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當時恨得要死,到最後偶爾看見那人流露出的脆弱,就會發現,其實自己沒有那麼恨人家,而我發現的是原來人家比我更苦,澄末雪遭遇了很多,在我當年把她的孩子奪走之後,夫人,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的一次錯,會把一個變得善良的女孩毀了。」
露莎蓮輕嘆了口氣,走到蒼露身邊,手拍著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吧,蒼露。」
「夫人,我不想的,我感覺很痛,我想搶回澄末擎,但我發現我做不到。」蒼露把頭埋在自己膝間,晶瑩的淚水一顆顆地往下掉,灼燙的溫度讓露莎蓮有些恍神媲。
貌似,她也有過這樣丫。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蒼露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去澄末家族,那一晚,她去找了澄末擎。
**********
「你怎麼會在這里?」當澄末擎走進房間看見她的時候,微微蹙起了俊眉。
蒼露靠在沙發上,姿勢誘惑人,她眨了眨美眸︰「澄末擎,過來。」
澄末擎冷冰冰地看著她,無情道︰「蒼露,這里不是給你賣弄風***的地方!」
蒼露嬌媚地掩唇一笑,站起身,走向他,聲音略帶冰冷︰「以前你不是最愛我這樣嗎?這是我們經常玩的,現在怎麼守身如玉了,因為澄末雪?」
她的話里隱含嘲諷,澄末擎抿唇不語。
好!蒼露狠狠地咬牙,美眸里燃燒著憤怒的火光︰「我來這里只是想跟你要回小茶,澄末擎,你把小茶給我,我就不會再糾纏你。」
「不可能。」他想也沒想地拒絕。
「小茶是我養大的,我要回他有什麼錯!」蒼露怒了,她拽住澄末擎的手臂。
「蒼露,那是小妹的孩子,蒼露,不要太自私了,奪走了她孩子一次,你有想過她承受了什麼嗎?」澄末擎緩緩拉下蒼露的手,「放過她,放過你自己,那時候小妹還年幼,什麼都不懂。」
「不懂?」蒼露的眼紅了起來,她憤怒道。
「澄末擎,她的不懂就害了我失去當母親的權利,她小時候的心機有多重,你跟她沒有接觸,但法老院多少有傳言的,你明明相信不是我,卻還要我道歉,就是因為是你母親大人,你那就是孝順嗎?澄末擎,你是愚孝!」
「那件事委屈的是你,但是,蒼露,讓它過去吧。」澄末擎復雜地看著她,「別再傷害澄末雪了。」
什麼?
蒼露後退幾步,她震驚地看著澄末擎。
澄末擎在說什麼,他說她傷害澄末雪,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她不能生孩子了,這是澄末雪害的,她有多愛孩子,澄末擎難道不知道嗎?
她連做夢都夢到皇室御醫的話不停地在腦海里回蕩。
「大人,蒼露御醫失去了生育能力,請節哀。」
節哀,澄末擎,他呢,他連最基本的心疼她都沒有,他一直都那麼淡然,好像不認識她。
對了,她忘了,澄末擎從沒說過愛她,他們在一起只是順其自然的。
也許那段感情里,只有她是付出了感情,而澄末擎只是默默接受罷了。
蒼露眼眶里的晶瑩再也忍不住墜落下來,她哭著咆哮︰「澄末擎,你和她滾吧,愛吧!我再也不會愛你了,我只要帶回我的小茶!」
他和澄末雪滾吧,愛吧,她再也不會犯賤。
她只要她的小茶,那是她最愛的孩子,憑什麼,憑什麼不讓她帶走?
