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接過那盒子,客氣的說︰「還要你來送,麻煩了。」
宋雨晴卻不甚在意,「我正好要去找老辛聊聊丹尼斯•奧博瑞的情況,也是順路。」
宋雨晴來的時間不久,但是和工作室的人已經打成一片,學著屈愛妹他們叫辛源夏老辛,叫她言姐。
溫流听宋雨晴說到辛源夏的時候便已經把注意力移到了門口,宋雨晴走後,她看言諾拿著那禮服盒子一副失魂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言諾故作鎮定,勉強的揚起嘴角,「沒事。」說罷,徑自走向換衣室。
她前腳剛進,溫流隨後便從門口伸出一顆已經上了一半妝的腦袋進來。
「你不對勁兒!我這幾天都看出來了,那個宋雨晴啊,你每次見到她都有點奇怪。」
溫流的直覺向來準,一語戳破了她的心事。末了,言諾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沙啞的聲音輕輕吐出,「溫流,我……看到葉良了……」
溫流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不比剛剛說出那句話的言諾好到哪里。刷的濃密的睫毛掩了掩有些錯然的眸子,她抿著唇走過來坐在言諾的身旁。
「什麼時候?」她開口問道。
「宋雨晴第一天來工作室的那天……」言諾頓了頓,攢足勇氣,「我在樓下看到他來接宋雨晴……」
溫流猛然看向言諾,秀眉緊皺,「他和宋雨晴……」
言諾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們什麼關系,我沒問……」
有些回憶,總是在忘記前變得明顯,即便是刻意埋藏在心底,數度春秋,被生生挖出來的時候往往會更加痛徹心扉。而之于言諾來說,那個挖出來會痛到難以呼吸的回憶便是關于葉良。
溫流听她這樣解釋,也總算明白了她為什麼每次看到宋雨晴都是那副鬼模樣,若是換做她……她苦笑著想,說不定,她還不如言諾做得好呢。
往往被埋藏在心底的人,一部分是因為感激,一部分是因為怨恨,大部分則是因為不舍.
晚上的宴會在會展的頂層展開,頂著一片星空踩著巴黎的車水馬龍,風情別樣。
言諾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齊膝小禮服,光滑緊致的禮服不帶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抹胸上編織了一條精致的黑色蕾絲,簡約而不失奢華,配上一條綴有紅寶石的項鏈和她唇上的那抹妖嬈,溫流給打了個90分。
宋雨晴似乎偏愛田園風,選了條薄荷綠的齊踝長裙,風情萬種似往昔。
宴會上觥籌交錯,杯起盞落,好不讓人眼花繚亂。
好巧不巧,她就是那麼一眼便看到了混跡其中的那抹熟悉的人影。
像從前一樣,不管在什麼地方,她似乎總能一眼就認出來他,只是沒想到,在這樣的盛筵之中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