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雷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驚悚地看著彌久,「九哥,你什麼時候改名叫沙彌了?」
「你閉嘴!」彌久瞪了他一眼。
「什麼小沙彌老和尚的,不認識!」冷雲兮掙月兌開他的手,覺得手肘處疼得厲害,她皺著眉。
彌久看了眼她的手臂,「撞傷你了?我送你去醫院。」
冷雲兮冷漠地看著他,拒絕道︰「不必了,反正死不了人。」
她板著臉不做一絲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感,彌久盯著她的臉又是一陣細看,越看越和童年時那個女孩的容顏相似。
雷子發現冷雲兮逐漸有暴走的跡象,忙拉了一把彌久,在他耳邊說︰「九哥,你別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了,再看你眼珠子就要被挖出來當燈泡踩了!」
「說點兒人話能死你嗎?」
彌久推開她,彎著腰把自己的臉湊到冷雲兮跟前,問︰「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玩兒過。」
「什麼?」
雷子和冷雲兮異口同聲道。
「你說我們小時候認識?」冷雲兮像見鬼一樣看著他,是在開玩笑吧,一定是。
「對,我們小時候一起玩兒過一段時間,不過沒多久我就搬家了,你不記得了?我們經常在沙堆上蓋房子,我還拿了我的很多玩具借你玩,但是每次你還給我的玩具都是壞了的。」彌久煞有介事的模樣,似乎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他完全沒想到那個為他無趣的童年增添了一抹色彩的女孩,有朝一日還能再度相遇,且,變得這麼亭亭玉立。
女大十八變,真是不錯。
冷雲兮听著這些橋段,怎麼听怎麼都是電視劇里那些青梅竹馬的戲碼,她不屑的哼笑一聲︰「那我有沒有承諾說長大了要嫁給你當媳婦兒啊!」
她這完全是吐槽,卻沒想到這個彌久驚喜地望著她說︰「你想起來了?你真的說過,你說長大了要嫁給我當新娘,讓我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好喝的。」
能不能不按套路來?
冷雲兮嘴角抽了抽,覺得這個男人是神經病,而她作為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和一個神經病在大太陽底下扯這些也有朝神經病邁步的趨勢,她打了個哆嗦,轉身去找自己不知摔倒哪里去的手機。
「大白兔,別走啊!我去原來住的地方找你發現那里已經被改建成了一片商業區,你這麼多年都去哪里了?」彌久跟上去。
「我不是你要找的大白兔,你認錯人了。」該死的手機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大白兔!」彌久蹙眉拉她,執拗道︰「你怎麼不是她!我決不會認錯人,你就是大白兔。玩兒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我記得非常清楚。」
冷雲兮磨牙︰「你可能跟我一樣。」
彌久疑惑︰「一樣什麼?」
「患有臉盲癥。」冷雲兮見他還是一臉的費解,解釋說︰「臉盲癥,就是看誰都特別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在哪兒見過。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我不是拿什麼大白兔,你只是覺得我像,但我不是,我真不是。」
「九哥,你會不會認錯人了?」雷子也上來勸說,就他看來,這彌久不是看錯人了,是想泡人家小姑娘了,什麼大白兔小沙彌,九哥你丫的沒事兒吧?
「我他媽認錯你大爺也不會認錯她!」
彌久啐了一句︰「你絕對是大白兔,我是小沙彌,就是一個小光頭,腦袋上一根兒毛沒有的是我。」
他模著自己腦袋。
光頭!
雷子又驚悚了︰「九哥你還他媽留過光頭?你不是說你從小到大都是帥得一塌糊涂嗎?」
彌久垂下雙肩,無語地看著他︰「雷子,你能不說話嗎?」
「九哥,你能別刺激我了嗎?這一會兒我都被嚇了幾次了,再這麼下去我心髒病都嚇出來了。」雷子夸張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日你妹!
彌久用眼神表達了自己不雅,對冷雲兮一臉期盼說︰「你真的記不得了?」
冷雲兮搖頭︰「記不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
「……真是沒見過一個對陌生人這麼固執的男人。」冷雲兮模著滾燙的額頭︰「實話跟你說吧,我十二歲那年發生了一些事,失憶了,所以我十二歲之前的所有事我都不記得了。哪怕我們真的一起玩鬧過,我現在也沒辦法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清醒過來的她從醫院中跑了出去,站在十字路口,有人朝她伸出了手,那只手的主人有著世界上最美好的微笑,他的聲音清冷而不乏溫柔,他問她︰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過去的記憶都被不知名的碎片塵封在一個黑色的匣子里,匣子深埋在她的心里,而嶄新的篇章在她將手交過去時展開,重生的記憶也在同一時刻被印在了腦海。
所以冷雲兮從不會糾結過往,只因現實生活實在幸福的令她想要落淚。
她微微笑,抱歉地看著彌久,說︰「不過我相信那個大白兔如果知道這麼多年你還在想著她,一定會很開心。」
彌久緩緩地搖頭,突然問︰「你的腰那里是不是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像一元人民幣大小的?」
「……」冷雲兮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蒼蠅般難看,她下意識的模著後腰,啞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可能啊。
知道她後腰有一塊青色胎記的人,不會超過五個,而在這五個人里面,絕不會有這個男生的存在。
那,那這麼說的話……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冷雲兮試探他,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過去叫什麼,冷毅然也沒告訴過她或者他並不清楚,總之現在這個名字是冷毅然給取得,她很喜歡。
她現在這麼問只是隨性的,即便彌久扯一個名字她也不會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我們那個時候相處了幾個月,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名字,你是因為我當時是個小光頭就叫我小沙彌,我是因為你特別愛吃大白兔女乃糖才叫你大白兔。」
大白兔女乃糖,是挺愛吃的,不過吃超過十顆就要被冷毅然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