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一路閑聊

作者 ︰ 老頭六十

富貴攆著棗紅馬,听著他倆的對話,心里越想越窩囊。明明嬌嬌喜歡上我,沒想到半路上又來了個喪門星——孫德旺,把這樁美事給攪了,真氣煞人。走了一會兒他又想︰也賴嬌嬌這個小浪母,你為啥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又想和孫德旺這小子好上。你看看這小子是個好人嗎?賊眉鼠眼、說話狂妄,根本不是個厚道人。你別只听他那甜言蜜語,真把你弄到手、他就會原形畢露,叫你吃不了的兜著走,你要好好想想,我才是真心愛你,你不如和我好,……,現在你既然變了心,俺也不求你,你不和俺好就拉倒。富貴想自動放棄。雖然他這麼想,但心里總感覺不是個滋味,他確實也深愛著嬌嬌,他把嬌嬌當作自己的愛人看待。孫德旺不然,他是有婦之夫,是為了玩弄她。在玩女人方面,富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論經驗、他是個雛,而孫德旺卻是個老手。論條件,孫德旺在縣衙當差,吃皇糧、社會地位高,有權有勢、很體面。而富貴呢?窮光棍一條,無權無勢還無財,唯一的是,年青、漂亮、聰明、可愛,這確也是孫德旺無法可比的。女人到底需要什麼?一言難盡。有人說,女人圖男人家產,男人家里必需富有,擁有大量金銀財寶。有人說,女人圖男人在社會上有權勢地位,身居高官厚祿,是社會名流。有人說,女人圖男人才華橫溢,知識淵博,見多識廣,是上流社會知名人士。有人說,女人圖男人相貌堂堂,英俊、漂亮,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還有人說,女人圖男人過日子,老實忠厚,吃苦勤勞,愛情專一,不拈花惹草。嬌嬌究竟是圖啥?富貴猜不準,他也不想猜。他只是愛她,也是為了發泄需要,從來不敢想娶嬌嬌為妻,因為他條件太差了,想和孫德旺爭奪嬌嬌、他自愧不如。富貴越想越悲觀,越想越難過,深覺自己身份卑下,無法和孫德旺相爭。他無精打采地舉起鞭子喝聲「打」,機械地催棗紅馬走著。