澄末雪不配,她不配當小茶的母親,她才是,她才是澄末茶的母親啊……
「蒼露,我欠你的,我努力還,不要再把孩子從澄末雪身邊帶走了,蒼露,澄末雪當年的過錯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她被你害慘了,被我傷得鮮血淋灕,這已經夠了。」
「蒼露,當年在母親大人面前我護不了你,我如果那個時候站在你身邊,事情只會越來越糟,你不能生育了,澄末雪是我的小妹,我這個做哥哥有很大的責任,她欠你的,都由我來還。」
澄末擎聲音啞然,他走到落地窗前,深邃的眼眸看向遠方,很飄渺。
「你能娶我嗎?」蒼露冷笑,美眸里縈繞起點點哀傷。「不能。」澄末擎的手背在身後,他回頭看她,薄唇里吐出的是兩個冷冰冰的字,徹底擊垮蒼露對他最後的那點薄弱的愛意。
「不能你在說什麼,就因為澄末雪已經失憶了,所以我就活該要當沒發生過嗎?」蒼露笑著笑著,突然的晶瑩的淚水就大顆地滑下,她頹然地蹲在地上,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錯的是以前的她,蒼露,你又知道她因為我們遭受過什麼,蒼露,我們相愛,即便她是母親大人許配給我的未婚妻,她也從來沒有攔著你,你不能生育了,澄末雪呢?」
「她遭受過什麼,你從來不知道你毅然抱著孩子離開後,給她帶來的是什麼,當年你把她孩子抱走的時候,她不相信她的孩子已經流產了,她滿大街的在找那個被你抱走的孩子,結果那個時候她身體虛弱到被五個人類強~暴都沒能力反抗……」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躲在牆角,看見我的時候,她已經精神恍惚了,她在哭,哭著喊已經過世的母親大人和你,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會陷害你,蒼露,她已經想起來了,她對你有愧疚,但是她已經不欠你了,欠你們的是我。」
「皇室御醫說她的身體垮了,再也生不了孩子,而我卻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把我對你的愧疚,很自私地轉移到了澄末雪身上,有那麼一整年,她被我虐待過,直到後來她逃走了,跟南宮澈訂了婚,她才解月兌。」
澄末擎的眸光過于沉痛,蒼露緊捂著嘴,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沖了出去。
在澄末雪居住的宮殿里,蒼露遠遠就看到了澄末雪,她穿著昂貴柔滑的睡袍靠在牆上,縴長漂亮的手上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曳間,從她的美眸里,有哀傷縈繞。
蒼露心髒一顫,在澄末雪察覺到她的存在,看過來的時候,她扯開了澄末雪的睡袍,水晶杯摔落地板的聲音,澄末雪冰冷刺骨的眼神,一切終于安靜了。
蒼露驚惶地退後,美眸里的神色分明是難以置信。
澄末雪的身上都是傷,有被火烙的痕跡,有煙疤燙的痕跡,還有過去的鞭傷,從這些傷都可以看出是以前的舊傷,這是……澄末擎做的。
看見她的反應,澄末雪冷笑,動作優雅地系上睡袍︰「你像個瘋子一樣來這里扯我的衣服,蒼露,你在發什麼瘋?」
蒼露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哭還是該笑,哭澄末擎為她傷害澄末雪,卻還是不愛她,笑澄末雪活該受那些罪。
「媽媽,媽媽!」
澄末茶驚喜的聲音響起,蒼露才發現,澄末雪剛剛是靠在牆上看著澄末茶,這麼說,小茶剛剛都看到了?
蒼露看向澄末雪,她面無表情,只是望著欣喜地撲到她懷里的澄末茶時,澄末雪別過了臉,淡聲道︰「等下勞煩把我兒子送回房間,蒼露。」
她就只是留下這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蒼露知道,她是在給她選擇,孩子她要不要帶走,突然的,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我愛我的兒子,可他始終不愛我,不願跟著我。
這個大概就是澄末雪的心聲了,蒼露苦澀一笑,澄末雪怎麼會那樣?
她以為她沒有了孩子,過的更好,享受著被人仰視的尊貴,她多年來也只看到她跟南宮澈出雙入對的笑容,卻不知道,澄末雪的痛藏得多深。
錯的是她嗎?
