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戀歌 第六十三章

作者 ︰ 象牙深藍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慢,我見到孟若梨的次數更少了。我的生活也變得更加單調,有時听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就過了一天。這樣的環境讓我們每個人都很痛苦,孟若梨慢慢消瘦,孟秋儒表面不說,但不時緊皺的眉頭,已經暴露了他的焦躁不安。我成了制造悲劇的罪魁禍首,我有時在想,我的消失,能夠讓他們恢復原來的平衡。

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孟秋儒卻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那天是這個冬季的第一次下雪,他把我拉到院子里,我看著枯干的樹間,盈盈飛過的雪花,在晚空里如此生動。我和他原來已經相識一年了,一年發生事,真的足夠我回味一生。我看著他溫柔的笑容,想到接下來的離別,眼淚早不爭氣的流下來。我想和他在一起,放棄這兩個字,說來容易,做卻比死還難。

孟秋儒半跪在我面前,從懷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若梨,嫁給我!」盒子被他打開,里面毫無懸念放著一枚鑽戒。

無法決絕,就像一棵生長在黑暗里的花藤,根本無力回避對陽光的渴望。戒指套上食指的時候,我听到心底被嘲諷的譏笑。沒有尋找他突然這樣做的理由,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我發現自己像只飲鴆止渴的斑鳩,正在自取滅亡。

果然一切如我所料,殘酷的事情還是不留情面的來了,而且來的毫無預兆。

孟若梨失蹤,我幾乎找遍了房子每個角落,還是沒有她的蹤跡。打電話通知了孟秋儒,十幾分鐘後,在大門口看見他疾馳趕來的汽車。

我們開始大街小巷的尋找。汽車穿梭在繁鬧的街區之中,每一個孟若梨可能出現的角落,都不曾放過,可惜那里都沒有。我們開始不安。十字路口又遇到了紅燈,排成長龍的汽車隊伍,任誰都寸步難行。孟秋儒焦躁按著汽車喇叭,水泄不通的馬路對于這種做法沒有半點好轉。

我一眼看到前方柔弱的女孩︰「若梨……」我下了車,邊跑邊叫她的名字。龍澤也跟著我跑了過去。

孟若梨看到我們的身影有些慌張,一面焦急看著紅綠燈,一面驚恐看著我們。

快到了,就快到了,我心里默念。

孟若梨突然不顧一切打算穿過馬路,完全不管前面已經開來的汽車。

我用力推開孟若梨,接著一個刺耳的剎車聲……然後……

我的腿好疼,倒在地上看著面前的車子,還好車子即使減慢速度,不大的沖擊力,還是讓我吃到了苦頭。我現在大概沒有辦法走路。

「若梨……」孟秋儒大吼著跑向了我身側的女孩。我這才驚訝的發現她滿臉留著鮮血。又是我的無心之過,想要救她,用力推開她,卻害她被路緣石絆倒,撞傷了頭部。

腿傳來一陣一陣刺骨的疼,司機下車詢問我的情況。很快救護來了,我和孟若梨分別抬進車里。

「我沒事,你去照顧若梨吧。」我對孟秋儒說。

孟秋儒點頭,上了另一輛救護車。車門關上的時候,我告訴自己,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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