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猜測

作者 ︰ 老頭六十

中午了,廚子老張端上酒,菜,趙有福不得不在廚房里坐陪。四個菜、一壺酒已經擺好,趙有福抽著煙說︰「家常便飯、別嫌棄,將就著吃吧。」說完兩人端起酒杯開始飲酒。酒剛下肚,還沒等趙有福讓他吃菜、胡大有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塊豬頭肉塞到嘴里,他大口嚼著肉說︰「這豬頭肉真對我口頭,煮的又熟又香真打饞,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有兩個月沒喝酒吃肉了,在大集上看見酒、肉我就饞,但沒錢買,說著又夾一塊豬頭肉塞到嘴里。趙有福看著他吃肉的樣子感到好笑,心想︰我早知道你是來蹭吃蹭喝的,嘴饞了就到我家里來打饞蟲。他心里雖然這麼想,但表面上還裝好人,他不敢得罪他,他知道他有用處,他怕得罪了他再托他買賣牲口時讓他吃虧。于是笑容可掬的說︰「我知道你喜歡吃這一口,特意為你準備的,你盡管吃。」「謝謝大佷兒」,胡大有說,「我就願意為你操心辦事。」他剛說完趙有福又勸他喝酒。幾杯酒下了肚,胡大有全身熱起來,他扒掉上衣、光著膀子露著胸膛,邊吃邊說,玩的很高興。趙有福心里不高興,只能無奈的奉陪。他夾塊麻辣豆腐放到口里、品著口味說︰「棗紅馬的事怎麼樣了?」「喝酒前不是我告訴你了,買主賣主都找好了」,胡大有說。「哪莊有人要買?」趙有福又問。「風頭莊饃饃房王掌櫃要買」,胡大有說,「他又新加了一盤磨面的磨、牲口不夠用需要買一頭拉磨的牲口。前幾天他遇到我、死纏著我要給他尋找一頭,還說事成之後請我一桌。我問他要買個什麼樣的?他說買個老點的就行,拉磨又不是重活,用不著花大錢買個年青的,買個老齊口的就行。他這一說我就想到了你那棗紅馬。」「我又不想賣了」,趙有福逗他說,「棗紅馬毛色挺好看,我想喂著它玩,走親訪友時騎著。」「這麼說你又不想賣了?」,胡大有不高興的說,「我這桌酒席又沒著落了。」趙有福听了笑了,說︰「還有著落、我又想賣了。」胡大有听後明白了,趙有福這是迸著他玩。就笑笑說︰「別沒大沒小地,你不應當和我甭著玩,我和你爹是老交情。」

「胡大叔、你怎麼又來了?」周富貴一進廚房門就和老胡打招呼。說著和伙計們來到桌前。「上午干的啥活?」老胡問。「我運麥茬,他們幾個耪谷子」,富貴回答他。「你又來干什麼?是不是相中了東家的飯好吃」,王有禮也和他開玩笑。「不是為著你東家的飯好吃,是為了想你我才來的」,老胡也和他開玩笑。「別開玩笑了,我給你說個正事」,王有禮認真的說。「什麼正事、你快說,我洗耳恭听」,胡大有馬上板起臉也認真的說。「你走南闖北認識人多,拜托你給富貴找個媳婦。他三十出頭的人了,應當抓緊找女人了。」稍許他又說「富貴,你要不要媳婦?打譜找媳婦,趕快請他一桌,我也跟著沾沾光。」「俺爺們用不著這樣,他不請我我也給他操心,兩個月前我就給他提過媒,不信、你問問他,是不是有這回事。」胡大有這一說,馬上惹來了人們七嘴八舌的詢問。「富貴,是不是找媳婦了?」大貴問。「富貴,是不是有老婆了?」迷糊又問。「周大哥是不是給我找嫂嫂了?」狗子也問。一時廚房里熱鬧起來。

嬌嬌肚子餓了,又听到廚房里很熱鬧,就向廚房走來。她剛走到天井里就听到廚房里的說話聲。「富貴是不是找媳婦了。」她听到這句話很納悶,心想︰這是誰在亂嚼舌頭,富貴根本沒找媳婦,這事我知道。「新娘子長的啥模樣,是不是個大美人?」「周大哥你要買喜糖吃。」「富貴要娶媳婦了。」她正往廚房走著,這些話又傳進她的耳朵里。嬌嬌不知怎麼了,心情一下不高興了。立時又想︰是不是老胡來給富貴說媳婦?不然他們為什麼會議論這事,我要趕快罵走這個老東西,不能讓他給富貴說成媳婦。胡大有你這個老營生,真是吃飽了撐的、多管閑事,嬌嬌心里又暗罵他。她氣乎乎的走進廚房,不管趙有福在場不在場,張口就大罵︰「胡大有你這個老不死的,跑到俺家里來胡咧咧啥?看你這個熊模樣,還想當媒婆,是不是為了騙吃騙喝,迸人家富貴,你真是個大騙子。你想假借給富貴說媳婦為理由,到俺們家來騙取吃喝,人家富貴不用你瞎操心,你快滾蛋吧。」嬌嬌這一罵,在場的都感覺莫名其妙,這個小娘們這是又怎麼了?是什麼人招惹了她,惹得她到這里來發瘋發威。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的臉色上發現點線索。