也許不是,也許是過去的澄末雪,那個心機深重的她,跟她的母親大人如出一轍,然而,失憶後的她卻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不吵不鬧,成了血族數一數二的淑女。
蒼露回過神來,看見澄末茶復雜地看著那道背影,小嘴緊抿成一道倔強的弧度。
終究,還是有血緣關系嗎?
她的小茶跟澄末雪始終是母子,分不開的,血液的羈絆分不開他們的,她還想爭些什麼,還想從澄末雪那里搶些什麼?
蒼露跟澄末茶說了很多很多,最後要離開的時候美顏上不由得梨花帶雨,她含笑道︰「小茶,媽媽走了,記得好好听你母親大人的話。」
澄末茶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媽媽,你不帶小茶回家?」
為什麼不帶他回家,要把他留在這里?
澄末茶有些不高興,卻在想到澄末雪時,眼里有點迷茫,片刻後,他撇起了嘴。
他想起那個壞女人干嘛,真是莫名其妙了。
蒼露笑了笑,要他乖乖的听話,就毅然離開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帶走孩子。
澄末茶很沮喪,回到大廳的時候,澄末雪看見他,明顯愣了一愣,像是驚訝他怎麼還在一樣。
好吧,自己不受歡迎。
澄末茶憤憤地咬牙,惡狠狠瞪了澄末雪一眼,跑進了房間。
**********
露莎蓮拍著她的後背,幽幽地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還是勉強不來,蒼露過于執著,執著地愛澄末擎,卻傷了自己,害了別人,蒼露,她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夫人,我心痛……」
「哭吧,蒼露,都哭出來就好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露莎蓮憐愛地望著她,美眸里縈繞著柔和。
是的,一切都會好的,她心里的情殤讓時間來治愈吧。
蒼露愣了一愣,第一次,她在露莎蓮身上看到她對她的柔情。
猛地抱住了露莎蓮,蒼露哭了,終于把強壓在心里的痛都哭了出來,很壓抑的哭聲,透著一股哀傷。
露莎蓮抿著紅唇,一言不發。
今晚,猶京炊也去了法老院,猶京櫻姬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得渾渾噩噩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她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以為是猶京炊也。
紅唇上被貼上了冰涼的東西,猶京櫻姬蹙眉,睜著看不見的美眸望著四周︰「誰?」
她的聲音很微弱,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男人微微蹙起了俊眉。
片刻後,猶京櫻姬感覺一雙手在給她揉著太陽穴,輕柔的力道,剛剛適合。
「猶京炊也,你怎麼還會這個?」突然的,猶京櫻姬問道,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揉著她太陽穴的手一僵,她剛想說什麼,那人又給她揉起太陽穴。
就在猶京櫻姬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男人壓在了她的身上,修長漂亮的手指撫摩著她的臉,唇和她交纏在一起,猶京櫻姬打了個激靈,猛地抓住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放肆的手。
「猶京炊也,你會不要我嗎?」下意識的,猶京櫻姬的心里有種恐慌感,她焦慮地問道。
「嗯哼……」
男人沒有回答她,腰身一沉,猶京櫻姬只感覺到疼痛,她蹙起了秀美的黛眉,悶哼了一聲。
然後,她听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猶京櫻姬,我是誰?」
她如遭雷擊,震住了。
南宮澈!
