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猶京櫻姬愣了一愣,美眸里有抹嗜血的寒意,然後她低下頭︰「舅舅,不要愛她,其實,我也很好……丫」
這句話很蒼白,她攥緊了被單。
「你是猶京櫻姬嗎,你是嗎?告訴我……」突然的,猶京炊也看著她,眼眸里快速閃過一絲復雜,「你,沒有失憶對不對?」
聞言,她猛地抬起美眸,卻是一雙嗜血的美眸,猶京炊也靜靜地看著她,開口了︰「猶京櫻姬,也許你一直都有兩個你,你不知道嗎?」
猶京炊也一直記得,在猶京櫻姬年幼的一天,她半夜站在他床前,那個時候的她漂亮的大眼楮里竟然是耀眼的紅色,
她看到他震驚地看著自己,櫻紅的唇角有抹頑劣,她咧嘴笑了,稚氣的嗓音喊著他︰「哥哥!」
那一瞬間,猶京炊也如遭雷擊,腦海里閃過一些陌生的場景,片刻後轉瞬即逝,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哪有什麼妖異的血眸,那是一雙熟悉的碧藍色大眼,澄澈如溪,而猶京櫻姬只是撓了撓腦袋,糾結自己怎麼會在舅舅房間媲。
那一晚,猶京炊也徹夜難眠,他清楚,他看到的絕不是幻覺,也許,猶京櫻姬自幼就一直有人格分裂癥。
「舅舅,你在說什麼?」她笑了,很無辜地眨了眨美眸。
猶京炊也的心一痛,猶京櫻姬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樣的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
愛上她,自己的外甥女,是罪孽吧,他犯下的過錯。
「猶京櫻姬……對不起,猶京櫻姬。」他緊緊地抱緊她,一遍一遍地重復著,仿佛著了魔。
「別說了……」最後,猶京櫻姬斂了笑,頭埋在他的胸膛里,哽咽了。
她是人,她也會痛,她不是沒心沒肺的。
舅舅和于馨蕊是她踫不得的底線,她親手殺了于馨蕊也好,她不想的,真的不想,但……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那個孩子,她的手上又是一條人命,為什麼那個孩子是于馨蕊和他的,如果不是,該有多好?
舅舅……舅舅……
最後,猶京櫻姬抱著他的的腰,哭著喊他,一聲接一聲,聲音里滿是恐懼,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懼。
猶京炊也揉著她的發,眼眸沉痛卻沉沉的,他開口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猶京櫻姬?」
猶京櫻姬的心里一顫,攥緊他的衣服,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那人笑得溫柔。
你,要把我驅逐開你身邊了嗎?她想問,卻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第二天,猶京櫻姬坐在車里的時候,猶京炊也下意識的攥緊她的手,她微愣,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突然松開了她。
「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去接你的。」
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去接你的……
這是他留給她最後的話,猶京櫻姬望著已經空空的掌心,低下頭的時候美眸里寒栗冰冷。
多少年了,她愛他,如今想再次把心給他,可他卻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那個男人,可知道這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舅舅,還是這麼殘忍,低眸的時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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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精神病院不知不覺已經兩個月了,陽光溫暖耀眼,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她病房。
猶京櫻姬走到窗前曬著溫暖的太陽,美眸沉靜如水。
最近,你已經漸漸被我淡忘,我對你的愛在漸漸消失。
舅舅,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把你忘得徹底了,你,開不開心?
我好開心啊!
「心一定很痛吧?」突然的,病房里響起一道稚女敕的聲音。
她看過去,是小猶京真狩,他靠在門邊抱臂,含笑看著她。
危險地眯起了美眸,猶京櫻姬冷笑︰「你是那個叫狩的家伙嗎?」一夜那位?
