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實現願望

作者 ︰ 老頭六十

他雖然感覺身體很累,但心情很高興,通過釣魚、早把煩惱忘光了。為了躲避開嬌嬌,尋找清閑、尋找清靜,他在路上想來想去,決定明天就去賣棗紅馬。他剛走進前院就對富貴大聲說;「富貴你到韓府去一趟,把他家的轎車拉來,明天我去賣棗紅馬用。」富貴正在給牲口換墊腳,听的說馬上回答,「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趙有福急于吃喝,就直奔廚房。廚子老張正在準備晚飯,趙有福有氣無力的說︰「渴死我了,快給我弄壺茶水喝」,說完一轉身坐到木凳上。老張急忙走進灶里,只等了一會兒,廚子就端著茶壺、茶碗走出來。趙有福又告訴他,「我先喝著茶水,你再去準備飯、菜。」老張听後,又屁顛屁顛的走進灶里。

趙有福吃飽了喝足了就回到上房,嬌嬌不在他很高興。抽了一袋旱煙,這時屋里還沒黑、他就躺到床上開始睡夜覺。

第二天早晨趙有福讓富貴準備好轎車、牲口,又裝了兩布袋小麥放到轎車上;吃過早飯,富貴套上‘烏眼青’駕轅、棗紅馬拉長套;轎車套好後,趙有福爬上轎車坐到轎椅上,富貴晃晃三截鞭子,‘烏眼青’脖鈴一響,他們一行出了梢門口。不一會兒,轎車拐過南北大街,這時太陽才一桿子高。趙有福吩咐富貴說;「今天要走很遠的路,趁著早晨天涼快,攆快點,催著牲口趕緊走。」「好了」,富貴答應。他高舉起鞭子,喊聲‘打’,嚇唬著‘烏眼青’;同時又用鞭梢打一下拉長套的棗紅馬,倆牲口一用力,轎車走的快起來。道路不平、顛簸的轎車咯 、咯 響。出了趙莊,快走到路岔口時,富貴問趙有福︰「東家今天要到哪莊去?應該讓牲口走哪條路?」「先到棗莊捎上胡大叔」,趙有福說。富貴問清楚了要去的方向,走到路岔口時,他拽拽棗紅馬的溜繩、又用鞭桿撥著‘烏眼青’的頭,把兩個牲口逼到通往棗莊的那條路上。

這條路又寬又平,是條官道。富貴用力一按轅桿,噌一下躍到轅上。道路平坦了,他一會兒吆喝、一會兒用鞭打,催促著兩個牲口快走。趙有福坐在轎椅上,不知是在考慮事,還是在琢磨棗紅馬的價錢,一聲不吭。富貴只是催促著牲口快走,兩人誰也不搭理誰。他們就這樣走了有半個時辰,過了排澇溝。富貴坐在轎轅里,一眼就看見了棗莊。心想︰等一剎就見到胡大叔了,他會不會再提那位小寡婦的事,我又該如何回答他。如果答應他,就會惹得嬌嬌不高興,說我不愛她甩了她,她就會恨我從此不和我相好了;如果不答該他,我三十多歲了,以後很難再踫上這樣的茬,萬一踫不上,我這一生就會娶不上媳婦,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富貴心里很作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還沒到棗莊?」富貴正考慮著小寡婦和嬌嬌的事,趙有福突然問。「馬上就到」,富貴答。說完用鞭子指揮著‘烏眼青’和棗紅馬,把轎車拉進棗莊。胡大有的家在莊里,富貴指揮著倆牲口直奔他的家。

轎車到了老胡的家門口,富貴跳下車。隨後趙有福也跳下車,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走到門前,用手敲敲門環,大聲說︰「胡大叔在家嗎?」老胡正在屋里抽煙,听見趙有福的叫喊聲就走出來,開門一看是趙有福和富貴,還有轎車,他很高興。就說︰「快到家里歇歇,喝口水。」「不了,我想請你老去賣馬」,趙有福笑容滿面的說。「不用你說」,老胡笑笑說,「我一看見棗紅馬心里就明白了。」「明白就好」,趙有福說,「我給你老帶來兩布袋小麥,請你老笑納。」兩人心里都明白,相互笑笑。趙有福笑著又說︰「富貴、快把這兩布袋小麥給大叔扛到家里。」富貴听後馬上行動,他一會兒就把兩布袋小麥扛完。趙有福就對老胡說︰「大叔天半響多了,那就請你老上轎車走吧。」「既然你倆不在我家喝口水,那就趕早不趕晚,說走咱就走。」老胡說著爬上了轎車。隨後趙有福也上了轎車。趙有福讓老胡坐在轎椅上,他坐在準備好的小凳上。兩人坐好後,趙有福又說︰「富貴快走,趕到饃饃房吃中午飯,砸他個酒喝。」「對,讓他擺一桌」,老胡也說。「走,往哪兒走?」富貴問。「向風頭莊走」,老胡告訴他,「饃饃房王掌櫃要買棗紅馬。」富貴知道了,晃晃鞭子喊聲‘打’,攆著牲口開始走。走了一會兒,他們出了莊,富貴問「有多遠?」「過了大橋莊再過‘好人橋’,再走二里路就到了,你說有多遠?」,老胡答所非問。「我問你離這兒有多麼遠,又沒問你走什麼莊、走什麼橋」,富貴笑笑說。「你剛才也沒這麼問,只問有多遠」,老胡笑笑也說。「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富貴又逗他。「現在我告訴你」,老胡又逗富貴,「離這兒整整有十七里路遠,我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吧。」「不滿意」,富貴說,「那會這麼正好,你又沒仗量過?如果多點少點呢?」「多了你也請我喝酒,少了你也請我喝酒」,胡大有說完,仨人都笑了。他們邊走邊逗著玩,不知不覺到了去風頭莊的大路。富貴用鞭桿撥撥棗紅馬的頭,讓兩個牲口拉著轎車上了通往風頭莊的那條路。

