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嫡女 第七十八章 想欺負你

作者 ︰ 涵江雪

歐陽靖其實煩躁的很,一想起女子的眼淚,他就心疼的很。就算是微微蹙眉,他都會心疼上半天,更何況是她的眼淚?

但是,說好了不會再看她。不會再為她心疼,更不會再為她嫉妒到發狂。像是自虐般,歐陽靖一次次地回想著,他們再岩石下,相互依偎的場景。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推開書房的門,容顏進入書房。將飯菜放在歐陽靖面前,笑著說道︰「歐陽靖,你還沒吃飯呢,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吃一點吧。吃了再忙,不然,對身體不好的。」

歐陽靖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看飯菜︰「拿走。」

容顏神情有些著急,討好地看著歐陽靖︰「就吃點吧,吃一點我就拿走。」

歐陽靖不耐煩地蹙了蹙眉,聲音變得越發地冷︰「我說,拿走。」

容顏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心也跟著一寸寸地涼了下去,她強行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歐陽靖,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菜,沒關系,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去做給你吃。」

砰……

容顏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一地的狼藉,臉色越發地蒼白了起來。她僵硬的蹲子,忍著不哭,將碎了一地的碗一塊塊撿了起來。

歐陽靖看著女子委屈的神色,心底越發煩躁。他坐在椅子上,強行控制著自己,不要去看她,不要起身,到她身邊抱住她。他的手,狠狠地攥著筆,手上青筋凸起,微微顫抖。

容顏咬著唇,起身,看向歐陽靖。卻見男子神色冰冷,臉色卻有些蒼白,忍不住心疼地道︰「歐陽靖,你的身體還沒好,還是要吃藥的。吃藥前,多少吃點飯。你要是不喜歡吃飯的話,我去熬粥,好嗎?」

歐陽靖低下頭,斂了眸中情緒。她何時這般地對著他委曲求全過,他愛她,所以,從來也不肯讓她有半點委屈。他差點忍不住地就要沖上去,擁著她,告訴她︰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容顏見歐陽靖不說話,有些失望,卻還是說道︰「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我這就去熬粥。你等著。」

像是怕他拒絕,女子拿了摔碎的碗,轉身便要出去。歐陽靖看著女子的背影,聲線變得柔軟︰「顏兒。」

容顏腳步一頓,站在原地。顏兒,顏兒,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總是帶著點點旖旎,柔情。他很久沒有這般叫過她了。眨了眨酸澀的眼楮,她轉過頭︰「嗯?」

歐陽靖深情地看著容顏,眼底的冰寒一寸寸化開︰「顏兒,到此為止吧。離開靖王府,過你想過的生活,別讓自己太辛苦。」

容顏充滿希望的心,一下子像是停止了跳動。她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她上前,撲在他的懷里,蹲在他的腿前︰「不要,歐陽靖,你不要趕我走。就算不要我,你難道也不要你的孩子了嗎?你明明知道的,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的,為什麼你還要讓我離開?」

歐陽靖整個人一怔,低頭看著女子毛茸茸的腦袋,再也沒有動作。

容顏見男子許久沒有動作,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知道的,在信中,她都寫得明明白白的。但是,他還是想要趕走自己,所以,他真的不要自己了。抬起頭,她眼楮紅紅的,看著男子︰「那你以後,能來看看孩子嗎?」

歐陽靖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他看著容顏,言語中有壓抑的顫抖︰「你剛剛說什麼?」

容顏搖了搖頭,擦了眼淚。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他明明不要她了,怎麼可能會管她月復中的孩子?擦了眼淚,容顏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的,你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是我先傷害你。」

歐陽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她承認了?終于承認是她傷害他了?終于,終于也覺得,跟南宮信在一起,是在傷害他了?很不想承認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承認了。

他閉了閉眼楮,看著容顏,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你確定,你月復中的孩子是我的?」

