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屬下都紛紛退下，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楚玥灕。靜靜的，仿佛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此時，她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暮色四合，夜色漸漸的從天邊涌過來，郁越塵瞥了一眼窗外，果然比剛剛又深了些許。
「你自己說，還是……」他閉上眼，眉頭微皺，然後接著說道「還是要本王慢慢來問？灕兒，嗯？」
她的心頭猛然的顫了一下。面色由原來的焦慮漸漸變得平靜。這好像是自他突然轉變之後，第一次這麼稱呼她，用的詞是「灕兒！」
「玥灕笨拙，不懂七王爺的意思。」楚玥灕心里雖然懷疑，卻是一時拿不準，他們說的蹤跡，究竟是什麼？適才那個男人，除了受傷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的隱情？
看到她的表情，郁越塵苦笑了一番。
「笨拙？還是在為你那偷情的野男人籌謀托辭？」他說完，眸光忽然轉向她。那雙很好看的丹鳳眼因為憤怒眯成了一條直線。
他的狠戾和善變，她經歷過不止一次。可以前一刻許她一世安然，後一刻便將她送進他父皇的寢宮；前一刻能用一個眼神瀲灩溫柔的能融化臘月的冬雪，後一刻便可于七月流火中寒霜而降；前一刻摟著別的女人呵護寵溺對她置若罔聞，後一刻卻在她將死的時候護住她的生命。
他究竟是怎樣的男人，以前她猜。現在，不猜了，也猜不透了。
見楚玥灕默不作聲，郁越塵的怒氣又平白的添了一層。
「怎麼不說話了？心事被本王給戳穿了罷？以前我憐惜你，為你姐姐替嫁遠行。千里迢迢的隨我來到梁國，無論是出于感激還是你替嫁出行的情誼，我都會護著你。可是，一個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那日……」
郁越塵說著，忽然停住，轉向她︰「罷了，說了你不會懂。我只想問你，你這屋里，可是來過什麼人？若你不說，叫本王給查的出來，我就……」
「你就怎樣？」楚玥灕忽的站起，又與他走近了一步，笑的一塵不染的純淨，像一朵夏日的白蓮。
郁越塵仿佛有那麼一刻，就要沉淪在她的眼神里，無法別過身去。
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她臉上不見了的笑容，恢復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樣，又像是凌霜而開的孤梅，讓人無法靠近。「你就殺了我嗎？」
「你沒說完的話，我來補充，如何？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心里的我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那日我雖看似救你，卻破壞了你原本的計劃，你才這麼恨我，對不對？」
楚玥灕的眼角微微濕潤，她就是傻，不容許一點點傷害他的事情發生，哪怕救他的可能有，她就要搏一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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