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王爺,你兒子踢我! 184︰救我,阿赫……

作者 ︰ 未知

水足飯飽,火焰飛輕笑著跟她算賬,「這一桌菜,總共是七十六兩銀子,這筆錢我先付了,以後有錢了記得還我!」

「你,沒那麼小氣吧?一頓飯而已,大俠!」

唐果憤憤,話音未落,卻忽听剛進客棧坐在他們旁邊另一張桌上的兩個人,議論說著︰懶

「……這有權有勢就是不一樣,赫王妃這才剛剛暴斃,三日大期還未過,尸骨未寒的……這赫王,就迫不及待的宣布要和別的女人成婚了!」

「是啊,都說帝王自古多薄幸,看來這話果然不假!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快!」

……赫王要成婚了?赫王,段凌赫嗎?他……和誰?

唐果擰眉,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說話的兩人——

「不過,我覺得這也怪不得赫王!以赫王妃那種人人敬而遠之的相貌,姿色……赫王能夠堅持到現在也實屬不易啊……」

「不僅如此,我听說啊……」

那人神秘的壓低了聲音,「以前的赫王妃……還是個母夜叉!把赫王以前的女人通通都趕出了王府,想要獨佔赫王!現在丑女人好不容易死了,赫王自然要盡情的享受齊人之福了!」

話沒說完,那人的喉嚨驀地一疼,喉口便哽住,再發不出聲音,接著就倒在地上干咳——

和他一起的人忙驚慌的起身,四下里看一圈兒,最後終于將目光鎖在在,正直勾勾看著他們的唐果,和她身邊正漫不經心飲者酒的男人——蟲

大概是看唐果一個女人,不好泄憤,只好怒火沖天地盯向火焰飛,「閣下為何要出手傷我同僚?」

「看不順眼!」

他淡淡的飲了杯酒,酒杯被他抵著桌子一圈一圈兒的轉著。

「你……」

那人憤憤,卻敢怒不敢言。

剛剛自己的同伴受傷,他甚至都沒察覺到這個人是何時出手,是用何武器傷到的人!如今又敢如此囂張的挑釁他,那武力畢竟高出他許多……

「敢問閣下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火焰飛收了酒杯,抬眸正眼瞧他,「若是能夠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放你們走!如果不滿意……我就留下你們的雙手雙腳,然後再放你們走!」

他的恐嚇字正腔圓,威力十足,那人的雙腿不禁開始哆嗦,猶豫著,「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據實稟報大俠!」

「好!」

火焰飛滿意的點頭,瞥一眼身邊還在木木發呆的唐果,「想問什麼直接問就好了,不用客氣!」

「我……我哪有什麼想問的!」

唐果愣愣,終于回過神來,卻又重新做回自己的位子上,取過筷子,便低著頭吃那些剛剛吃過的殘羹剩菜。

「你被他刺激傻掉了?!」

火焰飛一把奪回她手里的筷子,用力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招手吩咐小二,「再來幾道菜,涼熱無所謂,盡快上來!」

「我不吃了!」

唐果擺手,制止他,「我沒有那麼多錢還你!」

「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還錢的問題?」

火焰飛有一種挫敗感,翻眼看她一眼,「你不敢問,那我來幫你問好了,你只要負責把兩只耳朵掏干淨,乖乖的听就好!」

說完,不給唐果反駁的機會,看向那漢子,「你們剛剛說的事情可靠嗎?」

「剛剛……」

想到關于段凌赫大婚的消息,忙不迭的點頭,「可靠,絕對可靠!消息是從臨安城里傳出來的,錯不了!像上次赫王大婚一樣,過不了兩天皇上肯定會再下令,在全國張貼告示!到時候您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火焰飛滿意的點頭,眼神下意識的瞥了下唐果,「那……什麼時候成婚?」

「這個……」

那人搔搔腦袋,如實的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都傳誦赫王已經讓人在操辦婚禮的事了,沒有說具體時間,不過,應該會很快吧……」

店小二的速度極快,涼菜熱菜又上了幾大盤,已經擺滿一桌。

旁邊兩人對話的整個過程里,唐果都木然的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送菜,仿佛沒有在听一樣——

火焰飛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推過去,繼續問著,「那,知不知道是誰這麼有幸,能夠坐上赫王妃的位子呢?」

「不,不知道……」

听他語氣不怎麼好,那人的雙腿已經快要抖得支撐不住身子,「……沒有透露是誰家的小姐,不過……臨安城里都在傳誦說,是赫王極其喜歡的一個女子!若不然,也不會在赫王妃暴斃這麼短時間內,就成婚!」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唐果想要裝聾子都不行。

是楚凝,一定是楚凝……

听到最後,唐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兩顴骨間的肌肉漸漸開始發酸,咀嚼的動作也漸漸變得緩慢——

