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擇吉日準備出門

作者 ︰ 老頭六十

春夏之交的陽光,明媚燦爛,暖意縈繞。南風陣陣,拂面而過,萬物都在茁壯成長,田野到處綠油油。此時正是小麥灌漿期,麥穗指頭長,中指粗,密密的長滿了碼子,乍著芒,被風一吹,搖搖擺擺,你踫我撞,再過一個月就要麥收了。趙有福望了一會麥田,又低頭看看眼前的空地,問︰「這地全種玉米?」「不,西邊我想耩幾籠谷,谷米可以做湯喝,谷糠摻到玉米里吃,一舉兩得」,老胡說。「你很會安排」,有福笑著說。「沒辦法,俺窮人地少,不這樣種不行。」他抽口煙又說︰「這點地不但要種谷和玉米,我還想再種上點高粱,秫面吃,穗子穰做成笤帚和刷鍋用的戳帚,拿到集上賣幾個錢,平時零花用」,說完叼起煙桿,巴達巴達抽起來。「別種了,這點地我包了,你把種子準備好,等富貴從泰山回來,我叫他給你耩上。」「不用了,哪能光麻煩你,我自個用勾子犁道溝用手撒上種就行。」「你別客氣了,這樣種地多累人。」「我也知道累,可是沒辦法。」「準備種多少谷子,多少高粱?」有福問。老胡看看地,用手指著說︰「總共一畝半,我想種二分高粱、四分谷,余下的都種玉米。」「就這點活,你放心吧,富貴一早晨就能給你干完,回來我就讓他來干。」「謝了,那就指望你了。」老胡很高興,抽著煙自言自語的說︰「還是有牲口好,種地不犯愁。」他一提牲口,趙有福想起一件事,說︰「耩地時用那匹棗紅馬,你順便看看它的牙口和膘,看好了給它找個主賣了,我想麥前賣了它,再買頭驢騾子,準備過麥用」,有福囑咐他。「好、好,我盡心辦」,老胡滿口答應。「忙季還是用年青驢騾干活月兌滑」,有福接著說,「沒白沒黑的用都行,干活趕趟。」「對,像你這財主家,沒有幾頭像樣的牲口不行,大忙季節會誤事,我一定給你尋個兒馬蛋子」,胡大有說。「好咧,有勞大叔了,找到合適的告訴我,我一定好酒好菜侍候你。」

天氣漸漸涼下來,有福朝西一看,太陽快下山了,于是說︰「傍黑天了該走了,我離家還有七八里路呢。」「到我家去吧,晚上咱爺倆喝兩盅。」「不去了」,有福說,「中午在王先生家喝的太多,改日再拜訪」,說完站起來向趙莊走去。

趙有福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伙計們正在吃飯。廚子見東家回來,忙用圍裙給他抽打身上的塵土。「你想吃點什麼?我馬上去做」,他邊抽邊問。有福口干舌燥,什麼也不想吃,只想喝喝,于是說︰「熬碗小米粥就行」,說完回到上房。嬌嬌看他累成這個樣子,關心地說︰「快躺到床上歇歇,我讓廚子給你做飯。」「我吩咐好了,給我月兌掉鞋吧。」「哪天是好日子。」嬌嬌月兌著鞋問。「後天。」「哎呀!這麼近?俺想做雙繡花鞋帶上。」「來不及了,後天就走,又不是走親戚、相女婿,打扮這麼花哨干啥?」「俺是女人嘛,誰不愛打扮,萬一鞋髒了咋辦?」「髒點怕啥?在外地誰認識你?」「你男爺們不在乎,俺一個小娘門可怕人笑話,俺不听你的,來不及做俺帶上雙半新的」,嬌嬌堅持說。「隨你便,你愛帶啥帶啥。」

「東家、小米粥熬好了。」兩人正說著話,廚子端著一大碗小米粥走進來。「放在桌上吧」,有福說。廚子剛放下,他又吩咐說︰「到前院把富貴叫來,我有話對他說。」「好——咧」,廚子應聲而去。

趙有福下了床,趿拉著鞋走到桌子邊,模模碗,太燙,他不敢馬上喝,一坐到椅子上。又抬起左腳踩到椅緣上,拿起旱煙袋裝滿一鍋,對著燈火點著,巴達兩下又狠吸兩口,過了煙癮。看看嬌嬌,慢條斯理地說︰「今天王先生給算了三卦,卦上不好,說我今年背運,叫我平時一定要抵防著點。」「他怎麼說的?」嬌嬌問。「他說我第一卦是‘用神無救又入墓’,第二卦是六爻不見福德臨,第三卦是青龍財臨添喜神,前卦是凶卦,有大災難臨頭、觸及性命;中卦也不算好、關系下代;只有第三卦算是好兆頭,可能你要有身孕。」「太好了」,嬌嬌驚喜地說。「不過」,有福接著說,「王先生說的很含糊,他說,根據第二卦我命中無子,……」

