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露家族里正爆發著洶涌的憤怒,里頭傳出城莫馨憤怒的咆哮聲。
「城彥,你還和她糾纏在一起是不是!」城莫馨的心里很火,很為不爭氣的弟弟惱火。
城彥單手插在褲袋里,一身黑色緊身衣襯出他修長俊美的身材,他置若罔聞,嘴角始終揚著魅惑的笑,把姐姐城莫馨的憤怒隔絕在外。
果不其然,城莫馨怒了︰「城彥!」她是他的姐姐,他怎麼可以每次都不听她的,難道她會害他嗎媲?
原本在啜著紅茶的露玥玥終于抬起了美眸︰「城莫馨,讓你弟弟安靜一下。」
城莫馨惱火了︰「母親大人,他……」
「我說讓你弟弟安靜一下!」露玥玥手里的瓷杯突然碎裂開,她美眸一閃,冷寒無比。
城涼含笑走進硝煙彌漫的大廳︰「這都怎麼了?」
露玥玥看到他,明顯怒氣消失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就在這個時候城莫馨發火了。
「父親大人,那個小狐狸精還在城彥身邊影響他!」
城莫馨這話頗有咬牙切齒之嫌,城涼听到她的話,俊眉蹙起,在露玥玥要發火的時候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沉聲問一旁置身事外的城彥︰「你姐姐說的,是真的嗎,城彥?」
城彥的身體微微一僵,片刻後俊顏上的笑容消失,面無表情地轉頭︰「父親大人誤會了,並不是城莫馨想的那般。」
聞言,露玥玥猛地抬起美眸,城莫馨一愣,然後是怒不可歇︰「城彥,你分明就是對她還余情未了,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還看不清楚嗎?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簡直禽獸不如!」她的話里含著憤怒和復雜。
露玥玥的紅唇里溢出一聲輕嘆,勸道︰「城莫馨,還是不要再想她了,城彥的感情他自己可以處理。」
城涼攬過她的肩,柔聲道︰「別傷神,去休息會吧。」
露玥玥剛要含笑應他,城莫馨就冷笑出聲︰「母親大人,你難道忘了她當年是怎麼對城彥的嗎?她翟藤妞妞是尊貴的純血種,驕傲的不可一世,所以無論她對城彥做什麼,我們都只能隱忍,那個瘋婆子,簡直是喪心病狂!」
露玥玥終究還是沉默了,城涼像是想起了什麼,幽深地看向城彥,沒吭聲。
城莫馨還在訴說著翟藤妞妞,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城彥冷冷地看向她,聲音里帶著隱忍︰「夠了,姐姐!」
「什麼?」城莫馨微愣,有些難以置信的苦笑,「城彥,我是你姐姐。」
听到她的話,城彥原本的薄怒消失了,又回到那副痞里痞氣的模樣︰「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城莫馨,別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城莫馨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只是美眸里縈繞上淚水,無關緊要的人,真的是這樣嗎?
那,為何你還愛著她?
我……她猛地抬起頭,像是想說什麼,半響又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城涼看到她這幅樣子,心一沉,和露玥玥的眼神對視上,兩人都沒有點破。
只是,終究還是孽情嗎?露玥玥嘆了口氣。
城莫馨還是去找了翟藤妞妞,那個女人,她的情敵,也是曾經被當成弟妹的人。
想到了這里,城莫馨冷笑,弟妹麼?她根本不需要!
