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軼事 嬌嬌精心準備 有福定下日子

作者 ︰ 老頭六十

這時趙有福擔心發了誓言再反悔,老天爺真會報應他,嚇的不吭聲了。今後對嬌嬌怎麼辦?有福繼續想,他有滿肚子壞點子,治嬌嬌難不住他。明著休她他不敢,他領教過嬌嬌的厲害,也了解她家的勢力。對于她只能來暗的,不能用明招。我要設個圈套,讓她與別人通奸,萬惡婬為首,是人就厭惡,我抓住這個大錯就休她。嬌嬌與她全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長一萬張嘴,也阻擋不住我和她離婚。發誓就發誓,想到這里有福不怕了。「你敢不敢發誓?」他正盤算著,嬌嬌又追問他。「我怕啥?發誓就發誓」,有福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快發呀」,嬌嬌推了他一下,「你發了誓我就去。」有福懶洋洋的爬起來,為了哄嬌嬌去泰山求神為他生兒子他開始發誓了。他光著身子跪在床上,面朝北舉起右手握成拳頭。嬌嬌高興了,翹著頭看著他,靜听趙有福的誓言。過了一會兒,有福撓撓頭皮,又把手放下了。他又想,這誓還是不發好,發了如果食言了,老天爺真報應我怎麼辦。「你怎麼又放下手了?」嬌嬌失望的問。「是不是想變卦?我告訴你,你不發誓我可堅決不去」,嬌嬌生著氣威脅說。趙有福躺在被窩里不動。「你愛咋著咋著,你不對天發誓,我是堅決不去,沒孩子活該!」嬌嬌氣乎乎的又說。「你非逼我發誓嗎?」「這怎麼是逼你?我是讓你說出心里話,你想想,我為了讓你滿意高興,俺寧願出遠門受罪,冒著生孩子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我為你家付出這麼多,還換不出你一句人話嗎?你真是個沒良心的玩藝,我倒了八輩子霉,遇見你這個下三濫。」說完一翻身,拽拽被子,蒙住頭。「我發、我發。」有福一看嬌嬌真急了,想發性子,嚇得趕忙爬起來跪在床上,舉著拳頭說︰「蒼天在上,肖嬌嬌如果去泰山給我求神要兒子,我絕不休她,發誓人趙有福。」「如果你反悔呢?」嬌嬌又逼問。「如果我食言,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有福補充說。

為了生個兒子,立夏這天,趙有福剛起床就對嬌嬌說︰「今天我去找王先生,讓他給選個出門的好日子,你在家準備、準備,選好日子你就去泰山求神。

吃過早飯,趙有福換上一身新衣裳︰緞子袱、綢子掛、戴著硬疙瘩帽,打扮的像個闊佬,倒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的走出趙莊。趙有福走後,嬌嬌就在家忙乎起來。她這是從小第一次出遠門,即好奇又重視,如同對待娶嫁時那樣,翻箱倒櫃,找尋出門用的服裝。她先拉開立櫥,拿出一件心愛的大紅布棉袱,又取出一件青棉褲,一一把它換上,對著穿衣鏡照照。肥瘦得體,就是顏色不協調,她不順心,又從立櫥里找出一件紫緞棉袱,換好後又照照、紫色、青色懸殊不大,但上身肥棉袱太乍,顯得上身臃腫,像個老太婆,難看死了。她又翻騰,把衣箱打開,一件一件查看,喜歡的就貼到身上對著鏡子照照。試了四、五件,都不很如意,氣的扔到床上。嬌嬌又煩又累,坐到椅子上沉思,努力回憶著所有的衣裳。想起來了,穿娶時那身。她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低櫃前,蹲,打開銅鎖,用力拉開兩扇門。長時間不開,立馬散出一股潮氣味。她用手扇扇,讓潮氣味快點散去。稍停又彎下腰,用手撥著一層一層的衣服,尋找著她那件綠色紅花緞子小袱。撥到第四層,找到了,用力一拽,抽了出來。她站起來使勁抖抖,讓衣服乍開,然後走到鏡前,把它穿上。

嬌嬌**變大了,乳體肥硬、女乃頭高突,掩襟小袱壓的兩只峰頭下凹。她用手拽拽胸前,又扯扯背後,抬頭看看鏡內,棉袱緊身合體,她對著鏡子抿抿嘴,倒退兩步,端量著鏡中的全身。她看看胸部,又歪頭瞧瞧側身,她又嫌兩腿粗、褲襠肥,撅著個大 像懷孕的小娘們,叫人看著不順眼。她正猶豫著,忽然听到院里有腳步聲,忙從窗欞中一看,是廚子張師傅,她一挪身躲開大鏡子。「太太,中午吃啥飯?東家不在,你安排吧」,張師傅請示她。嬌嬌低下頭,想想說︰「喝玉米粥,蒸秫面窩頭。」「做啥菜?」廚子又問。「大春天里,吃飯不要這麼講究,哪能頓頓都吃菜,吃白蘿卜咸菜就行。」「好——列」,張師傅轉身想走。「慢走,你停一下」,嬌嬌又叫住他。「太太還有啥吩咐?」廚子問。「沒啥事」,嬌嬌說著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說︰「我要出趟遠門,你看穿這身衣裳好看不好看?」「太太,你這長相,你這身段,穿啥衣裳都好看」,廚子討好地說。「穿這麼肥的棉袱真好看?」嬌嬌明白廚子是在討好敷衍她,冷笑一聲陰沉下臉說。廚子一听口氣不對,就裝模作樣的上下瞧瞧。「光說好听的,說順話也不看我是誰?好好看看!我穿這棉褲真好看嗎?」廚子了解嬌嬌的脾氣,她是個軟硬都不吃的娘們,惹她不高興,她會當場給你下不了台,輕者數落你,重者張口就罵。于是說個混話應付她「天熱穿棉褲是不好看,你不干活坐著能行,下地人早都換上夾褲了」,說著轉身溜走了。嬌嬌看著廚子的背影,又好笑又生氣,想︰這老東西真滑頭,答所非問,沒說出個四五六來。不過換夾衣服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嬌嬌,她想︰去泰山來回需要十來天,眼下都這麼熱了,回來時會更熱,還是換夾褲好,一早一晚涼時再披上斗篷也能擋住寒。于是又找出夾褲和斗蓬。嬌嬌換上夾褲,披上斗蓬,在鏡前照照,又在地上來回走走,斗蓬是紅色的,披在身上格外鮮艷動人,她滿心歡喜,自言自語的說︰「就穿這身去泰山。」衣服選好後,她走到床前,準備收拾床上零亂的衣物。正拾掇著,她又想,還要再挑幾身替換的衣服帶上,萬一弄髒了,就得換換,天冷時就套上。俗話說的好,吃了五月棕才把棉襖送,為了防備變天,她又挑出兩身素衣服,包在包袱里。一切準備好了,就躺到床上歇歇。正歇著,突然又想起了鞋也要帶上一雙,于是又下了床,走到鞋架前。她彎下腰看看這雙、嫌不好看,又瞧瞧那雙、嫌不新鮮,一時拿不定主意。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再做雙新繡花鞋帶上。