其實,不是不相信。他也許懷疑了她的真心,但是,卻沒有懷疑過她月復中的孩子。幾乎是能認定的,她月復中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但忍不住的,就是想要欺負她。想要看著她為他難過,看著她難過,他心里又是一陣陣地疼。他苦笑,歐陽靖,你真他娘的犯賤。

晴天霹靂……

容顏不可思議地看著歐陽靖,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在他眼里,她竟然如此下賤?她整個人細細的顫抖起來,很冷啊,真的很冷啊,歐陽靖。

她搖著頭,對著歐陽靖說道︰「歐陽靖,我跟信真的沒什麼的,我一直都只有你的。孩子當然也是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就算如此傷人,但是歐陽靖,我卻還是這般的深愛你。所以,所以歐陽靖,信我吧。愛我的話,你就信我吧。

歐陽靖面容冷靜,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不過,既然你已經懷了孩子,那麼,就留下來吧。等孩子出世以後,滴血認親,到時候,孩子若是我歐陽靖的,那麼便留下,若不是,就一起帶走吧。」

容顏根本不敢相信,這個說話的男子,是曾經對他百般呵護的歐陽靖。曾經深愛過她的人。她點點頭︰「孩子一定是你的,歐陽靖,但是,等孩子出世,我也能留下來嗎?我想自己照顧孩子,所以……」

歐陽靖打斷容顏的話,冷聲地道︰「你要留在王府?」

容顏點頭,歐陽靖抿著唇,看著女子。看著女子柔軟的面容,不自覺地便點了點頭。在看到女子臉上的笑容時,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他整個人冰冷了下來,清淺的聲音帶著沉沉的冰冷︰「你可以留在靖王府,但是,在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矩。你如果能耐得住寂寞,也不怕你的信,等急了,我也不在乎王府多養個閑人。但如果你耐不住寂寞,我不希望,孩子知道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閑人?水性楊花?容顏緊緊地攥著手心,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歐陽靖,會痛的,心真的會痛的。所以,別再說了,真的別再說了。她狼狽地走出書房,胡亂地走著,直到走累了,她才停下來,蹲在牆角哭了起來。

感覺全身都已經麻痹,再也哭不出眼淚,容顏才起身,雙手握拳,還有七個月,在這七個月里,說不定他就會原諒自己了。雲影說過,歐陽靖的愛情來得那樣遲,那樣炙熱,不可能這般隨隨便便就會熄滅的。

想到此,容顏又重新露出微笑。他現在一定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任何人,在生氣的情況下,都會口不擇言的。所以,沒關系,只要自己持之以恆,一定可以打動他的。

對了,哭了這麼久,他也許還沒吃中飯。急急地起身,突然有一陣暈眩,容顏忙扶住牆壁,才不至于讓自己摔倒。過了一會兒,覺得腳不那麼麻了,她才起步,但是,這是哪里?為什麼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這個地方?

原來,容顏在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四面都是圍牆,圍牆很高,向上看去,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容顏蹙了蹙眉,一步步地向著唯一一扇門走去。

這里,究竟是哪里。為什麼會無意間走到這里,自己明明走的是一片林子啊。因為害怕被別人看到自己哭泣,所以,容顏一出書房的門,便往一側的林子跑了進去。但現在,別說林子,甚至連根雜草都沒有看到。

一條幽暗不明的通道,容顏小心翼翼地走著。越往里,她的面色越發的冷靜下來。她細細地記著來時的路,如果這條路不行,就只能回到原地,再試試其他的地方。

一個轉角,里面黑暗一片。容顏後退了幾步,踮起腳尖,想拿燭台上的蠟燭。蠟燭卻像是生個根似的,一動不動。容顏放開蠟燭,後退了一步,開始細細地看起每一個燭台。每一個燭台都落滿灰塵,只有一個,像是經常被移動,干淨得很。

