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殿下,賤笑了 結束,繁華過後,一地蒼涼

作者 ︰ 猶京黧櫻

宮殿里,南宮澈靠在落地窗前,眼眸深幽。

澄末雪把猶京櫻姬走火入魔,在法老院大開殺戮的事給說了。

當時南宮澈沉默了半響︰「我早就知道了,澄末雪。丫」

「你呢,你會去嗎?法老院傷亡慘重,無論在公在私,你都必須去一趟。」澄末雪復雜地看著他媲。

南宮澈的眺望向落地窗外,聲音有些遙遠︰「我會去。」

說罷,他掐滅煙頭,走出了宮殿,澄末雪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麼,也跟了過去,把橙末擎之前警告她好好呆著的話給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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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冰窖里,猶京真狩療傷後睜開了碧綠色的瞳眸,只說了一句︰「去法老院。」

露莎蓮原本看見他的傷好了,美眸里寫著驚喜,听到他的話後,心里一沉,她自然知道猶京櫻姬到法老院去了。

蒼露和夜金晟點了點頭︰「是,帝爵大人。」

猶京真狩他們到的時候,猶京櫻姬還在激打,她很焦躁,猩紅了美眸。

猶京真狩的眼瞥到一旁,法老院的幾位法老個個重傷,還犧牲了很多法老院的吸血鬼。

緋櫻夜吐血在一旁,緋櫻閑也好不到哪里去,幽和凱撒很狼狽,都很震驚猶京櫻姬的力量。

橙末擎的懷里是同樣受傷的澄末雪,他擔憂地抱緊她,望向猶京櫻姬的眼神很銳利。

翟藤耀的胸口流著鮮血,他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跡,自尊心明顯受到了打擊。

法老院的四位法老出動,還是制止不了猶京櫻姬嗎?

他從來沒想到,由他創造出的血咒在猶京櫻姬的身體里,會這麼強大,但是,只怕猶京櫻姬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吧。

想到這里,猶京真狩的心一緊。

就在這個時候,重傷的南宮澈喘了幾口氣,還在打,他沖上去對著猶京櫻姬就是狠狠一擊,咆哮道︰「猶京櫻姬,你給我清醒點!」

猶京櫻姬暴怒地看著他,在南宮澈還沒來得及躲閃的時候,利爪穿透他的身體,南宮澈被猶京櫻姬親手捏碎心髒,他笑,滄桑的笑,帶著解月兌︰「你還是比我心狠手辣,不管你清不清醒……」

南宮澈轉瞬間就消散在了空氣里,無影無蹤,在橙末擎懷里的澄末雪震撼住,她痛徹心扉地喊︰「澈!」

喉嚨里涌起一股腥甜,澄末雪吐血,橙末擎抱緊她︰「澄末雪!」

露莎蓮沖上去跟猶京櫻姬打起來,兩人下手都很狠,毫不留情。

露莎蓮把心里對猶京真狩的憤怒都發泄在了猶京櫻姬身上,鐮刀起,猶京櫻姬抓住她鋒利的鐮刀,看見露莎蓮,反射性地拿起血瑰鞭揚起,蒼露猛地沖上前擋在露莎蓮面前,幻化成顆粒,犧牲了。

橙末擎看見蒼露消散,眼里緊縮了下,只是更緊地抱著澄末雪,就怕她出事。

夜金晟跟笑翼兩人打起來,身負重傷的梓葵珞看見夜金晟,沉下了美顏,咆哮了一聲。

「夜金晟,你讓燻若囍無辜死了,你還不夠嗎?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清醒,燻若囍是你殺死的,燻若囍以前對我說過,她愛你,她愛的是你,夜金晟,你這個蠢貨!」