看見她的表情,南宮澈壓在她身上沒有動,好整以暇地瞅著她。
猶京櫻姬掙扎起來,他輕輕的笑,那笑容更似嘲笑︰「別白費力氣了,猶京炊也今晚會在法老院歇下,猶京櫻姬,你逃不掉的,你已經瞎了,怎麼還這麼不乖?」
南宮澈的話讓她心髒銳利一痛,對,她已經瞎了,皇室御醫說她太晚了,她的眼楮已經哭瞎了。
猶京櫻姬眼眶里的晶瑩終于滑落。
夜還很長,南宮澈的喘息聲在耳邊回蕩,身上的男人很瘋狂,沉溺在***里逃避痛苦,猶京櫻姬很冷淡。
凌晨五點的時候,天際還灰蒙蒙的,像要下暴風雨了,南宮澈翻身下床,猶京櫻姬已經熟睡過去了。
他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眼眸復雜地凝視疲累地睡過去的猶京櫻姬,半響,他修長的手指掐滅煙頭,把她抱到浴室給她清洗身體。
熱水淋在兩人身上,南宮澈神情淡漠,只是給猶京櫻姬洗著澡。
猶京櫻姬被熱水淋醒了,她醒來的時候,南宮澈在給她抹薄荷味的沐浴露,她顫栗了一下,听到南宮澈的話才不敢動,他說。
「再亂動我把你扔水里去!」
給她洗完澡後,南宮澈喘了口氣,猶京櫻姬感覺到他拿著一條浴巾抱住了她的身體,然後她被抱到了梳妝台前坐著。
南宮澈拿著毛巾給她擦拭著淋濕的長發,突然的,神情緊繃的猶京櫻姬听到他開口了,似嘆非嘆。
「你還真愛哭,還能把眼楮哭瞎了,我佩服你,猶京櫻姬。」
猶京櫻姬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南宮澈冷笑︰「你緊張什麼,本來就瞎了,難道你要我說你瞎了更漂亮了?」
猶京櫻姬恨得牙癢癢,他一次不奚落她,就不行嗎?
南宮澈走了,把她吃干抹淨後扭頭就走,留下猶京櫻姬一個人躺在寢殿床上翻來覆去。
半響,她模索著坐到梳妝台前,縴長漂亮的手指撫摩上自己的臉,美眸黯然無光。
她瞎了,真的瞎了。
她明明知道,卻總是抱著一絲希望,她的眼楮會好。
南宮澈的話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猶京櫻姬差點就忍不住罵到︰「你隨身帶鹽的,這麼喜歡在我的傷口撒鹽,你很爽嗎?南宮澈!」
但她最後沒有說出來,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了,她就那樣冷冷地听著耳畔南宮澈的奚落,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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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炊也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床的凌亂,一言不發地收拾寢殿里帶著***的東西,他沒有質問,猶京櫻姬感覺到他的存在,才要開口︰「我把你的床弄髒了。」
她的話沒說出來,因為猶京炊也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唇,猶京櫻姬的話都吞了回去。
「你睡覺吧,好好休息,等下吃飯我叫你。」猶京炊也松開她,笑了笑,說道。
猶京櫻姬沒有反應,就躺在床上,沉沉地閉上了美眸。
她,貌似有點累了……
猶京炊也坐在床旁,深情地凝望著熟睡的猶京櫻姬,那一刻,他伸出手,摩挲上了她的發,她睡得很安穩,像只慵懶的波斯貓,懶洋洋的蜷縮在一起。
猶京櫻姬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听到了猶京炊也走進寢殿的腳步聲,然後是熟悉的聲音響起。
「奧莉婭,去準備餐點,她差不多要醒了。」猶京炊也瞥了眼身後的奧莉婭,說道。
「是。」
奧莉婭出了寢殿後,猶京櫻姬也已經醒了,她坐起身體,茫然地不知道看向哪個方向。
「醒了,餓了嗎?」猶京炊也憐愛地坐在她身旁,柔聲問道。
猶京櫻姬搖了搖頭,抿唇︰「給我倒杯水。」
「好。」
他們的相處很平淡,卻處處透著溫馨,比起兄妹,他們更像一對老夫妻。
吃著美餐的時候,猶京櫻姬心不在焉,猶京炊也發現到了,放下刀叉。
「怎麼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猶京櫻姬張了張嘴,最後,她輕聲道︰「猶京炊也,我想去看看栗希的孩子。」
