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染將袖口攥地更緊。「不,這御獸師我也不打算當了。」
「當不當那得你們苗國太子說得算。」老者微微一笑︰「更何況,有些人生來便是為御獸師而生的。」
亦染皺眉,錯愕地看著老人。「大夫的意思是,我生來是做御獸師的。」
「可以這麼說。」他神秘道︰「公子身上分明有極品仙骨,別人看不出,老夫行醫數十載,一眼便看得出。」
對了,听娘說她生來便有極品仙骨,她卻仍是茫然。「那骨頭有什麼作用?我怎麼覺得,它雖說長在我的身體里,卻跟沒有沒什麼差別,對修煉半點幫助也沒有。該不是你們這些老人家們故弄玄虛,用來裝噱頭唬人的吧。」
老者哈哈一笑,壓低聲音。「想必公子還未達到玄武階吧。」
「別說玄武階——」她難以啟齒道︰「說實在,我只有青龍階的玄力,還被毒給封凍住——」
「達到玄武階,像你這種年紀還算正常。」他平靜地望著前方︰「我要說的是,只有御獸師達到朱雀階,這極品仙骨方可發揮它神奇的作用呢。」
亦染興致大增,手托腮趴上桌面,凝神望向老者︰「有多神奇呢?」
「修煉時你方能領悟其中的玄妙,一般人用言語是沒辦法表達的。」
「是嗎?」
「是的。」他回答完,走到圓桌前。
亦染以為他要開始為自己施針,豈料,老者卻是將燒過的銀針一一插進羊皮布上,小心翼翼仿佛木箱。
枯手尚且有力,將小木箱扛在肩上。「好了,我們出去吧。」
亦染一愣。以為自己听錯。「還沒診脈就出去?」亦或者這大夫懂得隔空診脈的奇術。
沒錯定是這樣!別看這個亂世,還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不會發生的。
豈料,對方將藥箱背好,淡淡道︰「公子不要驚訝,我只是按照太子的吩咐辦。事實上,我原為前隋朝落榜的儒生,絲毫沒有解噬心散毒藥的經驗,連診脈都不會。」
語出驚人,亦染身子一怵,雙目圓睜。倏然從座上站起身。「那麼,能解我身上的毒也是假的?」
那老儒點頭,滿含歉意︰「太子命我在人前做場戲,假裝施針。讓那些人以為公子你的病治得好。」
她又是大驚。原來!根本沒有御醫能治好她的毒!亦染空歡喜一場!又空擔憂一場!心中忍不住將閔少卿的祖宗問候了一遍。禁不住嚷道︰「太子為什麼這麼做?虧我以為自己有救了。」
「噓——」老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年老的嗓音壓得更低。「公子身上的毒雖說此時沒有好的辦法祛除,興許日後能找到良方啊。可四處尋醫問藥,找到世外名醫來醫治。」說罷,他不再出聲,背起藥箱走出房門。
亦染心中疑惑,跟著老儒出門。
那幾人還在閑聊最近晉陽城發生的新鮮事。閔少卿不知講了什麼笑話,苗錫笑嘻嘻地望著他,很有女兒家的嬌態。斜目望見出門的老儒,關切道︰「王大夫,情況怎樣?」
「我已為袁公子施針,公子的經脈運行通暢,明天再施一次針,便可以恢復如初。」老儒如此裝模作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