夜金晟渾身一僵,震驚地回頭看向梓葵珞︰「你說什麼,梓葵珞?」

是的!梓葵珞的美顏上有些狼狽,她哭了,為了被她跟笑翼害死的燻若囍︰「燻若囍曾經跟我私下見面,那個時候,是在我要笑翼跟我私奔之前,她早就做好一切的決定了。」

「她對我說,她對你有前世的感情,她也愛笑翼,她說,那一天你給她說出了她的前世後,她恢復了記憶,對笑翼她有留戀,但不及跟你的感情。」

「她還說,她想笑翼跟我走後,她去散心一段時間,才回去找你,她需要時間,她只是需要時間,並不是不愛你,夜金晟,她不說,所以你不知道,你就那樣失去理智殺了她。」

「夜金晟,燻若囍如果沒有死,會跟你在一起的,而那個機會,卻被你親手毀掉了……」

**********

「你已經離開笑翼了,以後我來照顧你,可好?」

「我想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

腦海里回蕩著她柔美的嗓音,夜金晟頹然倒地,燻若囍只是想要時間,只是這樣,他卻失去了理智,錯手殺了她。

怎麼會這樣?真相怎麼會這麼殘忍,燻若囍被他殺了,本來這一世他跟她應該幸福的。

夜金晟痛哭,他哭了,身上縈繞著莫大的悲傷,仿佛能感染到人,笑翼把哭泣的梓葵珞抱入懷里,別過臉不忍看接近崩潰的夜金晟。

半響,夜金晟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法老院,笑翼跟梓葵珞不知道他去那里,但他們知道,夜金晟現在心里有多悔恨痛苦。

「如果不是我們,燻若囍跟夜金晟會幸福的是不是?」梓葵珞眼眶泛紅,她埋在笑翼的胸膛里。

笑翼沉默了,如果沒有他們,也許燻若囍她跟夜金晟真的會幸福……

「公主殿下,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梓葵珞的淚滴落在笑翼的傷口上,笑翼只感覺到灼燒一樣的痛,他憐愛地拍著梓葵珞的後背。

猶京真狩沖上前,猶京櫻姬轉移目標,跟他打在一起,一邊還應付著猶京炊也他們,猶京真狩跟猶京櫻姬勢均力敵,只因為血咒原本就是猶京真狩身體里的。

露莎蓮喘了幾口氣,在瞥到猶京真狩被猶京櫻姬偷襲的時候,她反射性地就沖上前,擋住了,承受住猶京櫻姬的血瑰鞭,猶京真狩接住下墜的露莎蓮,猶京炊也他們還在打。

露莎蓮在猶京真狩的懷里吐出一大口鮮血,她的美眸有些恍惚,猶京櫻姬之前的血瑰鞭穿透她的心髒。

恍惚間,露莎蓮的腦海里閃過了很多場景,她笑︰「猶京真狩,你還記得嗎?我之前跟你說,我協助你,事後,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猶京真狩愣了愣,碧綠色的瞳眸很復雜,對于露莎蓮,他是愧疚的︰「記得,你想要我答應什麼,只要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

露莎蓮漂亮的手指摩挲上他冰冷的俊臉,她苦笑著說。

「其實,猶京真狩,我只是想要听你說一句,你愛我。」

「上古時候,我曾經在我們的婚禮殿堂里起誓,如果永遠真的存在,就讓我愛你,在永遠的每一天,如果永遠不存在,就讓時間停下來,在我愛上你的瞬間。」

「你還記不記得?這是我最虔誠的誓言,猶京真狩,如今我要實現了,我的永遠會消失,所以我對你,終于可以停留在我愛上你的那瞬間,那個時候,沒有傷痛。」

「那一瞬間的我,是跟所有陷入熱戀的女人一樣最甜蜜,猶京真狩,我的條件你能接受嗎?」

露莎蓮的眼神已經恍散起來,猶京真狩抿了抿妖孽的紅唇,他輕啟︰「我愛你……露莎蓮,對不起。」

露莎蓮笑起來,他何必要在後面加上對不起,她明明只想听他那句,愛她。

猶京真狩,真傷人。

露莎蓮突然湊近他耳畔,輕聲道︰「猶京真狩,其實我們那晚什麼都沒有做,孩子是我跟蒼露騙你的。」

猶京真狩轉頭看她,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釋然了,原來他還是干淨的,他不由得望向猶京櫻姬,想要告訴她一樣。

