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懷念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可以無拘無束打開心扉暢談一切。而現在我沒有真正的朋友,我現在的生活糟糕透了,這個學校的人真他媽的虛偽!真的,你都無法想象有多麼虛偽。我看著他們那些虛偽做作的丑惡嘴臉就想嘔吐!可是更糟糕的是很多時候我也要象他們那樣虛偽地和他們交往。我覺得好累,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有時我都感覺我快瘋掉了。
……
接下來我寫了很多在這學校里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這封信很長,寫了整整五篇稿子。可是寫完封好之後我又突然不想寄出去了,因為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讓胡文知道我現在生活得這麼狼狽,我應該讓他覺得我還是象以前那麼優秀。于是我將信撕毀重新寫了一封,刪除了我在這學校一切不愉快的內容。
可是後來我一直沒有收到胡文的回信,我也沒有給他電話,我不知道打通了電話說什麼,也或者是不知道怎麼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在電話里跟人聊過天,干脆說我打過的電話次數都屈指可數。我的確不習慣這種方式,尤其要在二中那個人來人往的小賣部當著眾人的面說我的心里話,想起來我就接受不了。
在我的手表被鄭大智破壞之前還發生過一些讓我難以忘懷的事情。這還得從我借給韓露露的那本《娛樂先鋒》說起。
韓露露借了我的《娛樂先鋒》遲遲未還,借的時候嘴上說得真好听「就一會」,結果一個星期了都沒還,估計她是忘了。我最恨這樣耍嘴皮子說一套做一套的家伙。這不是借多借少或者借什麼的問題,在我看來就是一個人的品質問題、素質問題。但我並不想去問她要,我始終覺得問人要東西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情,尤其是問女生要東西。
其實第三天我本來打算去問韓露露要雜志的,但當時正是她傷心的時候——班里不知誰給她起了個「河馬」的外號(不過聯想起來的確還有點相像),很快這個外號就在班里班外傳得沸沸揚揚。
那些學生人前人後地叫韓露露「河馬」,不到三天韓露露就頂不住「河馬」的壓力,終于在班上最矮小經常受人欺負的一個男生都開口叫她「河馬」的時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且一發不可收拾,嚇得那個男生一直在旁邊苦口婆心地道歉,差點沒下跪了——見此情景我自然打消了問她要雜志的念頭。對于這樣的事我充滿了同情,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叫過韓露露「河馬」。雖然名字只是個稱呼,但在我看來外號就是對人人格的極大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