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夜雨咽

你站在地鐵里,卻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突然闖進來的人是誰。

李芸看著摔在地上已經面目全非的蛋糕渾身覺得像是泡在冰冷的水里。那青年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同樣零下溫度的眼神掃了一眼李芸,然後向門外走去,在場的幾個女同學都被眼前突然發生的狀況驚呆了。

「靠,這人有病吧,媽的,你給我站住」說著江楓往門外追去。

紅陽看了一下李芸的神色,憂傷而哀怨,悲涼而無助。

「江楓」紅陽忙呵住江楓。

「怎麼了,我去找那小子算賬你有意見」江楓生氣的說到。

「今天是我姐的生日,你是要去找那小子算賬還是留下了給我姐過生日」紅陽平靜的問到。

「就是,別為這點小事掃了興江楓」吳碩提醒到。

「還找那小子算賬,誰把誰打了還不一定呢」李亮鄙視的說到,剛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江楓見李亮這麼說自己,很是不高興。

「李亮,你什麼意思啊,怎麼你就老跟我過不去。要不你過來,咱倆練練」說著江楓挽起了袖子。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服務員,服務員」朱冰叫到。

服務員進來。

「快點上菜吧,我們家胖姐餓的都快不行了」朱冰說到。

須臾,菜都陸陸續續上了桌子。

「怎麼突然覺的好像少了點什麼」胖姐說到。

「少了點什麼?胖姐,你看看哪一樣你愛吃的他們沒上,我去給你要」江楓說到。

「不是吃的」胖姐說到。

「那是」江楓疑惑的問到。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朱冰不自禁唱了起來。

「對啊,是這首歌」胖姐恍然大悟到,隨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合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祝福。

一直沉默的李芸這個時候突然流下了眼淚,嘴角掛著微笑……

一曲結束,李芸站了起來,端起杯子。

「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這個生日,因為你們」李芸說到。同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端起杯子。

「生日快樂」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到,杯子相撞在一起,聲音清脆悅耳,李芸仰頭一口飲下,原本苦澀的啤酒這次經過喉嚨卻覺得異常清香甘甜。

「你們都吃吧,別客氣,多吃點,胖姐,多吃點」李芸坐下招呼到,臉上是幸福的微笑。

「哎呀,李芸,別叫我胖姐,人家有名字」胖姐下意識看了一眼紅陽不好意思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說到。

「思涵,你還不好意思了」旁邊一個女同學說到。

「你們別逗思涵了,來思涵多吃點」朱冰夾了一個雞腿給思涵,把另一個雞腿加給了紅陽,眾人見此場景,一下子起了哄,唯獨吳碩,心里面如同刀鉸一般。

「朱冰,你這麼做不對吧,就兩個雞腿,胖……不對,思涵一個,紅陽一個,那我們怎麼辦啊。我可有一個毛病,每頓飯必須要有雞腿,沒雞腿我是吃不下去飯的,你說怎麼辦吧?」江楓故意為難朱冰到。

「江楓你愛吃不吃不吃還省了」朱冰不客氣的回答到。

「唉,我說朱冰,你不能這麼著。我也是需要愛的,你說是不是李芸」江楓轉過臉滿眼柔情的看著李芸,李芸連連作嘔。這時吳碩站起來。

「江楓,來,喝一個」吳碩拿著的不是杯子,而是瓶子。

「好啊,來,今天高興,我也不能掃興」說著江楓也拿起一瓶酒。

「這次喝多了可不許丟下我一個人啊!」江楓心有余悸的囑咐到,眾人皆笑。

「吳碩你的胃」紅陽提醒到,吳碩一直有胃病。上次喝的不多但是胃還是難受了好幾天,後來紅陽才知道,吳碩一直都有很嚴重的胃病。

「沒事」吳碩說著跟江楓兩瓶相踫,仰頭一大口一大口喝了起來,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種解月兌。

「吳碩,行了,行了」朱冰在一旁勸阻到,吳碩沒有理會,硬是把一瓶冰涼的啤酒灌進胃里。喝完後,眾人叫好。

江楓放下酒瓶子,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

「吳碩,告你,你…」說到這江楓打了個嗝。

「你,你不行愛情就酒,千杯不醉。你還單身呢,怎麼能喝的過我。你看看我是一點事沒有」說到這,江楓忽然把頭往桌子上一栽,呼嚕聲頓時想起。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吳碩,沒事吧?」李芸關心的問到。

