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後知後覺，「撲哧」一聲這才笑了起來，「對呀，你的冷笑話真是比你的人還冷！」
沈成予瞥她一眼，收回叉子，因笑話帶來的尷尬氣氛這才多少有些緩和。
他清淺的笑，「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反應遲鈍的表現，在心理學上叫做遲鈍癥，是中年痴呆癥的早期癥狀。」
他實在語出驚人，言諾一時間又是反應不及，驚得雙目圓睜。
沈成予見她怔楞的模樣，笑意更深，肩膀都要顫抖起來了，「你還真信呀！」
「啊？」直到這個時候，言諾才終于明白他這是在逗自己玩兒呢！當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還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她揶揄他說。
沈成予漸漸收笑，「現在心情好些了麼？」
言諾點頭，拜他所賜，想不好也不行了。
沈成予拿起酒杯和她踫杯，濃郁的白葡萄酒沾舌之時，細膩甘甜。言諾酒量好，對酒多少是有幾分研究的，這酒入喉細滑，香味昭然，細品起來，滋味無窮，果然是好酒。
「剛剛跟你講那個故事是有用意的。」沈成予忽而說。
「其實前段時間的我們，就像是被壓扁了的番茄乙和肆意嘲笑的番茄甲，而現在，我們都成了這意面里的番茄，混在一起變成了醬汁，這道菜的好壞，就取決于這醬汁的好壞，你說是不是？」
言諾前思後想，茅塞頓開，終于明白了他的深意，「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混在一個盤子里的番茄醬？這個比喻倒是挺貼切的！」
再沒有什麼話能比他剛剛那番話更讓她心安了。因為最起碼從現在開始，她有了同盟，有了並肩作戰的戰友，再不是孤軍奮戰了。
這樣想著，光影之下，看對面的人真是越看越順眼。
她轉而問他︰「你說你不打沒準備的仗，你今天來，是不是說明你有對策了？」
沈成予搖著杯底的余酒，「辦法是有，不過過程倒是麻煩。」
「說說看。」
他放下杯子，開始有條有序的講述︰「我的意思是，戈雅現在資金問題難辦，引資是一條路，但光是引資還不算夠，畢竟沒有哪個公司願意一次性投入那麼多。所以，我最近在找別的路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戈雅近些年來在副業上投入的很多，但往往又沒辦法收回成本。所以我想，賣掉戈雅的油料廠、副業加工廠，回歸本行，做好家具品牌，是不是更能省心省力呢？」
言諾點頭，「我也想過，可是以現在戈雅的狀況，那些工廠賣了估計也賣不出高價。」
沈成予卻笑了，「不是有我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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