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嫡女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結局【下】

作者 ︰ 涵江雪

小官靜靜地站在角落里,他在不斷的糾結。想著,如果小閻王喜歡大神,那他應該要成全才對。只要是小閻王喜歡的,他都不應該阻止的。

但是見歐陽靖這般著急的模樣,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不僅如此,其實他的心里,也有些莫名的不高興。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總之堵得有些難受,就像是吃撐了一樣。

仔細想想,也許是因為小閻王這麼做,未免太不近人情。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是幫凶,這當然會讓自己不舒服。滿意的點點頭,小官為自己心里的難受,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正所謂,天上一年,地上一過千年。地府雖然不是神界,時間卻也跟神界差不多。這邊小閻王剛布置好喜慶的模樣,歐陽靖那邊卻已經將江州城甚至城都翻了個底朝天。

容顏托著下巴,看著小閻王忐忑地走來走去,嘆息︰「小閻王,你確定小官會來阻止嗎?最起碼,你讓我跟歐陽靖說一聲。他一定會著急的,他如果醒來發現我不在的話,一定會很擔心很擔心的。」

容顏並不知道地府一日,凡間三年這個說法。小閻王也沒說,他知道如果說了,她一定會吵著要回去的。這般想著,他便停下腳步,說道︰「你不能回去,小官就在歐陽靖身邊,你要是出現,他一定會感覺得到的。」

他心里也著急的很,他孤注一擲,用這麼一個實在算不上好的辦法,只想逼著他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如果實在冥頑不靈,還是不肯將自己的心交給他,他就真的被打入地獄底層了。

容顏再次嘆息,想著從離開到現在,最多也就一個時辰,歐陽靖應該不會這麼早醒來的。這般想著,容顏便寬了寬心,再次托著下巴,看著小閻王踱步。

容顏這邊一個時辰沒到,但是歐陽靖那邊卻已經過去三天。歐陽靖整個人變得越加虛弱,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現在卻連抬手都成了件費力的事情。

小官依舊將自己埋在角落,瞧著歐陽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底不知怎麼的就浮起一個想法。他這麼難受,他也不好過,那就讓他們不要成親好了。點點頭,小官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現在有三個人,都因為這次婚禮不高興了,那就不能再繼續下去。

但是,但是如果不繼續下去,小閻王會不高興啊。小閻王喜歡大神,大神卻喜歡歐陽靖,歐陽靖也喜歡大神。等等,他們三個互相喜歡,好像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吧。為什麼自己會在這里不高興呢?為什麼呢?

小官滿臉糾結,對了,應該是小閻王要是做錯事,自己肯定也要跟著受罰。老閻王說過要自己好好看著他,不要亂來。現在小閻王果然亂來了,但是自己非但沒有組織,貌似,還有從旁協助的威脅。這要是被老閻王知道,他一定會扣自己工資的。

小官再一次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他整個人便從黑暗中顯現出來。一下子飄到歐陽靖面前,想了想︰「我家主子看看了容顏,現在被抓到地府,馬上就要成親了。」

歐陽靖听到容顏的名字,便努力地睜開眼楮,看向小官。是他,顏兒身邊的小廝,但是已經失蹤了很多年了。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對著自己說這些奇怪的話。

他實在太過虛弱,連日來的擔心著急,讓他根本吃不下,睡不著。所以,說話的聲音干澀嘶啞,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地府?」

小官忙點了點頭︰「對,我家小主子是地府的小閻王。哎,算了,我自己去吧。」

小官見歐陽靖的身體,是傷了根本。一時間難以復原,便跺了跺腳,瞬間消失在原地。歐陽靖眨了眨眼楮,看著平地消失的小廝,似乎有些理解他口中的地府。記得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總覺得去了很多地方,其實,不是他去了,而是他的靈魂去了。

人只要死了,便能到達地府,應該是這樣沒錯吧。歐陽靖費力地掙扎著起身,看了看身上,腰間的軟劍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歐陽靖勉強支撐著下了床,搖搖晃晃地扶著桌角。臉上帶著決絕,如果顏兒在地府,那他便追隨到地府。總之,不管上天入地,他都誓死追隨。