「嗯,沒事」吳碩答到。愛情就酒,千杯不醉,吳碩沒醉…

此時眾人也都不再拘謹,在場的幾個女孩也都動起了筷子,唯獨思函。

「思函?你怎麼不吃了」朱冰疑惑的問道

「嗯,不知怎麼了,忽然不餓了」思函說到。

「奧,那你喝點橙汁吧!」說著朱冰拿了一個空杯子,把盛滿啤酒的杯子推到一旁。

「紅陽,來,敬你一個」李亮說到。

「不行,紅陽不能喝酒」朱冰听到李亮這麼說忙制止到。

「朱冰,你不能這樣,人家姐還沒管呢,你就先嚷嚷起來了,不好吧?」李亮說到。

「什麼好不好,紅陽有胃病不能喝酒,不許喝就是不許喝」朱冰用不可反駁的語氣說到。

紅陽的胃病史是李芸前幾天無意中提到的,胃潰瘍而已,其實早就好了,沒想到朱冰卻牢牢記了下來。

「是的,紅陽胃不好,我替他喝吧」說著吳碩又拿起酒杯與李亮的杯子相撞。

「吳碩」紅陽剛要制止,吳碩已經飲盡。

「好啊,吳碩,酒量見長,好吧,既然你都干了,我就什麼也不說了」說著李亮也一飲而盡。

這天晚上人們都很都喝了很多,或者因為高興或者因為難過或者因為自卑。

桌上杯盤狼藉,只剩殘羹冷炙,涼酒溫茶,難暖人心。

結完帳,紅陽吳碩攙著江楓出來,李亮有事先走了,李芸在飯店門口也先送走了幾個閨蜜,此時只剩下朱冰思涵,原本思涵也是可以早些回去的,但是思涵堅持留了下來。

此時紅陽吳碩攙著江楓走出飯店大門,吳碩酒今天喝的真有點多了,胃里開始隱隱疼痛起來。

「紅陽,你沒事吧!」朱冰看到紅陽走出來急忙走上前去問候到,思涵在朱冰後邊時不時的不好意思的看紅陽一眼。

「嗯,我沒事」紅陽一如既往淡淡的回答到。

「吳碩,來,先把他放地上吧,你也休息會」

「我」吳碩苦笑了一聲。

「我沒事」隨後吳碩說到,紅陽听的出吳碩話里的意思,但是此時又不知道能跟吳碩說些什麼。

紅陽和吳碩把江楓放在地上,江楓背靠著牆壁,此時,江楓又響起了鼾聲。

思涵見此情景,失聲笑了出來。

「胖姐別笑,沒看到我睡覺呢,吵到我了」江楓此時忽然睜開迷離的眼楮含糊不清的說到,說完又呼呼睡去。

幾個人頓時看著江楓怔住了。

「紅陽,車來了」李芸忽然叫到。

「姐,別管了,你們先走吧!」紅陽說到。

「那,好吧。朱冰思涵,我們走吧,紅陽回去早點休息,再見吳碩」李芸說到。

「再見」吳碩苦苦的回到。

「那紅陽,我們走了」朱冰說到,然後走到紅陽面前趁他不備輕輕的吻在他的臉頰上…

思涵睜大了眼楮看著朱冰,吳碩把頭扭到一邊,看到天上沒有一點星光…

「再見,木頭人」朱冰說到,然後跟著李芸上了車。

「紅陽,再見」思涵說到,隨後也上了車,車子發動,向遠方駛去。

天氣突然悶了下來,讓人心煩意亂。

「吳碩…」

「什麼都不用說。紅陽,有些事就是這樣,就當我被命運又玩弄了一次吧」紅陽剛開口,吳碩用無奈的語氣淡淡的打斷道。

出租車行駛在這個城市里,李芸臨著窗子向外望去,那些原本熟悉的景色此時卻都已幻化不見。

李芸此時看到的是高中的那個下午,以及灑滿整條甬道的夕陽,接著是一個耳光,然後是對方冰冷的眼神。

「李芸,我恨你,我這輩子都恨你…」那個原本李芸認為已經被自已遺忘的咒語現在又開始一遍遍在耳畔響起。

「王奕,為什麼讓我又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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