咬了咬唇,容顏上前,走到干淨的燭台前,踮起腳尖,將手放在蠟燭上,探了探,發現能拿下來。便微微使力,一下子拿了下來。

沒有任何動靜,容顏微微地有些失望。本來以為會有什麼出路,原來是什麼都沒有。容顏看了看蠟燭,就當照明用吧,總不能白費力氣。

這般想著,容顏便拿著蠟燭又開始往里走去。有了蠟燭的照明,容顏開始走的有些快起來。她心里有些著急,這麼久不回去,歐陽靖要是發現自己沒在,肯定會擔心的。

心猛地一疼,容顏頓了頓腳步,靠著牆。以前的歐陽靖或許會擔心自己,但現在,會擔心嗎?應該是不會的吧。書房中的話猶在耳邊,他冰冷的神色歷歷在目,就算再怎麼騙自己,心里卻還是明白,歐陽靖這一次,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她靠著牆,閉上眼楮,安靜地听著自己的心跳。她能感覺到,月復中孩子的脈息,也清楚地在她的脈搏跳動。幸福,滿足。就算所有人都不要自己了,她的孩子,也會一直在她身邊。他會是她最親近的人,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她並不孤單。

「啊……啊……」

容顏蹙眉,睜開眼楮,她竟然能隱隱約約地听到有人在慘叫?這個地方,究竟是通往哪里的?她開始屏氣凝神地听,淒厲的叫聲越加地清楚。她轉過身,看著自己剛剛靠過的牆,若有所思。

許久,容顏動了動。開始細細地模索牆上是否有開關,一寸寸的模遍,無果。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又開始敲敲打打,將每一塊磚都敲便,手痛的厲害,甚至磨出了血。

突然,一陣細細的響聲響起,容顏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安靜地站著。一直被容顏模著的牆,突然之間開了一個小口。容顏一急,忙將手上的蠟燭熄滅。黑暗的通道開始搖晃,容顏還沒來得急反應,地上踩的兩塊石頭便開始迅速地往上竄去。

等到一切回歸平靜,容顏才發現,她竟然到了歐陽靖的書房。那條又長又黑的通道,竟然能通往歐陽靖的書房?她的臉色異常蒼白,蒼白的接近于透明。整個人都微微地顫著,眼底還帶著不安與驚恐。

歐陽靖不在書房,容顏愣愣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讓她難以消化。為什麼要等到她決定好好愛他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該怎麼辦?

歐陽靖眼底盛著怒氣,匆匆往著廳中走去。就算是想好了不愛容顏,但听到別的男人來找她,心里卻還是忍不住地氣憤,嫉妒。

他南宮信憑什麼,到靖他王府來找人?找的還是他的王妃?

歐陽靖走進廳中,掃視了一圈,眼底的怒氣頓時消了一些。沒看到那個女人,她沒來見他?心里微微有些松動。

「南宮將軍今日怎麼有空來我王府?」歐陽靖冰冷慣了,尤其是這個時時覬覦自己妻子的男人,更是不待見,說話自然也不會好听到哪里去。

南宮信忙起身,向著門口看去。在看到只有歐陽靖一人的時候,微微地有些失望。他笑了笑︰「參見王爺。」

歐陽靖當然沒錯過南宮信眼中的失望,眼底越發地冰冷起來。找人找到他王府來了?當他歐陽靖是擺設?在外面偷偷模模還不夠,竟然,還要到他面前來,刺激他?

他的下頜緊繃,聲音冰冷︰「說吧,什麼事?想來將軍也是貴人事忙,沒事的話,應該是沒空到本王的王府的吧。」

南宮信下意識地便想說,他是來看看顏兒的。但想起,那一日,顏兒是怎麼求著他,連夜趕回京城的情景,卻再也說不出那句話。畢竟,人家過得好好的,自己又何必再來擾亂呢?

