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放下手機,站起來,準備出去一下,只見黃芳慌里慌張走進來,還一臉慘白的抬手拍著胸口,像是被什麼給嚇著了,夏天遲疑地看著她,「怎麼了?」
黃芳心有余悸將一卷錄像帶放在她的桌上,「我昨天下午來找你,你不在,卻在你垃圾筒邊上看見一卷錄像帶,以為是你辦公室監視器里的內容,我一時好奇就用數碼DV機連在電腦上看,結果……你自己看吧……」
話還沒說完,她就忽然抬手捂著嘴,似乎是想吐又吐不出來。
夏天一听,忙伸手將錄像帶拿過來,又用數碼DV機連在電腦上播放,直到看見里邊一堆惡心的車禍現場和慘不忍堵的分尸案錄像,當下了然,轉身將錄像帶拿了出來,扔回垃圾筒里,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拍了拍黃芳的肩膀,「不知道是誰在惡作劇,你怎麼樣?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假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算了……」黃芳努力平靜了一下,「我沒事,就是太惡心太血腥,嚇死我了!」
「……」夏天沉默。
「天天,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怎麼會有人變態到送這種惡心的東西給你看?神經病!」
夏天輕輕拍撫著她,漠然轉頭凝視著垃圾筒里的那卷錄像帶。
如果她是黃芳,肯定也會被嚇壞,但從小到大,身為夏家的長女,在成長與學習之余,父親始終不忘培養她的危機意識。
夏氏作為一個大集團,在商場黑白兩道間的敵人也不少,現在這世界仇富者居多,夏天對于這些恐嚇的錄像帶或者像昨天下午那場……
會不會就是鄧瑩瑩所為?
「黃芳,我告訴你一件事……」為了消除黃芳心里的恐懼感,夏天將昨天下午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再就是關于白一騰和鄧瑩瑩之間的事,大致卻清楚地告訴了她。
「天啊,那個拽得像二百五的女朋友是只雞?他還為她差點送命……」黃芳驚愕異常。
夏天有些無奈,面色沉了沉,淡淡道,「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你大驚小怪的,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這卷恐怖的錄像帶很可能就是鄧瑩瑩所為,現在她正在接受公安部門和交通部門的審查,所以,你也不必害怕。」
「我想去看看那個叫白一騰的家伙。」不管怎麼說,她醉酒那天,人家還是盡心盡責保證了她的安全,雖然有些魯莽。
夏天也沒多想,就把白一騰所住的醫院和病房號告訴了她。
下了班,黃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足足換了有七八套衣服後,最終決定走夏天一個路線︰氣質美女!
于是乎,她把長發披在肩上,再化了個淡淡的妝,穿上一套溫婉典雅的衣服,那衣服襯托的她更加白皙,如同一塊上等的玉石一般,潔白無暇。
鏡子中,一個溫婉的大美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跟具有陽剛之氣的男人形成強烈鮮明的對比,從而達到珠聯璧合的效果!
「嘎嘎嘎……」黃芳對著鏡子笑了三聲後,取出一個簡約的手包,隨後又朝鏡子淡雅的微微一笑……
丫的,氣質美女誰不會!
夏天不可能一到點就下班,她要把當天的工作完成,然後看看明天的工作安排,完了還要在網上閱覽一下金融方面的新聞。
最後一個環節剛看了兩分鐘,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海飛宇那張帥氣十足的臉出現在眼前。
上午上班不久,夏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因為海同學的舅舅是衛生局的局長,她托他幫忙打听一下關于‘三姐餐館’的事情。
現在,應該是有了消息,夏天站起來,出去為他倒來一杯純淨水。
海飛宇將手臂上搭著的外套扔在沙發上,不以為然斜了她一眼,「我辛辛苦苦馬不停蹄為你奔波了一天,敢情你就用一杯純淨水招待我?」
「正因為你奔波了一天,才會有此待遇,否則,紙杯你都看不到,更別說給你倒杯水了。」夏天打趣道。
海飛宇頓時黑了臉,無奈,不爽地接過紙杯,比她整整高出一個頭的身子幾乎將她籠罩。
「怎麼樣?」夏天退坐在她的椅子上,等他咕咕喝了幾口水,抬頭問他。
海飛宇看了她一眼,再次仰頭,將紙杯里的水喝得一干二淨。
這不正常了……可能事情很棘手,不然海同學早就 里啪啦說個不停了。
夏天做好了思想準備,微微一笑,「海子,有話你就直說。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幕後使黑手,和一個餐館過意不去?」
海飛宇將手中的紙杯捏癟後扔在一邊的垃圾桶,直視著她,神秘兮兮,「天天,你知道‘三姐餐館’對面的酒樓是誰開的嗎?」
夏天一听,搖了搖頭,她哪有時間操心那些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再說,也沒人跟她說呀。
難道是那酒樓想獨霸一方,要把‘三姐餐館’置于死地嗎?
