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獨立別墅。
南宮澈醉倒在沙發上,茶幾上是一大堆喝光的酒瓶,大廳里,他修長白皙的手覆蓋在額頭,深邃的眼眸里暗沉難辨。
今天回國,是為了什麼,他不懂,也或是不願懂,是因為才知道他的徒弟已經結婚了嗎媲?
猶京櫻姬……他攥緊酒瓶,咬緊下頷丫。
還記得,當年他們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那時候的猶京櫻姬還沒進監獄。
那一年,那一日,那座奢靡別墅,陽光耀眼的下午。
他躺在花園的長椅上假寐,她躡手躡腳地跑過去吻他,他只是幾不可聞地蹙眉,並沒有睜開眼,猶京櫻姬吻了一次不過癮,又吻了兩次,他忍無可忍,睜開眼,狠狠訓斥她,要她滾遠點。
當時的猶京櫻姬戲謔地望著發怒的他,漂亮的眼楮里閃爍著炫若朝陽的光芒,她厚著臉皮說︰「師父,又不是沒被吃過豆腐,況且我跟你都一夜過了,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
還記得,當時的他被猶京櫻姬氣得跳腳,然後她認真地捧著他的臉,問他︰「師父,你愛上誰了?」
他身體微僵,閃躲開她好奇的眸光,吼了句沒有,要她走開。
她沒有走,只是輕輕圈住了他的腰,嬉笑著問他︰「沒有那你是GAY嘍,都二十四歲了,你還沒有愛慕的女人,有的話我幫你,要不我給你找個師母吧?」
他當時凝望著她好一會,裝似不經意地對她說,有一種單身,只為等一個人。
看見她懵然不懂的表情,他只是懶懶地勾唇,不說。
後來,她一句話都沒留被于馨蕊激怒了,連夜回M國,她不知道,也沒有注意到,他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手已經攥緊成了拳。
她沖動回國,捅了于馨蕊三刀,發生了車禍,撞死了一對夫妻,他去保釋她,她卻拒絕了,那時候他看見她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嘴卻抿成了一道倔 的弧度。
她被強行戒毒的時候,沒有人在她身邊,而他只是躲在暗處,沒有在她狼狽的時候起扶她,沒有在她自殘的時候走上前抱緊她,沒有在她神經兮兮發瘋地喊有鬼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不幫她,不照顧她,唯有在她昏死的時候,把昏迷的她送去醫院。
她坐牢的時候,他得知被猶京櫻姬撞死的那對夫妻不是普通人,有人在向法庭施壓,最後她只有服刑半年。
他隱隱知道那個人是猶京炊也,有那麼一晚,在猶京櫻姬還在戒毒的時候,他看到猶京炊也走進來了,看見他,眼眸暗沉,猶京櫻姬在渾渾噩噩的睡,他跟猶京炊也有了那麼一次對話。
「猶京櫻姬很愛你。」他說。
猶京炊也眸光閃了閃,淡漠道︰「我知道,她以後也會愛上別人的。」
「身為舅舅,猶京炊也,你對她夠狠心。」
「對她不狠,她就一輩子都走不出她的錯覺,南宮澈,那一晚跟猶京櫻姬一夜的是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她身邊,她孤苦伶仃的時候,請你為她負責,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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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獄那天,他和她以前的閨蜜顏栗希一起去了,當時自尊心極高的顏栗希對他說,拜托他照顧好猶京櫻姬,如果他不要她了,就把猶京櫻姬還給她。
他當時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那時候猶京櫻姬已經戒毒了,可顏栗希還沒有,她一如從前過著墮落的生活。
他只知道顏栗希去了美國拉斯維加斯,他和猶京櫻姬定居的城市,那時候她在游艇上豪賭,輸給了他的弟弟南宮悠主。
那一年,他向來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的弟弟改變的徹底,顏栗希傷他至深,把他愛護多年的弟弟變成了個比他還冷血的男人,如今他的弟弟是個笑面虎,他的冷血他比誰都清楚,他不再會像個女孩子似的對他這個哥哥賣萌,也不會無辜地看著他。
他的弟弟,南宮悠主,終究還是變成了個成熟冷血的男人。
