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第十五章

作者 ︰ 夜雨咽

李芸撫慰著朱冰,看著朱冰淚水婆娑的樣子心頭翻上一陣酸楚。

窗外的雨絲夾雜著憂傷紛紛灑灑。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回到小時候,天天依偎在她身邊,吃她親手做的飯菜。只是那種味道,再也找不到了…朱冰哽咽的說到。李芸沒有說什麼,只是傾听。就像那天李珊追著自己跑到河邊什麼都沒說一樣。

有時候,沉默的陪伴遠勝任何言語。

我想出去走走。忽然,朱冰抹了一把眼淚說到。

嗯,我陪你吧。李芸說到。

不用了,我沒事。

朱冰拿了一把傘打開宿舍門出去了,緊接著是噠噠的下樓聲。

李芸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雨絲,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于是李芸拿出手機。

喂,媽,干嘛呢?李芸說到。

怎麼了,沒事吧。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沒事啊,就是往家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您老人家。李芸說到。

哎喲,我們家大小姐懂事了啊,知道沒事的時候往家打個電話了。電話那頭開玩笑的說到。

媽,說真的,我平時真的很不懂事嗎?李芸認真的問到。

傻閨女,你再不懂事也是我們的寶貝,怎麼,害怕我們遺棄你嗎?電話那頭說到。

行了,老媽。不說了啊,我掛了。李芸說到。

嗯,對了,現在不是又下雨了嗎?多穿點衣服,你說說現在的姑娘啊,穿的跟沒穿似得,她們我不管,你…電話那頭開始喋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李芸說到。

掛了電話,李芸哭了起來。

時間回到那段時間。

李芸,這輩子我都恨你,我恨你。王奕的那句話像一把釘子一樣釘在李芸的心上,鮮血直流。

李芸,吃飯了。媽媽叫道。

李芸下樓,眼楮紅紅的。

怎麼了,沒睡好嗎?爸爸問到。

沒事,昨晚看書晚了。李芸回答。

李芸啊,別這麼拼命,學習一點一點來,別把身體累壞了。媽媽關心的說到。

嗯。

飯桌上有李芸愛吃的魚香肉絲。飯桌上從來沒有過炸雞翅,永遠也不會有。

李芸沒有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去自己屋了。

這孩子沒事吧,媽媽說到。

吃這麼點怎麼可能沒事,一會熱熱,給她拿屋里。爸爸說到。

李芸在屋里伏在桌子上。媽媽進來,李芸趕緊抬起頭,擦淨眼淚。

進來怎麼也不知道先敲門。李芸責怪的。

怎麼了,沒事吧,不舒服嗎?媽媽關切的問到。

沒事,就是沒睡好。

把飯吃了,吃那麼一點怎麼行。媽媽把飯放在桌子上。

不想吃,沒胃口。李芸淡淡的說到。

那怎麼行,胃會很難受的,你的胃本來就不太好,還有…

我說了,我不想吃,不想吃,听到了沒有。李芸大聲的吼道。媽媽從來沒見過李芸發這麼大的脾氣。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不想吃就別吃了,一會想吃了,放微波爐里熱一下。爸爸听到後過來對媽媽說到。

媽媽只好把碗又端了出去。爸爸看著坐在書桌前李芸的背影。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第二天媽媽進李芸的房間拿換衣衣服,看到李芸的枕頭上都是被淚水打濕的痕跡,心里像壓著一塊大石般沉甸甸的。

李芸放學回家,什麼都沒說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腦子里亂嗡嗡,仿佛一千只蜜蜂在飛舞,令人憋脹,煩悶。

李芸,吃飯了。依舊是媽媽的聲音,只不過覺得很煩。

李芸出來吃飯,媽媽把魚香肉絲放在離李芸最近的地方。

李芸夾了一口。

今天的菜好難吃,媽,你放鹽放多了吧。李芸說到。

米還硬呢,讓人怎麼吃啊。然後又夾了一著米飯,吃了又吐到碗里說到。

算了,不吃了。我回房了,進門前記得先敲門。說完李芸扭頭回房間,然後很大聲的把門關上。

李芸躺在床上想著那一幕幕……

忽然,

李芸听到了微微的哭泣聲,李芸下床小心的把房門拉開一點縫隙,接著縫隙,李芸看到媽媽在哭泣…

李芸擦掉淚水,看著窗外的雨絲纏纏綿綿飄飄灑灑掉落人間…

朱冰一個人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走在綠意盎然的白楊樹小路上,雨絲打在傘葉上,沒有一點聲音。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一陣小題琴演奏的旋律,那旋律感人肺腑飄飄渺渺如絲如縷恆無涯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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