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王爺,你兒子踢我! 番外之 為他妥協.

作者 ︰ 未知

翌日,清晨。

當小螃蟹愁眉苦臉地出現的時候,唐果正站在珍饈園後院的門口,雙手抱胸,就那麼看著白羅將他的東西,一樣一樣,一件一件的裝車,神情格外平靜。

「怎麼了?」看了看幾人的架勢,詭異的氣氛,唐蟹決定先收拾起自己的情緒,關心一下自己娘親。

唐果搖搖頭,那神色如水的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媲—

「他,要走?還不帶你?」

唐果不吱聲,顯然是他想的這樣了。

唐蟹盯一眼那邊的人影,恨得咬牙切齒,伸手點她的腦袋,「我就說你笨了吧,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你還死皮賴臉的黏著……丟人,真丟我們唐家的人!」

不知道是被他點得痛了,還是怎麼,原本一直在眼眶里繃著的線,似乎是一下子就斷了,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一會兒才嗚咽出一聲,「……不然還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唐蟹恨鐵不成鋼,卻也不敢再點她腦袋了,「你這麼如花似玉,膚白貌美的,還怕沒人要?他不收你,是他不識貨!給臉不要臉,德性!我們出去大街上溜一圈,隨便嫁哪個都比他好!」

那邊的人,用兩只拐杖支撐著身軀,一點點往馬車上挪,行動雖然艱難,卻是那樣的決絕。

「走吧,別看了!」

唐蟹在她臉上隨便抹了把淚,順勢捂住了她的眼。

「我不……」

唐果揮開他的手,一雙淚眼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的身上穿個窟窿——

她倒要看看段凌赫到底能有多絕情……能有多狠……能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拋下她第二次……

「唐果,你腦袋又當機了是不是!」

唐蟹心頭巨恨,卻說不出更狠的話,扯著她往園子里拉,卻被她再度揮開,一把沒抓住,她已經以驚人的速度順著台階跑下,沖過去抱住了那個人。

「……別走,好不好?」

輕喃低語,聲音小得像不是從她嘴里發出的,他的脊背仍是那樣厚實,卻一片冰涼,讓人戰栗。

這樣的妥協,夠清楚明白了?

他應該能懂吧?

他懂嗎?

然而,唐果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就能那樣狠心,狠心得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狠心的從她懷里撤出,然後拖著身子,上了馬車,最終離她越來越遠。

「人都走了,別看了!」

唐果蹲在地上,看她捂著臉,以為她是哭了,卻沒有一絲的聲音溢出。

唐蟹看不下去,最後伸手把她敲昏,拖進了屋里。

唐蟹原以為,段凌赫這一走給她的打擊太重,她肯定會難過好久好久,卻沒想到第二天的中午,她就頂著一雙核桃般腫大的眼楮,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吵吵,該罵罵,該笑笑,該鬧鬧,好像段凌赫出現、死亡、蘇醒、離去的事情,不過是個插曲,是個偶爾不小心所做,卻又很快遺忘的夢……

日子平靜的好像又回到了段凌赫未出現之前的那段時光,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當然,與之前唯一改變了的,是他的干爹,再也沒有出現。

「……唐果,你真沒事吧?」

終于在某一日,唐果倔脾氣上來,硬生生趕走一位財大氣粗,卻滿口污語的客人之後,唐蟹憋不住了,過去小小的問候了她一句。

因為怕她有什麼想不開,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守在珍饈園里,但凡有事都是讓龍小寶他們去跑腿,他幾乎沒有離開過,自然也察覺出來今天她的脾氣發得有些大了……

「你看呢?」唐果掂著手里的銀袋子,優雅地轉了一個圈,臉上那燦爛的表情,可以用笑嫣如花來形容。

若非她還什麼都記得,若非她還這麼的視財如命,唐蟹真懷疑她是被自己當初那一下給敲傻了!

段凌赫的事想問,又不敢——

卻絕沒想到她會主動的提,「兒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這次我想的很開,很通透,男人嘛,就是個屁!若真留不住,倒不如放了他!這天底下的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唐果,你能這麼想我真是太高興了!其實很多東西,就是這麼回事兒!他不要你沒關系,你不還有我嗎?以後我疼你!」

雖然覺得用屁來形容某個人有些不雅,但唐蟹還是忍不住贊同她的這番觀點,高興她不會想不開,以至于忘了自己也是……男人,是她口中所說的屁,雖然現在還小。

「臭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為老娘著想了?」

唐果點了下他小巧玲瓏的鼻子,她這話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唐蟹居然臉色微紅,有些尷尬,「唐果,以前是我不好,我什麼事都總是先想著自己……」

看著唐果瞪得晶亮的眼楮,哽在喉嚨里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伸手胡亂的模了模她的頭發——那動作倒像是他大,她小,「唐果,你真傻……」

就是這個傻女人,曾經為了他,在人前強顏歡笑;為了他,喝下蝕魂湯;為了他,嫁給南宮焰;為了他,放棄自己愛的男人!

可他呢?

