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玥玥想,她如果說,小蘿莉是他的孩子,城涼會怎樣?
她問他,為什麼會那樣,他沒有回答,他在猶豫,她就知道了。
她的世界,最不允許城涼在愛情面前猶豫,他真的愛一個人嗎丫?
露玥玥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城涼的生命里,只有責任。
「大小姐,我昨晚看見護衛長在您房間……媲」
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是面目慈祥的管家,他猶豫了下,說道,「您跟護衛長是不是舊情復燃了?」
露玥玥看向他,沒有說話,管家是從小看著她大的,她還是尊敬他的。
管家嘆了口氣,眼里有些滄桑︰「大小姐,護衛長不容易,他的一生都在為露家族賣命,他為了你,受了很多罪。」
受罪?露玥玥蹙眉,城涼能受什麼罪?
管家恭敬地行了個禮︰「請允許屬下的失禮。」
露玥玥還沒反應過來,管家已經拉著她,去到了一個地方。
看見那個地方,露玥玥迷茫了,這里貌似是她的小時候住的嬰兒房的,不是已經廢棄了嗎?
管家把她推了進去︰「您自己看吧,護衛長所有的秘密都在這里。」
殿門被輕輕關上,露玥玥走進寢殿里,好像穿過了一個記憶輪回,腦海里都是嬰幼時期的記憶,她的記憶里沒有父母親,只有城涼。
她在寢殿里看到了數不盡的照片,都是她在笑的,貼滿整個寢殿,和城涼的合影卻少之又少。
桌子上放了一本日記,里面是城涼的筆記,有他因為她高興的,有他因為她黯然神傷的,有他因為她隱藏愛意的。
寢殿里大多是她用過的東西,至少每一個她都有印象,有他讓城涼扔了的,有城涼送給她後,她一氣之下給扔了的,然後城涼找到了,突然,露玥玥的視線被什麼吸引了,她走過去。
上面擺放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她打開,里面是一枚晶瑩剔透的鑽戒,美眸里的淚突然就那麼止不住的滴落下。
那首飾盒里刻著字︰送不出的鑽戒,求不了的婚。
在嬰兒房里,她看見了很多她沒留意到的事情,最終她停了下來,站在一副壁畫前,那副壁畫里畫的是她,她賴床的時候,畫的很精致,可以想象得到城涼很仔細。
「您怎麼會在這里?」身後,傳來城涼緊張的聲音。
露玥玥轉頭,城涼看見她美眸里淚,愣了一愣,下意識地走上前,給她擦掉︰「大小姐,不能哭,會讓外人取笑的。」
說完後,他愣住,露玥玥想起了,當年她參加宴會的時候,又被城涼殘忍地拒絕,那一天她抽瘋了,突然就哭了,然後城涼就是這樣說的。
「城涼,你愛我是不是?」露玥玥倔強地抹掉臉上的淚水,定定地看著他,心里充滿了期待。
「是。」城涼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半響,說道,「您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露玥玥笑了,吸了吸鼻子︰「為什麼不肯說?」
他的眼撞進一雙含淚的美眸里,喉嚨不著痕跡地滾動了下︰「法老院不會允許。」
果然,露玥玥又哭又笑,至少,她懂他了,不是嗎?
