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顏斗,涼月錦繡 099 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七)【6000+】

作者 ︰ 夏芊墨

「好一個有違常理,尚書的兒子看上了一民婦,卻不料那位民婦卻已是人妻。所以尚書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強搶民女卻絲毫未管,那麼現在我請問,尚書大人,這事于情于理,不有違常理嗎?!丫」

郁越塵擲地有聲,句句有力。那人才慌張跪于地上︰「皇上饒命!微臣回去,自當好好教育犬子!」

「現在,還有誰對朕要立楚玥灕為灕妃有異議的?朕給你們時間,現在最好一一給朕列出來,別以後拿這個跟朕說事!」

「皇上聖明,臣無異議。」張相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兵部尚書,戰戰兢兢的說。

「臣等也無異議!」

「那便如此,退朝!」

郁越塵長袖一揮,便自顧自的走下了大殿去。

後面,眾位臣子議論紛紛。

「可是那分明就是先皇的妃子,據說還侍過寢,這可怎麼向梁國的列祖列宗交代!」

「這事你還是省省心吧,你沒看現在的皇上可不比先帝,殺伐決斷,連砍了自己親弟弟的事都能干得出來,罷了罷了……」

「這事都敢在朝堂上議論,要是被哪個說了出去,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你們你要命,那全家上下幾百十口的性命也不要了嗎?媲」

……

今日梁國皇帝郁越塵大婚,分別迎娶了凌越國的樓煙彤以及璃國的楚玥灕。而這讓朝廷中人,不免大大猜測,更有甚者,說郁越塵之所以坐上這個皇位,全都是依托著他封為妃子的兩個女人……

而現實往往就是,一個勝利的強者是不需要證明的。只要他還處于那個位子,便是一言九鼎,容不得別人非議的皇上。

那日,皇上下令,大赦天下,卻獨獨沒有免除郁辰傲及其同黨的罪,當日,先行關押在行不大牢,可是就在第二日,眾人便死在牢中。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何,卻對這個年輕的皇帝又敬又畏。

皇帝成親,普天同慶。

凌越和璃國也分別送來了嫁妝賀禮,一切按照國宴來辦,當眾人議論之時,郁越塵卻下令將兩國的嫁妝和朝臣送的賀禮紛紛送到國庫,未經允許,不得打開。

楚玥灕嘴上不說,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朝堂初定,所有人都在揣測,大婚之夜,郁越塵會去往哪個妃子的宮中歇息。自然這一夜,是決定了同等身份的兩個人,究竟誰更得帝心。

于是,這便是人人議論的關鍵。

不能不說郁越塵是史上最特殊的皇帝,大婚當日,竟然一個人到了太廟,並且吩咐任何人不許跟隨,只帶了先帝在時便已經是太監總管的瑾公公。這一舉動,讓眾人紛紛成了觀望之勢……

夜晚的盛夏獨有一份難言的情緒。連風都是溫熱的,但是楚玥灕心頭的那絲清涼的地兒一點兒一點兒的在被侵佔。

楚玥灕時時刻刻不在想著自己那日答應過軒轅北辰的話,現在像是纏繞在心頭的一陣夢靨,夜夜難寐。今天,他不顧朝臣反對冊封她為灕妃,既然已經成為灕妃,那麼這臉上的疤痕,只會讓人對他處處非議。

思忖了半天,楚玥灕這才讓應憐拿出了之前的那個盒子,那個換肌丸,服用了一口水,然後吞下。

看著鏡中的自己,面色漸漸的便和從前一個樣子,甚至,還比原來更加的紅潤了。

「公主,哦!不對,現在應該改稱娘娘了,你好美。」應憐看著楚玥灕,本就雪白的肌膚又透著淡淡的紅,果不其然,有著沉魚落雁的姿容。

「是嗎?其實還是姐姐最漂亮!罷了罷了,不想這些,應憐,你給我拿壺酒來。然後自己歇息去吧!」

楚玥灕這才放下手中的玉簪,坐在桌邊。應憐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楚玥灕沒有一個任何多余的動作,她知道,楚玥灕心里堵的慌。便沒有開口勸說,只是拿了酒,然後一個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楚玥灕自顧自的飲著,一杯杯酒下肚,心里胃里都一種火辣辣的感覺,臉上也在這酒色之紅,顯得更加緋紅。

