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花池溪水,亦染穿過長廊,走了許久,踢開太子的寢宮門。
太子已換一襲白衣,如初雪般干淨,衣服上繡著的銀色絲線光彩奪目。趁著面部更為妖冶動人。從內殿走出,桃花眼含著冷光。「倒有自知之明,不請自來?」
亦染此時來找何妙波算賬,不見何妙波,卻听他這麼說,心下一時不解。「太子找我有何貴干?」
這語氣強硬,心頭似有團火焰,全身似有千般恨,又似坦蕩蕩。
閔少卿從未輸過別人的高姿態瞬間低下來,只怪異地看著她。「當初你安排袁亦珠和妙波同行,難道不是有意讓你妹妹對付妙波?」
亦染秀眉皺起,更為疑惑。「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俊美的臉發出一聲冷哼。「裝無辜?很好,走!跟本太子進去看看!」說著攥住亦染的袖口,行了許久,硬是將她拖入一條長廊。
在長廊行走許久,路頭一拐,眼前豁然開朗。
果然是上好的寢宮,紫紗紛飛,夢幻飄渺,各種寶石玉器漸欲迷人眼。
比之她的入住處更為奢華。唐公果然厚待苗國。
絲綢緞面鋪平的大床上,隱約可見一片雪白優美的背脊,女子的身子半伏著,惹得滿室春光旖旎。
也不看來人,女子來開帳幔︰「少卿,藥。」
那一瞬間,袁亦染被閔少卿突然襲來的大手捂住雙眼。
然而為時已晚,袁亦染已听到何妙波的聲音,也看到她那香艷的酥胸半果畫面。
心里只咒罵閔少卿,面上也惡劣的諷刺。「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太子和何三小姐兩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胡說八道!」閔少卿炙熱的的手依然捂住亦染的眼楮,加大力量按住她。生怕她看到何妙波的身體?「妙波被你妹妹傷得全身是傷,剩下半條命來找我,若不是我及時為她上藥,她的命怕是保不住!」他一臉正經,不忘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
亦染冷笑,何至于你辯解?
說什麼何妙波被袁亦珠所害!那麼紫山告訴她的又是什麼?為什麼她兩人的說辭正好相反?
紫山對袁亦珠無好感,根本沒有道理騙她。細想之下,定是這何妙波送走亦珠,心中有鬼,先下手為強,編了出苦肉計讓太子上當。
可憐閔少卿以為何妙波性命不保,竟不顧男女有別,扒光她的衣服,為她上藥,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听得宮中何妙波嬌柔地喘氣央求「少卿……少卿莫要遷怒他。袁亦珠生性刁蠻,袁公子這個遠房的哥哥自然管不住。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不值得呢。」
听听听听!亦珠還在青樓里,生死未卜,這賤人反過來誹謗,心計之深可見一斑。
這氣再也忍無可忍,包括何家兩位賤男,思及此,亦染拿出袖中所藏繡花針,抬到眼前猛然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