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嫡女 五十一章 顏兒,真想吻你到死!

作者 ︰ 涵江雪

自從歐陽靖那一次像是發了瘋似的,欺負了容顏,心中便懊悔的很。之後的日子里,千方百計地對她好,寵著她。只要她要的,他便給。除了令牌,他怕他給了,她便走了,離開他了。

這一日,痕兒走進容顏房中,低著頭︰「小姐,公子有請。」

公子?

容顏側過頭想了想,這才想起,痕兒口中的公子,可不就是逼迫著自己,傷害著容華,欺負著歐陽靖的歐陽明嗎?她現在很討厭這個人,非常討厭。

她坐著,不動聲色,抬眼看著痕兒︰「什麼時候?去哪里?」

這時候,她雖然討厭他,但是卻不得不見這個人。畢竟,他的手上,還有容華在的。

痕兒依舊低著頭,答道︰「今天下午,景江茶樓。」

容顏揮了揮手,有些不耐︰「我知道了。」

看著痕兒走出房間,容顏頓時有些糾結起來。該怎麼甩了歐陽靖去景江茶樓呢?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歐陽靖對自己,粘的很,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起。

有時候,被他鬧得煩了,她也會鬧些小脾氣。他都會一一包容,親吻她發怒的眼,唇,臉。有時候也會不要臉地拿起自己的手指吃,還故意吸出聲響,極具旖旎地低笑,低低沉沉地說上一句︰顏兒,你可真好吃。又香,又軟,又甜。

想到這兒,容顏的臉又開始紅了起來。心底有些害怕,最近,怎麼總是想起他?這是不應該的啊,想起了,想的久了,是會出事的。容顏頓時暗暗地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再想了。難道,前世的事情,還不夠告誡自己的嗎?

這般想著,容顏的神情又開始冷卻下來。起身,向著廳堂走去。歐陽靖坐在廳堂,剛剛上了菜,看到容顏,眼底一片溫軟,原本冰冷的臉,也帶著柔柔的笑︰「剛好可以吃飯,正想過來找你呢。」

容顏上前坐在歐陽靖身側,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卻因為心里有事,吃進去的都不知道是些什麼。只覺得嘴里一陣辣辣的,忙吐了出來,蹙著眉,竟是一塊生姜。她最討厭吃生姜。

歐陽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替她細細地擦著嘴角的殘漬,溫柔細膩,眼底卻有些幽深。他看著她嗤嗤的笑︰「多大的人了,吃飯還這麼不走心?說吧,什麼事?」

容顏微微一顫,他的手指溫暖有力,帶給她細細的酥麻的感覺。她心驚于他的觀察力,垂眸,斂了情緒,溫軟地笑道︰「沒什麼事,就是總是呆在家,有些煩了,就想出去走走。」

歐陽靖垂手,拿了筷子,夾了她愛吃的菜放到她的碗中,贊同地點點頭︰「也是,該出去走走的。想去哪里?吃了飯,我陪你。」

容顏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咬著筷子,側過頭看著他︰「不用了,就是想去買些女兒家的東西,你跟著不方便的。」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煞是好听。每次,歐陽靖便是听著她說話,都會感覺自己的心底,柔軟成了一片。但這會兒,他的臉色,卻有些冰冷了起來。

容顏見歐陽靖不說話,眨了眨眼楮,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是有些慌得。他一直對著她都是言听計從的,為什麼,只是想要出去,卻似乎有些不開心起來了呢?她推了推他︰「你怎麼了?你要是不高興,那我就不去了。」

歐陽靖心底一軟,她如此溫軟地對著他說,你要是不高興,那我就不去了。這般的委屈了自己,只是因為自己不高興。哪怕,就算,明明知道她這般說,只是在欺騙他,只是在他面前演戲,但不自覺的,還是讓他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他心疼她,這般的委屈求全。

他頓時捉了推著他的小手,柔情似水,神情帶著獨有的寵溺與縱容︰「沒有,沒有不高興,你想出去就出去,路上小心些,身邊多帶個人。」

容顏這才松了口氣,又覺得對不起男子。眼底有些愧疚,卻被濃濃的溫軟的笑意掩蓋︰「嗯,知道了。就是隨便逛逛,很快就回來了。」

下午,容顏看著歐陽靖走進書房,才起身帶著痕兒出了王府。歐陽靖在書房,看著那卷畫。畫中的女子的儼然就是容顏。畫的的是他們初次相識的梅林中。他深深地看著,伸手摩挲著畫中女子的臉龐,眼中帶著濃濃的情。

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要去的是什麼地方。痕兒早已被監視起來,一舉一動他都清楚得很。他本想拒絕,讓她見不到他。但是,她會不高興的。他怕她會不高興,便再也不敢攔著了。