露玥玥去了景家族,景曲岩不在,她跟景曲岩的父親道歉,然後在他憤怒的眸光里解除了婚約,她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她還是做了。
城涼知道了小蘿莉是他的,只是傻笑,跟她與法老院劃分界限,兩人舉行了婚禮,這一刻,露玥玥慶幸自己不是純血一族,不能給法老院造成威脅,否則只怕露家族跟法老院劃分界限後,會遭到血洗。
法老院的生存不外乎就是造不成威脅的,都可以撇之,造成威脅的怎麼都不會留下。
兩人的婚禮很低調,只是簡單地宣告了外界,婚禮邀請的都是熟悉的幾個人。
猶京櫻姬很意外露玥玥的邀請函能寄到她手里,露玥玥只是笑,猶京櫻姬沒有看到景曲岩。
猶京櫻姬離開的時候,看見露玥玥唇角勾勒出的甜蜜笑意,微微含笑。
露玥玥,得到了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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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澄末雪跟南宮澈正在用餐,澄末家族的皇室御醫來了。
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詢問道︰「公主殿下,法老殿下最近身體不太好,您要去看看嗎?」
南宮澈瞥了她一眼,優雅地擦了擦唇角,不再用餐︰「去吧,外面流言蜚語多,一不小心就給你扣個不尊兄長之罪。」
澄末雪含笑,美眸微眯︰「難得今晚一起吃晚餐,真夠掃興的。」
聞言,那個皇室御醫臉微僵,有些尷尬。
南宮澈嗤笑︰「多的是時間,去吧。」
澄末雪來看望橙末擎的時候,他穿著黑襯衣,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俊眉間隱約看得出倦意。
她凝視了好一會,微微出神。
橙末擎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會向她撒嬌賣萌的男人,她還記得,失憶時的他很單純,眼里都是溫暖的笑意,愛用小鹿一樣無辜的眼神凝視著她,叫她,小妹小妹。
失憶的時候,他是個無害的幼崽,會每天早上甜蜜地親吻她唇角,會給她煮早餐,會沖她眨著亮晶晶的眼楮,使勁賣萌……
恢復記憶的時候,他就會在轉瞬間變回那個心狠手辣的哥哥,澄末雪一直知道,她的哥哥,有著這世上最深沉的城府,他會為了他想要的一切,算計所有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他,讓情竇初開的她在情感路上狠狠摔了一跤,再倔 地爬起來,跟在他的身後不肯遠離他,直到跌得頭破血流,她才放開了她緊拽著橙末擎那最後一根手指。
他對她說︰「澄末雪,你能不能不要像個牛皮糖一樣粘著我。」
他還對她說︰「澄末雪,不要多管閑事,你愛嫁誰就嫁誰,我娶誰與你無關。」
他也對她說︰「澄末雪,你的婚事我不同意,不是你說的,要跟著我一輩子,現在鬧夠了就想一走了之,你想得美。」
她始終記得,多年前,他不愛她,所以可以殘忍到一腳踹在她八個月大的肚子上,而她狼狽地在他腳下哀求,最後換來的只有那一雙雙冷漠的眼,無聲地羞辱著她。
她身為公主殿下的尊貴威嚴,早在那個時候掉的一文不值,有多少人是在背地里笑話她的,她知道,卻只是一笑而過。
從那之後,她不再想他,愛他,念著他,而他跟她,卻交纏在了一起,因為她的孩子,澄末茶。
橙末擎醒來的時候,澄末雪早就離開了,他听見血僕的話後,緊抿了抿唇。
繁華的西街,猶京櫻姬和日向藤美兩人步行在清冷的街道上,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很清脆,日向藤美微抿著唇勾笑︰「公主殿下心情貌似不錯。」
今晚梓葵珞要她和猶京櫻姬陪她散散心,日向藤美起先一愣,見猶京櫻姬沒有反對,就答應了。
「藤美,你拿婚姻當賭注,你贏了,我……很高興。」她美眸有些迷離,清脆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日向藤美一愣,笑了起來,是,她賭贏了,她跟野井憬終究還是在一起了,沒有轟轟烈烈,相濡以沫的平靜,但是愛卻一直沒離開過。
突然,她們的笑容僵在唇角,猶京櫻姬瞥了她一眼,日向藤美警惕地掃著四周,有股殺氣在直逼向她們。
只一瞬間,五道人影就閃在她們面前,猶京櫻姬在看見最前頭的男人時,呼吸一窒。
猶京真狩!