可是手卻還是按照原來的頻率,不停的往嘴巴里塞著菜,很快嘴巴里盛不下了,一副快要到的樣子,扶著桌子自己給自己順胸口。

「沒事了,你們走吧!」

火焰飛瞟她一眼,食指微動,還沒看見手上動作,剛剛還倒在地上翻滾的那個人,已經恢復過來,像沒事人一樣。

而剛剛回他問題的那個人,卻已經目瞪口呆,盯著他的眉宇,想了一瞬,驀地露出驚恐的表情,「火,火……」

火焰飛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嚇得再不敢說下去,扶著同伴,對他猛的一作揖,便倉皇而逃。

再轉頭時,只見唐果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兩眼直翻,身子也快要跌到桌子底下去了。

「听說,把胃填得滿滿的,痛感就會逐漸減弱……是這樣麼?」他挑眉,輕笑,對她這副樣子毫不同情。

「唔,唔唔……」

唐果指指自己的喉嚨,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尋求救助。

火焰飛蹙眉,將她拉起來,重重的一掌擊在她的後背上,噎在嘴里的那口菜終于被吐了出來,唐果撫了撫胸口,朝他拱手,「謝,謝了!」

「至于嗎?」火焰飛面帶不屑的冷哼一聲,端起酒杯,小飲了一口。

唐果默默,低頭心算著今天這桌飯菜,大概需要多少錢,如果兩個人AA制的話,她大概需要負擔多少……

見她不搭理,以為她是心情不好,低聲勸了句,「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先不要那麼快下結論!小道消息,听不得真的!」

「就因為是小道消息,所以才更要听……」

唐果隨口回他,掰著的手指驀地一頓,她剛剛算到哪兒了?

又數了幾根指頭,還是不對,索性不算了!抬頭跟他說正事,「你說得倒是輕松,這種事情……我去哪里搞正面消息去?」

難道要她親自去問他不成?……哼,想娶那個女人就直接娶嘛!就算跟全天下的人說她被休了也沒關系,干什麼要說她暴斃呢?

哼,唐果用筷子憤憤的戳著碗里的紅燒肉——啊啊啊,居然說她暴斃了!難道現在在外面飄蕩的她,是鬼嗎?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幫你!」

他取過筷子,自己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著,「我那些手下,偷東西的本事不怎麼樣,可是收集情報的本事還是相當不錯的!」

「嗯,是哦!」

唐果驀地一拍桌,悻悻的揶揄他,「收集情報,栽贓嫁禍!落井下石!見縫插針!這幾樣,你們可都是好本事!」

火焰飛挑眉,自然知道她在諷刺什麼,自己也毫不避諱,「那些珠寶確實是我打劫來的不義之財,更確切的說……或許是有人想陷害與我,送上門來故意讓我打劫,好借此挑起我和段凌赫之間的矛盾……」

唐果听得狐疑,不知他說得真假。

火焰飛跟她細細的解釋,「你想,以赫王的勢力,我將那些珠寶藏到哪里,塞給誰,誰都會遭殃!我何必牽連無辜呢?」

「無辜?」

唐果輕斥憤笑,「我就不是無辜的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些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房間里的珠寶首飾,我差點被他——」

她驀地不講,他也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微一聳肩,「這個沒辦法嘍,誰讓你是赫王妃呢?是他的人!別人落在他手里只能死,你不一樣,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總不會殺你的!」

「哼,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江湖上的人都稱你為……俠盜了!假仁假義,自私自利!自己沒本事,被人陷害,就讓一個弱女子來給你背黑鍋!!」

唐果冷笑,點頭,把已經戳的稀巴爛的紅燒肉,塞進嘴里一口一口惡狠狠的嚼著,唇齒張合間,甚至听到她上下兩排牙齒咯吱咯吱打顫的聲音——

兩只眼楮定定的看著他,直冒火星子,那模樣,就像是在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火焰飛卻看得心里有些……欣喜,輕咳了一聲,左右見沒人注意他們,伸手朝她微一勾指頭,「過來!」

唐果愣愣,嘴巴里的肉卡在喉嚨里,用眼神示意問他干什麼?

「過來!」

這次的聲音加重了兩個音量,明顯已經是命令,唐果猶豫了一下,把耳朵湊過去,卻被他掰過頭,兩人四目相對,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厘米。

「你,干什麼?」

唐果下意識的往後縮頭,卻被他狠狠的扣住——

「你,你別過來……」

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唐果驚恐的閉上眼楮,伸手伸腳,朝他胡亂的一通踢打——

他卻一把扼住她的腕,唐果只感覺有東西在她臉上輕輕的拂過,睫毛還沒來得扇動張開,他已快速的松開她,回了自己的位子做好——

「火焰飛,你……你,這個流氓!」

唐果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流氓?」

火焰飛蹙眉,把手里的帕子展開,只見上面沾著一顆白米粒兒,「流氓,只是看不得髒東西而已!」

「誰,誰用你管了!」

唐果的臉一紅,下意識的用手去抹臉,想著卻又抬頭瞪著他,「不對,我剛剛明明听見你有在我耳邊說話的!」

「那我說了什麼?」他挑眉問她。

唐果蹙眉,「你,你聲音太小了!我,我沒來得及听清楚……」

「跟我回紅山?」

他驀地開口,唐果一愣,狐疑的看他,「啊?」

「跟我回紅山!」

他又重復一遍,只不過這次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她的回答,深褐的瞳孔也靜靜的盯著她,一眨不眨——

