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面的次數一只手便能數個清楚，可在第一次和他對峙中，她便已經知道，她在他面前，只能做個手下敗將。
「我知道，我會輸得很慘，可輸給他，總比再輸給葉良好不是麼……」
陳卓听她這樣說，猛然心頭一顫，終于還是妥協，「好，陳叔不阻攔你了……」
那時的她不能算到兩年後，所以她並不知道當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陳卓所說的「輸」是個怎樣的輸法，更不知道這場交易背後隱藏的秘密。
陳卓離開之後，她撥通了沈成予的電話。
他沒讓她等太久，很快接了電話。
「解決了？」電話里他的聲音有些沉悶。
言諾握緊了電話，道︰「好了……」說罷，竟一時間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了。
半晌，卻听電話那頭的沈成予說︰「一起吃個飯吧。」
言諾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雨色漸停，她淡淡說應一聲︰「好。」
地點是沈成予選的。言諾本以為他會挑一家別有格調的西餐廳，吃上一頓飯就無力果月復好幾天的那種，可來了才知道竟是一家低調得有些過分的意大利餐廳。
「這家店做的意大利面很不錯，可以嘗嘗。」
沈成予說著也不去征求她的意見，便對服務生道，「兩份香濃意大利面，兩份蔬菜莎拉，」他說著終于看了言諾一眼，問，「海鮮能吃麼？」
言諾怔怔的點頭。
「湯品就要花蛤海鮮湯，甜品最後再點，就開我上次開的葡萄酒好了。」
他流暢的點完餐，目光轉了過來，微笑著的弧度恰到好處，道︰「不用選的，我挑的這些就是最好的了。」
言諾卻也笑了，「這頓我請。」
他攤了攤雙手，「倒也不用，沒多少錢，而且這家店是我一個朋友開的，直接記賬就行。」
言諾也不爭，只淡笑的看著他。
「談判可還順利？」沈成予為她倒一杯白葡萄酒，淡淡的問道。
言諾知道他說的「談判」是指她與陳卓之間的分歧商討，接過他遞來的杯子，想到在會客室中，陳卓反對的態度，一時間有些掙扎。
「還算順利吧……總是說服了他。」她說，聲音有些弱。
意面在這個時候送上來，放在眼前，香味誘人。
沈成予自然看出來她心情不算好，竟自告奮勇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言諾挑眉，不想他竟然有這種興致。
卻只見他已經放下手中的杯子，開了口。
「說是，番茄甲和番茄乙走在路上，突然一輛貨車飛馳而過！番茄甲來不及閃躲被壓扁了，番茄乙就指著番茄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番茄醬！」
「……」
言諾張著嘴看他拿著叉子大笑著叫了一聲「番茄醬」之後，怔在原地的樣子，腦中還在想那個笑話，它……是個笑話麼？
氣氛一時間冷到了冰點，沈成予抿了抿嘴，伸過手，替將她盤中的意面攪拌均勻，忍不住嘆一口氣，「我果然不適合講冷笑話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