日向藤美拽著她,警惕地看著攔住她們的人,後退了一步。
猶京真狩清冷地站在那里,自始至終都沒看一眼猶京櫻姬,露莎蓮在他身旁,兩人一看就覺得像夫妻,蒼露,幕清,夜金晟站在他們身後,神情都是冷冰冰的。
不待猶京櫻姬攻擊,蒼露,幕清已經沖向了日向藤美,夜金晟沒有動,露莎蓮沖向了她,猶京櫻姬眼眸一寒,上次她被露莎蓮傷的恥辱她可沒忘。
日向藤美以一敵二原本以她的能力應付的過來的,只是她剛生完孩子不久,還有些氣虛,在感覺到頭痛後,她咬咬牙︰「以多欺少,贏的話也覺得光彩嗎?」
蒼露冷笑,幕清淡漠地看著她,兩人都沒有手下留情。
就在這個時候,露莎蓮跟猶京櫻姬打得正激烈,夜金晟突然沖上前,要偷襲她,日向藤美見到了,猛地擊退蒼露,拽過了猶京櫻姬。
「公主殿下,小心!」
「誰要你幫忙的,我一個人照樣能搞定!」猶京櫻姬的聲音有絲焦慮,她沖著日向藤美咆哮了一聲,「你還不快滾!」
日向藤美知道她想要讓自己逃開,咬緊了牙︰「公主殿下,你需要我。」
猶京櫻姬怒了,她自然知道以她是打不過露莎蓮的,更何況後面還有個猶京真狩,所以她才要日向藤美離開的,結果她既然不肯走。
她剛想吼她蠢貨,日向藤美猛地拽過她,擋在了她面前,夜金晟的利爪劃傷了她的後背,日向藤美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
猶京櫻姬微愣,眸光冷了下來,沖上前,以一敵四,蒼露他們自然不是對手,但露莎蓮就不一樣了,跟她對打,猶京櫻姬很壓抑,應付的越來越吃力。
「狩,動手啊!」這時候,露莎蓮回頭吼了一聲。
猶京真狩攥緊了拳頭,強壓下要上去幫猶京櫻姬的沖動。
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了,猶京櫻姬,忍一下。
眼底閃過嗜血的幽光,猶京真狩上前,沖向猶京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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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著優美旋律的甜品店里,梓葵珞等了很久,美眸看了眼手表。
剛剛不是說要到了嗎?怎麼這麼久?
越想她越覺得不對勁,走出了甜品店,沒走多遠,梓葵珞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她神情一凝,踩著高跟鞋向暗巷里跑去。
梓葵珞去到的時候,猶京櫻姬一個人應付著猶京真狩和露莎蓮,夜金晟的攻擊,日向藤美應付著蒼露和幕清兩人,場面打得激烈,她震撼住,縴長漂亮的手因為激動緊攥在一起。
夜金晟怎麼還活著,他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沒有死……
那笑翼是不是也有可能還活著?
想到這個,梓葵珞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她甩了甩頭,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夜金晟……
她臉上的神情一狠,快步沖上前跟夜金晟打在一起。
「梓葵珞!」夜金晟看見她,俊臉扭曲了好一會,兩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得猩紅了雙眼。
就在猶京櫻姬打退了露莎蓮一步時,露莎蓮眼角余光瞥到被打得逐漸節節敗退的夜金晟,美眸一沉,從背後偷襲向梓葵珞。
她被露莎蓮傷到了,吐出一大口鮮血,就在露莎蓮要斬盡殺絕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從露莎蓮的鐮刀下拽過梓葵珞。
她咳出一口鮮血,看向那人,是笑翼,他眼眸深幽,俊臉上多了一道疤,梓葵珞一愣,片刻後她喜極而泣地撲進那人的懷里︰「笑翼……真的是你,我以為你死了!」
笑翼復雜地看了她半響,沉聲道︰「公主殿下。」
「你居然還活著,笑翼,你真……命大,可惜的是,我也還活著,被帝爵大人救了。」這時候,夜金晟的嘲笑響起,隱隱帶著恨意,他沖上前,笑翼推開梓葵珞,和他打在一起。
日向藤美和蒼露,幕清還糾纏在一起,梓葵珞看著露莎蓮,對她下手毫不留情。
猶京櫻姬的胸口一直流出鮮血,她被猶京真狩又是一次重傷,摔到地上,猶京櫻姬蹙起黛眉,狠狠擦掉嘴角的鮮血,美顏上帶著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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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幽暗的地下室,還在閉關的景曲岩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心髒痛的厲害,他的喉嚨里一陣氣血翻涌,已有鮮血溢出了,他渾渾噩噩間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想動,卻動彈不得。
猶京櫻姬出了什麼事嗎?
