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把兄弟給睡了
上官爾尋有些不相信，在她的認知里，宇文莫根本不是一個愛好酗酒的人，他是喝酒沒錯可怎麼也不會喝上三天三夜吧？
說他在床上和女人抱個三天三夜還差不多。
「可不就是羅，三天前就來了，可是一文錢都沒有付過，到現在還賴在房里不走呢！」
上官爾尋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數都沒數，在老鴇子眼前一晃，「這些可夠了？」
老鴇子眼楮都發起光來，連忙雙手接過︰「夠了，夠了！上官公子何時都是這麼慷慨，呵呵！」
上官爾尋不耐︰「那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好意思，上官公子上邊請，上邊請。」
「哼！」上官爾尋冷哼一聲，徑自上二樓找宇文莫去了。
沒給錢就是比要飯的還不如，給了錢就是比她爹娘還要親！
月季廂房是上官爾尋她們經常用的房間，老鴇子也為了討好這二位公子，這個房間常年是空著的。
所以上官爾尋上二樓便直接進了月季廂房。
入目之處，宇文莫正斜躺在窗邊鋪著軟墊子的矮塌上，此時他看上去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男子俊秀的五官在華燈下蕩漾成迷人的風流，眼楮微閉煞是惑人，只有一襲黑色衣裳早已經是皺得不成樣子，歪歪斜斜地勾在身上，袍帶已經解開，露出了胸前大片在外的白皙肌膚，那上面還有一些清晰可見的青紫色吻痕。
他的手中拿著一杯酒，正仰頭倒進口中。
上官爾尋環顧了一下房內，並沒有見到什麼似水年華的姑娘。
許是听到門打開的聲音，宇方莫突然把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杯子摔成了粉碎，看也不看來人不滿地道︰「都說了不要姑娘了，進來干什麼？出去！」
上官爾尋走到面前來，坐下來皺著眉頭道︰「文莫，是我。」
宇文莫渾身一震，卻未抬起眼來看她，忽然他低低地笑起來，笑聲中含著無盡的苦澀與痛苦，沙啞著聲音說，「看來我是出現了幻覺了啊，她才剛新婚燕爾，又怎麼會到似水年華來？呵呵呵！」
「文莫，你抬頭看看，真是我！」
宇文莫這才抬起頭，上官爾尋一看到他的樣子差點嚇了一跳！
只見他的眼楮里滿是紅色的血絲，像是已經好幾天不曾睡過的樣子了，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臉上神情很是痛苦，本應是暗淡無光的眼楮卻在抬頭見到她之後，眼神一亮，好像活了過來一般，驚喜地說︰「爾尋，是你麼？真是你麼？爾尋？」
上官爾尋狐疑地看著他，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模了模︰「你怎麼了？發燒了？」手剛一模上他的額頭，就被他拿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里，在臉上不停地摩挲著，那動作與神情很是親昵。
「文莫？你怎麼了？」上官爾尋嚇了一跳，被他的臉摩挲的手從手背開始直至到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自小就是打打鬧鬧的，卻從不曾像現在這樣肉麻的動作，她用力地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卻被他抓得更緊。
「不，別走！別走，別離開我！別走……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別走，別離開我……」宇文莫痛苦地低語著，苦苦地哀求著，緊緊皺著眉頭的神情像是在尋找著一件特別珍貴的東西一樣。
上官爾尋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淒苦的表情，內心一軟停止了掙扎，宇文莫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怕她突然要離開。
宇文莫看樣子是喝醉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面前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在她的印象中，他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時常裝出一副拽拽的特深沉的樣子，美女是見一個愛一個，特花心特瀟灑的類型。
她何時見過他這樣失落的樣子？
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才會是這樣的，莫非他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讓他這般神魂顛倒。
上官爾尋胡思亂想著，努力忽略掉他手心窩處傳來的高得驚人的熱度。
宇文莫安心地閉上眼楮似乎睡著了，上官爾尋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因為手被緊緊抓著的原因，她是一邊歪坐著，時間一長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肩膀和腰部開始發酸。
