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灕,這件事你就別勸我了,不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身為皇室的一員,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在乎的並不是我自己的榮寵。玥灕,到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雖然不像你一樣一定要當一個妃子,但是一定得幫的上他。」
「你知道的,我是灕妃,不會做有害于皇上的事情,阮婧,你懂我的意思嗎?」楚玥灕攜著阮婧的手坐下,兩個人雖然
「這是自然,你不必擔心!」
「好,從今日起,你跟我一起,住在灕宮,我已經讓應憐把偏殿打掃好了,其他的事,就等著我通知你!」
「灕妃娘娘,阮婧告退。」
楚玥灕輕撫著額頭,隨意的擺了擺手,如今的情勢,看似撲朔實則還依舊在掌握之中。不過,若是皇姐真的還在,自己不知道是應該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態。是欣喜,還是……
都不知道。
現在外政越來越平穩,郁越塵的睿智和果決也顯露出來。
朝野上下一片祥和的景象,只有楚玥灕知道,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終于,重大臣紛紛上奏,說皇上即將而立之年,卻並無子嗣,應該舉行選秀,後宮安則朝堂定。
于是,嘉歷二十四年,梁國舉行了自郁越塵即位起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選秀。
此次選秀,驚動了全國上下,有官籍證明,且是清白人家的女子,皆可一試,因此引得不少人家的女子趨之若鶩。一時間盛京熱鬧非凡。
只是外面的熱鬧,終究讀不懂宮內的清寒…媲…
此次通過殿試的一共只有四位,卻是皇上親自下旨留下的。想必無論是才華還是容貌,自是不必說的。
四個人,宰相之女靖唯與遠征大將軍的小女兒康橋為婕妤,另外兩位,其中一個家中常年經商,是梁國最大的皇商薛家的長女薛應柔還有一個是鳳仙鈞縣令之女水靈光,均為容華。
這樣的結果,讓好多人驚了一跳。除了丞相和大將軍的女兒,其他兩人似乎對這朝中局勢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又似乎暗藏玄機。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位年輕的帝王,果然是不能夠揣測的。
只不過這次選秀,只留了區區四個人,更讓人驚詫些。也讓這些新入了宮的新人著實榮寵了一把。
應憐將這些情況事無巨細的向楚玥灕匯報,楚玥灕听著,這表情卻愈發的嚴肅了。他只要了四個人,看似互不相連,卻是誰都離不開誰,只是這樣一來,阮婧該如何是好。
「娘娘,你別難過,即使皇上有了新人,也一定不會忘了娘娘的!」應憐看著滿面愁容的楚玥灕,萬分擔憂。
「你去準備些桂花糕,我沒事,只是想母後了。還有父皇,常年都有咳血的癥狀,不知道好些沒有。」楚玥灕說著,微微嘆了氣,然後在房間里踱步,並未出門。
「娘娘,要不要我去取些冰過來,您都出汗了!」應憐看著楚玥灕的額上冒出的點點的汗珠。不禁問道。
「不用,你去取些月事布來,怕是月信。」楚玥灕只覺得小月復痛的難忍,這才緩緩的坐到凳子上。
「娘娘,以前不是沒這麼嚴重嗎?這次怎麼疼成這個樣子?要不要我叫太醫?小允子,你去請皇上!」
應憐說著,就要往外跑,卻被楚玥灕一下子拽住。
「不用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小允子,你也給我回來,今天你們哪里都不許去!」
楚玥灕被應憐扶著躺在床上,臉色也越來越白,只能瑟縮成一團,緊緊的摳住身下的被褥。
「這……」
應憐咬了咬牙,不能找皇上,不能找太醫,那總得有人才行。
當墨楓允趕到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縮成一團,嘴唇被楚玥灕自己給咬破了,額頭上滲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慘白的如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