「你在外面一個人這樣飄蕩著,太危險了!跟我回紅山,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不去!」

唐果很堅決的搖頭,「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這個世上沒幾個人,敢這麼毫不猶豫的拒絕我!」

火焰飛翹了一端唇角,朝她點頭,兩眼中迸出一絲殺意,「江果兒,算你有膽……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願意去的!」

「除非你想帶一具女尸回去!」

唐果也拍桌,忍了一天的火氣,也噌的一下竄了出來——

「這個主意不錯,我會考慮的!」

說完,再不看她,起身拿了劍,大步向客棧外走去。

「哎!」

唐果喊他一聲,也欲追出去的時,店小二悻悻的跑過來,「這位夫人,您在小店的花費,總共是一百四十二兩銀子!請您先結一下帳?」

「去找他!」

唐果憤惱的坐下,指著門口厲聲吼著,可那里已經消失不見了火焰飛的人影——

「吃霸王餐?」

不知是誰一聲吆喝,十幾個大漢迅速將唐果圍成一圈,「吃飯給錢,天經地義!」

「我……」

唐果掏掏身上一干二淨的口袋,更囧的是身上竟然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帶,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留下來給人洗碗?

「對了,不然我把這個先押在這里吧!過兩天我再來贖回去!」

唐果將脖頸上的那只短笛解下來,遞給那老板。

老板狐疑的看一眼,伸手欲接過去,不料手還沒踫觸到,那碧綠色的東西竟然驀地一亮,發出一圈微微泛紅的火暈——

老板一下被彈開好遠,疼的倒在地上嗷嗷直叫,「你,你……這是什麼鬼東西?」

唐果也被剛剛那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狐疑的把短笛放在手心里研究,卻並沒喲發現任何異常——還是那支普普通通、做工精細的短笛啊!

「剛剛一定是你自己癲癇發作了,喏,東西我放押在你這兒!明天我過來取!」

唐果聳肩,把短笛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老板伸手又去拿,再次被光暈彈開,這次甚至躺在地上直吐血——

隨即,只見那支短笛一下站起來,圍著唐果一圈一圈兒的繞著,似乎是不想她走一樣——

店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奇詭的現象吸引,嚇得一動不敢動。

這個東西莫不是有靈性?

唐果狐疑的蹙眉,將手平伸到短笛下面,它立即平躺

在她手心之中,行為十分乖巧——

……

晚上,唐果對著燈光,細細的研究著那只短笛——

由無數顆細而密的墨綠色斑點組成,晶瑩,通潤,透澈,真的無可挑剔。可是,它怎麼會發出那麼詭異的光環?……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那三個蒙面人似乎認識它,好像也直到它的威力,甚至踫都不敢踫——

段凌赫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給她呢?而且還特別吩咐不要摘下來……

是想……保護她嗎?

腦海里自此浮現他的臉孔,對她發怒,對她嬌寵,對她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是,他要和那個女人成婚了啊!

這個東西……她要不要去還給他?

這個想法滑入腦海,眼眶里有些澀,唐果甩甩頭,躺回到榻上。

子夜,人卻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只感覺渾身燥熱,口干舌燥,倒了幾大杯水喝下去,也沒能緩解。

肚子也不痛,兒子也沒有踢她,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流一樣,來回肆意的喧騰著,叫囂著,腦海里的意識,說不出來的感覺一波一波的襲來……

與那天的癥狀有些像又不完全像,那天是吃了太後給的藥,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中毒?中毒了!

這個意識快速侵入腦海,飛速的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中的毒,是中了什麼毒……

可是,隨著體內那股熱流越來越劇烈,唐果的腦子漸漸開始不受控制——

身體碾轉反側,緊緊的縮成一團兒,腦門上也開始透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救命……救命啊……」

求救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柔弱無力,顫顫戚戚,听上去更像是**的申吟聲——

門外,火焰飛听到救命聲,微一蹙眉沖過去,便見她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衣衫半解,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沖過去探了下她的脈搏,除了跳動的頻率微微快了那麼一點兒,其他沒有什麼異常——

「喂,你怎麼了?」

火焰飛伸手,拍拍她的臉頰,發現觸手的都是熱汗。

「不……知道……」

唐果搖頭,眉頭蹙得異常緊,似乎格外痛苦,「我,我好想是中毒了……」

「中毒?」火焰飛搖頭,不像!

「我好難受啊……」

她迷迷糊糊的申吟,手也下意識的繞上他的脖頸,「救我,阿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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