想到此,歐陽靖便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因為這一抹笑,竟奇異的覺得溫暖。他模了模桌角,夠尖銳。但是自己現在站立都成問題,肯定無法用力,一下子撞死自己。要是叫南宮信幫忙,想必,南宮信肯定會以為自己是瘋了。

所以?歐陽靖有些苦澀,現在這身子,連自殺都成問題。低下頭,見到自己身上的腰帶,他用手模了模,陷入沉思。

地府已經是熱鬧一片,小官到達地俯時,便看到小閻王跟容顏已經在拜天地。心里一著急,便伸手大叫道︰「慢著。」

所有小鬼大鬼都看向小官,小閻王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抑制的笑,看向小官︰「為什麼?」

其實,小官不知道的是,就這一拜天地,他們便已經拜了三回了。就是等著他出現,說一聲你們不能成親。見到小官出現,容顏一下子高興起來,小官來了,她就可以回去了。過去好幾個時辰了,歐陽靖一定已經醒了。

小官站在原地,漸漸收回僵硬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他承認,當他看到他們成親的時候,好像心很痛。不是堵得難受,而是真的痛。但是他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呢?他問他為什麼,他看向他的眼楮,他似乎是很認真的在等著他的回答。

小閻王確實滿心期待著小官的回答,他不會知道,在他說出慢著的時候,他有多開心。他想,他心里應該是有他的。不然,依著他的性子,又怎麼會跳出來阻止呢?

小官突然想起自己為什麼要來阻止他們成親了,雖然,他心里其實就是不想要他們成親。但還是挺了挺胸膛,說道︰「因為老閻王說過,要我看著你,不準你亂來。所以,所以我當然要來阻止你。」

小閻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下去,更多的確實陰沉。他揚起邪氣的眼楮,看向小官︰「你確定?」

小官以為小閻王突然之間不高興,是因為自己去阻了他的婚禮。心里更加難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還是確定地點點頭︰「當然確定。」

小閻王苦笑,剛開始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到後來,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看向容顏︰「我想,沒必要再演下去了,再演也就這樣。無心的就是無心的,再怎麼樣,也還是這樣。」

容顏看到小閻王的眼底分明是有淚的,卻被他死死地壓住。這時候,她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得點點頭︰「小閻王,你沒事吧。難受的話……」

「我沒事。」小閻王打斷了容顏的話,搖了搖頭︰「幾百年前我便已經知道答案,比這更失望的我都經歷過,所以,不用安慰我,我沒事。」

容顏點點頭,正欲說些什麼,一個人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隨即,便是那一聲溫柔到極致的呼喚︰「顏兒。」

容顏眨了眨眼楮,忙又閉上,又睜開,還是歐陽靖。她整個人又是意外,又是驚喜,伴隨著濃濃的擔憂︰「歐陽靖,你怎麼會在這里?」

歐陽靖一見容顏安然無恙,便微微放寬了心。但在看到容顏身上的大紅色喜袍的時候,心里卻還是不舒服了起來。但是對著顏兒,他又舍不得生氣,便只能一個人在心底不高興起來。

容顏走到歐陽靖身邊,揮了揮手︰「歐陽靖,你怎麼了?」

歐陽靖回神,對著容顏溫柔地笑了笑,見到女子清淺的笑意,眼底瞬間溫軟了起來︰「我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容顏笑了笑,了然地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麼會在這里。」對呀,歐陽靖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是江州出了什麼事?她頓時著急起來︰「歐陽靖,是不是我走之後,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里。明明活人……你死了?你是不是死了?」

歐陽靖伸出手,想模一模女子的頭發,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顏兒,根本無法踫到他。他蹙了蹙眉,卻還是淺聲說道︰「你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容顏沒發現歐陽靖的眼神,一直是盯著自己的手在看著。她看向歐陽靖,焦急的問道︰「歐陽靖,你是不是死了?」