又走了一會兒,孫德旺突然指著前面那座山說︰「前面那座高山就是泰山。」嬌嬌听後馬上翹首觀望,只見一座很高很大的山矗立在前面,山大部分碧藍深綠,山頂上霧罩雲繞,啥也看不清楚。「泰山上風景好看嗎?」嬌嬌問他。「太好看了,妹子沒登過泰山?」「沒有、俺一個莊戶娘們那有這份閑心。」「對!咱農村人喜歡過日子,不願意到處亂逛,那樣會破費錢財。」孫德旺為了討好嬌嬌,又順著她說。「俺不是心疼錢,是沒人陪俺去,」嬌嬌解釋。孫德旺感覺捋錯了胡子,馬上又說︰「是嗎、妹夫他不陪你去?他太不懂事了,為啥不陪妹子趕趕廟會,讓妹子開開心」,孫德旺又給嬌嬌捋上了。這家伙真會捋胡子、說順話,富貴听了暗想。「到了泰安我領妹子到泰山上去玩」,他又討好地說。「謝謝大哥」,嬌嬌扭頭看他一眼,高興地說。「這是逛泰山的好季節」,孫德旺說,「春天剛過,天氣不冷不熱,萬物生長、百花爭艷、百鳥爭鳴、鳥語花香,逛泰山這是最佳時機。」「是嗎?大哥一定帶俺到泰山去玩。」「一定、一定」,他滿口答應,接著又說︰「逛泰山雖然累點險點、但逛後能使人大開眼界,心情高興,這是用金錢買不來的。別看破費了幾個錢,換來一個高興,值得。」「有這麼好嗎?」嬌嬌半信半疑。「我說的一點不虛,不信、你逛過就知道了。」走了一會兒他又說︰「逛過泰山的人也許還能多活幾年。」「為什麼?」嬌嬌很納悶。他馬上說︰「泰山上有泰山女乃女乃、她是神仙。只要給她燒些香火,忠心祈禱,她就保佑你逄凶化吉,遇難呈祥,有的還給你增壽,許多孝子為了讓父母長壽,每年都到山上來給泰山女乃女乃貢香火,他們都得到了靈驗。」孫德旺說的神乎其神。「真的?」「真的、很多人都這樣說。」嬌嬌听了很高興,馬上說︰「听說求泰山女乃女乃也能賜子,是嗎?」「對!是有這麼回事」,孫德旺點點頭又說。「你到泰山為啥事?」他問她。「我不告訴你、你猜猜」,嬌嬌笑笑說。「是不是去逛山?」「不是。」「是為了醫病去許願?」「也不是。」「是為了躲避大災大難去祈禱?」「更不是。」孫德旺猜不著、心里不高興,皺著眉低頭在思考。他考慮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了嬌嬌說的‘求泰山女乃女乃也能賜子’,這句話,他開始琢磨嬌嬌說這話的心意。富貴回頭看看他急的那個熊樣,笑了。心想︰犯得上嗎?這樣用心,嬌嬌這下真悶煞驢了。他正高興著,孫德旺抬起頭端量了一會兒嬌嬌,高興著說︰「我想起來了,你還沒有開懷、還沒生孩子,想去求泰山女乃女乃賜子,是不是?」嬌嬌听後笑笑,點點頭說︰「你這回猜對了。」富貴听到這話,也知道嬌嬌是為啥到泰山來了,就自言自語的說︰「原來是為了求泰山女乃女乃保佑,生個兒子。」「對,就為這事」,嬌嬌听後回答。這事富貴是明白了,但對孫德旺為啥能看出嬌嬌還沒有生孩子又納悶了,他是怎麼知道的?富貴又很覺奇怪。走了一會兒,他實在憋不住了,為了搞清這個問題,就問孫德旺「軍爺、你怎麼知道她還沒有開懷?沒有生孩子的?」孫德旺看看他,說︰「你真是個雛,看看她的體型不就知道了,生過孩子的身子啥樣?沒生過孩子的又啥樣?」富貴回頭看看嬌嬌,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有啥區別,又不敢再問,只是低著頭往前走。剛走了一會兒孫德旺就問他,「看出來沒有?」富貴怕照實說了會被他數落,敷衍他說︰「看出來了。」「你看出啥來了?」嬌嬌馬上問他。富貴一時不好回答,正猶豫著、孫德旺說︰「他是個雛、能看出啥來,大姑娘、小媳婦沒玩一個」,又譏笑挖苦富貴。富貴听了很生氣,反駁說︰「你別說話狂妄,你能玩幾個?」「我玩多少女人你甭管,反正窯子里的美人我都玩過」,孫德旺不知羞恥的說。富貴不敢和他 、怕再挨罵,低頭不吭聲。他走著想︰這小子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怪不得他對女人有研究。他們一時都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前進著。走了一會兒,嬌嬌為了打破尷尬局面,對孫德旺說︰「听說乾隆皇帝要來泰山,是真的嗎?」「一點不假,我這回出差就為這事。」停停他又說︰「乾隆皇帝每次來泰山都住在‘東御座’,登山煆煉身體、游玩泰山。他很愛玩、听說他來泰安十來回了,六次登泰山。還下旨拓建‘東御座’,並且把建好後的‘東御座’改名為‘駐蹕亭’,作為皇帝祭祀泰山時的居所。」「泰山真是個好地方」,富貴突然插言。「兄弟說得對」,孫德旺為了緩和氣氛也溫和的接了話。嬌嬌為了調和他們的關系也和氣的說︰「皇帝玩的地方能不好嗎?」「大妹子別放過這次機會,一定到山上好好玩玩」,孫德旺又勸嬌嬌。「一定一定」,嬌嬌表示。他們快到泰山了,遠遠可望見岱宗坊。透過山上的古柏翠松,影影綽綽地也看見了‘駐蹕亭’,‘岱廟’、‘南天門’;山上還趴著一條怪物,像條大蟒,彎彎曲曲、時隱時現、匍匐在山峽中。嬌嬌很覺奇怪,指著那條怪物問孫德旺「那趴在山上的是什麼玩意?」孫德旺朝她指的方向尋去,看了一會兒,笑著說︰「是條登山的路,是從緊十八盤通往南天門的石階路。要想逛‘南天門’,這是條必經之路。」「大妹子我囑咐你」,他又說,「走這條路時一定要加倍小心,慢慢往上爬,千萬別著急,手一定要抓穩,腳一定要放牢,這樣才能往前走」,孫德旺關心地告訴嬌嬌。「走這條路很危險嗎?」嬌嬌听了孫德旺的話,心里半信半疑,就問他。「這條路確實很難走,也很危險」,孫德旺又說「路的兩面是懸崖陡壁,萬丈深淵,只要掉下去你就甭想活了,能保住一具完整的尸體就算是幸運的。」「這麼可怕?」嬌嬌听了嚇得自語「我可不敢上去了。」「別害怕,路兩邊有大繩索護著,還有扶手」,孫德旺連忙解釋。稍停他又說︰「有我在你身邊保護著你,保證萬無一失。如果你害怕了,或者走累了,我還可以背著你往上爬。」「俺可不敢勞駕大哥,那時你也很累了。」「雖然我也累了,但我還可以扶著你往上走」,孫德旺又說。富貴攆著棗紅馬,听了他倆的對話,敢怒不敢言,氣得直在空中打響鞭,嚇唬棗紅馬快走。太陽還很高,他們來到了泰安城。這是座古老的城,城門樓不很高,但修建的很氣派。因為年久,又歷經歲月的風吹雨淋和多年戰亂的破壞,已顯得很陳舊了。他們進了城門,一條長長的大街,鋪著石板條。街上的兩旁是青磚古瓦、幾進的深宅大院。再往前走,進入商業區,店鋪林立,店門上方懸掛著各色各樣的招牌。有的是燙金的,有的是木刻的,還有的是石雕的,都特別醒目,引人注意。人們手拎貨物、進進出出。大街上人也很多,推木輪車的、手拎貨物的、肩扛的、驢馱的,擁擁擠擠、人來人往,整條大街車水馬龍。商販們的叫喊聲,行人的說笑聲,混雜在一起。聲音嘈雜、熱鬧非凡。富貴小心謹慎的攆著棗紅馬,他一手拿鞭、一手扶著轅桿,口里不停的喊著「借光、借光,讓一下、讓一下」,指揮著棗紅馬,躲人群、閃小車,緩慢地向街內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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