露莎蓮隨著他的目光看到還在打的猶京櫻姬,咽下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的話。

可是你知道嗎,我好想做一個真正的母親,而不是通過皇室御醫才有的孩子,我想要的是我們真正結合後有的孩子。

猶京真狩,你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愛我們通過科技手段才有的孩子,那個即便流著我們的血緣,可我還是清白的,這無疑是在諷刺我,那個孩子怎麼來的。

現在我們還活著,已經有了曾孫,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我還是有遺憾。

美眸恍神了會,露莎蓮含笑說道︰「猶京真狩,我記得你剛剛說愛我吧,其實,我也愛你,還有,猶京真狩,我想說,猶京櫻姬走火入魔了,不可能清醒,除非殺了她,否則你上古時候的吸血鬼帝國就毀了。」

她是不是也殘忍了,猶京真狩殘忍了那麼多回,這一次就讓她殘忍一回吧,真狩……

就讓她的永遠,停留在愛上他的那瞬間,猶京真狩,我愛你。

猶京真狩听到她的話後渾身一震,露莎蓮在他懷里幻化成顆粒,消散在空氣里,快的讓人措不及防。

一聲低嘆從他薄唇間溢出,猶京真狩站起身,介入跟猶京櫻姬的激戰。

就在猶京真狩和猶京炊也他們制止住猶京櫻姬的時候,猶京真狩猶豫了。

他沉痛地看著焦躁的猶京櫻姬,只有她死,才能讓所有人活命,那秒鐘,猶京真狩掙扎了很久,最後他頹然地退後幾步,望著那張熟悉的美顏,沒能下手。

看見猶京真狩猶豫了,猶京炊也知道,猶京櫻姬已經走火入魔,醒不來的,他笑了笑,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沖上前抱緊她。

那一刻,麻痹的感覺瞬間席卷猶京櫻姬的神經,她知道他要做什麼,精美的臉龐片刻開始扭曲起來,猶京炊也瑪瑙紅的眼底漾出旖旎般的柔情,低沉魅惑的聲音在她耳畔回蕩。

「猶京櫻姬,我還是愛你,下輩子記得,再愛我一次……」

他的吻落在她櫻紅的唇角,一瞬間的時間,猶京櫻姬的腦海里浮現很多畫面,她的美眸緊縮著,來不及說什麼,猶京炊也跟她自爆了,有股撕裂的痛楚襲向她,她知道,她死定了。

爆炸聲響起,所有人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剛好趕來的縹木狐栗和莉莓看見那一幕,仿佛受到了刺激般,縹木狐栗漂亮的大眼楮猛地睜大,她昏倒在地,母親大人!

「婆婆!」莉莓震驚地跌坐在地上,雙手緊捂著嘴,美眸里的晶瑩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她看向猶京理修,他僵在那里,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緋櫻夜的身體狠狠一顫,緋櫻閑氣血翻涌,喉嚨里吐出一大口鮮血,昏迷過去。

幽和凱撒的瞳孔緊縮著,猶京大人居然跟公主殿下自爆了。

「公主殿下!」日向藤美痛哭,被野井憬抱緊,他也受到了震撼,還緩和不過來。

「大人,猶京櫻姬!」綾蘭和琉魚,佐倫和莉月的身體如墜冰窖,他們痛叫出聲。

月島妍里的身體一陣搖晃,工藤燎抓住她,隔得那麼近,月島妍里看到了工藤燎眼里隱藏的傷痛。

梓葵珞倒在笑翼懷里,難以置信地捂住嘴,突然就哭了出來。

翟藤耀和橙末擎只是有些震驚,沒有其余的表情,澄末雪失去了意識,閉上眼前,她想,南宮澈要是知道猶京櫻姬死了,會怎樣?

***********

此時,在地下室里閉關的景曲岩在猶京櫻姬消失的那瞬間吐出一大口鮮血,內髒俱毀。

怎麼回事,猶京櫻姬?

為什麼他會感覺心里空蕩蕩的?

景曲岩的血不停地流,他感應到了什麼,跌跌撞撞地跑出地下室。

沒有我,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所以,猶京櫻姬,不要出事!