歐陽靖回神,看著女子一臉焦急的神情,輕笑道︰「是死了,而且死法有些……有些娘們。」

想起在軍營中的自己,竟是上吊而死。南宮信要是看到那樣的自己,擔憂自是不必說。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一世英名,怕是也該毀了。他低垂著頭,笑了笑︰「下次,一定換種死法。」

容顏一下子撲到歐陽靖的懷中,捶打著男子的胸膛,幸福的感覺卻蔓延全身。男子對自己的愛,連她都覺的深的嚇人。像是隨時都能將自己沉死,溺死一般︰「歐陽靖,你怎麼能這樣。就算爺們的死法,你也不能隨便去死啊。」

歐陽靖本想避開容顏的擁抱,但是女子的動作太快,他根本無法躲避。等到他真的感覺到女子溫軟的身體,他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還是能踫上她的?他顫抖地伸出手,模向她的發絲。柔軟的發絲,微微有些涼意,但是觸感卻異常的好。歐陽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好了?

剛剛明明踫不到的,他看向小閻王。小閻王對著他微微一笑,他了然,他微微點頭。安心地將自己的手放在女子腰側,用力地抱緊女子。

容顏根本不知道這短短一分鐘,歐陽靖已經經歷了地獄到天堂的路途。看著她,卻不能抱她,不能敞開自己的胸膛讓她依靠。對于他來說,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折磨。但是,但是突然之間又可以了。

歐陽靖感受著女子在懷中,心底變得柔軟的感覺。一想到差一點,就不可以這樣抱著她,心底便有些後怕。他的實現來到女子的喜服上,蹙眉︰「顏兒,你的這身衣服,真的很刺眼。」

容顏離開歐陽靖的懷抱,低了頭︰「歐陽靖,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歐陽靖大方地承認︰「我吃醋了,所以顏兒,你要怎麼補償我呢?」

容顏輕輕地笑了笑,直接寬衣解帶,將外面的喜服月兌去,露出里面素淨的衣衫。看向歐陽靖︰「這樣可以了吧。」

歐陽靖失笑,點頭︰「你怎麼會……當然可以。」

小閻王上前,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能夠這般互相愛著。說道︰「歐陽靖,你的尸體,現在你的靈魂跟你的肉身已經合並。我想你應該也感覺到了。」

「嗯。」歐陽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他都沒有感覺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的肉身送過來了。他點點頭︰「謝謝。」

小閻王搖了搖頭︰「這件事本就是我惹出來的,鬧成這樣,我的責任最大。但是以後,千萬不要隨便用這個方法,靈魂跟**離開的時間過長,會有你想想你到的後果的。」他頓了頓,看向小官,又說道︰「你們畢竟是凡身**,不宜在地府久待。我現在就送你們回去吧。」

容顏點點頭,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啊,我們趕緊回去吧。」她轉過身,看向小閻王︰「那你……你會放棄嗎?」

小閻王苦笑,搖搖頭︰「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讓自己堅持下去。等你們走後,我也就走了。」

「走?」容顏有些好奇,這里不是他的家嗎?「這就是你家,你還能去哪里?」

還能去哪里?小閻王邪氣的眉眼微挑︰「從幾百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待的那個地方。那里去冷靜冷靜。」

其實,他自己也明白。傷心失落地走,用幾百年的時間療傷,回來時滿懷希望。再一次希望落空,這般來來回回,小閻王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真的快瘋掉了。

不想再繼續想下去,小閻王對著容顏說道︰「現在,你們兩個閉起眼楮,心里想著最想去的一個地方,你們就能到那個地方了。」

歐陽靖跟容顏相視一笑,一起閉上眼楮,眉眼安靜。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們的神情都帶著濃濃的幸福。兩個人手牽著手,同時消失在原地。