他的心里,嫉妒地快要發瘋。明明知道,她去見得的是其他男子,卻不敢攔著。這世上,有比他更沒用的男人嗎?他只是怕,怕極了她會離開,也怕極了她會不開心。

歐陽明負手站在窗前,頗有耐心地等著。突然,他的臉揚起了一抹奇異的笑。他看著街角出現的她,心情突然有些高興起來。他回身,坐到椅子上,靜靜地品著茶。

容顏心中有些忐忑,她還沒拿到令牌,他找她做什麼?難道是華兒出了什麼事?想到此,容顏的腳步變得急促起來,匆匆地便來到他們指定的房間,敲門。

歐陽明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聲音隱隱帶著帝王的威嚴︰「進來。」

容顏走進房中,痕兒自覺地留在門外,守著門。

容顏一走進房中,便忙行禮︰「容顏見過皇上。」

歐陽明看著容顏,心底像是有什麼打翻,滿滿地溢出來。他才知道,原來,他竟是這般地想見她?他的聲音依然威嚴,心里卻強行壓制著激動︰「起身吧,坐。」

容顏按照歐陽明的吩咐,坐到他的對面,規規矩矩地低垂著頭︰「皇上,不知皇上此番召見容顏有何吩咐?」

歐陽明見容顏這般低眉順眼,越發的滿意,他喝了一口茶,放下︰「我交代的事,完成的怎麼樣?」

容顏詫異的看向歐陽明,他不知道嗎?痕兒沒有向他稟告過嗎?雖然疑惑,容顏卻還是一五一十地回道︰「回皇上,令牌之事暫時沒有進展。書房已經可以排除,還有就是歐陽靖身上,容顏正在努力中。」

歐陽明一听容顏竟然要在歐陽靖身上那令牌,頓時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作為一個男人,他太清楚用什麼辦法可以拿走他貼身的東西。但這個辦法,他似乎是不願意讓她去做的。他頓時整個人有些冰冷起來,只是冷冷地看著容顏︰「嗯。」

容顏蹙眉,又是嗯。歐陽靖也總是喜歡嗯,想起歐陽靖,容顏的眼神軟了軟,他現在應該是在書房吧。歐陽明一直在盯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她眉目彎彎,神情柔軟的不知道在想著誰,他頓時更加冒火。在他面前,竟然還想著別人。

他手指轉動著茶杯,眼神冷冽卻又帶著笑意︰「秋天了,你家容華的生日快到了。他最近,鬧得挺厲害的。」

容顏嚇了一跳,看向歐陽明,整個人明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卻依然強行地鎮定下來︰「皇上,您要的令牌我一定盡快幫您拿到。請您一定要善待容華,我會盡快的。」

歐陽明點點頭,似乎滿意這樣的效果。他起身,走到容顏面前︰「容顏,我突然之間想要吻你了。」

其實,不是突然之間想吻,而是時時刻刻,一直在想著。歐陽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這個女人,是因為能牽制歐陽靖而娶的,甚至當天就拿她換了兵權,實在是物有所值。但是,卻總是心心念念地想著她柔軟的身子,柔軟的唇。

容顏整個人僵硬,她下意識地便想拒絕,但想起容華,卻說不出半句話。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危險的氣息臨近,歐陽明抓起容顏的手腕,一只手扣著她的腰,緊緊貼合,吻了上去。

容顏只覺得整個人都變的冰冷,胃部突然又開始翻滾,像是有什麼要吐了出來。她一把推開歐陽明,開始吐,吐得只剩下酸水,卻還是吐。她覺得,自己很髒,像是妓女,誰都可能踫自己。

歐陽明黑著臉,一把拎起容顏,往著她的脖子便啃了下去。容顏吃痛,整個人微微有些顫抖。眼底出現一抹堅決,手搭上歐陽明的背,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厲害。

男子感覺到女子的順從,頓時有些滿意起來,動作也跟著放緩了不少。容顏仰著臉,神情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口︰「皇上,此番前來,難道不是為了拿解藥嗎?」

歐陽明動作一頓,放開她,看著她︰「你要是不給,朕也不會逼迫于你,畢竟,有人陪著一起死的話,也算是不會孤單。」

容顏微微一笑,理了理胸前的發絲︰「皇上這般說,是以為容顏有多在乎活著嗎?以前是因為皇上的命不如容華的命值錢,所以便甘願受你的差遣。現在……」

歐陽明只覺得女子這般淡然若素地笑著,實在是美極了。想著,女子又會怎麼樣反擊?頓時也不著急,緩緩的問道︰「現在又如何?」

容顏笑得明媚,眼底卻開始一寸寸地冰冷起來。「現在,皇上若是與我們同歸于盡了,也算是有價值了。歐陽靖能當皇帝,江山由他來坐,這般的話,我也算死得其所。」

歐陽明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突然之間不受他的要挾,只是因為,她想要歐陽靖做皇帝?他雙手緊緊握成拳︰「你就這麼願意為他死?甚至還要搭上你的弟弟?」

容顏蒼白了臉色,笑了笑︰「你逼我至此,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歐陽明,你若想殺了容華,便殺吧。我也在這里等著你,殺了我。到那時,你也就死了。你的江山,想必也會易主。」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別僥幸的想要找其他太醫或者神醫解毒,我想,你應該試過的。這個毒,能解的只有我一個人。」

歐陽明看著女子,似乎是真的看到了女子的堅決。深知,也許真的是自己逼迫的太緊。頓時笑了笑︰「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若是放棄豈不冤枉。既然如此,那便照我們原先說好的來辦。拿到令牌,我就放了容華等人。」

容顏松了口氣,整個人因為剛剛吐了,又因為受到驚嚇,無力的很。卻還是努力地挺直腰桿,笑道︰「既然皇上這樣說,容顏若還是不答應,未免顯得太不知好歹。就這麼定了吧。」

怕是再逼下去,誰也得不到好處。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是個人呢?