突然,他感覺身上有灼燒的疼痛,這是爆炸帶來的痛楚。

痛楚瞬間席卷景曲岩,他摔在地上,在地板上爬著要出地下室,他咳嗽出的鮮血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咬著牙,絕對不會死的,絕對不會的,猶京櫻姬……

對不對?

景曲岩在地下室拖了一地的鮮血,最後,他卻在離出地下室不遠時,他再也沒有力氣了,笑得無奈。

你說,我怎麼那麼恨你呢,猶京櫻姬?

腦海里仿佛回蕩起多年前猶京櫻姬向他挑釁的話,那雙耀眼的美眸還在腦海里清晰地浮現。

「你說你愛我,狗屁,我才不信你呢!」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我已經用了我整個生命愛你,你還是不相信嗎,猶京櫻姬?

地下室里,景曲岩葬身在半路上,他承受了猶京櫻姬受傷的加倍,跟猶京櫻姬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景曲岩閉上眼的那瞬間,眼前好像出現了猶京櫻姬的笑顏,他的唇角含著一抹笑,你看,猶京櫻姬,我們真的一起死了,下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

************

法老院,激戰過後的荒城。

一陣寒風吹拂過,猶京真狩呆愣在原地,一直大笑,笑得哀傷,腦海里浮現起過去。

「狩,我是不是總是哭所以衰老了?」

「不是,公主殿下還是個孩子,永遠都不會衰老。」

「月島妍里的膚色看起來比我紅潤,肯定是受到愛情的滋潤了是不是?」

「公主殿下的膚色狩覺得更好看,誰也比不上您。」

「你會離開本公主嗎?像哥哥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我……」

「我賭上我所有的忠誠,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您,狩都會陪在您身旁。」

那一年的猶京櫻姬跟他擁抱在一起,溫暖的陽光在他們身上照耀出了柔美的光芒,那一瞬,整個冬日薄涼的陽光,絢麗如夏,那一幕,始終在猶京真狩的世界里記憶深刻。

「我以為上古時候您犯的重罪是真的,您愛緋櫻家族的始祖緋櫻鸞,看見你居然吃醋,才發現原來您還是喜歡女人的,真是讓櫻姬吃驚!」

猶京櫻姬跟猶京炊也消散的那瞬間,仿佛她的回憶還留在這里,猶京真狩的腦海里浮現那清脆如鈴音般的女聲,他苦笑︰「我確定,我愛你,猶京櫻姬。」

在所有人不知覺的時候,猶京真狩消失了,離開得無影無蹤。

但至少法老院所有的人都知道,血祖猶京真狩蘇醒了,只是離開了,沒有再回法老院。

走火入魔的猶京櫻姬死了,一切結束了。

月島妍里跟工藤燎離開了,離開了被毀成廢墟一樣的地方,去了屬于他們的天涯海角,或者說,是去療傷,月島妍里陪著工藤燎去療他心里的傷。

那天,翟藤家族。

翟藤燦里看見重傷的翟藤耀,懸高的心終于放下︰「叔父……」

她心里一酸,忍不住沖上前,抱緊他︰「還好你沒死。」

翟藤耀的手微僵,然後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發。

得知縹木炎死後,翟藤燦里的美眸里默默流下眼淚,她哽咽道︰「我欠了他很多,他原本該跟猶京櫻姬幸福的。」

翟藤耀加深了臂力,抱緊她,喉嚨里傳出低沉嘶啞的聲音,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寢殿里,女嬰的啼哭突然響起,翟藤燦里埋在他胸膛,哽咽道︰「好。」

一個星期後。

露家族。

露玥玥得知景曲岩死後,心里一痛,城涼抱緊她。

她回眸,美眸含淚,哽咽地埋在他胸膛里︰「城涼,我突然覺得景曲岩很悲哀,他活得很悲哀……」

城涼輕嘆了口氣,抱緊露玥玥︰「大小姐。」

小蘿莉跑進來,漂亮的小臉蛋流光溢彩的︰「母親大人,父親大人,吃糖糖不?」

說著,小蘿莉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臂,掌心里捧著很多五顏六色的糖果,她笑得甜美。

