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客棧

作者 ︰ 老頭六十

城內很繁華,街上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像是條主要街道,兩旁門面很多,天黑了,門上方都掛著小燈籠,借著燈光可看清招牌寫著「鐵匠鋪」,「打鐵鋪」,「鐵業鋪」,「鐵貨加工」,……,叮叮鐺鐺,響聲不斷。「真煩死人,章丘咋這麼多打鐵的?」富貴听了噪音,很心煩,自言自語的說。「不打鐵吃個吊嗎?」他話音剛落,過路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回敬他一句。富貴回頭看看,這些人滿身油漬,臉皮黝黑發亮。「看啥?你外地人好啊,轎車帷子只留這麼一個‘小矮矮’」,這人又橫二霸三的說。他把帷子上的小窗口說成是小眼眼,又把眼楮的眼發音成矮,小窗口變成了小矮矮,這就是章丘人的口音。富貴听了很好笑,心想︰這里人是些半舌頭,舌根硬,發音哏,吐字不清楚,怪不得人們笑話他們,肉和右不分,肉就是右,右就是肉,耳听不如眼見,我現在真聆听到了;他看看這小子,正怒視著他,暗想︰這小子是倚著門框說話,仗著在家門上,惹不得,我不要和他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我更要裝個熊貨,千萬不能再惹事。富貴打定主意,揚揚鞭子,喊聲「打」,催著棗紅馬快往前走。他們又路過劉記商行,當鋪、老字號布店、便宜飯莊、食品廠、絲綢店、鞋帽店、雜貨鋪。「城里賣東西的店、鋪真多、就是客棧少」,嬌嬌不耐煩的說。「別著急,再走走就會有」,富貴安慰她。他們又越過包子鋪,水餃店、糧倉,來到火燒鋪,鍋餅鋪。「別走了,進去打听、打听,別走錯了路」,嬌嬌吩咐富貴。「吁!」,富貴喝住棗紅馬,進了鍋餅鋪。「大師傅,附近有客棧嗎?」正干活的一個伙計抬頭看看他,說︰「再往東走四五十步就有。」「謝謝師傅」,富貴客氣的說。他們又往前走,過了水果攤,菜市場、窮人市,迎面飄來一股烹調味,香噴噴,直往鼻孔里鑽。「真香啊」富貴說。「別光聞味了,再打听打听,問問哪家客棧好?」嬌嬌笑著說。「吁」富貴吁住馬。「老先生」,他問身旁的一個走路人,貴處哪家客棧好?」這人身穿大褂,戴頂硬疙瘩帽,背後垂著一條長辮子,說話斯文,像位文人。听到富貴問,他看看富貴,又端量一下這套轎車,然後慢條斯理的說︰「客官要住宿?」「對」富貴點下頭。「此處有三家客棧,頭一家姓劉,中間那家姓王,東邊那家姓姚,三家各有特色,不知客官喜好什麼?」富貴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好,正琢磨著,這位先生又說︰「是想吃、還是想喝,還是想圖個痛快玩好?」說完笑笑。他這一問,富貴倒不敢作主了。正猶豫著,嬌嬌接了話,說︰「俺一不圖吃,二不圖喝,只喜歡玩,圖個熱鬧。」先生看看嬌嬌,又笑笑說︰「那你們就住東邊那一家吧,姚掌櫃陪客周到,包你滿意。」「謝謝了」,富貴很禮貌的說。他們往東走,路過劉,王兩家門前時,店家熱情招呼他們,招攬生意,富貴不理睬,繼續往前攆。又走了一會兒,到了姚掌櫃門樓,門前站著兩位女人,涂脂抹粉,身穿綾羅綢緞,腳踏繡花鞋。這兩人見來了顧客,便妖聲嬌氣的說︰「小哥辛苦了,快請樓里歇息」,說著,扭動細腰,移動金蓮,撲向富貴。一個牽富貴的手,一個摟富貴的腰,富貴那遇見過這樣的待遇,心喜若狂,不知所措。嬌嬌見狀,忙大聲咳嗽。二女听到咳嗽聲,知道他女人在轎車上,才停止了挑豆。

富貴、嬌嬌進了樓,廳內熱鬧非凡,猜拳行令的,女人勸酒的,男人摟著女人的,盡在眼前。「來客了」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從樓上下來三個女妖,走到富貴面前,不由分說,推著扯著富貴往樓上擁。嬌嬌明白了,這是個暗窯子,專門賺男人錢的地方。她馬上喝令富貴「快走、快走,咱離開這里。」富貴也醒悟過來,他不敢守著嬌嬌玩女人,他怕有麻煩。于是用力掙月兌開,強忍著**隨嬌嬌走出樓門。「到王家客棧住宿!」,嬌嬌大聲吩咐。

