在里面教書育人;畫廊前面長著成行的向陽花,花朵如大盤,金黃色、鮮艷奪目。進出後院從東屋的北山,這里留有寬敞的走路。後院大門修建的也很壯觀,牆高、門闊用料精美;是處四合院,東南門、西南圈、東屋里做飯;青磚、青瓦、古建築,房前都有走廊,廊下雕梁畫柱。老大肖富貴媳婦住西屋,次子肖富有一窩住南屋,肖先生老兩口住上房北屋。北屋廊檐下掛著兩個鳥籠子,一個養著畫眉、一個養著鸚鵡。

嬌嬌趙有福由嫂嫂陪同走進里院。肖先生坐在椅子上、肖老太太躺在躺椅上、老兩口正在天井里乘涼。肖先生七十多歲,銀須白發高個頭,耳不聾、眼不花、背不駝,眼中有神,一身讀書人打扮。肖老太太七十歲左右,中等身材、滿臉皺紋、面色蒼白,一付老弱病態的樣子。嬌嬌看到母親瘦成這樣,馬上一陣心酸,立即淚如雨下,她哽咽著說︰「母親孩兒不孝、來晚了,讓你老人家想念。」「嬌兒不要自責」,老太太輕聲說,「我沒什麼大礙不必擔心,只因中暑引起上吐下瀉、身子一時虛弱,過些日子補養補養自然就會好的。」稍許她怕嬌嬌再哭,話題一轉又說︰「听立春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她確實懷孕了」,趙有福馬上替嬌嬌回答。「這就好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已經懷孕、就應該愛護好身體,不要難過了,避免傷著胎兒」,老太太又對嬌嬌說。「姑姑好自為之,不要再悲傷了,保重身子要緊」,捕頭媳婦王愛美也勸說嬌嬌。「謝謝你們關心俺」,嬌嬌說,「只是看到母親瘦成這樣我很心疼,不由的就心酸起來,其實俺也知道、有嫂嫂、弟媳陪在老太太身邊俺也放心,老太太肯定不受難為。」「姑姑過獎了」,王愛美馬上說,「俺妯娌倆笨嘴笨舌的都不會說話、平日里惹老太太生氣。」「別听她瞎說」,老太太插話說,「這倆媳婦都不孬、都挺孝順,一個溫柔賢惠、一個會體貼人,都比你強,靈牙俐齒的淨惹我生氣。」老太太這一說,逗的在場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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