只一味的逼著她和南宮焰在一起,因為南宮焰對他好,他舍不得那份心底的仰仗,付諸的情感,只因為來自心底的無限恐慌!害怕失去,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傷害她的事……

逼著她,只能選擇南宮焰,選擇她虧欠最多的人,選擇這個世上和她唯一有血緣的兒子……

慕容殤說的對,唐果處處為他著想,而他卻對她的付出,她的艱辛,她的心傷,都選擇視而不見!他從來沒有真正為唐果考慮過——

最後,以至于徹底忘了,她,這個他應該稱呼一聲娘的女人,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守護著他,不曾怨過一分的至親……

「我是你娘,我傻對你有什麼好處?」唐果撇嘴,對他小大人的模樣十分不滿。

「怎麼沒好處?就是有人喜歡你這種傻啊!他……」

唐蟹忙捂住自己險些說禿嚕了的嘴,隨意改口,「哎呀,跟你這種低智商的人拌嘴真累!反正就是你傻……」

傻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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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三個月很快過去。

今年的最後一個黃道吉日,也是玉璃公主要出嫁的日子——

慕容殤仍戴著面具,不過此時穿著繡著金爪游龍的大紅喜袍,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矯健挺拔,一路走來,周圍的人起哄喝彩聲不斷。

這樁婚事南皇特意昭告天下,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玉璃公主得寵而嬌,這南邵國民自然也以其為尊,今日大喜,勢必熱鬧非凡。

要說既是兩國和親,玉璃公主只需使節送去北滄便可,卻不想這慕容太子竟然千里迢迢親自來迎親,足可見其誠意。

玉璃今日似乎特別高興,拉著她不斷的說自己身上的服飾鳳冠,是慕容殤親自設計,又請了能工巧匠費了好多時間才成功,不知道毀了多少玉石珠寶……

說著話,一改前些日子的愁眉不展,臉上蕩漾著幸福。

也是,要嫁的人是她心中喜歡的,哪有不高興、不幸福的道理?

那鳳袍的確剪裁精巧,繡工細致,鳳冠更不必說,每顆珍珠都有龍眼那麼大,玲瓏剔透,晶瑩玉潤,屋子里的丫鬟婆子無不贊聲連連。

唐果卻盯著那分外晃眼的鮮紅燦亮,出了神。

她嫁了兩次,最後落得如今,卻仍是孑然一身。

玉璃……

看著她如花般的容貌,腦海里不由得映現出水鏡的模樣。

那丫頭,自從那次被慕容殤罵了,她便再也沒有見過……

她知道慕容殤要和玉璃成婚的事了嗎?又驀地想到這事都已經天下皆知了,她又豈有不知的道理?

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此時此刻她又該有多傷心呢?

也是個死倔的脾氣,不知道會不會想不開?

看著玉璃嬌笑連連,唐果愈發覺得心里難受,堵得慌——

雖然玉璃也一直把她當姐姐來看,有什麼心事也願意告訴她,但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雖說脾氣爽朗,和她也不拘小節,但她這心里莫名的就是有些偏幫水鏡……

或許是先入為主,畢竟是那個丫頭先認識,先愛上慕容殤的;也或許因為她是段凌赫的師妹,為人處世也有些像他……

段凌赫,段凌赫……怎麼又是他?

意識到剛剛腦海里又出現了那個人的影子,唐果恨恨的咬了一口牙,想自己此刻這一臉忿恨的樣子,也和這屋子里的喜氣格格不入,她便出了去。

遠遠看見正在等待公主梳妝完畢後,才能接人去北滄的慕容殤,這腳便不听使喚的走了過去。

自從得知他和玉璃的婚事之後,她便再沒有見過他,也曾問過白羅,她只說不知道,後來更是不得而知,想來是專心忙這婚事去了呢。

看到她過來,慕容殤揮手遣退了下人,畢竟是大喜的日子,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唐姑娘是打算和我說恭喜嗎?」

「我是想問你有水鏡的下落嗎?我找她有事!」

「我師弟不是醒了?」

他顯然了解她的死穴在哪,又提那個讓她心煩的人,唐果的語氣也一下變得不怎麼好,「慕容殤,你不可能不知道水鏡喜歡你,你和玉璃成婚,那她怎麼辦?」

「她是我師妹!」

唐果總算明白慕容殤和段凌赫這兩個混蛋為什麼會是師兄弟了,都有輕輕巧巧的四兩撥千斤,惹人發怒的本事!呵呵,還真是師出同門啊!

「如果唐姑娘沒別的事,恕我今日無暇奉陪!」慕容殤朝她拱了拱手,便轉身要走,唐果頭腦內的弦微的一動,很是詫異,「你是為了北滄,才會和玉璃和親?」

他頓住腳,等了好一會兒,本來以為不會回答了,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我為了我自己!」

唐果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听得出來其聲音,冷冰冰的,不知是真是假。

看他這般樣子,若不是為了北滄,那便是真的喜歡玉璃了?

……至于水鏡,如果慕容殤不愛她,放棄也未嘗不好。

亂七八糟的想著,一直進了珍饈園的府門,一直到了自己的廂房門口,才驚覺今天的珍饈園似乎……有些不一樣,比如她這一路都沒踫到人。

難道是都去湊熱鬧,看公主成婚了?

腦袋還沒靈光過來,便只覺脖子上涼颼颼的風,垂頭一看,竟是把 亮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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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糾結啊,妞們……

阿赫馬上就來了……

我是女乃媽,不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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