終于還是還是抵擋不住一陣又一陣襲來的困倦,楚玥灕在胡思亂想中還是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頓時感覺嘴里的濡濕,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張她期待卻又看出清楚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搖晃,但是分不清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夢境。

「灕兒,你喝酒了!」郁越塵看看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杯,這屋子里,確實是濃濃的酒味。

「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你是他派來的嗎?你滾啊,我不想看見他,不想看見你!」楚玥灕嘟著嘴,仿佛想用盡力氣將眼前的人推開,眼前的人卻連一小步都沒有動。

楚玥灕負氣,一下子自己重新坐在那個地方。此時酒醉的她,還是有這那麼一絲的倔強,只有偶爾才是柔柔弱弱的姑娘,惹人憐愛。

「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以為朕今天不會來?」郁越塵也不生氣,笑著就要去抱她,卻被她孩子氣的將他的手撥開。

「你是他嗎?我做夢嗎?他怎麼會來……他不要我,不理我……」楚玥灕像是沒有听到郁越塵說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咕噥著。

「朕要你,怎麼不要?灕兒,你的臉好了!朕的灕兒還是像以前一樣美……用的是什麼藥?朕都未听說過!」郁越塵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劃過楚玥灕臉上的肌膚,這樣的觸踫,讓楚玥灕忍不住輕顫。

「真的是你?你說‘朕’?那你是他?不對,他今天不會來的……」楚玥灕眸光一亮,隨即便黯淡了下去……

郁越塵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對,朕是你的夫君!今日大婚,朕怎會不來?!」

「你不是有事要忙,好像去了太廟……」

「沒有,都完成了,這次回來就是想陪在你身邊。至少,今天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對不對?」

郁越塵坐下,一下子將楚玥灕拉過來,坐在自己身上,臉上有著淡淡的笑,不親近也不疏離。

「啊!」楚玥灕說著就要站起,卻被郁越塵牢牢的禁錮在懷里。他的氣息,讓楚玥灕安心卻又不禁加快了心跳。

「怎麼這麼著急離開,朕這樣抱你不舒服?」

「不……不是……」楚玥灕局促,身體在此時也顯得僵硬了幾分。趁著他的手臂微微的有些松了,還是快速的站了起來。

濃濃的醉意,在此刻消失了大半。也十分清晰的意識到,抱著她的人,正是郁越塵。

「看來朕的灕兒不歡迎朕,朕走了。」眼看著楚玥灕轉身就要離開。楚玥灕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別走!」

楚玥灕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只是郁越塵感受到,拉著他的手的手,寒意非常。

郁越塵轉身,只是輕輕地說著,眼里還帶著笑意︰「天氣這麼熱,朕的灕兒怎麼那麼涼?」

「那皇上是不走了嗎?」

「朕本就沒打算走!」郁越塵看著她,又擊了兩下掌,後面便有內監端著東西進來。

「這是什麼?」

楚玥灕的手被郁越塵牢牢的攥在手心,楚玥灕驚詫,卻看到郁越塵只是面帶微笑,並不做聲。

「自己打開看看!」

楚玥灕將信將疑的將上面蓋著的布拿開,赫然一抹紅色躍然眼底。幾乎喜出望外的將它捧在掌心,上面的紋路別致,楚玥灕認得出來,這是民間嫁娶的嫁衣。

但是卻並沒有因為這衣服的出處有絲毫的難過,甚至心里還有欣喜。

「喜歡嗎?」郁越塵看著她的表情,滿是寵溺的說道。

「喜歡!」楚玥灕眼角眉梢隱藏不住的羞澀,說的沒有一絲猶豫。

郁越塵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歌唄一身的紅嫁衣,以及雖只畫著淡妝卻以絕美至極的臉龐,輕輕笑道,「就知道灕兒喜歡,今日,灕兒定要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子!」

「你看,朕也與你一樣!」郁越塵說罷,雙手一揚,將最外面的龍袍月兌下,望著楚玥灕。

楚玥灕卻以為他要做什麼,慌忙的別過臉去,剛一抬頭,卻又發現他也一身民間的喜服。幾乎是驚呆了,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坐了皇位的男子還會願意穿著普普通通的民間男兒的婚服。