再等等,再等等,他快好了。
景曲岩的父親站在離他不遠處,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怎麼會愛上純血種公主呢,明明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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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櫻姬他們都打不過,其他人還打得激烈,她重傷摔在地上,猶京真狩望了她好一會,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向她,碧綠色的瞳眸里神色復雜,他說︰「對不起,打傷了你。」
猶京櫻姬微愣,唇角的鮮血一直溢出,就在她恍神的時候,露莎蓮甩開梓葵珞,開口了,嘲笑她。
「狩,你看,猶京櫻姬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了,因為瞎了一次習慣了被人捧在手心里嗎?真夠矯情。」
猶京櫻姬身體狠狠一震,她猛地抬起美眸,惡狠狠地望著他們,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猶京真狩妖孽的唇角緊抿,沒有說話,只是幽幽地看著她,想到了之前在暗處看到她跟猶京炊也的畫面。
「瞪著我干什麼,猶京櫻姬,難道你還不清楚你是個廢物,從出生那一天起,因為你的愚蠢,毀了多少人,你都忘了嗎?」
「我跟猶京真狩的曾孫,你的父母親,你的伯伯都是我露莎蓮的曾孫,可不可笑,我的情敵竟然喊我的曾孫們父母親,猶京櫻姬,你要我叫你什麼,孫女嗎?」
看見猶京櫻姬震驚地看著猶京真狩,露莎蓮冷笑,美顏上是報復的快感︰「猶京櫻姬,你就是個累贅,你讓縹木烴父子關系破裂,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縹木烴他愛你。」
「很不湊巧的是,縹木炎居然跟你有個女兒,呵,縹木炎因為被他父親打殘廢了,你倒是跟猶京炊也幾人舊情復燃了,可惜了他的痴情,。」
「還有猶京炊也,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為了你,跟南宮澈在法老院針鋒相對,你有沒有發現,你瞎的那段時間他陪你的時間多了起來,因為他在南宮澈一怒之下被罷職了,你都不知道吧,曾經跟你有過瓜葛的男人現在都被你害慘了,就連猶京真狩他……」
「露莎蓮,夠了!」猶京真狩怒喝了一聲,看向猶京櫻姬的眸光里帶著憐愛復雜,他走過去,想接近她。
站在原地的露莎蓮美顏一僵,她無奈地笑了笑,很苦澀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她的孩子是皇室御醫透過科技手段生出來的,猶京真狩從沒有踫過她,這個秘密只有他跟她知道,其他知道這個秘密的皇室御醫已經死了,死在了猶京真狩當年的那場殺戮里。
猶京真狩,還真是干脆,她想,如果是猶京櫻姬有了他的孩子,他大概會很高興吧,愛屋及烏,不是嗎?
猶京真狩接近猶京櫻姬的時候,她正蹲在那里,縴長漂亮的手緊抱著腦袋,她的身體在顫抖,就在猶京真狩緊張她的時候,猶京櫻姬站起來了。
她渾身帶著氣流,她的身體在顫,火紅色的長發隨風飄舞,她的美眸里帶著嗜血的寒意,猶京真狩眉一跳,像是想到了什麼,沖上前抱緊她︰「猶京櫻姬!」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揚手,猶京真狩胸前被利爪揚起一道深深的傷口,露莎蓮震驚,蒼露,幕清幾人停下打斗,梓葵珞被笑翼拉到身後,夜金晟有些驚訝地看向猶京櫻姬。
日向藤美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她想上前,被笑翼他們拉住,梓葵珞沉聲道︰「藤美,先不要去,猶京櫻姬……有點不對勁。」最後一句話,梓葵珞的聲音凝重起來。
「公主殿下她……」日向藤美咬咬牙。
猶京真狩和猶京櫻姬打在一起,露莎蓮看他只是一味的躲閃,卻沒傷猶京櫻姬,心里竄起一股無名火,她上前跟猶京櫻姬打起來,看見她,猶京櫻姬眸光空洞,揚手,露莎蓮吐出一口鮮血。
怎麼回事?露莎蓮震驚。
「夫人!」蒼露和幕清沖了過去。
局勢越來越不好,猶京真狩制服不了猶京櫻姬,傷得很重,露莎蓮這才想到,剛剛跟猶京櫻姬接觸的時候,她空洞的眼神,卻帶著一臉的邪美。
她,是走火入魔了,連她,猶京櫻姬都輕而易舉地打倒,那是血咒的力量!
怎麼會,景曲岩當年下毒誓的時候,不是被壓住了嗎?