那個孩子,她只听說被猶京理修他們照顧著,卻沒抽出時間去看他,他的父母親都被她這罪人害死了,猶京櫻姬想,她欠那孩子的大概一輩子也償還不了。
猶京炊也沉默了半響,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吃飯,你吃完我就帶你去。」
蹙了蹙秀美的黛眉,猶京櫻姬忍不住說道︰「我沒胃口。」
他沒有說話,坐在了她旁邊,一口一口地喂著她,猶京櫻姬雖然不喜,但也只有吃下去了。
奧莉婭把盤子收拾下去後,猶京櫻姬戲謔道︰「猶京炊也,有沒有人說過,你比較像我父親。」
「哦?」淡淡啜了口紅酒,猶京炊也挑眉道,「你是說我嗦?」
「嗯哪!」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惹來猶京炊也的白眼,只是她沒看到,但也想象得到猶京炊也臉上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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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櫻姬來到猶京理修宮殿的時候,里面傳出憤怒的咆哮聲。
「猶京理修,你他媽犯賤不分白天黑夜的,跟男人偷情你很爽是不是?」莉莓的聲音里夾雜著強烈的怒氣,在門外的猶京櫻姬蹙了蹙眉。
「滾!莉莓,我說過不要干涉我的事!」
「怎麼回事?」猶京櫻姬看不見,只有沉聲問著身旁的猶京炊也。
猶京炊也停下腳步,撫慰地揉了揉她的發,柔聲道︰「沒事,他們就兩人吵架了,你別擔心。」
猶京炊也不說,猶京櫻姬可是听到了。
跟男人偷情?
猶京理修是喜男色的?
察覺到她的失神,猶京炊也沒有說話,把猶京櫻姬讓奧莉婭照看著,他先走了進去,然後,猶京櫻姬就听不見里面的爭吵了。
「媽媽,媽媽!」
猶京櫻姬走進宮殿的時候,縹木狐栗欣喜的聲音就傳來了,可惜她看不到,要不,猶京櫻姬想,這丫頭的笑容一定很興奮。
猶京炊也看了縹木狐栗一眼,淡淡道︰「你很重,不要一下撲上去,猶京櫻姬會被你撲倒的。」
縹木狐栗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猶京炊也時,撇了撇嘴,但還是很快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晚安,舅舅!」
好吧,縹木狐栗那句舅舅一出口,猶京櫻姬也感覺到了大廳里的空氣凝結起來。
偏偏某女娃還不知道,扯著猶京櫻姬到嬰兒房里,猶京櫻姬的步伐有些凌亂,很快的,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她。
「有我在,不會摔倒的。」
猶京櫻姬的心突然安定下來,大概是走到嬰兒房里了,猶京炊也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一聲嬰孩興奮的咿呀聲響起,猶京櫻姬的手里抱上了小小的南宮桀。
她有些激動,伸出縴長漂亮的手指一一撫摩著嬰孩。
這是栗希的孩子,長大後應該像南宮悠主比較多吧。
驀然,她想到了南宮馨,那個第一個出現在她跟栗希生命里的女嬰,她很像栗希,眉眼相似。
她以前說,如果南宮馨長大後,肯定是她的翻版,當時栗希笑得花枝亂顫,對她沒好氣道︰「我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我女兒,也比不上我。」
那驕傲的女聲仿佛還回蕩在耳畔,猶京櫻姬的眼里不知何時盈滿了淚水,猶京炊也緊抿著薄唇︰「怎麼哭了,乖,不哭。」
「噗哧。」猶京櫻姬听見他像哄孩子的語調,忍不住笑了出來,猶京炊也愣了一愣,也笑了。
一旁的縹木狐栗有些復雜地看著猶京櫻姬,漂亮的大眼楮垂下。
這個就是媽媽愛慕的舅舅?
其實她不該叫他舅舅的,狐狸美男說了,他跟媽媽沒有血緣關系。
狐狸美男還說了,他是媽媽在生她之前的孩子,狐狸美男是她的親哥哥,不是堂哥。
縹木狐栗想起當時,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震撼,復雜,看著幽怨地望著自己的狐狸美男,她有些心疼他。
狐狸美男說他嫉妒她,那一晚,她知道了,她的親生哥哥,內心有多渴望母愛,盡管他不會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