想是這樣想,但南宮信也是驕傲慣了的人,听到歐陽靖這般陰陽怪氣地,對著自己說話。心里不免有些不滿,尤其是,他害的顏兒那般傷心,心底越加地不滿起來。

想了想,便說道︰「一直擔心顏兒的身體,畢竟那一日晚上,明明知道自己懷著孕,卻還要連夜趕回京城,一直擔憂的很。今天剛從邊鎮回來,便來看看,她的身體怎麼樣?」

歐陽靖蹙眉,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不懂愛惜自己。但這件事,他怎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回神,自己關心這些做什麼?心疼她做什麼?是不是因為自己,還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嗎?因為自己的話,他也許會,忍不住原諒她的。

「這些就用不著南宮將軍操心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會疼。用不著南宮將軍,多管閑事了。還有,請將軍改個口,顏兒這個名字,並不是將軍你能叫的。」

明明知道,就算自己這樣說,也改變不了任何。但是,歐陽靖一張口,就說出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來不及阻止,就這樣,說了出去。

吃醋了?自己竟然在刻意的克制下,還是吃醋了?只因為,別的男子叫了她的小名?只因為,他想讓她的一切,都不許別人染指。歐陽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他還是他嗎?整天搖擺不定,痛苦不堪?

南宮信愣了愣,看著歐陽靖,漸漸地有些明了。歐陽靖,這是吃醋了?看樣子,他對顏兒是有心的。那一天,是因為什麼事,惹得顏兒那般的傷心?

「王爺,你多慮了,我跟顏兒只是朋友。既然王爺跟顏兒已經和好如初,那我就先告辭了。」南宮信抱了抱拳,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南宮信頓了頓,轉身看著歐陽靖︰「既然王爺還在意顏兒,那便好好珍惜。千萬別再出現,類似于那日晚上的事了。她一個人,會很難過的。」

歐陽靖冷笑,那一日,你們做出那種事,怎麼還能好意思提那一日?但作為男性的尊嚴,歐陽靖怎麼可能說出這句話。他只是冷冷地道︰「不勞費心。」

南宮信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歐陽靖越發冰冷的眼神時,終究是嘆息地閉了嘴。歐陽靖,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心,別讓自己後悔。

歐陽靖走進書房,見到容顏正蒼白著臉色,愣愣的出神。她在干什麼,在想什麼?他看著女子蹙著眉,忍不住地有些心疼。心疼她,幾乎已經成了本能。

從第一眼見到她,他便開始心疼她,包容她,努力地為了她的夢想而努力。因為,她是他的理想啊。甚至,在以為她死去的那時,他是要陪著她離去的。這樣的感情,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已經,是一種本能。他真的能,放棄這種本能,放棄自己的身體嗎?

容顏回神,看到站在門口的歐陽靖,下意識地有些怕男子不高興。忙站了起來,有些局促,臉色蒼白的很。她動了動唇,卻還是閉了嘴,最後軟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歐陽靖看著這樣的女子,心里一窒,什麼時候起,她竟然會這般地怕他了?他的神色冰冷,眼底帶著一抹傷痛︰「你在怕我?」

容顏抬起頭,看向男子,不明白為什麼男子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她點點頭︰「怕。」怕你不開心,怕你越來越討厭我。

歐陽靖縱然已經決定不愛,卻還是被女子傷到了。她竟然告訴他,她在怕他?可笑,真是可笑。就算怕,也應該是他在怕著她吧。哪一次,不是他被她吃的死死地?現在,她卻在害怕他?

「怕的話,就別總出現在我面前,正巧,我也不想見到你。每次見到你,我就會忍不住,想要……想要欺負你。」

欺負?

容顏眨了眨眼楮,側著頭看著歐陽靖︰「歐陽靖,欺負了我,你的氣就會消嗎?如果會的話,歐陽靖,你盡管欺負我吧。打我罵我都沒關系,只要你能消氣就好,好不好?歐陽靖,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的聲音柔軟,眼楮柔軟,整個人都柔柔軟軟地看著歐陽靖。側著頭,告訴他,歐陽靖,如果你的氣會消,就來欺負我吧。歐陽靖,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歐陽靖眼神變得幽深,眸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他抿著唇,薄涼的唇抿成一個優美的弧度,一步步地向著容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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