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真夠損的,從哪挖來的詩歌。」爾蘭嘲笑道。
「豈止是詩歌,你可以到我們宿舍看看,整個就是一詩詞展覽會,牆上,桌子上,連茶杯上都不放過,厲洋不知道從哪里整來的,唐詩宋詞元曲,詩詞歌賦樣樣俱全,幾千前的老祖宗一股腦的全搬了出來,這還不算完,連外國的詩人都不放過。你們簡直不能想象,沒有一宿舍像我們宿舍那樣壯觀,進門就看到一摞摞書籍,而且地板也堆了一層層的書,全部是詩詞歌賦,我現在才明白,怎麼就那麼多祖宗吃飽沒事干,無病申吟,讓我們後人跟著受苦受累。就是夜里去個廁所,你都是踩著古人的精魂上,這個你們能受得了嗎?你們能受得了,我們可受不得了,求求小姑女乃女乃們了,趕快讓聞若接受洋子吧,他不瘋我們也要瘋?」左森雙十合一,不停的搖晃著頭,裝作苦苦哀求的樣子。
「洋子可是幫你們增加內在文化修養,你底子薄,倒是該積累點文化底蘊。」爾蘭掃了一眼瘦高個的左森,搖頭苦笑,手里拿起杯子正倒開水。
「試問我們張口閉口都給你朗誦詩歌,你們受得了嗎?」左森拿起桌子的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完,站起來,手舞足蹈,他自己感覺到好像站在舞台上,下面是一大批觀眾,正專心致志的听他演講,他此刻心情澎湃,感情飽滿,「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下面由海大最著名的詩歌王子左森朗誦一首鄭愁予的《賦別》,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他朗誦的如此激情,詩雅和世萱安安靜靜的托著腮幫听著他朗誦。
雪妹兒瞪著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看不出來,左森也成為一個詩人了。」
正在喝水的左森一口噴了出來,「我們倒是成詩人了,可要被人說該進神經病院了。」
引得幾個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聞若和厲洋從外面進來。
厲洋怕了一下左森的肩膀,「笑什麼呢?這麼開心,分享一下。」
左森拍打著桌子,「我們抗議,堅決抗議!」
「抗議無效,由請下一個律師開始申辯。」
秦松說道,「我們抗議,厲洋同學嚴重干擾宿舍其他人的正常思維,由邱少杰,左森同學作證。我們要打擊這一惡劣行為,特此批判厲洋同學,見色往友的行為,嚴重的影響到舍友身心健康。」
「見于秦松同學證據不足,申訴無效。」
「抗議,堅決抗議。」
「抗議無效。」
「本庭宣布,宣判會到此結束,準備開席。」
大家一齊鼓掌,左森歪著頭腦,一臉的鬼像。
「聞若同學,求你發發慈悲,收了洋子為徒弟吧,我可不想成為詩人。」
聞若一臉疑惑,「詩人?」爾蘭趴在聞若耳邊,把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聞若听完,吃吃的笑起來。
聞若望著厲洋,吟唱道「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床。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厲洋接道︰「滿床明月滿簾霜,被冷燈殘拂臥床。燕子樓中霜月夜,秋來只為一人長。」
「這是一首著名的唱和詞《燕子樓》,不禁讓人想起張愔和關盼盼的愛情故事。琴瑟和鳴,醉嬌勝不得,風裊牡丹花。關盼盼乃一代名妓,似張愔為自己的心靈知己,嫁他為妾,他死後守在燕子樓,終身未嫁。」
「這便是,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
左森的無奈的看著他們倆,「瘋了,瘋了。」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聞若意猶未盡,「關盼盼能歌善舞、精通管弦、工詩擅詞,姿色俏麗,品貌出眾,對愛情更是忠貞不渝,我最敬佩的女子。」
「天賦才華,忠貞不渝,才成就了這一段佳話,我倒是很羨慕張愔,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此生無憾。」厲洋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每個人都渴望一個心靈的知己,至死不悔。」
兩個人一唱一和,幾個人豎起耳朵,听他們一來一往。
左森,「看吧,就是兩個瘋子,厲洋過段時間就不是我們工學院的人了,改讀中文系了。缺少這一狂人,還真是文學系的悲哀。」
厲洋掐了一下左森的胳膊,「這就是不懂文學的悲哀,整個就是一大俗人,讓他張口來詩,還很不樂意,他的襪子都比他有文學細胞。」
左森低頭,檢查自己的襪子,「啊,洋子你變態,我要起訴你,嚴重起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