風吹過,梅花飄落,落在他翻動的衣衫上,落在他輕揚的墨發上。他看著她,眼底深情溫軟,毫無掩飾的炙熱情感。

女子眉目彎彎,笑意淺淺。臉頰上有不深不淺的梨渦,看起來嬌俏動人。她的唇微微勾著,讓原本薔薇色潤澤的唇越發柔軟。她站在盛開在最旺盛的梅花樹下,淺淡地笑著,笑中幸福美滿。

男子薄涼柔軟的唇輕啟︰「真巧。」

女子笑意加深,一步步地上前︰「是啊,真巧。」

初次相遇,他告訴她︰「陪我下棋,我帶你出去。」

而這一次,她走近他︰「我陪你下棋,你伴我一生。」

男子眼底溫軟,看向女子︰「好。」

小閻王還是走了,小官去送他︰「小閻王,為什麼你總是要去幽禁淵呢?」

小閻王看向小官,眼神變得幽深難測,他說道︰「為了冷靜自己。」

「冷靜?」小官不明所以,就你現在這樣,還冷靜什麼?再冷靜,都能將身邊的人凍死了。他下意識的便問道︰「冷靜什麼?」

小閻王幽深邪魅的眼中,有兩團火焰在跳︰「你想知道?」

小官點頭,不想知道,他就不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素來不是個追根究底的人,但對他的事情,卻總是會多那麼兩三分的興趣。「想知道啊,你還能有冷靜不下的事情?」

「你會後悔想知道的,就算是這樣,你還要知道嗎?」小閻王眯了眯眼楮,再次問道。

小閻王要是不說,自己接閉嘴倒也罷了。但是這般說,明顯就勾起了小官的好奇心。他會後悔?會嗎?他自己問自己,會有什麼自己會後悔發生的事情嗎?「你說吧,我不會後悔的。」

「真的?」

「真的。」

小閻王身子一轉,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直接托著小官的後腦,吻了上去。兩唇相踫,點燃了幾百年來掩藏的感情。就像是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小官睜著眼楮,有些被嚇到了。眨了眨眼楮,他……小閻王在吻他?雖然震驚,卻並不討厭。反而,心里像是被慢慢地在填滿。一直缺失的那一塊,在被填滿。

一吻罷,小閻王放開小官,看著他︰「現在知道了嗎?」

小官還處于迷茫中,渾身發軟。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在點點頭。小閻王被小官的反應弄得有些模不著頭腦,不過,他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到讓他安心不少。「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冷靜。是因為,因為我一見到你,就將吻你,壓倒你。就怕下一刻就藏不住埋藏了幾百年的愛,怕你,拒絕。

所以需要冷靜,所以才會寧願去幽禁淵受責罰,也不願意看著你,拒絕我。

小官回神,點點頭︰「我好像知道了,但好像也不明白。要不,你再吻我一下,讓我再想想。」

一句話,讓小閻王身處意外,像是被直接送到雲端,有些漂浮。他一下子又吻了上去,比上一次的吻更加炙熱。

南宮信坐在營帳內,士兵進入營帳︰「將軍,明日便能到達古都(古國首都。)。」

南宮信點點頭,起身︰「叫各位將軍馬上到這里來商議軍事。」

「是。」

「報……」

「進。」南宮信放下兵書對著帳外說道。

士兵進入營帳,跪在地上︰「將軍,古國派使臣送來降書。」

南宮信冷哼一聲︰「雖說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是古國的使者,實在不值得我們同情。一路上,我們已經收到九封降書,他們還真是不死心。」

一旁的將軍說道︰「將軍,既然古國已經心生投降之意,何不……」

南宮信冰冷的視線掃向那位將軍,那位將軍立馬閉了嘴。南宮信才冷冷的說道︰「古國侵犯我天朝,他們既然有膽入侵別的國家,就要做好滅國的打算。他們說投降了,我們就相安無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在歐陽靖倒下的那一瞬間,南宮信就發過誓,他一定一定要滅了古國。讓他們付出代價,滅國的代價。

「殺了使臣,今晚攻城。」

古國滅亡,其他小國再也不敢隨意侵犯天朝。他們都知道,天朝不僅僅有一個戰神歐陽靖。還有一個殺神,南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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