下午,趙有福請王莊的王仙仁選好了出行的日子,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胡大有。老胡正在地里種玉米,他刨完了坑、正撒種,抬頭看見走在路上的趙有福,很遠就打招呼,「趙東家,過來抽袋煙歇歇。」說著停下活走到地頭上。趙有福也走累了,兩人就坐到地頭路上。「謝謝你了。」老胡首先客氣的說。有福知道是因為給他犁、耙了地謝他,馬上說︰」別客氣,你也幫過我的忙,咱們又是老交情,都是應該的事。」「那天你派富貴來」,老胡接著說,「他一天就把這片地耕、耙完了,我用钁頭刨十天也刨不完,還給我耙的這麼細發,我看這小子干活是把角,你算雇對人了。」「多虧大叔你,不是你介紹,我哪能雇上他」,有福說。「一年給他七百斤麥子值得,他是吃點虧」,老胡又說。「多虧你幫忙,要不是你連唬帶嚇的,那晚這小子準不答應。」「咱倆把他灌成那樣,他能不答應?你可沾光大了。」「謝謝大叔」,趙有福笑笑說,「不管怎樣,咱倆總算糊弄著他畫了押,他不敢不干了。」哈哈哈、兩人同時都笑了。「你干啥去來?」老胡問。「到大王莊找王仙仁」,有福答,「今年我走王八運,讓他給我算算,看我今年運氣怎麼樣?會不會有大災大難,知道了抵防著點。」「你這些富貴人,就怕死,什麼王八運不王八運的,糊涂官糊涂過,天底下的人誰不過四十一,還都死都遇禍,不要太迷信了。」「算算心里有數」,有福巧辯。「有錢燒地,找他算卦不得花錢」,老胡反駁他。有福笑笑說︰「還為別的事。」「什麼事?」「我四十多的人了,至今沒兒沒女,讓他算算我命中是否有子。」「噢——也為這事,王先生怎麼說的?」他說︰「我命中該有子,因墳地不好,破了風水,可得一偏子。」「啥叫偏子?」老胡納悶的又問。「王先生沒說清,我又不便問他,隨命去吧。」「是不是你有了閨女要找個倒踏門的養老女婿」,老胡自作聰明的說。「也可能是這樣」,有福點點頭似懂非懂地同意他這種解釋。「不管閨女小子,只要有個孩子我就滿意了」,有福接著說,「為了生個兒子又讓王先生選了個出門的好日子,我準備讓我內人去趟泰山。」「去泰山干啥?」老胡插上一句。「我內人听她一位老女乃女乃講,求泰山女乃女乃保佑,老天可以賜子,我想讓她也去試試。」「我也听說過」,老胡說,「不過去泰山很遠,要花很多錢的。」「花錢我不在乎,只要能生個兒子就行,」有福財大氣粗的說。「你說的對」,老胡贊成的點點頭,繼續說,「你家大業大,沒有後續留著沒用,應該這樣做。他說哪天是好日子?」老胡又問。「後天,後天初六,他說是出門的好日子。」「你兩口一塊去?」「我不能去,家里一大攤事,我離開不放心,叫富貴和她去吧。」「去泰山要走很多山路,路面又窄又陡很危險,你攆車又離把,叫富貴去合適」,胡大有抽口煙接著說,「富貴攆車不賴,人又機靈,他去穩當。」「你看套哪個牲口好?」有福問。「還用我說,一定要套個老實牲口,路上別圖快,別用那些兒馬蛋子;山路難走很危險,咱平原人再好的車把式,一到山路上攆車就怵頭,一不小心就會出大事,翻了車壓不死人就算幸運,你千萬囑咐好富貴,路上多加小心,別貪快。」「多謝大叔關心」,有福作著揖誠懇的說。「我想套那匹棗紅馬」,有福想了想說,「它老八寸口了,沒了急性子,拉轎車穩,毛片也好看。」「中!用它最合適」,老胡點點頭說。「但它腿腳慢,來回要多用幾天工夫」,有福又抱怨。「慢就慢點吧,慢了穩當,多耽誤幾天工比出事強」,老胡勸他,「又不是拉重載,只拉個人和轎車,路上累不著它,還能多麼慢了?用它最合適」,老胡又重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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