「海子,那酒樓似乎開得有幾年了。」這個,她倒是知道。
那酒樓和‘三姐餐館’開得都有些年了,以前都相安無事,為什麼現在……
「以前你有秦家罩著,那酒樓的老板不敢把礙眼的‘三姐餐館’怎麼樣,可現在的T市傳遍了你和秦晉陽離婚的消息……」
夏天一听,「豁」的站了起來,「難道這法治社會就沒有王法了……」
海飛宇看了一眼她,嘆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天天,不要激動,不然叫我怎麼把後面的話說完?」
夏天閉上眼楮,盡管全身都在微微發抖,可仍然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再睜開眼時,肩背已是挺得筆直,只是,說話的聲音,卻微微的顫抖,「好,我不激動,海子,你說……」
難道她夏天離開了秦晉陽,就成了任人欺凌的羔羊?連她的媽媽也受到牽連?!
「天天,那個酒樓的老板是市長小舅子的一個情婦開的……」海飛宇一邊小心翼翼說著,一邊觀察著她的神色,唯恐她情緒激動,「關于這個消息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听到的,並且,我在我舅舅那里保證過,此事絕不外傳……」
他頓了頓,看著她的臉色,「天天,為了我舅舅頭上的拿頂烏紗帽,你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只要你心里有數就行,對了,你不要讓你媽媽再四處找人了,沒用的……據說那酒樓有市長的一份,別人見你媽那‘三姐餐館’生意太好,所以眼紅,才……」
夏天默然。
見她說不出話,海飛宇一陣心疼,伸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前,「和秦晉陽離了婚也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朋友!」
「不就是離婚嗎?有什麼好說的。」夏天驚的忙將他推開,謹慎的抬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冰冷的帶著深深的距離。
仿佛早已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海飛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我餓了,陪我去吃些東西,走!」
說著,轉身就要走出辦公室,見夏天還坐在椅子上發呆,他無奈的轉頭看向她,「我的老同學,陪我吃個飯應該沒那麼難吧?就當是犒勞我這一天為了你家老佛爺而費盡口舌的辛苦,您老人家動一動腳步,陪我吃頓飯,OK?」
說罷,搖著頭轉身,憤慨的咕噥,「白眼狼!」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夏天這才站起身,一臉窘迫的跟著出了辦公室。
出電梯時,手機響了,按下接听鍵後,沒等她開口,手機那頭先傳出黃芳焦躁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天天,我來醫院了,可一個姓豐的根本不讓我進病房見白一騰。」
醫院外的路燈之下,只見一抹單薄的倩影一腳踢翻了門口的垃圾箱,隨即便疼的滿眼是淚的抱著手機蹲在那里一臉的呲牙咧嘴。
「不讓見?」夏天微微一怔。
「對呀,你的那位也不在這里,那位姓豐的說是姓白的發話了,誰都不見!」之前想要盡力保持的淑女形象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拜托,黃芳,別一口一個姓豐的,人家可是天籟集團的副總裁!」夏天好笑的給她說著豐澤年的來頭。
「是嗎?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好了,不讓見就不讓見,反正你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那就打道回府去吧……」
正說著,前面的海飛宇忽然轉身,臉色一片驚慌。
還沒等夏天明白過來,就見有幾個媒體記者一擁而上。
「夏總,你和秦先生堪稱金童玉女的婚姻僅僅只有兩個多月就宣告破裂,真是令人大跌眼鏡,請你說說其中的……!」
「夏總,據說,你婚姻的破裂是有第三者涉足,請問,你能透露一些嗎?」
「海少,據我們所知,你和夏總不僅是七年的同窗,也是她忠實的追求者,請問,夏小姐離婚後,你會一如既往追求她嗎?」
海飛宇有些慌,一時有些自責,怕夏天承受不住這樣的場面,忙護著她快步向他的車子走去。