還不待露莎蓮想清楚,她眼角余光瞥見猶京櫻姬要殺猶京真狩,她心一震,一聲慘叫,她睜大眼楮,是幕清,他擋在猶京真狩面前,幕清被那一掌擊的五髒俱損,他喉嚨里一陣氣血翻涌,吐出一大口血,猛地回頭大喊。
「帝爵大人,你們快走,她走火入魔了!」
露莎蓮回過神來,拽著意識有些昏沉的猶京真狩快速消失在夜色里,蒼露,夜金晟緊跟其後,日向藤美還在喊猶京櫻姬,梓葵珞和笑翼對看一眼,硬拽著日向藤美逃離︰「快走!」
幕清看著猶京真狩他們逃走的方向笑了笑,護主而死,他值得。
回過頭,他沖向猶京櫻姬,死前帶著一抹笑,等到走火入魔的猶京櫻姬殺掉幕清後,已經沒有人影了,她空洞的美眸看著街道,在月夜里跳上房檐。
第二天,猶京櫻姬成魔的消息響徹整個血族。
她在大街上掠殺著人類,還去了血族聚集地法老院,法老院的血僕們誓死抵抗,傷亡慘重。
縹木家族,得到猶京櫻姬走火入魔的消息,站在廳殿落地窗前的縹木烴身體狠狠一震。
「大人,猶京櫻姬還在法老院展開殺戮,法老院的傷亡慘重!」那個下屬驚惶地說著,明顯地後怕。
「夠了,你先退下。」縹木烴揉了揉太陽穴,厲喝一聲。
下屬驚得身體一顫,連忙退下︰「是。」
宮殿里只剩下縹木烴的時候,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眼里很復雜。
怎麼回事,猶京櫻姬竟然走火入魔了?
突然,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叫,他俊臉一沉,警惕地回頭,在看見那人時,縹木烴鷹銳般的眸光緊攫住她。
猶京櫻姬站在那里,雙手抱臂,歪著頭看他,美眸里空洞無神,唇角卻勾勒出邪美的笑,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縹木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有多久沒看到她了,好幾個月了吧?
心里有什麼感情要涌出,縹木烴咬緊下頷,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縹木烴……麼?」猶京櫻姬的喉嚨傳出奇異而甜美的哼笑,她踩著柔軟的地毯,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咳——」利爪刺入心髒,一口鮮血從縹木烴唇角溢出,走火入魔的猶京櫻姬有些意外,無波無瀾地美眸看著他。
「為什麼不躲,我跟你離得這麼近,你明明可以傷到我的。」
縹木烴嗤笑出聲,他抹去唇角的鮮血,修長的手指支起她的下頷,眸光深幽︰「你忘了我嗎,猶京櫻姬?」
她迷茫地看著他,心在剎那間微微動了動,片刻後她踮起腳尖,食指輕觸他滾動的喉結,她湊近他耳畔,嬌笑道︰「我知道了,你跟那個傻子一樣任我打,是愛上我了吧?嗯?」
縹木烴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凌厲地掃了猶京櫻姬一眼,唇角的鮮血還一直溢出,他冷笑︰「你自作多情了。」
「是嗎?」猶京櫻姬還是笑得明媚,利爪卻穿過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間,縹木烴看著她的笑容恍了神,硬生生地承受下那劇烈的痛楚。
「你還是不反抗,你也是傻子嗎?」猶京櫻姬空洞的美眸瞅著他,她歪著頭,撇了撇嘴,「你好弱,不喜歡。」
縹木烴昏迷前的時候,看到猶京櫻姬蹲在他面前,咯咯地笑,帶著挑釁的嫵媚,他在心里暗嘆了口氣,失去了意識。
縹木烴,你這是自作孽,要給她傷,就算這樣了,也沒得哀怨……
罷了,當欠她的,還給她。
傷痕累累的憶趕回來的時候,猶京櫻姬已經不在,他看見縹木烴躺在地上,一地艷麗的鮮血,緊張地扶起他︰「大人,大人,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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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櫻夜得到法老院的消息時,緋櫻閑正在吃晚餐,幽和凱撒站在一旁,听到後,緋櫻閑手里的刀叉掉在銀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幽和凱撒對看一眼,聲音里帶著震驚︰「公主殿下怎麼會?」走火入魔?
緋櫻夜的手緊攥成拳,他臉色陰沉︰「法老院只怕不會放過那孩子。」
緋櫻閑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我要去一趟法老院。」
「我跟你一起去。」緋櫻夜也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