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沒的青春年華 32(初稿)

作者 ︰ 上然

當時吳勝安和我姐姐就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談話,而我一直站在他們旁邊。從一開始站著我的腳就禁不住在發抖,我越不想它抖它就越發抖得厲害。不過幸好我穿的是長褲子而且褲管比較寬大,從外面還是看不出來。

但吳勝安並沒有在我姐姐面前批評我,而是笑容滿面地對我姐姐說︰「劉澈嘛……看得出來他以前的底子很好,就是不夠用心。」

見吳勝安笑容滿面地這麼一說我心里踏實了一些,然而臉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听見沒有?」我姐姐看著我嚴肅地說︰「要專心點。」

我只哦了一聲低頭不說話,心里卻滿是歡喜,畢竟吳勝安沒說我什麼壞話。

「還有就是他性格有點內向,」吳勝安繼續對我姐姐說︰「不太喜歡主動和同學說話。」

「就是!從小就這樣,」我姐姐一臉肯定地說︰「爹媽都不知說了多少回了。」

「這樣不行哦,」吳勝安又看著我笑道︰「現在這社會,你不主動學會把自己推薦給別人可不行哦。」

我紅著臉點頭說是,心里卻萬分不敢苟同。我的確不愛說話,尤其不喜歡跟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多言。在我看來人的嘴除了吃飯和進行一點基本的日常對話之外別無他用,可惜現在很多人一味地追求嘴的發達,以致于他們的外形趨近于鸕鶿——面對獵物往往一口下咽,不管那獵物多大他們都絲毫不擔心消化不良或是腿被壓斷,只等它腐朽之後的某年某月津津有味地反芻一番——這就是那些妖言惑眾的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當然與之雷同的還有那些口若懸河、夸夸其談、阿諛奉承之輩。用這種動物比喻這些人毫不過分,因為在我看來這些人確跟禽獸沒什麼分別。

和吳勝安談完話之後我送我姐下樓,我們一直沒說話。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像一對陌生人一般。的確,我和我姐姐生活在一起十幾年卻都不知道各自的內心世界。兩個十幾年生活在一起的人竟然象一對陌生人,有時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十分恐懼。

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姐姐才開口冷冷地說︰「好了,你回去吧。」

「哦,」我正轉身要走我姐姐又說︰「你還有沒有生活費啊?」

「還有。」我老老實實地說。

「我再給你二十,你節約一點,」我姐姐說著就從挎包里掏出錢包拿了一張二十的給我。

我接過錢只哦了一聲,每次我姐姐給我錢我都沒有什麼多余的言語可說,其實我心里非常感動,可是我在她面前真的不知道如何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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