轎車上了大路,富貴感覺走累了也坐到轅桿上。路兩旁的田里、地里到處是一片綠油油。秋苗還沒長高,擋不住視野,富貴了望著田野里的禾苗,心情很愉快,又逗老胡說︰「胡大叔、傳說‘好人橋’有一個傳奇故事,你講講吧。「你愛听嗎?」老胡問。「我就喜歡听講故事」,富貴答。「既然你喜歡听」,老胡說,「反正嘴閑著也是閑著我就講給你听听。」說完他咳嗽兩聲清清嗓子開始說︰「‘好人橋’原來叫‘郝人橋’,因為‘好和‘郝’音同字不同,時間久了人們就把‘郝人橋’叫成了‘好人橋’,這橋是大橋莊郝光棍修的。」「他為啥修橋?」富貴好奇的問。「你先別問為啥,听我慢慢說。」「郝光棍很小就死了爹娘」,老胡又開始說,「為了抵消他爹娘的喪葬費,本莊一位姓馬的財主收留了他。郝光棍從此在這家干長工,開始了他痛苦的人生。他八歲那年馬財主就讓他放牛、放羊,到十四歲那年又讓他拾柴、做飯、喂豬。這幾年只管吃穿不給工錢。郝光棍長到十五歲那年,馬財主看他長高了身量,又開始讓他下地干活,干了四年地里活他才還清了欠債。」

「大橋莊北有一條小河」,老胡繼續說,「春冬兩季干燥,夏秋兩季就水流不斷。水淺時人們可以墊上石塊踩著通過,水深了人們就望水興嘆。特別是到了雨季,如果連續下雨河水就會滿漕,過往的人們只能望著滾滾的河水發怒,一籌莫展。」「可用擺渡過去」,富貴說。「那兒有?誰去弄?就你心眼多」,老胡斥責他。「人們只能等候著河水淺了再通過」,老胡接著說,「沒事的人還可以安心等,如果遇到急事、你想想那種心情,真夠急煞人。」「哎——」,他嘆口氣又說︰「郝光棍放牛、放羊就經過這條河,為了過這條河他吃了很多苦頭。他曾為過河摔過倒、丟過羊;為了丟羊的事曾挨過馬財主的打罵。他那時候還小,只能罵河、罵老天下雨。有一次他親眼看到一位大嫂為了要辦急事、過河時被河水活活淹死。她兩個小孩撲在她的尸體上哭的那個慘痛呀,真叫人心痛。」

「郝光棍這時已經長成一個大小伙子,人也出落的人模狗樣。他不想再受財主的氣,就要求解除契約。馬財主看他很能干,舍不得讓他走,又給他增加工錢留住了他。他在馬財主家里干了幾年,兜里有了積蓄,伙計中有人給他說媳婦,也有好朋友勸他修房子買地,郝光棍啥也不答應,只是想攢多了錢為鄉親們辦一件事。」「他留著銀子想干啥用?」趙有福突然問。「他想留著銀子修橋,做件好事。」「這小子真是個傻蛋,自己有了錢不娶媳婦不買地,給別人花」,趙有福听了說。「人各有志,誰像你只顧自個、只為自己打算」,老胡數落他。「他這個念頭是看到那位大嫂被河水活活淹死時萌生的」,老胡接著說,「他太可憐這位大嫂了,也太同情這兩個小孩了。當時他想︰如果有座橋多好呀,這位大嫂就不會被河水淹死,鄉親們也不會為過河發愁。從此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為鄉親們修座橋。」「這個人心眼忒好了」,富貴听了感動的說。「他確實是個好人」,老胡也說,「但修橋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花費大量的銀子和動用很多勞工,當時郝光棍只能想不能做,因為他沒有積蓄。為了修這座橋,郝光棍在馬財主家忍氣吞聲干了二十年,為了修這座橋,他省吃儉用把工錢都儲存起來。現在他有錢了,他要實現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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