「皇上,別這樣!」楚玥灕說著,便要動手去扯郁越塵身上的衣服。

「灕兒,這就等不及朕了?」

楚玥灕先是一陣驚愕,隨即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更紅了。「皇上取笑我!」

「灕兒,你現在已經是朕的妃子了,怎麼還我我的,應該自稱臣妾。」郁越塵笑著,但是這句話說出口,楚玥灕卻分明讀出了疏離的味道,眼神本來的欣喜一點兒一點兒的慢的黯然。

「灕兒!」郁越塵將楚玥灕抱至床榻上坐著,然後握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以及她頭上來回不斷搖擺的金色的步搖。

看楚玥灕沒有反應,心頭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灕兒,朕沒有逼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還有,「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很美。」郁越塵低聲說道。

「我只是不想你都不在,只有我一個人穿著這樣的衣服,只會徒增傷悲……」

她不想孤零零在自己房間穿著這身衣裳,這樣即使再怎麼好看,她也不覺得開心,她只想為他穿上這嫁衣。

「灕兒你真美,但你可知道,當洞房花燭夜之時,這衣裳可不是這樣穿的。」郁越塵說罷,楚玥灕忽然發現,她的頭上垂下了紅紗。

她的嫁衣被拉至肩下,她頸上的抹胸系帶被他一點一點的解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他堵上,舌頭順勢也滑到她的嘴里,就那樣擁著,楚玥灕不明所以。

「灕兒,你真美!」

郁越塵說罷,一把抱起楚玥灕,疾步走到床邊,卻極其溫柔的放下。身上的衣物漸漸的剝落,楚玥灕輕喘。

郁越塵啞著嗓音,望著楚玥灕美目迷離的嬌美模樣,放肆、激狂的吻著她,用舌撬開她的唇,強迫她的香舌與他的交纏在一起,又用力的吸取著她口中芳香的蜜汁。一遍又一遍,誓不罷休。

他有過很多女人,但是從未像今夜一般,不知為何……

被郁越塵濕熱的吻吻的再也無法思考,只能笨拙的回應著他,卻一陣又一陣的激起了郁越塵心里對她的那種渴望。

楚玥灕的衣領被往下拉,露出雪白雙肩、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白皙的雙腿則因嫁衣分開的下擺而誘人的暴露在空氣中,雙唇微啟臉頰如艷、吐氣如蘭美目朦朧……

他的吻依然繼續,幾下除去了彼此身上的衣物。

楚玥灕的身子緊繃著,郁越塵卻在她耳邊又一遍的呢喃著。「灕兒,別緊張!」

她的雙腿被分開成最妖嬈的弧度,郁越塵將他緊繃的堅.挺一寸又一寸的刺入她的花心,他的碩大擠進她身體,楚玥灕眼眸迷離,口中只能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塵……」

楚玥灕死死的咬住嘴唇,一陣驟然的疼痛讓她的身體弓起,雙手死死的拽著身下的被褥。郁越塵身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望著嬌喘微微、俏臉酡紅,且任由他邪肆對待。像是著了魔一樣瘋狂,郁越塵吻上她的頸,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更加深入……終于在一陣顫栗中軟化成一汪春水。

楚玥灕隨著他的節奏輕吟,破碎成夏夜最璀璨的星光。月光似乎也嬌羞的躲在雲後,萬物顯得一片和諧靜謐。

不知道這個洞房花燭夜到底持續了多長時間,直到楚玥灕再也動不了,任由著他擺布。癱軟在郁越塵的懷中,郁越塵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由身後輕擁著楚玥灕。

楚玥灕疲累的闔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掛著點點淚珠。郁越塵輕輕一吻,快天亮時才沉沉睡去……

……

等到楚玥灕再睜開眼楮,屋子已經被陽光射進了一縷又一縷的光線,身邊已經是涼意一片。只覺得全身酸痛難忍,在看自己的身上,哪里還有一絲完整,從脖子往下,到處都是斑駁的紅痕……

