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縹木狐栗,她對南宮桀是什麼樣的感情,她會說復雜,是的,和他在一起她感到甜蜜卻酸澀,這就是她對南宮桀的感情。
那一晚她對南宮桀說,要他勇敢愛她,他卻只是轉過了身,沒有什麼表示,她只有無奈,自作多情不過如此丫。
現在她靠在落地窗前,下面是難得出現焦慮表情的南宮桀,不久前法老院傳來莫曦婷失蹤的消息,所以他緊張了,而她听到後並沒有感情,失蹤麼?
她覺得,莫曦婷死不了的,那樣的人,禍害遺千年不是麼?
當她意識到了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不由得自嘲一笑,原來她也不是聖母,原來她也有這樣惡毒的一面。
當時母親大人站在她的身後,含笑問她︰「什麼感覺,狐栗,有沒有幸災樂禍?媲」
她不得不贊嘆,母親大人一向把她看的犀利,她如實回答︰「有。」
然後她的母親大人明顯笑了︰「你是個妻子,狐栗。」言下之意就是她如果不幸災樂禍那才叫奇人!
突然的,靠在落地窗前的縹木狐栗笑容無溫地看向下面,一個女僕不經意地撞倒了南宮桀,從她這個角度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女僕是故意摔跤的,那個女僕她是認識的,曾經在法老院侍候過莫曦婷。
南宮桀冷冷地看了眼那個女僕,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女僕花容失色,被人拉了下去。
她不由得低嘆一聲,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這樣了,就在她閑得發慌看戲的時候,樓下的南宮桀突然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向二樓落地窗,兩人的視線對視上,他冷靜無波,她也如此。
南宮桀只是看了沒多久,然後就走了,她還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狐栗姑姑。」
是南宮桀,縹木狐栗的身體微僵,蹙眉︰「怎麼會是你?」不是在忙莫曦婷的事嗎?
南宮桀听到她的話低低一笑,怎麼會不是他,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到吧台邊倒了橙汁,遞給了縹木狐栗。
接過橙汁,她只是象征性地啜了一口,然後就放到了一旁,南宮桀含笑︰「你剛剛看到了?」
「什麼?」縹木狐栗裝傻。
「要是我當時扶起那個女的,你會不會吃醋?」南宮桀也不戳穿她,挑眉道。
還不待縹木狐栗說話,殿門外傳來血僕恭敬的聲音。
「殿下,夫人殿下,磊堯殿下來了!」
听到血僕的話縹木狐栗愣住,猶京磊堯那小子回來了?
看到她的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南宮桀的手微攥,垂眸低低的笑,盡管他對猶京磊堯回來沒多大感情。
當縹木狐栗興沖沖地和血僕出了殿門後,南宮桀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提醒她小心點,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落地窗外灑進暖和耀眼的陽光,南宮桀微微眯起了眸子,靠在那里沐浴在陽光下,他隨手拿起剛剛縹木狐栗喝了一口的橙汁喝了起來,眼眸里的神色飄忽迷離。
猶京磊堯回來了,猶京櫻姬高興得不得了,從以前就很少看到了自己的孫子。
縹木狐栗下樓的時候,猶京磊堯的眸光瞥了一眼她挺起的肚子,笑容微僵,然後含笑道︰「小姑姑,你要當母親了啊。」
她笑眯眯的,沒感覺到不對勁,只是隨後跟出來的南宮桀蹙起眉,和猶京磊堯的眸光對視上,兩人都是笑面虎一只,一副好兄弟的模樣,只是,是不是真的感情好,如今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猶京櫻姬只是含笑看著他們,沒有說什麼,猶京炊也等人熱熱鬧鬧地去做菜,展現了一次家庭煮夫的榮耀。
夜晚的時候,猶京磊堯和南宮桀站在寧靜的游泳池邊,月光的照耀下,兩人完美如神祗。
「你怎麼回來了?」南宮桀面無表情。
與他相反的是笑眯眯的猶京磊堯,他笑︰「我想你們了。」
聞言,南宮桀發出一聲冷笑,嗤之以鼻,只怕想的是另有其人吧。
猶京磊堯斂去笑意,深幽地看了他一眼,語聲淡漠︰「恭喜你要當父親了,之前我一直以為只是夢,現在狐栗姑姑的肚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光是想到里面是你的孩子,我就不爽呢,怎麼辦呢,南宮桀?」最後一句話滿含戲謔,猶京磊堯笑。
南宮桀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嗜血寒意,他再次重復,一如多年前︰「猶京磊堯,她是你親生姑姑。」
這一次的猶京磊堯沒有嘲笑,只是反問︰「那又如何,我愛她,想要她,僅此而已,沒有倫理,要知道,血族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近親結婚的例子血族遍布可見。」
南宮桀抬頭望向皎潔的月亮,半響,一聲低嘆從他口中溢出,似嘆卻非嘆︰「猶京磊堯,為何你偏偏愛的是她……」
那頭沒有人回答,待南宮桀看過去的時候,猶京磊堯僵硬的背影已經離開了,耳畔隱約回蕩著他的話︰「我更想知道,為何她偏偏愛你,就因為我是她的佷子嗎?」
南宮桀站在原地,腳步僵硬,是啊,為何她選的是他,如果縹木狐栗是和他在一起,也許他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只是,那時候的他會怎麼樣?和猶京磊堯一樣被嫉妒蒙蔽了本性嗎?