「東家找我有啥事?」富貴在院中大聲問。「請屋里坐」,有福客氣的招呼他。富貴進了屋站在桌子邊。「坐到椅子上吧」,有福指著另一把椅子說。「不了,站著就行。」「你看看,讓你坐你就坐吧,還這麼客氣」,嬌嬌也勸他。富貴想︰今天二位怎麼了?對我這麼熱情。「快坐呀」,富貴正想著,嬌嬌又催他。富貴笑笑,說︰「我褲子髒別玷了椅子。」「瞧你說的,髒了一擦就干淨了,沒事,快坐吧」,有福又勸。「我坐」,富貴拍拍上的土,轉身坐到椅子上。有福喝口小米粥,抬起頭說︰「我準備讓你去趟泰山,你意下如何?」「東家吩咐就是了」,富貴干脆地說。「好,那後天早晨就動身。」「去干啥?」富貴問。「去了你就知道了」,有福說。「你和太太一塊去,套個轎車拉著她」,有福接著說。富貴看看嬌嬌,心里又納悶又高興。嬌嬌笑笑說︰「干啥事,我知道,你只管攆好車就行。」她上下打量著富貴,抿著嘴又說︰「明天抽空刮刮胡、洗洗頭,再準備身干淨衣裳換上,打扮的干淨利索點;咱這是出遠門,別像個叫化子,路上叫人看不起,辦事說話不順當。」「好了,听太太的」,富貴點著頭答應。「用哪頭牲口?我明天準備好套繩」,富貴問。「用那匹棗紅馬。」富貴一听馬上說︰「這馬老了,出遠門走的太慢,換那匹兒馬蛋子吧,走起路來像刮風。」「不!不!不!」有福連聲反對,「去泰山山路多,路上行走很危險」,有福說,「咱平原人走山路人和牲口都打怵,還是套個老實牲口穩當。」稍許他又補充說︰「快點慢點都無所謂,過麥還早呢,又不急著用牲口和人,只要順順當當的回來就行。」「我攆車你信不過?」富貴听了有些不高興、反問他。「正因為信得過你才讓你去」,有福說,「本來我想和太太一塊去的,但我攆車離把,不敢逞這一下子,所以才讓你去」,說完低頭喝粥。「你願不願意去呀?」嬌嬌插話問。「我听東家安排」,富貴答。有福喝完了粥又說︰「我早打听好了,去泰山一路淨走山路,特別是萊蕪那地方更難走,山路又陡又窄,攆車離把的都不敢去,弄不好會出事的,所以我決定用那匹棗紅老馬」,有福解釋。「听當家的吧,他不會害咱」,嬌嬌圓場說。「明天一早你牽著牲口到南油坊把轎車拉來」,有福又說「告訴韓東家,就說我讓你去拉的、他一听就會同意的。」富貴點點頭起身離開。

周富貴走後,趙有福回到床上。嬌嬌坐在椅子上,她又想起了剛才的話,問︰「你說有大災臨頭,到底什麼大災呀?」「闖過來了」,有福躺在床上答。「你仔細說說」,嬌嬌又說。「王先生解釋第一卦時」,有福開始說,「說話吞吞吐吐,說了半天我也听不明白,我就問他,他搖著頭說,‘趙東家,你第一卦是凶卦,天機不可泄露,你是知書達理的人,你自己省悟吧,這樣對你有好處;看在熟人份上,我只告訴你,今年你一定要保重身體,處處抵防為好。’我看他臉色不好,說話又神秘兮兮的,心中好生納悶,便起了疑心,于是就到館子里買了酒肉,打算請請他、讓他說出實情。我買回酒肉,俺倆在他家喝酒時,我又追問他,他才說,‘趙東家、你卦中是用神無救又入墓;今年從宅法上說,三蛇正北,太歲正南,你走的是正南門,出出進進相踫相克,犯六沖;你今年又是王八運、人氣不旺,時運欠佳,一旦邪氣撲身,定遭惡運,輕則破財得病,重則家破人亡,有性命之憂’,他說的很認真。」「哎呀!那可咋辦?」嬌嬌听了驚恐的說。「休要害怕,冷靜點,你听我說」,趙有福安慰她。「我听了之後」,有福繼續說,「也害怕了,哀求王先生給出個轍破解。我問他有沒有法子破,他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生就有死,有矛就有盾,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怎麼會沒有破解的辦法呢?只不過——’,他停了停看看我又說,‘只不過---破解了要減我的壽。’我百般求他,又送給他一兩銀子,他才勉強答應給出個破解的辦法。」「什麼辦法?」肖嬌嬌著急的催問。「他說‘要在二門內修一影壁牆,這樣就能破解了。’」「這很容易,明天咱就雇人壘」,嬌嬌高興地說。「不要慌,你走了以後我再雇人干」,有福說。「怪不得自從過了年家里光出事,原來是你背運」,嬌嬌省悟的說。「人走時運馬走膘,人倒了霉,喝涼水也會嗆死人」,有福接著說,「我把近來家里出的這些壞事告訴了王先生,說到我得病差點沒命時,王先生拍著桌子高興地說,‘趙東家我算對了吧,你是大福大貴之人,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年你命當絕,多虧了你八字硬,才闖了過來,要不然早一命嗚呼了。根據你第一卦,得病就死,求神仙也救不了你’。我听了又驚又喜,王先生也替我高興,俺倆喝的很痛快,都多喝了幾杯。」「王先生算的真準」,嬌嬌稱贊的說。「不準能叫王仙仁嗎?」有福也欽佩地說。「還說了些啥事?」嬌嬌繼續問。說著走到床邊,給有福解衣。「他還說。」「別說了,咱躺到被窩里再說」,嬌嬌制止他。不一會兒兩人都光溜溜的鑽進了被窩里。「他說啥來?」嬌嬌撥弄著有福那玩藝問。」「他說你今年可能要懷孕。」「那太好了,趕快上來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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