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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來世.只為今生.
僅僅八個字.卻讓永遠也不會被人世間的陰謀陽謀、風雲變幻所吞沒的人怔住了.
半晌.白澤向枕上一靠.長發散漫地披了一肩.多了幾分詩意風流.看向蓮生的目光變幻.閃爍如星光.
蓮生的目光飄啊飄啊.飄上床柱.飄向床外.拽了拽頭發.就是不肯對上白澤的笑意.
「你這是向我表白嗎.」以臂枕頭.單手把玩著垂下的花藤.姿態閑雅.懶洋洋地問著.
「我……」蓮生一時張口結舌.腦袋有點混亂.滑到舌尖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他這樣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說如果有來世.如果.那不就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了自己嗎.想了半天狠下心道.「沒有.我說的那個人不是你.」
「哦.」白澤的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饒有興致地湊近了看她.長睫如羽.唇近乎要貼上她的額頭.「誰.白瀲.還是那只狐狸.」
白瀲又是誰.蓮生一怔.
「當今聖上.」白澤完全明白她所想.很貼心地解釋了一句.
蓮生瞪著他.這個人要不要這麼可怕.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麼.知他料事如神.但自己想什麼他憑什麼也知道啊.
不過這不是關鍵問題.關鍵是現在在問的這個問題.她該如何人回答.
「額.是啊.」蓮生勾起笑意.轉過眼來.笑眯眯地對著白澤.「這兩個都不錯.我還在猶豫該選誰.不如.你來點建議.」
「是不錯.」白澤一瞬不瞬地看進她的眼楮.「白瀲.雖說是個傀儡皇帝.但看他痴情的模樣.只要你能讓他喜歡上你.是個不錯的人選.性子也好.很適合你；那只狐狸嘛.心思復雜了點.但好在對你是好的.」
白澤煞有介事地說著.蓮生抬眼看著他.一時竟看不出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張張口.突然覺得嗓子有點澀.澀味泛起.比哀牢山上沒有成熟的果子還苦還澀幾分.
可她面上卻更加燦爛地笑了.干脆湊近來.極為豪爽地拍了拍白澤的肩.「看不出.你是真的為我好.分析得不錯.不錯.」
蓮生發覺手下白澤的身子顫了顫.這個從她認識以來一直如靜水深流的男子竟然做出一個不算鎮靜的舉動.直接將她的手甩開了.
蓮生習慣了他風淡雲輕的笑.不習慣他嘴角那一抹近乎冷峻的弧度.平日里的溫潤的容顏都清冷如玉了.她下意識收回手.有些尷尬.他這是生氣了.看著不太像.
白澤不說話.兩人之間沉默下來.生出一種淡淡的窒息感.
實在受不了了.蓮生胡亂將頭發用手抓著.準備下床.再這樣和他待下去.自己遲早喘不過氣來.
只是一個瞬間.後背貼上一個溫暖的懷抱.蓮生倒抽了一口氣.手不由得松開.剛剛扎到一半的頭發重新垂下.手足無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綠色的藤蔓.在淡淡的晨曦中.色彩清新.光影迷離、炫花人眼.
他的呼吸和自己呼吸.纏綿不可分地交織在一起.
白澤的唇離她很近.擦過她的耳垂.透心的癢.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她僵著身子.余光里瞥見垂落的衣袖中露出的精致手腕.輕輕扶上她的鬢間.
耳邊語氣悠悠.「覃蓮生.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了.」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蓮生連著心也軟了下來.他的呼吸他的聲音就像看不見的細絲一般.橫著.豎著.斜著.一下一下織成了網.網住了她的心.
「考慮好了嗎.你們誰做花肥.」驀地一個聲音響起.顏嬤嬤.蓮生方才驚醒.他們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試圖推開身後的白澤.這個動作太過親昵了.
不料身後的人卻依舊不為所動.伸手掰過了她的臉.輕輕的吻印上她的唇.
蓮生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要掙扎.卻被白澤緊緊握住了手.眼神示意她不要反抗.
蓮生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閉眼接受他唇舌.輾轉交纏.蜻蜓點水一般的追逐.一點一點吻.漸漸由淺入深.他口齒間有種醉人的清冽甘甜.微微的酥.麻.溫存而細密.將她的腦袋的思緒攪成了一團.
迷離而氤氳.輕輕軟軟.蓮生忍不住嚶嚀出聲.大口大口喘息著.
「好了好了.快點做決定」顏嬤嬤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叫道.
蓮生的臉紅成一片.慌忙轉開臉.
「正如您所見.我愛她.您要把她做了花肥.那我也生無可戀.」白澤低沉而優雅的語調.帶著有恃無恐的威脅.
愛她.心尖尖都在顫抖.蓮生一怔.如果.這話是真的.他真的愛她.否則他怎麼會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下意識地抬頭看他.他輕輕微笑著.縴長的手指撫上唇.神情里全是留戀與回味.蓮生呼吸一滯.慌忙移開目光.然後卻看到了他領口下一抹精致的鎖骨.上面有一些可疑的淺淺的紅.是她咬過的痕跡.
淺淺蔓延到衣領內.引人更欲探索衣領內的風光.赤果果的勾引.蓮生僵硬地別開頭.
「七皇子是什麼樣的人.顏嬤嬤我還不知道嗎.你斷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誤了大事.明天就是太後的大壽.景王的人借進宮獻藝.屆時會刺殺皇上.逼韋相就範.你不可能無動于衷地和我耗下去.」顏嬤嬤笑容堆起.那些褶子里已經蓄滿了粉末.懶懶地撫模著臂彎里的黑貓.
白澤卻坐著不動.看顏嬤嬤的動作.眼神里掠過一絲笑意.「是嗎.那我們試試看.」
白澤很輕很淡的語調.態度也很散漫.終于打敗了顏嬤嬤.只見她抓著自己的頭發.轉來轉去.猛地朝蓮生看來.那雙眯著的眼里滿是凶橫陰冷.
又一個想殺了自己的人.蓮生看著顏嬤嬤.眨眨眼.嘴角一揚勾起了一個弧度.
「你遲早要毀在這個女人身上.侯爺說的沒錯.太後的決定也是對的.還不如趁早了結了她.」好還未說完.顏嬤嬤干枯的手指已經向蓮生的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