老胡一時也被她罵蒙了,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嬌嬌為什麼發這麼大火。他想︰我從沒得罪她,她為什麼一進廚房門就罵我?他又仔細想想剛才說過的話,沒有一句話牽涉到她,那她為什麼這樣對我不敬呢?究竟是為了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說過給富貴找媳婦的事,難道是這事惹怒了她?這事與她毫無關聯,她怎麼會發這麼大火,除非她倆人相好了,這個女人在吃醋,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極力反對。害怕富貴找了媳婦把她甩了,才會發這麼大火。胡大有這種分析是對的,嬌嬌就是為了這個原故才找他茬的。老胡找到了嬌嬌罵他的原因,但他不敢確定,現在只是懷疑。他想再觀察、觀察倆人的舉動。

「富貴我告訴你」,嬌嬌又說,「這老家伙不是真心來給你提媒,他是甭你,你想想,你這麼窮,他從你身上撈不到好處他會給你說媳婦嗎?他這是撒謊,你不要相信他,你等著我給你找一個好的。」嬌嬌說到這里,人們這才听出了點原因。原來她是為了老胡給富貴找媳婦的事,她不相信老胡,她想給富貴找一個。富貴听了看看他,半信半疑,不知嬌嬌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當著眾人的面他又不敢細問,只是含糊其詞的說︰「是真的嗎?我謝謝你。」伙計們知道她的性格,軟硬不吃、不是個善茬,不敢亂插言,都趕緊離開這里躲開她,坐到牆角那張桌子上。富貴也害怕和嬌嬌待的時間長了被趙有福看出破綻,又站了一會兒,就悄悄走開,也坐到牆角那張桌子上。

這里只有趙有福、胡大有、嬌嬌三個人了,趙有福一直沒說話?因為他和嬌嬌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盡快讓胡大有走。一開始他認為嬌嬌這是借題發揮,想罵走胡大有,這一點他是贊成的。他也心煩胡大有,一是煩他吃喝他,二是煩他要報酬,三是煩他人太贓、和這種人在一塊他感覺辱沒的慌。他也想讓胡大有早點離開他這個家。嬌嬌說給富貴找媳婦,他听了暗笑,心想︰你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嗎?他知道她這是在說瞎話,是誆騙富貴,也是欺騙在場的所有人。所以嬌嬌大罵時他不制止她。

胡大有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羞的無地自容。他恨趙有福不制止她,對這個悍婦太縱恿了。嬌嬌這種蠻不講理的脾氣他早有耳聞,但從沒目睹過。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今天這場面他才真正領教到了。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完全是個潑婦,又像個誣賴。她這番話羞辱的我忍無可忍,我身為長輩,又不能和一個佷媳婦一般見識,對口相罵,這可怎麼辦?我原來認為她和富貴相好,那樣我就好辦了,我可以揭穿她們,讓趙有福狠狠打她一次,給我出口怒氣。剛剛她又說她也要給富貴找一個媳婦,這樣看來她們倆又好像沒有相好,我的猜測是錯的,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可怎麼辦?在眾人面前,當務之急是我要想辦法挽回面子,免得我日後不好做人。胡大有低著頭、抽著旱煙,絞盡腦汁的在捉模鬼點子。他想︰這兩口子最關心的是生小孩地事,我何不想一計策甭甭她們。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狡猾的說︰「佷媳婦、你誤解了,剛才我是和他們迸著玩的,我哪有閑工夫管那種閑事,今天我來主要是為你家的事,一是為買、賣牲口的事,二是為你們能生小孩地事。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而失把米,管閑事惹來大麻煩。」嬌嬌一听胡大有是和富貴迸著玩的,怒氣馬上就消了一半,剛想說話,趙有福擺擺手制止她。他搶著說︰「也為俺們能生小孩地事?你听到啥好辦法了,快說說。」胡大有一看他想的這辦法真靈,心中暗喜,就板起臉來說︰「說說?沒那麼容易,剛才你媳婦對我啥態度你看得一清二楚,你也不管管她,我生氣了,想听怎麼能生孩子地事,你兩口子必須向我賠不是。」這兩口子盼子心切,特別是趙有福,只要能生孩子,讓他干什麼他都會同意。況且、老胡還是個有用之人,趙有福也不想很得罪他。一听老胡有生孩子地高招,他立時喜出望外,就低三下四的說︰「大叔、你大人不計較小人過,你就當俺倆是畜牲,說話如同放屁一樣」,說完又恭恭敬敬的向他施個大禮。然後高舉酒杯再向他敬酒。胡大有對趙有福滿意了,他舉起酒杯、用眼角瞥一下嬌嬌的臉色,嬌嬌坐在凳子上,無動于衷、絲毫沒有想道歉的表示。胡大有看到嬌嬌這樣,又生氣了,他靈機一動,又把酒杯放下,說︰「這杯酒我不能喝,佷媳婦還沒有向我賠不是,我這張老臉還無處擱,我不能厚著臉皮喝下這杯酒,如果說你們有誠意,就讓佷媳婦敬我一杯酒。」胡大有把話說到這分上了,嬌嬌不得不站起來、高舉起酒杯敬老胡。胡大有喝下嬌嬌敬的這杯酒,笑笑說︰「想要好、大敬小,咱爺兒仨再同干一杯。」趙有福立馬把兩人的酒杯斟滿,然後舉起酒杯對嬌嬌說︰「來!咱倆再陪大叔干這一杯。」嬌嬌喝下這杯酒,冷言冷語的說︰「這樣你滿意了吧?失陪了,我要回上房歇息」,說完站起來,扭搭、扭搭走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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