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自知是在劫難逃,卻還是存了一絲僥幸的心里,跪著爬到聶輕鴻腳邊,哭求︰「皇上饒命,奴才也是心里著急啊!再說那人既然能看出公主中毒,自然也有辦法解救,奴才這就去將他尋來,若是能救了公主也算奴才將功補過了!」
聶輕鴻縱使滿心的不願,卻還是冷靜下來,狠狠的踢了李福面門一腳,怒罵不已︰「滾!快去。若是公主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全家陪葬!」
李福連忙點頭稱是,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眾人眼見著聶輕鴻是真的生氣,便誰也不出聲,免得惹禍上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聶輕鴻眼睜睜的看著榻上的聶晚裳,這會兒已經耽誤了有些時候了,他竟怕的很了。
血……這麼多的血!
他自顧的躲開眾人的視線,到堂上坐著,又喚奴才沏茶壓驚。
只是不經意間,捏碎了幾只杯子。
就在他終于忍不住怒喝道︰「李福那廝怎麼還不回來!」的時候,卻听見遠遠的有一個聲音道︰「來了,來了來了!」緊接著又是急切的催促聲︰「你倒是快點兒啊!耽誤了公主救治,待會兒有你受的!」
聶輕鴻方有了一絲絲的喜悅,接著便是更為深重的擔心。
若是連這人都救不好晚裳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
他竟然不敢想了。
李福拉著一個身穿太醫官服的男人進來!
那人倒是顯得急切,急急道︰「我就說是中毒了!你們偏不信我!」
因為著急,所以他只是微微俯首行禮,並未跪下,這會兒聶輕鴻也不願意跟他講究禮數,便嚴肅道︰「你快去里面看看公主!」
那人急急進去,聶輕鴻卻依舊坐在內堂椅子上飲茶,他究竟是不敢了!害怕看見太醫失望的眼神。
但是,讓他驚訝的卻是,那太醫院的主簿響起︰「你是什麼人?怎麼穿著太醫院的服侍!」
那人便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我的服侍。」先是將責任推到那太醫院主簿的身上,他又道︰「不穿著太醫院的官服,怎麼讓人知曉我干的是太醫的差事!」
那主簿便氣得不輕,然而礙于大事當前不好發作。
只憤恨道︰「孟覺子,你這瘋子!若是救治不好公主,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孟覺子這會兒還有心思跟這主簿斗嘴,狠狠道︰「你救不了我才出手!若是我救不了,掉得也是你的腦袋!」
「你……」一句話還為說出,聶輕鴻的聲音便響起︰「放肆!」
頓時,那主簿便咽下話去,悻悻跪著。聶輕鴻緩步進入寢房。
然而,就在那孟覺子正準備往公主榻邊去的時候,素心卻上前將他攔下。
「皇上,這人不是當日那人!」素心狠狠的瞪著李福︰「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就能蒙混過去嗎?」
李福卻委屈道︰「怎麼不是啊?你將他那胡子去了,就是了!」
素心聞言便仔細看了看孟覺子,只見他不同于那日的邋遢,反倒是多了一股英氣。
衣衫雖舊,卻干淨整齊了!頭發顯然是特意整理過。
然而,最新奇的卻是嘴角上兩撇上翹的小胡子。
素心看了好一會兒方道︰「好好的你粘上胡子做什麼?」
那孟覺子卻橫橫道︰「我不黏上胡子,與個閹人走在一起,讓人看見了還不以為我也是個閹人?」
素心一听他這話,差點笑了出來。
若不是因為聶晚裳正受著苦楚,恐怕不少人都會發笑罷!
便是臉聶輕鴻面上都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李福倒是滿臉的怨懟!
(暫且先叫他孟覺子吧!可憐的覺兒,每次出場,都那麼讓人……無所適從。真名以後會揭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