上官爾尋輕輕地把手抽出來，可宇文莫一下子就驚醒了連忙又把她的手抓了回來了，上官爾尋感到十分無奈；「文莫，你要是想睡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在這里睡。」宇文莫慵懶的聲音輕聲響起，有著縴長睫毛的眼楮緊緊閉著，身子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上官爾尋不禁莞爾，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撒起嬌來這麼可愛呢！
看來他真的是喝醉了酒啊！
「好好，那就在這里睡，但是你也得把衣服穿好啊！」半天也沒見他動靜，上官爾尋只得空出另一只手幫他把衣服拉上來，蓋住胸前的春光。
唉，看來文莫這次真是心傷得不輕啊，以前來似水年華一向只是听听曲喝喝酒摟摟人的，今天卻是連衣服都月兌了，只是不知道他和那個姑娘有沒有做到最後。
宇文莫為情所困，自己又何嘗不是。
想到家里的那位，心里淡淡的煩悶與苦澀一齊涌上心頭，讓她好生難受。
上官爾尋瞥了一眼旁邊的小桌子，上面擺著一瓶酒，她拿起來搖了搖好像還剩下大半。
一口氣灌了大半，一條調皮的水絲從嘴角流出來沿著漂亮精致的鎖骨滑進了頸項內，只留下一抹水色痕跡。
再灌了幾口酒也喝光了，看到房屋中央的桌子上擺著幾瓶酒，也不知道里面還有酒沒有，本想起身去拿，但手被文莫抓著最後只得作罷。
就勢躺下來讓自己舒服點，腦海中盡是想著雲惜那張漂亮的臉，想著兩人吵架時他即使生氣也很迷人的臉，想著他誤會自己利用了他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生氣……想著想著，連宇文莫漸漸靠近她都沒有反應，沒多久也睡著了。
上官爾尋睡得並不安穩，夢里的雲惜穿著一件單薄灰色的衣袍站在城頭上，快要入冬的秋風吹著他孱弱的身子，但他卻感覺不到冷一樣。
他站在那里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城下的她，那視線冷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看她有如看一個沒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
上官爾尋抬頭望去，伸手想要去踫觸他，卻始終踫不到分毫，城下與城牆有著將近五米的距離，饒是上官爾尋再努力都好，都不可能踫觸到他。
雲惜露出了一抹妖孽的笑容，向後退了一步，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她眼前，上官爾尋慌了，她趕緊跑上了城牆，但是視線所到之處，根本未見他的身影。
他已經消失了。
上官爾尋心急如焚，飛快地奔跑著尋找著，從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到這頭，但始終都找不到他。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發現城牆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上官爾尋連忙沖到城牆邊上朝下看去。
是雲惜……
上官爾尋悲喜交加，但雲惜卻背對著她慢慢地走遠了，無論她怎麼呼喊都好像沒听見一般，直至他的身影又再次消失……
上官爾尋猛地驚醒了過來，被屋子里燈光刺得眼楮有些疼，外面還是響著剛才的那夢境太過真實，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雲惜，難道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距離麼？」上官爾尋苦澀地輕聲道，她們倆人之間的距離就是他在城牆上時而她在城下。
又或許是她在城牆上時而他卻在城下了。
明明看得見，卻永遠都模不著。
上官爾尋重又閉眼楮，卻是再也睡不著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躺在身邊的人原本閉著眼楮沉睡，卻將她的話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心生出對那個病秧子的無比怨恨和嫉妒，恨不得馬上擁她入懷。
輾轉反側良久，宇文莫硬下心像在睡夢中那樣自然，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橫過她的月復部，輕輕地將她摟在懷中。
他這幾天在似水年華，試著去抱過其她的女子，也試著和她們歡好，但是不行，他做不到，對著她們他完全沒有那種沖動，連硬都硬不起來。
懷中抱著別人腦海里縈繞著的卻是上官爾尋的臉。
爾尋，如果……你喜歡上的人是我，如果呆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我定不會讓你這般難過……
第二日上午，太陽升起老高了，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來，隨即傳來一聲驚叫︰「啊！啊？」
上官爾尋最先醒過來，她扭頭看著門口呆愣的小姑娘，向來有起床氣的她語氣十分不好地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小姑娘臉紅撲撲地馬上退了出去。
上官爾尋回頭看依舊沉睡著的宇文莫，把放在她腰間的手挪開，調侃道︰「怎麼？還裝睡啊？你的酒量沒那麼差吧？」
宇文莫自知裝不下去了，只得睜開眼楮，眼中露出一個十分曖昧的笑︰「早啊，爾尋，昨晚上你把我睡過了，是不是要對我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