「進來。」里頭傳出柔美驕傲的聲音,不用說就知道是翟藤妞妞,那個女人一向一身傲。
城莫馨進去的時候,翟藤妞妞一襲鮮紅的長裙,她嫵媚的美眸一轉,隱隱閃耀著挑釁︰「喲,這不是城莫馨麼,難得有時間來找我,我是不是該榮幸?」
城莫馨听到她的話,冷笑出聲︰「公主殿下不必虛情假意,我來,是想告訴您,請您離我的弟弟城彥,遠一點,甚至是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語氣強硬,翟藤妞妞染著紅蔻丹的手拿起茶幾上的紅茶,冷笑道︰「我怎麼感覺你在吃醋,嗯,城莫馨?」
城莫馨美眸里閃耀的是異樣的幽光,她的聲音沉靜如水︰「翟藤妞妞,你明知道我愛他,所以你嫉妒了,是麼,你怕他也愛上我,因為我是他的姐姐,他尊敬的姐姐,你在害怕,當年你在害怕……」
她上前一步,翟藤妞妞手里的瓷杯摔在地上,她的眸光幽寒︰「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賤人!」
「賤人?」聞言,城莫馨嗤笑,「怎麼,你想起了什麼,難道是那天我和城彥在你床上……」
她沒有說下去,因為翟藤妞妞已經眨眼間閃到了她的面前,扣住了她的喉嚨,力度狠辣。
就在城莫馨透不過氣的時候,翟藤妞妞像是被什麼傷到,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城莫馨看過去,她的胸口被利爪傷到,是城彥,他在笑,笑得痞雅,盡管……他的利爪上都是翟藤妞妞的鮮血。
「城彥,你瘋了。」許久,傷口自動愈合,翟藤妞妞冷冷地抬起頭,含笑說道,「你可知,你傷得是誰?」
聞言,城彥桃花眼微眯,俊眉間縈繞開了一股散漫︰「自然知道,這一擊是教訓你傷害我的親人。」
親人?翟藤妞妞看了眼城莫馨,突然笑了,她轉身走向寢殿里,一身紅衣囂張鮮艷︰「滾,有多遠都給我滾,城彥,你最好和她一起感受你們的罪孽,你,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公主殿下,您,也是如此……」
身後隱約傳來城彥低沉的聲音,翟藤妞妞冷笑,美眸里的淚水卻大顆的墜落。
城彥,傷人的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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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澄末茶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身旁躺著的笑宴妮,很是頭疼地揉了揉俊眉︰「笑宴妮,你能不能不要半夜跑到我床上?」
那廝沒有睡覺,是的,她一直撐著腦袋,嫵媚地眨著大眼楮,听到他的話,她嬉皮笑臉的,美名曰是在替他看床,看有沒有女人要偷吃他。
听到她的回答,澄末茶無語,她就是個了!
他一向有果睡的習慣,所以當笑宴妮看到他沒穿衣服,只是羞澀了一瞬間,然後雙眼放光︰「嘖嘖,澄末茶,你的身材真心好,我都想……」
「你可以去死了!」澄末茶沒好氣地轉過頭。
笑宴妮欣賞著面前的美景,咕噥道︰「不行,我死了誰來我房間給我收尸?」
「我去,我一定去給你收尸,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澄末茶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很無奈的,這個笑宴妮,他對她傷不起!
他的話音剛落,一條長鞭就暴戾地襲向他,伴隨著笑宴妮的吼聲︰「去你的,混蛋!」
一大早就來場肉搏戰是最傷不起的,澄末茶利落地拿起一旁的浴袍穿上,懶散地躲開了,笑宴妮沒打到他,心里一火,他閃到那里,長鞭就緊隨著,直到她揮鞭揮累了,坐在床上惱恨地瞪著澄末茶,那廝嬉皮笑臉的。
「笑宴妮,我有沒有說過?」
澄末茶突然出聲,笑宴妮沒好氣地吼道︰「干什麼?」
「有你這樣的前妻真心傷不起!」澄末茶無辜地聳了聳肩,隨口說道。
說到這個,笑宴妮喜滋滋地開口了︰「對了,之前母親大人他們要我們復婚,要不澄末茶,我們湊合著過吧。」
「婚姻怎麼能湊合,都離婚了就別瞎折騰了,沒準下個新婚之夜上完又要離婚。」澄末茶如是說,迎面扔來一個枕頭,他見怪不怪地接住,認真地看向笑宴妮,「听我的,我們真的不合適。」
笑宴妮怒瞪他一眼︰「婚姻重在經營,上次我是被你逼火了,尼瑪才和我過了新婚之夜,半夜還出去幽會,換做是誰會不火?嗯,澄末茶?」
澄末茶沉默了一會︰「我那晚沒有去幽會,是意外。」
是的,是意外,意外地讓她看見了激烈擁吻的兩人,笑宴妮想笑卻笑不出來,那種意外真是夠羞辱人!
見她表情不對,澄末茶也沒有安慰,只是走進了浴室洗漱。
浴室里傳來漱口的聲音,半響,慵懶的聲音在里頭響起︰「笑宴妮,等下要吃什麼,我讓人準備先。」
很久都沒有人回答,澄末茶沒好氣地走出浴室,結果床上已經沒有熟悉的人影了,下意識的他模了下溫熱的床單,心底有種莫名的感覺,剛走的?
幽長的走廊上,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笑宴妮靜靜地走著。
猶然記得,她當年就是在這條長廊上看到澄末茶和個小情人在一起的,那晚她才過了新婚之夜,痛得腳軟,半夜做噩夢看不見他,所以爬起來像個白痴一樣找了很久,最後很不湊巧就在這里找到了他,還多了一個女人。
當時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了吧?尤其是那個女人脖子間的吻痕差點沒戳瞎她的眼。
澄末茶,她愛他,毋庸置疑,但同時她也清楚自己的感情,她對澄末茶並沒有愛的那麼深,至少沒有超過她的自尊,所以她可以毅然在發火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就和他離婚了。
她問過自己,什麼時候她會像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那般,放下尊嚴放下一切,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只是她做到的話,澄末茶他,會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