猶京櫻姬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和顏栗希明顯很震驚,但他不震驚,因為半年來他都在她的身邊,跟她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盡管猶京櫻姬並不知道。
南宮澈一直知道,愛情對于猶京櫻姬來說,是一種考驗,一種磨練,而她終究敗倒在了這種考驗與磨練之下。
他帶著猶京櫻姬回了美國後,她有自殘的習慣,經常用刀子把自己劃的遍體鱗傷那一晚,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新年里,她也是如此。
那一晚,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服了80多片安眠藥,已經戒掉的毒癮再犯,她注射了冰毒,還用匕首在大腿和手腕處不斷的割,其中手腕有一刀割得深到可以見到森森白骨,那天凌晨,他親手準備了宵夜,才發現,猶京櫻姬被救護車帶到了醫院,自殺未成功。
搶救成功後的夜里,在大年初二的夜里,猶京櫻姬在醒之後拔掉了輸液管,再次選擇了自殺,他那時因為一個電話走出了醫院,然而那一次她再也沒有醒來。
她成了植物人半年,那一年她十五歲,躺在床上,美顏蒼白沒有血色,和她小舅舅的愛,讓叛逆卻天真的她染上了塵埃,承受了一場年少瘋狂的洗禮,祭奠她充滿傷痛的青春。
後來她蘇醒,她不知道的是,從她出獄回了拉斯維加斯,兩年來,她愛慕的小舅舅一天一封信寄到美國,都被他攔截住了,很多時候,他都在要猶豫著把那些信給猶京櫻姬看,但是最後他看見猶京櫻姬,到嘴的話都會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有那麼一天,那是南宮澈一輩子的秘密,那天晚上,猶京櫻姬發燒渾渾噩噩的時候,把他當成了她的小舅舅,他坐在沙發上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家庭醫生已經被他遣開。
她掙扎著扶著牆,要走向他,她哭著喊他,舅舅,舅舅……
一聲一聲地喊,喊得撕心裂肺,他心髒霎時一痛,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終于,她摔倒在地毯上,她對他吼,愛不愛她,愛還是不愛!
他沒有說話,冷冷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她又在發瘋了,他對自己說,要自己不要管,管了她就沒完沒了。
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一會,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她劃自己一刀就問一句,他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看著潔白的地毯上被染紅的鮮血,他猛地站起身,把酒杯狠狠摔到了牆上,放下自尊心大吼,我愛你,猶京櫻姬,我愛你!
十一刀換他兩句,我愛你。
那一年,在猶京家,她毅然跪在他的面前,要他收她為徒,只為躲開她的小舅舅。
他湊近她耳邊說,他憑什麼要幫她?
當時的她拽緊了他的衣領,倔 地抬起美顏,她說,她把她的尊嚴給了他。
如今,他甘願當了她愛慕那人的替身,把他的尊嚴給了她,以她錯認的那人的身份對她說,他愛她。
南宮澈的身體僵硬著,他攥緊成拳看著猶京櫻姬松了一口氣,昏迷在地毯上,而他喊來猶京櫻姬的主治醫生,一個人在酒吧里喝得爛醉如泥,凌晨被保鏢扶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猶京櫻姬在床上睡得很甜,連睡著都帶著笑,他在她床旁蹲子,一聲一聲地喚她,她沒有醒來,南宮澈想,這大概是猶京櫻姬有史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他的地盤,她撒野,她的世界,他卻進不去,只有滾蛋。
猶京櫻姬,這就是我跟你的距離,他只有跟她保持著師父和徒弟的距離,如此便能不受傷,如此便能跟她天長地久。
他對她說,有一種單身,只為等一個人。
猶京櫻姬,我在等你……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南宮澈醉倒在沙發上,疲累地睡過去,睡夢中,囈語著一個名字,愛慕之人的名字。
猶京櫻姬……
凌晨十二點,獨立公寓。
景曲岩懶散地坐在沙發前換台,裝似不經意地說︰「猶京櫻姬,你餓不餓?」
「不餓!」捧著零食袋,她白了他一眼,沒看見她在吃東西嗎?