富貴調轉馬頭,他們回到王家客棧。這客棧院落很大,北面一排是瓦房,兩側是茅屋。院中有幾棵楊樹,直立挺拔,長的很茂盛,擋住了月光,院內陰森森的。已有三輛馬車停在院內。富貴卸了馬,收拾好轎車,穿上大褂;又同嬌嬌要了飯,訂好房間;兩人就坐在堂內喝著茶,等著用飯。

時間不長跑堂的伙計把飯端上來。他倆吃得很簡單,因為中午喝了酒,吃飯又晚,肚里不餓,只喝點面條就飽了。稍一坐兩人就回到各自的房間。

富貴回到客房,往炕上一躺, 猛得痛了一下,這一痛使他想起了中午挨揍的事,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氣,不由大罵︰「這些王八羔子,操你祖宗。」他心煩意亂,無心睡覺,就爬起來走出房門。他想到大街上逛逛,散散心,消愁解悶。走到院門口,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矬,正在閑聊,見他走過來,矬子問「哥們,干啥去?」「心里悶得慌出去溜達溜達」,富貴回答。「人地兩生,出門有危險」,高個勸他。「怕啥?咱單身一個,又不帶銀子。」「客官,不要到外面去,城里很亂,晚上有搶東西的」,他話音剛落,突然從黑暗中傳來一句。「王掌櫃嗎?過來聊聊」,大個說。「你們等著,我檢查完院子就過去。」「好了,我們等著你」,大個又說。「剛才搭說的那人是掌櫃的?」富貴問。「是啊,錯不了,我跑買賣常住他這里,听話音我就能辯出是他。」「你跑得是啥買賣?」富貴又問。「我販賣大蔥,到章丘收購了運到南方去賣。」「你是個蔥販子」,富貴說,「你經常出遠門、那你肯定對去泰山的路很熟吧?」「很熟談不上,不過一般不會迷路」,大個說。「那就好,請問到泰山的路怎麼走法?」「你想去逛泰山?」大個問富貴。「俺不是去逛泰山,是有事要到泰山」,富貴解釋。「出了城門順著大路往南走」,大個說,「過了盤龍崗,再過梨子山,下了山往西南拐,進入桃花峪,過了桃花峪前面有座山,叫無影山,翻過這座山你再打听打听。」販子剛說完,矬子又說︰「一路淨山道,你是步行還是雇車?山上有劫路的你要小心。」「俺有轎車不用雇」,富貴答。「那就省下盤纏了,走這段路雇車很貴,一是因為山路不好走,二是因為路上有風險。」「誰想雇車?我給你聯系」,掌櫃的在黑暗處搭話。

王掌櫃是一位落第秀才,六十多歲,羅鍋腰,扎著一條兩長得細辮子,說話尖聲尖氣。他來到面前,把手里的四個坐杌放下,然後說︰「三位都是我的財神,不偏不向,每人一個,客官請坐吧。」說完他坐到杌子上,拿起旱煙袋,插進荷包里,裝滿煙鍋,抽出來用火繩點著,緊巴兩口,然後問︰「誰想雇車?」「沒人想雇」,富貴答。「要說雇車」,王掌櫃接著說︰「這城里車很多,什麼單轅的、雙轅的、一馬拉的、倆馬拉的、人推的樣樣都有;要想舒服體面,人抬的轎子、馬拉的轎車也有;真要有錢燒的慌,想花大錢擺場面、顯威風,雇‘御女車’、‘逍遙車也有,不過咱們坐不起,用一天要花一千兩銀子。」「什麼叫御女車、還這麼昂貴?」矬子問。「那是君王、妃子做的車」,王掌櫃解釋,「它車身龐大,外形壯觀,雙轅四馬拉,周圍全用五顏六色的絲綢幔子圍著,幔上畫著飛禽走獸,仙女美人,內部擺設得也很精美,龍椅鳳床,床帳枕衾,古香古色,華麗奢侈,飲食用具一一俱全。君王同時可與妃妾同床歡樂,又可與大臣商討國事,批閱奏章。」他吸了口煙,又說︰「這御女車是在逍遙車的基礎上改造而成,比逍遙車舒服,也比逍遙車華貴壯觀,外面看不見里面,里面卻能看清外面,立柱上掛著金鈴玉片,車行時利用振動自然發出聲響,如奏著優雅的樂曲。」稍一停他吸口煙又說︰「在車內交談嬉笑,車外一點听不到,簡直就是一座小宮殿。三位客官你們說咱們敢用嗎?」「可不敢用」,大個立馬說,「一天的花費咱一輩子也掙不出來。」「車好沒人敢用,造這樣的車干啥?」富貴說。「客官你說的好」,王掌櫃吸完煙磕著煙灰說,「這是專門給王爺、君主、妃子們用的、不是為了拉腳做買賣用的,這輛車很可能是君王們逃跑時遺失的,後人保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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