只是,猶京磊堯,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呢,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都無法當做沒發生。
你對狐栗姑姑的愛,太窒息,壓抑得人恐懼,這就是真正的你,猶京磊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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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年,你該結婚了,親愛的,就娶了我唄……」
「桀***年,給姑姑煮飯!」
「南宮桀,南宮桀……」
熟悉的稚氣嗓音,一遍一遍地在耳畔回蕩,夜晚,南宮桀猛地驚醒,身旁的縹木狐栗睡得很安穩,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
時隔多年,還是結婚了,狐栗姑姑。
他翻身下了床,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落地窗前,落地窗外夜景繁華,南宮桀的眼眸在黑暗里閃耀著血光,許久,他低喃出一句話︰「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猶京磊堯。」
「你一個人在那里說什麼呢?」突然的,身後傳來縹木狐栗的聲音,南宮桀望過去,她揉著睡眼朦朧的美眸,迷茫地看著他。
下意識的,南宮桀的眸光幽深起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狐栗姑姑,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縹木狐栗一愣,這廝大半夜的煽情什麼,但她還是咂了咂嘴︰「當然。」
不對!說出來後縹木狐栗臉一黑,說這個干嘛?
南宮桀像是得到了一個保證,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晃瞎了縹木狐栗的眼,很久沒看見他這樣笑呢。
是的,有很久了,七年是不是?從七年前南宮家族的叛亂到現在,縹木狐栗的美眸里一陣恍惚,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然後她抬起美眸,眼神堅定︰「南宮桀,只要你不負我,我就一定對你至死不渝。」
那頭,傳來一道聲音︰「我,不會背叛狐栗姑姑,這是我對您,唯一的承諾。」
那一晚的場景,在很多年以後,縹木狐栗再次想起來都又酸又甜,南宮桀,那個男人,多年之後佔據了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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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宮殿,自從猶京磊堯回去了後,就剩下沙魯和莫曦婷,有的時候,沙魯看著安靜乖巧的莫曦婷會有一瞬間的恍惚,眼前這個女人仿佛真的是他的妻子,只是,只有他明白,不是,莫曦婷她不是。
她很乖,是的,很听話乖巧,總是眨著盈盈動人的大眼楮瞅著他,對他笑,完全沒有了以前眼里的算計,眼里只有純潔,澄澈如溪的純潔,如同現在,他靠在沙發上啜著杯中的血液,一雙美臂從後勾住了他的脖頸,伴隨著女人調皮的聲音。
「沙魯,猜猜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他只是薄唇微勾起,笑了一下,然後身後的莫曦婷趴到了他的腿上,半撐著腦袋,無辜的大眼楮賣萌地眨啊眨的︰「沙魯,你為什麼不多笑一下?」
沙魯聞言,微愣,輕輕吐出幾個字︰「我為什麼要多笑?」
莫曦婷笑眯眯地抬起漂亮的手撫摩上他的俊容︰「因為,我喜歡看你笑,沙魯,我喜歡你!」
幾乎是一瞬間,心髒像被柔軟的嗓音捏住了,沙魯的眼里閃耀過動搖,她喜歡他麼?
「你還愛著他麼,那個人?」突然的,沙魯的眼里閃過暴戾,他俯,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臉,也許是冰涼的緣故,莫曦婷不適地要躲開,卻被他緊緊攫住肩膀,她有些驚慌。
「你怎麼了,沙魯?」只是片刻,莫曦婷的大眼楮里就蓄滿了淚水,她有些恐慌,「你說誰?」
沙魯看見她茫然的樣子,終究只是一聲嘆息溢出唇齒間,他俯吻上了她,霸道地攫住她的唇舌,唇齒間的交纏有些讓人意亂情迷,莫曦婷卻睜大了純淨的美眸,心里有一抹異樣的荒涼。
她的眼里寫滿了迷茫,這是,怎麼了?
那種奇怪的感覺,當察覺到沙魯的眼中變得鮮紅時,他的獠牙已經在她的脖頸處停留,莫曦婷的心停了一節拍,他……要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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