「可我餓了。」他說的很理直氣壯,眼神不斷地瞥向廚房,可那廝懶得掃他。
就在景曲岩清了清喉嚨,要開口的時候,門鈴響起來了。
「景曲岩,去開門!」
「不去!」他又換了個賽車台,說道。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不爽地跳下沙發,跑到玄關︰「請問哪位?」
打開門的時候,猶京櫻姬的笑容僵住了,她有些驚訝地輕啟紅唇︰「怎麼是你?」
就在這時,景曲岩听到她錯愕的聲音,轉過頭看她。
「怎麼了?……猶京炊也。」
他看見只穿著睡袍的景曲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猶京櫻姬,你婚後出軌了?還是跟景曲岩。」
景曲岩眼神犀利,看見他明顯臉色不善。
猶京櫻姬只覺得無比蛋疼,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舅舅,把東西給我,你老人家去休息吧。」
聞言,猶京炊也漆黑的眼眸更加暗沉,月光的照耀下,他妖孽的臉半隱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這是在對我下逐客令?」他的聲音冷酷似冰,凍得猶京櫻姬打了個顫栗。
還不待她說話,猶京炊也就把她要的東西塞在了她的懷里,轉身離去,背影絕情。
下意識的,猶京櫻姬差點月兌口而出喊他,但最終她只是靠在門邊,凝望著猶京炊也背影消失的地方許久,許久,回不了神。
剛剛那瞬間,她是要月兌口而出叫他回來吧?
垂下蝶翼般卷翹的長睫毛,猶京櫻姬自嘲地搖了搖頭,回頭的時候景曲岩站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景曲岩看見她眼里轉瞬即逝的驚惶,刻薄地冷哼了一聲︰「怎麼,不念舊情?我以為你會請他進來喝茶,像個白痴一樣狗腿地獻殷勤。」
黛眉忍無可忍地跳動了下,猶京櫻姬一把推開他,走了進去。
夜色魅惑,海邊別墅。
縹木炎站在落地窗前,月光照耀著他的俊顏。
有那麼一瞬間,縹木炎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寒意,他的手指一一撫過那些奢華的家具,腦海里閃過那些凌亂的話。
「少爺,老爺和夫人在回來的路上出車禍了……」
「少爺,北美洲那邊的長老在虎視眈眈的覬覦教父的位置,您要去哪里?」
「少爺,請三思,那個位置是老爺一輩子的心血,你一定要撐起它。」
……
「猶京櫻姬,你真該死!」攥緊了冰冷的手指,縹木炎嘴角是冷肆的弧度,他心里蘊藏著一種不一樣的情感,好像一下子就會爆發一樣。
多年前,他偽裝成了清貧的少年,接近她跟猶京炊也,他踩著她當踏板創造了屬于自己的成績,成為驕傲的帝國總裁。
他的寄人籬下,他的隱忍仇恨,都是拜猶京櫻姬所賜,她親手毀掉了自己的生活,毀掉了愛他的父母,而他,則要負責親手毀掉她……
她該死的忘記了,他的父母是被她酒醉飆車撞死的,縹木炎黑曜石般的眼眸猩紅憤怒,他一腳踹開茶幾。
猶京櫻姬,你欠我的,你六年前給我的,我要慢慢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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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顏栗希是被折騰醒的,她茫然地看了身上猩紅著眼的南宮悠主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南宮悠主紅著眼楮,瞪著她︰「你剛剛在夢里說什麼?」
顏栗希一愣,她說了什麼?