可那些記者當然不會輕易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依然緊跟著發問,「夏總,听說你已經親口承認你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請問,是海少,還是D市的施總?」
「據說,你是在D市和施總出雙入對,才導致鄧曉晴心灰意冷鬧自殺……」
「海少,你的父母向媒體公布你已經和綠地企業的千金小姐在交往,並且訂婚也提上了議程,可你這樣還和夏小姐……」
本來正急急離開的夏天,听到一個這樣刁鑽的問題,她忍不住停住腳步,清冷地大聲說道,「請大家不要誤會,我和海少僅僅只是同學關系,請大家尊重職業道德,不要亂寫一氣,如有違背新聞法和職業操守,侵犯他人的不實報道,我想我會采取法律的手段追究到底的!」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
海飛宇一路擁著夏天上車離開,行駛了一段路程,忽然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由皺了皺眉,看著側頭望向窗外不語的夏天,略有些擔心,但這電話……
當手機鈴聲第二次響了起來,海飛宇不由皺眉,也不太耐煩的按下了接听鍵。
「喂……媽……」
海飛宇的臉在听到電話那端的內容時,頓時間變了顏色。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當他掛斷電話再看向夏天時,帥的掉渣卻又憂心的臉上多了一抹矛盾和不甘。
「海子,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
夏天的理解和支持,讓海飛宇的臉上更是難堪,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在和他開玩笑。
「停車!」夏天看他一時難以取舍,索性立刻要求下車。
「天天,你……」海飛宇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夏天已經決然推開車門,下去了。
看著那車子尾燈一閃一滅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夏天沒有在第一時間里打車,而是不急不慢在路上閑逛著。
當感覺走了很久,才抬頭一看,竟然走到了公安局的大門口,也不知他……
想了想,伸手去包里拿手機,可莫名的,她又猶豫了,就像上次為了想要探听他受傷的情況那樣糾結,腳步不由在大門前躑躅徘徊。
「這位小姐,你……」一個身穿制服,已經走過去的警察忍不住回頭,目光落在了她漂亮的臉蛋上,她這種從上到下透露出的明媚優雅氣質,確實吸引人,再加上年輕,更有一種魅力。
夏天一眼認出他就是秦邵璿身邊的警員小郭,再看著他擰著兩個裝有盒飯的方便袋,是不是說明秦邵璿……
「請問,你們秦局……」夏天的唇角不自覺的抿緊,原本絕色的小臉上,多了一份淡淡的拘慎。
「你找我們秦局?他在辦公室。」小郭顯然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看著夏天年輕又漂亮,態度好的不得了,「我給他買了盒飯,要不,我帶你去找他。」
夏天听了,臉上閃過一絲了然,很快恢復了鎮定自若的模樣,不多問任何不相干的問題,只吐了一個字眼,「好!」
小郭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女的,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卻也不敢貿然詢問什麼,上樓後,小心謹慎的敲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那熟悉冷硬的聲音讓夏天的心微微一緊。
房門打開,坐在辦公桌前的秦邵璿頭都不曾抬過,而是一如既往的把視線盯在桌上的電腦屏幕上,那雙濃郁精神的眉,微微蹙著,襯托了他的嚴肅,不容半份打擾。
屋內盈盈柔和的光芒,照射著這里的每一個地方,偌大的房間,因為他的存在,呈現了一種絕對充盈的感覺,讓人絲毫感覺不到這里的空曠。
「秦局,這位小姐找您……」
秦邵璿抬起頭來時,赫然一愣,眼里明顯閃過一抹驚訝,顯然,他沒想到她會來這里。
夏天咬了咬唇,窘迫地站在門邊,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來。