聞言,他不答反問,漂亮的大眼楮晶亮晶亮的︰「你說呢?」
他的話音落下,猶京櫻姬勾唇,轉過身繼續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有些事不一定挑明,如同舅舅知道她沒有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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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室內,猶京炊也疲倦地坐在皮椅上,外交部大臣恭敬地開口︰「殿下,已經查明,從于馨蕊肚子里取出的DNA與你不符合,于馨蕊在不久前曾經在酒店和一個陌生男人酒後糊涂,所以您可以盡管放心,那個孩子不是皇室的。」
聞言,猶京炊也揉了揉額角,心里只有替于馨蕊悲哀,那個女人的一生都被他拖垮了。
「之前在Softies的那個女人,她現在怎麼樣了?」突然的,猶京炊也問他,沒有在外交部大臣面前說出前未婚妻,而是以那個女人稱呼。
聞言,外交部大臣的手下意識的攥緊成了拳頭,他的眼里劃過一抹哀傷︰「她不久前已經過世了,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我讓人送去了養老院。」
猶京炊也只是看向了窗外,薄唇間溢出了一聲輕嘆。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替那位負了他的未婚妻照顧她所愛的人,該有多愛,才能孤獨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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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半夜,猶京櫻姬在噩夢里驚醒,她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了猶京炊也。
身體一震,她眨了幾下眼,確定不是在做夢後,突然舒了一口氣。
「猶京櫻姬。」他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輕喚她,「做噩夢了嗎?」
噩夢?她微微眯起了美眸,是麼,那個夢好真實,就像是曾經發生過,在一個吸血鬼滿處的地方。
只是,那個地方她不認識。
手攥緊了床單,她抬起美眸︰「你怎麼來了?」
「醫生說你最近的身體狀況很好……」猶豫了下,他說。
「我要回M國。」猶京櫻姬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他身體一僵,猶京櫻姬冷下臉︰「我想起來了,舅舅,我們是在***,離婚協議書你準備好給我吧,這事關乎皇室的聲譽。」
難道離婚就不關乎皇室的聲譽嗎?猶京炊也終是沒有說出來,他沉默不語,最後,他淡聲道︰「好。」
猶京櫻姬沒有再說話,她翻身下床,要去浴室的時候,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面圈住了她的腰。
猶京炊也的埋在她脖間,低沉的嗓音包含眷戀︰「我愛你……」
他說,猶京櫻姬嘴角的冷笑越發深。
原來,她從不知道,不冷不熱就是小舅舅愛她的證明。
西班牙皇家機場。
猶京櫻姬的背影消失後,外交部大臣看了眼緊抿著唇的皇子殿下,嘆了口氣。
猶京炊也就那樣筆挺地站在那里,一身黑色西裝襯出他修長健美的身形。
他在猶京櫻姬上機後,突然喉嚨一陣氣血翻涌,強壓下了那口腥甜,他的身體終歸還是不行了嗎?
貴賓艙里。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她瞥了眼跟著自己一起離開的小猶京真狩。
「你到底是誰?」
「你說呢?」小猶京真狩啜了口紅茶,含笑看著她,碧綠的眼眸很妖艷。
又是這句反問,她有些惱火,突然的,小猶京真狩感慨了一聲,綠眸直直地看著她。
「你真的忘了我嗎,猶京……櫻姬。」
聞言,下意識的,幾乎是條件反射,猶京櫻姬的美眸猛地緊縮了下,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接下來的時候,身旁的小猶京真狩蓋上了眼罩,在飛機上閉目養神。
她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一言不發。
當顏栗希接到她的電話時,很是震驚。
果不其然,她趕到M國迪佛萊機場的時候,猶京櫻姬正不耐煩地站在那里,一身黑色長風衣很是豪氣,顏栗希當即就煽情地沖上去抱著她,又哭又笑的咒罵︰「混蛋啊你,老是跟我錯過!」
猶京櫻姬笑噴了,兩人煽情完畢,當顏栗希看到她身旁的小猶京真狩時,立刻嘴角抽搐,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猶京櫻姬。
「女乃女乃個熊,這是誰,你生孩子了?」
白了她一眼,猶京櫻姬沒好氣道︰「收養的!」特麼能不能不想歪?
小猶京真狩漂亮的大眼楮眨了眨,笑容紳士,惹得顏栗希嘖嘖贊嘆,而一旁跟著母親大人接機的南宮桀看著他有些窒息感,察覺到南宮探究的眼神,小猶京真狩垂眸低低的笑。
猶京櫻姬沒有回帝豪財團,還是由小舅舅的人代為管理公司,她索性和顏栗希住在一起了,帶著個小拖油瓶。
午後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猶京櫻姬倚在客廳豪華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筆電里M國的熱點新聞。
顏栗希端了一盤子切好的的水果拼盤放到茶幾上,緊挨著猶京櫻姬坐下,手里拿了顆櫻桃湊到她嘴邊︰「你特麼都去哪里了?」
猶京櫻姬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張嘴咬了下去,惹來顏栗希的白目。
「我還想問你呢?」看見顏栗希似乎母愛泛濫把她當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喂,猶京櫻姬終于惱了,吼道,「我自己來,你要喂找別人去!」
柳葉眉忍無可忍地跳動,顏栗希怒瞪了她一眼,忿忿地月復誹。
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