南宮悠主看著她不解的表情,危險地眯起了嗜血的眼眸,咬緊牙關,一字一頓道︰「你剛剛睡覺的時候,說,你愛誰,那個人的名字你沒有說出來,告訴我,是誰?」
「……」顏栗希沉默了。
「說!不說要是讓我自己知道了,我會殺了那個男人,顏栗希,我說過不要騙我,我最恨你騙我了!」南宮悠主惡狠狠地看著她,話語頗有咬牙切齒之嫌。
「你要自殺嗎?」顏栗希突然笑了,她冷艷的美眸直勾勾地望著呆愣住的南宮悠主,「你不信我?」
「你認為呢?」他從床上爬起來,俊眉高高揚起,嗤笑著反問。
嫵媚地撥了撥慵懶的卷發,顏栗希含笑︰「你不信。」
「那不就對了,你有前科,顏栗希,你騙起人來可是完美無缺。」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宮悠主的瞳孔里是讓人看不懂的光芒,似憎似愛,更似幽怨。
他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了,背影傲然。
在門被關上後,原本躺在床上的顏栗希坐起身來,眼里蓄著淺淺水霧,美艷動人。
看吧,你還是不信我。
南宮悠主,那天,你嘲笑我不懂得珍惜你的愛,我可憐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愛。
如果我不愛你,我不會忍氣吞聲,你是比我好,當年的你干淨清澈,而我墮落不堪,我為了你可以戒毒,最後讓我放棄戒毒的也是你。
究竟是我傷了你,還是你傷了我?
有時候,眼楮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南宮悠主,你什麼時候才會明白這個道理……
美眸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顏栗希仰起臉,望著天花板突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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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幽美的西餐廳,猶京櫻姬和景曲岩在吃午餐。
「為什麼要出來吃?」吃到中途,景曲岩懨懨地撇嘴道。
好吧,猶京櫻姬不得不承認,景曲岩是第一個對她的廚藝百吃不膩的人。
本來她是該很驕傲的,可是這位大爺實在是太挑剔了,她做飯,從不愛人家在旁邊指指點點的。
結果他倒好,一下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她再有耐心都被這廝給磨光了,所以,很干脆的,她當下就甩開菜刀,拽著景曲岩出來吃西餐。
「有的吃就不錯了,大爺,你還想怎樣?」嚼著嘴里的西餐,猶京櫻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沒有。」話是這樣說,猶京櫻姬倒看出了景曲岩心不在焉的。
挑起秀美的黛眉,她也想到了是什麼,戲謔道︰「對了,伯母是要你相親吧,听說還不錯。」
「別幸災樂禍,要不是你先斬後奏的結婚了,我現在用得著被催婚嗎?」想到這里,景曲岩憤憤地瞪著她。
乖乖隆地洞第,她都差點忘了,貌似以前她跟景曲岩是女圭女圭親……
「咳咳……」猶京櫻姬把手抵在唇邊,以掩飾自己的失笑,「要是我沒結婚,你也未必會娶了我。」
「你就知道?」他的話里帶著輕蔑,「是你未必會嫁吧。」
猶京櫻姬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了景曲岩的母親,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吶,景曲岩,你遭殃了。」
听見猶京櫻姬的感慨,景曲岩俊臉一黑,看過去,隨即臉更是黑的徹底。
景伯母看見他們,揚起精致美顏,沖他們媚惑一笑︰「兒子,小媳婦,讓媽媽找了好久。」
景曲岩對他的母親很是無奈,至少現在他恨不得把他的活寶母親塞回家,因為她的母親,身邊還帶著一個長相漂亮的淑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女的是他之前看到的,他媽要給他介紹的對象。
「景媽媽!」猶京櫻姬剛開口,臉頰就被老人家攻擊了,景曲岩的母親欣喜地抱著她啵啵的親。
嘴角又是一抽,景曲岩看到那個淑女也是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猶京櫻姬和他母親,兩個……活寶。
「兒子,小媳婦,你們看,這個女孩是不是很漂亮。」景媽媽牽起那個淑女的手,坐在了他們旁邊。
猶京櫻姬看了那個淑女半響,只差沒感慨了︰「景媽媽,這是你選的,長得怎麼好看,和景曲岩相親糟蹋了。」
「噗——」景曲岩母親剛喝下的一口水當即就噴了出來,她給了猶京櫻姬腦袋一個爆栗,「娃,管好嘴巴啊!」
景曲岩無語。
「呃?」那個淑女看了她們幾眼,突然手機響起來,她抱歉地向她們點了點頭︰「抱歉,各位,我有點事所以要先離開了。」
「那你去吧,孩子,多跟小岩培養感情啊!」說到這,景媽媽風情的美眸亮晶晶的。
那個淑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縹木炎,含笑道︰「我叫金黎,請多指教。」
「不必了,你可以走了。」景曲岩的話還沒說完,景媽媽的爆栗就毫不遲疑地敲向了他。
「混蛋,紳士啊!」
金黎笑容優雅,她向景媽媽鞠了個躬就轉身離開了,走路的淑女範讓猶京櫻姬不由得嘖嘖兩聲。
這女人,當模特好!
