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 第六章 挽不回的情

作者 ︰ 亭夏

聞若站在圖書館前,望著樓頂那個女孩的塑像,頭上頂著藍色的五角星。女子的笑容為何這樣淡定,從容。詩雅說,那是他心愛的人為她打造的雕像,那個藍色的五角星是他親手為她掛上的。那是海大的愛情象征。藍色的五角星寓意為愛可以滄海桑田,為愛可以鳳凰涅盤。

「喂,快走開。」一輛急速的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手中的書跌落在地上。

男子一只腳著地,望著身旁的女子說,「怎麼樣?沒事吧。」她像一朵清幽的蘭花,淡靜,給人舒適的感覺。

聞若撿起地上的書,輕聲說道,「沒事。」說完,繼續望著圖書館的頂層。

「有什麼好看的嗎?」男子向圖書館頂端望去。一個女孩的塑像。

「看到藍色的五角星沒有?」聞若指著它,喃喃說道。

「你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嗎?」

「額?」她轉向他,用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頭發短短的,人看起來干淨利落,臉龐洋溢笑容,給人很陽光的感覺。

「你知道里面的故事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知道,但是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你想知道。」說完,騎車快速離開。

「喂,喂,別走。」聞若朝他背影大聲喊道。

食堂中。

聞若手中端著快餐盒,找位置的空間,她看見了圖書館前的男孩。

她徑自走到他跟前,在他對面坐下,「不好意思,又見了。」

他抬起頭,嘴角向上揚起,他的同伴朝這邊望來。加上她們宿舍六個人坐在他們對面,想不引起注意都很難。

他看到這個陣勢,「搬來救兵了。」

「我想知道那個藍色五角星的故事。」

「藍色五角星。」徐詩雅大聲重復一遍。

旁邊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詩雅,徐詩雅倒是安靜了,低下頭,一句話不說。

聞若耐著性子問道,「詩雅,你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嗎?」

「不要講。」那個可惡的男子拿起筷子敲打詩雅的餐盒。

「其實那個女孩是我們的學姐。」

「還有呢。」

「我就知道這些。這個故事的女主人和男主人現在很少有人知道她們叫什麼。」

「可悲啊可悲啊。」洋子端起餐盤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為什麼想知道那個藍色五角星?」詩雅好奇的看著聞若。

聞若搖搖頭,回答,「不知道。」

回到宿舍,看到下面黑色的匣子。打開,里面厚厚的書信。上面還有一張江羽和自己的合影。那是高考結束後,他們站在樓頂,向著天空宣誓,「我們自由了。」說完,書本做了自由落體運動。于是試卷,書籍,散落在校園各個角落里。美麗的校園瞬間變成五顏六色的垃圾場。校長在下面大喊,住手,但是仍然阻擋不了那麼多人的放縱。那個七月,是最美的七月。

他的笑容,他的面龐,已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不知道哪里鼓起的勇氣,她拿起黑色匣子朝碼頭跑去。

世萱在後面大聲喊,「聞若你去哪里?」

她假裝听不到,固執的向前跑。

爾蘭說道,「不要管她,有些事她必須去面對。」

輪船在汽笛聲中航行。記憶猶如爬山虎佔據了她整個身體。在她腦海里一遍遍上演,希望從那些清晰的記憶里找出突破口,始終無法找出破綻。我念你之心如這江水滔滔不絕,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心似黃河水,身在其中,深陷其中,不知人間煙火,你若如煙,我便如霧,誓死追隨。她想到一個同學微博上這樣寫的一句話,「承諾就是一個騙子說給你一個傻子听的。」但是從內心她不願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傻子,也不想承認江羽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騙子。

就因為心中那微弱的光芒在一直點著,讓她不顧一切的從遙遠追來。她回頭瞥見,那個黑色的小匣子。六年里她和江羽所有的回憶。她打開黑色的匣子,里面五彩繽紛的信紙,疊成一個個心型,方形,松樹形狀。這些信成了她心中無法泯滅的思念,她從沒有想過,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陪在她身邊,有一天會像霧一樣消散。那個熟悉的號碼不會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他不再關注她的微博,她的心情。想到這,如跌入萬丈深淵。越是越覺得空氣稀薄,她頭越感覺到沉悶,內心恐懼起來。站起身,向甲板上走去。因為夜晚,海上霧靄茫茫,乘客自然少了許多。聞若看著那些微弱的燈火閃亮。心情更加沉重。她想不到這段感情竟這般難舍。她突然又恨自己的軟弱,如若當時,可以仔細的詢問,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心中懊悔,她希望憑借這六年的情感,來挽回江羽。她不願再想下去,回艙,坐下沒有多久,她在胡思亂想中進入夢鄉。

清晨,沿海體育學院。

匆匆忙忙的學生在她身邊擦肩而過,與那些清爽的大學生相比,一夜的奔波,她顯得狼狽不堪,但依然無法掩飾她清冷的面容,從容淡雅的氣質。

她踮起腳尖朝江羽教室望去,烏壓壓的人群,她的目光不斷搜尋。

一位男同學慌慌張張的從後門進來,不小心踫撞了她,

「對不起。」

「沒有關系。」

「同學沒有見過你,」

「我來找人。」

「找誰?」

「江羽。」

男同學嘴角揚起一抹壞笑,「額。」

他朝烏壓壓的人群大聲喊道︰「江羽,有人找。」

瞬間,數百只眼楮向教室後門射過來,那陣勢如同百萬雄師過長江,氣勢恢宏,聞若還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朝里面挪了一些,這些目光才漸漸消失。她知道,江羽一定看到她了。

聞若在走廊上來回的走動。她似乎能听到心髒跳動的聲音。那聲音快速,不停的加快。她想起初中時,體育老師讓做高抬腿動作,不停的讓加速,加速,一直到身體的極限。她突然就有這樣的感覺。

過了許久。

江羽慢慢的從教室後門出來,他一眼看到了那只黑色的匣子。

他沒有往日的笑容。一副憔悴的樣子,胡子幾天沒有打理了,短短的胡渣,看上去那樣狼狽。

「過得好不好?」聞若問。

「還好。你呢?」低沉的聲音有點嘶啞,干咳一聲。

「不好」他看著聞若,迷茫的眼神里一絲痛苦閃過。

「你為什麼不問我過得為什麼不好啊。」他沒有看聞若。眼光游離在前面的建築上。

旁邊的男生問他,「這就是你女朋友吧,長的很漂亮。」說完拍拍他的肩膀。

江羽沒有否認,也沒肯定。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嘶啞有力的聲音在聞若耳旁響起,「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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