「啊!娘娘,你……」應憐突然掀開床簾,突然被楚玥灕這一副樣子給驚呆了,楚玥灕一陣羞憤,慌忙蓋上被褥。

「沒想到皇上是用咬的!」應憐一個人在那里嘀咕,楚玥灕听到她這話,真是不知道自己該鑽到哪里去。

「停止你那壞想法,還不趕緊將我的衣服拿來!對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娘娘,你現在怎麼還我呀我的,應該自稱本宮!現在啊,娘娘和皇上這一覺,睡的真夠久的,現在已經是未時過半了!」

應憐便拿衣服便絮絮叨叨的說,楚玥灕一陣恍惚,竟然是未時了……那……

「不就咱們兩人,我還是說我習慣一些,已經未時了,我只不過多賴了一會兒床,這就幾個時辰過去了……」

楚玥灕說完,便看到應憐捂著嘴偷笑。不由得裝模作樣的瞪了她一眼。

「娘娘,皇上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女婢不要喊醒你了,還說……」應憐故意頓了頓,看著楚玥灕脖子上的痕跡,才慢悠悠的補充道︰「還說娘娘昨晚累壞了……」

楚玥灕正欲站起身,才發現腿根已經酸的幾乎不能站起身。應憐這才前忙著去扶。

「他……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娘娘不是說自己只是賴了會兒床?怎麼這會子自己不知道了?」

「好呀你,現在竟然算計我是吧?罰你一天不許吃飯,咦,對了,快準備飯吧,這麼一說,我自己都餓了。」

楚玥灕話音剛落,便看到應憐收了笑,看著門口,頓時一陣疑慮,也跟著向門口望去。

「恰巧朕也沒用午膳,特意讓御膳房做了,跟灕兒一起享用,如何?」

看到此情此景,應憐便打發了灕宮的其他奴才,屋子里,只留下兩個人,一個滿含笑意,一個嬌羞如花。

「皇上這會兒怎麼會來?」

「朕剛登基,今日竟然早朝都晚去了,灕兒,你說朕應該怎麼罰你?」郁越塵笑著擁著她。

「那以後我日日在灕宮門口掛上綠燈籠,這樣總行了吧?」

「就這麼點兒小性子,朕若要來,豈是一個燈籠就能打發了的?嗯?」

「皇上,我好餓,傳膳吧?」楚玥灕笑嘻嘻的,雙手握著郁越塵的手左右搖晃。

「就依你!」

這一切,在楚玥灕看來,好似一場夢一樣,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連他的喜怒哀樂都無法捉模。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在空中亂抓著,這好像是屬于她自己的幸福。

午膳後,郁越塵並沒有多留,而是以政務繁多為由便匆匆的走了。甜言蜜語好似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好了傷疤就會忘了疼。她也不例外。

「娘娘,皇上命人送來了一碗補藥,說是娘娘身子虛,平日應該多補補。」應憐端著,看著楚玥灕最近日漸增多的笑臉,自己也替她開心不少。

楚玥灕喜出望外,接了藥,在鼻子邊聞了聞,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住,最後變成一味苦澀。

「娘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嫌藥太苦?沒事的,你想啊,皇上對你那麼好,良藥苦口……」

「別說了!」應憐還沒有說完,便看到楚玥灕將這碗藥放在了桌子上。「應憐,這碗藥,真的是皇上讓人送過來的嗎?」

「是啊,有問題嗎?」

「哦,如此便好,沒問題,我只是太,太高興,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沒什麼……沒什麼……」楚玥灕呆呆的重復著,再也高興不起來。

要是這樣是你要的結果,那麼,我就接受吧。楚玥灕淡淡的想,看著碗中滿滿的黑乎乎的湯藥。忽然端起來,一口氣全部喝完。

「應憐,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你也不用一直站著,前一段時間不是還跟我說想要到御膳房學習各種糕點嗎?你就說是我說的,讓里面的師傅好好教教你!」楚玥灕淡淡的說,看著應憐砰砰跳跳的離開,長吁了一口氣。

*

養心殿內。

「稟告皇上,灕妃娘娘已經將湯藥全部喝完了。」

「她沒說別的?」郁越塵從一堆的奏折中緩緩抬頭,看著階下跪著的人。

「娘娘說受寵若驚,別的沒說,就吩咐下去,歇息去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這件事不許讓她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郁越塵沒有停下手中的筆,語氣卻越發的狠戾了。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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