景媽媽和景曲岩還在拌嘴,猶京櫻姬本著不摻和的想法,讓侍應送上草莓聖代,剛吃上一口,景媽媽的話就讓她被硬生生地嗆住。
「小媳婦,你說你就不該結婚的,吶吶,以前媽媽多希望你嫁給小岩,瞧瞧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多合得來。」
抬起頭看向幽怨的景媽媽,猶京櫻姬擦了擦嘴角︰「景媽媽,我和景曲岩會打起來,我們要真的結婚了,你會很蛋疼。」
聞言,黑了臉的不是景媽媽,而是景曲岩。
吃完午餐,猶京櫻姬送景媽媽回去了,景曲岩那龜速的還在西餐廳里吃他的午餐。
金黎去而復返,看到的就是景曲岩優雅地吃著午餐,她有些發愣,這時候,景曲岩看到她了,冷冷地開口。
「我希望你不要再跟我母親來往,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沒有要娶你的打算,我們不必相親。」
他的話有些直接,金黎先是有些錯愕,後來美顏蒼白了點,她尷尬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她還站在那里發愣,景曲岩不耐煩了,他招來侍應,直接結賬走人。
金黎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又要下一場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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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的葬禮,埋葬了你的美麗……」猶京櫻姬才送完景媽媽回家,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通,那頭是笑聲輕松的顏栗希。
「猶京櫻姬,有沒有跟景曲岩來場羅曼史?」
听著她的戲謔,猶京櫻姬沒好氣地說道︰「你要失望了,話說顏栗希,你現在在哪里?」
那頭沉默了一下,就在猶京櫻姬心里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她貌似听到了南宮悠主的聲音,片刻後顏栗希的聲音響起,她的笑有點假了︰「我出差了,猶京櫻姬,我現在有事情,晚上再打給你。」
「……好。」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猶京櫻姬還是應了,看著掛斷的電話,她微微蹙緊了黛眉。
怎麼回事?
那頭顏栗希掛斷電話,走出了臥室,南宮悠主靠在牆上,看見她出來,眼底無波無瀾。
「請給我個空間。」她直截了當。
聞言,南宮悠主笑得無良,他瞥了眼煙霧繚繞的臥室︰「顏栗希,你毒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
顏栗希一愣,抿緊了紅唇。
看她不說話,南宮悠主推開她,沉默地走進臥室里打開窗戶,讓空氣進來,然後彎下腰動作熟稔地收拾狼藉。
顏栗希靠在門邊,望著南宮悠主熟稔的動作,心微微一動。
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南宮悠主也是這樣子在她玩完那些東西後,像個居家男人一樣給她收拾那些狼藉。
只是,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還愣著干嘛,下去吃午餐,從昨晚到現在,你不餓嗎?」
話音剛落,南宮悠主突然譏諷一笑︰「我差點忘了,玩完後幾天不睡覺都可以,怎麼可能會餓。」
「南宮悠主,你說話一定要帶刺的嘲笑我嗎?」顏栗希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