「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今天看到娘娘額頭上都是汗,我還以為娘娘是太熱了的緣故,還問她要不要我去拿冰,才知道娘娘並不是熱,而是疼。娘娘不讓我們去叫太醫,也不讓去請皇上,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把墨侍衛給叫來了!」
墨楓允用被子將楚玥灕給捂的嚴嚴實實的,將她放在自己懷里。
「墨侍衛,這……」
「我在救人!你快去御膳房,親自看著要他們煮一碗紅棗蓮子羹送過來,然後備著熱水,要一遍一遍的給灕妃娘娘擦拭。我在這多有不便,去門外等著,你做好叫我!」
墨楓允將楚玥灕放在床上,只要一閉上眼楮,眼前便是那張慘白慘白的臉,捏著他的手腕一聲又一聲的喊著痛,心里就像被刀子在剜著一樣,疼痛的無法呼吸。
他從不知道,她竟還要忍受這樣的苦。
「她以前也是這樣?」墨楓允看著床上剛剛睡下的人兒,心里不忍。
「不是,是進些日子才這樣的,以前也有,不過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厲害!」
「她為什麼不讓叫太醫?」
「應憐不知,只是我說要叫太醫的時候她使勁的拽著我的手,不讓我去,你看,現在還是青的呢。」
應憐邊說,便卷氣衣袖,墨楓允看到手腕上果然是一片淤青,可想而知楚玥灕在那麼疼的情況下用了多大的勁。
「那除了平日的飯食,她有沒有吃過別的東西?」
「沒有,我家娘娘比較挑,除了桂花糕,幾乎沒怎麼吃別的東西。」
「只有桂花糕嗎?不應該啊,以前沒有這樣的癥狀,這次便突然有了……」
突然,郁越塵像恍然大悟一般,拉過應憐的肩頭就問︰「她有沒有喝過什麼藥?」
「藥?這個倒是喝過,不過是皇上賜的補藥,想來必不會出什麼問題才對,難道墨侍衛是在懷疑皇上?」
「‘補藥’?」墨楓允的雙手無力的垂下來,「若是補藥就好了,皇上,你為什麼這麼對她!?」
幾乎是癲狂一樣的到了郁越塵的面前,此時的他,正有佳人相伴,琴瑟和鳴,樂在其中。
「皇上,臣有要事!」
「出去!」郁越塵像是沒有听到一般,與康橋依舊保持這原有的姿勢。
「郁越塵!你出來!」墨楓允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般,猩紅著眼楮。
殿中頓時一片寂靜,康橋識相的告退,殿中只剩下兩人。
「直呼朕的名諱,朕可以砍了你!」郁越塵負手而立,臉上寫滿了屬于一個帝王的不可冒犯的威嚴。
「皇上可以砍了微臣!不過,先容臣把話說完。」
這一次,墨楓允沒有行君臣之禮。
「朕倒想听听,是什麼大事,讓朕的御前侍衛甘願一死也要上奏!」郁越塵又向前走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很短。
「灕妃娘娘病了,很嚴重!」
「一個侍衛,倒是對朕的妃子挺上心的。灕妃娘娘病了,有朕,朕不在,還有太醫,怎會勞我的侍衛操心!」郁越塵聲色俱厲,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墨楓允並沒有接著郁越塵的話說,而是說了一句︰「明明知道她的身體,為何還要給她服用那種藥!你明知道傷害有多大!她是傻子,你以為我也傻嗎?‘補藥’?皇上你好意思說補藥?這個為了你連命都補藥的女人,你怎會舍得如此待她?!」
「還有嗎?你繼續說吧!有什麼不滿通通都說出來!朕要怎麼對誰,需要經過你的批準嗎?」
「皇上自是皇上,只是不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去傷害她,我想她如果知道你所謂的‘補藥’是怎麼樣的,她寧願沒有這所謂的寵愛!」
「她讓你來的?!」
「她現在醒了沒有都還不知道!皇上,你別拿你的猜測去傷害她,現在,你剛選秀,又是美人在邊佳人在懷!當然,你是皇上,自古以來選妃立儲就是禮制,做臣子的不敢妄言,只是希望皇上不能‘只見新人笑,不听舊人哭’!善待灕妃娘娘,這是臣……對皇上唯一所求的事情了!」
墨楓允說完,只听「噗通」一聲,便跪在郁越塵的腳邊。先是恭恭敬敬的磕頭,然後挺直身板。
「第一,臣今日有冒犯之罪;第二,不該當眾駁了皇上的面子,讓皇上難堪!」
「還有呢?」
「沒有了!」
「灕妃現在是朕的人,你對她有想法就是在挑戰朕!朕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