露玥玥蹲子,揉了揉小蘿莉的頭發,笑了笑︰「莫馨好乖,去玩吧。」

「阿勒,為嘛?」小蘿莉不高興地癟了癟小嘴,跑出來廳殿。

露玥玥剛要轉身,城涼有力的手臂從後面圈住了她的腰,他低嘆︰「大小姐,不要難過。」

她突然淚如雨下,轉過身抱緊了城涼。

野井家族。

從那天回來後,日向藤美傷心地痛哭了很久,然後到現在一直沉默。

野井憬端了碗皮蛋瘦肉粥走進寢殿,黑暗里,日向藤美靠在落地窗邊,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精致的側臉,把她映襯得很夢幻。

耳畔有一道呼吸傳來,日向藤美感覺到有點癢癢的,她回頭,看見深情地凝望著她的野井憬,有些脆弱地抱住他的腰,悶悶地說道︰「其實我以前把公主殿下當妹妹的,身份不對,但就是潛意識里把她當妹妹照顧。」

野井憬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沉聲道︰「哭吧,藤美,想哭就哭吧。」

日向藤美身體一僵,攥緊他的衣角,最後她的身體輕顫著,她壓抑了很久,終于哭出聲。

「我們一定要幸福,藤美。」野井憬揉著她凌亂的長發,沉靜的眸光看著她。

「嗯,一定要幸福。」

*********

墓園里,寒風輕飄飄的吹佛過。

橙末擎和澄末雪來到給蒼露特意打造的墓地,帶著澄末茶。

橙末擎站在那里,姿態尊貴得無與倫比,他的眸光深沉,在給蒼露道歉︰「對不起,蒼露,是我辜負了你。」

他的道歉很蒼白,但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澄末雪望著墓碑上那張美顏,嘆了口氣。

知道蒼露死在那場激戰里後,澄末茶抱著那快墓碑一直痛哭,澄末雪蹲在他身旁抱緊他,澄末茶抽泣著,埋在她胸膛里哭得很傷心︰「母親大人,媽媽死了,媽媽死掉了……」

澄末雪心里一痛,都說母子連心,果真如此。

她的美眸看向墓碑上照片里的蒼露,突然心里想到南宮澈,有些悲哀,她望向藍湛湛天空。

澈,你跟猶京櫻姬下輩子一定要幸福。

澄末雪還記得,她是他的紅顏知己,懂他,南宮澈也是她的藍顏知己,也懂她。

可惜的是,如今,他與他心愛的女人終歸是命喪黃泉。

突然,一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橙末擎用力地把她圈進了懷里,耳畔他的聲音柔情魅惑。