「吃飯了嗎?」秦邵璿站起來,冷峻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這句平常卻又不平常的話顯然是問那女的,將盒飯放在一邊的小郭努力保持著目不斜視,但思緒忍不住打滑,本來年輕英俊瀟灑的秦局長不僅是未婚女人們目光的交集點,也是他們這些男人的偶像,此時此刻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心里的好奇因子本來就在泛泛冒泡,忽然又見秦局對她的態度,以及和她說話的語氣,似乎可以看出,這女人和秦局……
「……」夏天看了一眼小郭在那里擺弄盒飯,卻沒說什麼。
不說就表示沒吃,秦邵璿明白了,「小郭,幫個忙,再去買一份!」
秦局的聲音傳進耳里,倒是十分親和,沒有官架子。
「是!」小郭立刻答道。
然,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已經嗅出秦局長與這個女人有著一種特別的氣息來,迅速將屬于他的那份盒飯也放在這里,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身來,咳了一聲,「秦局,你們先吃,如果您有事,就打我的電話。」
我就不來當電燈泡了,這個自知自明,小郭還是有的,退出去時,很自覺將辦公室的門關嚴實了。
「出其不意,來查崗?」秦邵璿走近夏天幾步,冷峻的臉,噙著促狹和笑意。
「對呀,現在不流行潛規則嗎?我想看看你秦大局長是不是和某某警花……」說著,朝他擠眉溜眼惡趣了一下,卻也風情萬種。
「臭丫頭!」秦邵璿自然地摟著她,似乎這里已經是他們兩個人的領地,笑著捏了她小鼻子一下,「怎麼忽然來這里?」
夏天不想牽扯到太多的話題,就將海飛宇過濾了,長話短說,「走著走著,發現到了你的地盤,正猶豫要不要給你電話,就看見小郭,所以,直接上來了。」
「就這麼簡單?」那只捏著她鼻子的手早就摟住了她的腰,秦邵璿的聲音猶如帶著魔力似的,淡淡的笑著,氣息就噴在她的臉上。
「嗯!」掙了掙,但兩人力量的懸殊太大,經過無數次的經驗教訓證明,他不松手,她掙不開。
「先吃飯!」秦邵璿順手將她拉到桌旁,坐下,自然的幫她打開飯盒,將筷子遞給她。
夏天接過筷子,並不多說話,而是示意著要將她的飯分一些給他,自己吃不完,他卻吃不飽,分一些給他,正好。
「先吃,吃不完再給我!」秦邵璿眼里有一絲不明的意味閃了閃,陡然勾起一抹笑,似乎唇角和輪廓里都透露出淡淡柔和和幸福的味道。
夏天臉上微微燥熱,幸福與甜蜜的感覺充盈心頭。
秦邵璿依然吃得很快,屬于他的那份飯很快見底,而夏天很淡定將自己飯盒的飯分給了他,自己留了一小半。
分飯給他時,夏天那如同扇子似的睫毛,扇動著,秦邵璿眸子鎖在她的臉上,唇角壞壞地咧開,「難怪晚上一運動就喊累,就是吃得太少的緣故!」
「……」這廝怎麼這樣色啊?就連吃飯都在想那事,還穿著一身公安制服,還在他的辦公室里,還說得如此一本正經,夏天的臉不想爆紅都難。
一記白眼橫過去,正好迎上秦邵璿似笑非笑的臉,他眼里的神情是如此的風花雪月……
「呵呵……」成功看到臭丫頭臉頰上兩片紅雲蕩漾,秦邵璿意猶未盡樂呵著。
她又羞又怒,「流氓!秦邵璿,你丫的就是披著公安制服的!」
猶如川劇變臉般,他委屈道,「天天,我說什麼了?明明就是你思想不純潔,難道晚上的運動不可以是走走路,散散步,或者逛逛街、看電影什麼的……」
「你……」夏天再一次詞窮,狠狠扒了一口飯,再夾上一筷子菜塞進嘴里,把它們當秦邵璿咀嚼了,咽進肚子里。
秦邵璿又變了一張痞笑的臉,「天天,慢點吃,我記得你喜歡溫柔……」
夏天沒有搭理他,低頭吃著飯,可吃著吃著,感覺他這話似乎太月復黑,太骨感了,因為,因為,她好像記起有一個晚上他說過的話,「原來,我的天天,喜歡溫柔……」
咬著筷子,抬頭看他,果然見他笑得很詭異,很悶騷……
「秦邵璿!你徹頭徹尾就是一流氓!」和他進行那方面的對話,她根本就是一只菜鳥,也不知他那方面的豐富知識是先天的,還是後天千錘百煉出來的。
「我知道,這個結論你總結出來很久了!」他一邊笑著吃飯,一邊將夾到他自己飯盒里的牛肉特意挑出來,放在她碗里。
這自然如流水的憐愛如同四月里的被子,籠罩著夏天的每一根神經,心里,不由越來越明亮……
溫馨的一幕因為他辦公桌上手機的叫囂而打斷。
秦邵璿看到來電的號碼後,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接起,「秦隊,那個廚師已經抓到了。」打電話來的是柏蒼,曾經和白一騰在昔日情懷咖啡廳一起出現過的一名特種兵。
秦邵璿再次睨了一眼低頭默默吃飯的夏天,抬眸看向窗外飄搖的滿目燈光,眸光微涼,寒霜一般鷙冷的聲音緩緩,「按法律程序審,我馬上過來。」
知道他有公務在身,夏天也不吃了,站起身來,將那些菜盒飯盒收拾後放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