「澄末雪,從此以後換我愛你……」

澄末雪笑了,優雅的唇角含著甜蜜的笑顏。

三個月後,奢靡的婚禮殿堂。

梓葵珞和笑翼真的結婚了,和綾蘭琉魚,佐倫莉月一同舉行婚禮,邀請的賓客都是那些熟悉的朋友,低調的華麗。

露天的婚禮殿堂,交錯的琉璃杯,搖曳的舞裙,婚禮儀式結束後,所有的人都仰頭望天,微風吹佛中,所有人在心里默念,琉魚和莉月美眸里帶著希翼。

大人,您跟公主殿下下輩子一定要幸福。

栗希,你跟南宮悠主下輩子也一定要幸福。

猶京櫻姬……梓葵珞望著天,美眸里閃耀著哀傷,微風中,她們飄揚的白紗,炫耀著屬于她們的幸福。

緋櫻家族。

緋櫻閑很沉默,從猶京櫻姬死後,她蘇醒在緋櫻家族,她就不曾說過話。

緋櫻夜走進寢殿的時候,緋櫻閑靠在落地窗前,幽和凱撒看見他,恭敬道︰「大人。」

狂傲的吐息縈繞在脖子邊,緋櫻閑的身體一僵,轉過頭,緋櫻夜望著她,眸光沉靜如水,他抿唇︰「我們在一起吧,緋櫻閑。」

緋櫻閑看見他沉靜的眸光,突然就緊緊抱住他,失聲痛哭︰「緋櫻夜,我們已經沒有了孩子,我明明討厭猶京櫻姬,但是我不想她死……」

幽和凱撒對看一眼,默默地退出寢殿,在暗中拭淚。

緋櫻夜心髒抽痛著,他抱緊緋櫻閑,那一刻,他們是兩個痛失愛女,哀傷的父母。

聖櫻斯頓的最高統治者已由猶京理修接手,他搬到了祖宅猶京家族。

廳殿里,耀眼的水晶燈照耀出柔美的光輝,繁華的擺設,卻有著一室的靜謐。

猶京理修和莉莓坐在沙發上,縹木狐栗捧著一大堆她最愛的零食,卻沒有胃口吃,身旁是兩個嬰兒,南宮桀和猶京磊堯,她很沉默,這段時間不曾多說幾句話。

「狐栗,讓他們都安息吧。」猶京理修終于出聲了,看著這段時間的縹木狐栗,他眸光幽深,隱藏著哀傷。

他跟縹木狐栗早已成了孤兒,他的父親大人死了,縹木狐栗的父親大人也死了,都在那場由母親大人走火入魔出現的風波里。

縹木狐栗緊抿著紅潤的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盡管她喉嚨里已有破碎的哽咽聲溢出。

猶京理修安靜地看著縹木狐栗哭,莉莓抱緊縹木狐栗,輕拍她的後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說到最後,莉莓也忍不住哭了,沙發上的兩個嬰兒虎頭虎腦地吸允著大拇指,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他們。

母親大人,父親大人,安息吧……

猶京理修攥緊手里的水晶杯,閉上了沉痛的瑪瑙紅眼眸。

十年後。

躺在雪地里歇息的夜金晟看見一個小女孩,漫天大雪里,她笑容甜美,跟她如出一轍的臉蛋,她蹲在他面前︰「叔叔,你還好嗎?」

燻若囍,燻若囍……

夜金晟在看見她的時候,渾身狠狠一震,他壓抑著激動,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叫什麼?」

小女孩笑容甜美,她說︰「叔叔,我叫燻若囍哦!」

夜金晟激動地望著她,腦海里浮現起當年的對話。

……

「你愛我一輩子也好,恨我一輩子也好,終究是要記住我一輩子不是嗎。」

「你還幫他,燻若囍,你扯蛋!」

「不讓,除非你殺了我!」

「那你死吧,燻若囍,下輩子,你再愛我。」

……

夜金晟突然淚如雨下,他緊緊地抱住小女孩。

我找到你了,燻若囍,燻若囍,你終于轉世了……

小女孩茫然地望著他,本想推開他,不過這個叔叔貌似很傷心的樣子,小燻若囍猶豫了下,情不自禁地抬起胖乎乎的小手臂拍著他的後背。

貌似這個叔叔也是吸血鬼呢,想到這個,小燻若囍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小的獠牙,是同類吶!

他們的愛情從輪回後再一次開始,夜金晟想,這輩子他跟燻若囍不會再是個悲劇。

漆黑的冬夜,奢靡的法老院,縹木家族。

憶走進寢殿的時候,看見落地窗前,縹木烴孤傲落寞的背影,他的眼里縈繞著散不開的復雜。

十年了,從走火入魔的公主殿下死後,大人每天就這樣子。

憶突然有些感傷。

他的大人,他的愛,從來不肯多說一個字,他情願為公主殿下畫地為牢,自己在牢里慢慢變老,也不會親口對公主殿下說愛她。

很多時候,他在想,如果大人一開始的愛不是建立在傷害公主殿下的基礎上,會不會公主殿下對大人的感情不一樣?

公主殿下,該說您幸運還是悲哀,有大人那麼痴情地深愛著您,盡管他用錯了方法在愛您。

您的幸運在于有那麼多痴情的男人深愛您,您的悲哀也在于有那麼多愛恨糾葛。

公主殿下的花季,綻放的是那麼華麗,繁華過後,卻落下一地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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