歐陽明點點頭,看著容顏微微有些紅腫的粉唇,吞了吞口水,眼神變得炙熱起來。強迫自己轉了頭,他突然有些後悔,將容顏換了兵權的這個決定。

他問道︰「你已經愛上歐陽靖了嗎?畢竟,你都願意為他去死了。」

容顏搖搖頭,又點點頭,神情有些茫然︰「愛上了,但如果能活著相守,我是想要活著的。我若是死了,他就只有一個人了。」

歐陽明呆愣,感覺像是什麼在破碎。他沒想到,她的回答,竟讓他有些心痛了。他站在窗前,想著,難道當初那樣的決定真的錯了嗎?如果,現在她依然是自己的貴妃。是不是,她會愛上自己?

屋內安靜了許久,容顏起身︰「皇上,若沒什麼事,容顏便先告退了。」

歐陽靖揮了揮手,不敢再去看她一眼。他怕一不小心,就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只要,拿到令牌,到時候殺了歐陽靖,依舊可以得到她。再忍忍,馬上就好。

容顏走出房間,痕兒便緊隨其後。兩人在街上買了些布料,跟一些針線便回了王府。走進房間,卻見歐陽靖正在房中,看到容顏回來,隨即冰冷的面色變得柔軟︰「你回來了。」

容顏放下東西,點點頭,突然覺得歐陽靖格外親切,上前靠在他的胸前,悶悶道︰「好累。」

歐陽靖將容顏緊緊地抱在懷中,雖然知道,沒拿到令牌,她會回來的。但依舊擔心,怕她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心里還有些後怕,動作自然有些霸道。

容顏閉著眼楮,只覺得男子的手臂緊緊地抱著自己,像是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里,卻又不會弄疼了她。既霸道,又溫柔。

突然覺得腳下一空,她驚呼,更加緊緊地抱著他。歐陽靖輕笑,喜歡被她這樣依賴著。他大步走向大床,溫柔的將她放了上去︰「累的話,就休息吧。」

說著,又如往常般,理了理她的發絲。卻在看到她潔白的脖子上那點紅梅時,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心底也一寸寸地結成了冰。他看向她略微紅腫的唇,雙手緊緊地握成拳,胸膛起起伏伏,卻在一呼一吸間,生生地壓著怒火。

他真怕自己失去理智,會像上次那樣傷害她。更何況,在她心里,也許,他歐陽靖才是那個插足者,那個橫刀奪愛之人。她原本,是已經做了他的貴妃了,卻被自己生生地奪了過來。

他低頭吻向她櫻紅柔軟的唇,不喜歡她身上留著別人的印記。剛開始壓著怒火,吻得還算溫柔。卻在踫到她柔軟的唇時,一下子失了理智,動作霸道了起來。真的想,將你佔為己有。

容顏承受著他的吻,他的吻不討厭。她能感覺到剛開始他的技術並不好,只是純粹的在憑著感覺吻著,卻能一次次地在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挽上他的脖子。在她在歐陽明面前說出,她愛上歐陽靖這句話後,心里,像是有什麼開始復蘇。

歐陽靖滿意地看著女子的唇,因為自己變得越加魅惑,紅腫。他轉移陣地,將唇吻上他的頸,依舊是柔軟異常,讓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濃重,急促。

直到她身上的印記,全部被他的所掩蓋,他才停了下來。其實,是很想繼續的,這般停下,他很難受的。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差點就停不下來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怕太心急了,反而惹得她反感,嫌棄。

他替她掩了被子,模了模她的毛茸茸的頭發︰「睡會兒,等下吃飯再叫你。」

容顏點頭,乖順地閉上眼楮,直到他離開,才又睜開眼楮。手撫著歐陽靖吻過的地方,熱熱的,燙燙的,燙的她整個人都跟著熱了起來。她紅了臉,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歐陽靖來到書房,小黑緊隨其後。歐陽靖坐在案幾前,食指輕輕地扣著桌面,神色冰冷,眉目間帶著濃濃的殺氣。他抬眼,整個人因為這怒火的殺氣,讓人無法直視。

「查出歐陽明的據點,查到幾個,滅幾個。記住,用暗衛的力量。一定要讓他傷筋動骨才行。」他的聲音冰冷,卻很冷靜。冷靜中卻又帶著難掩的殺氣。既然你想要暗衛,那我就用暗衛的力量好好地跟你玩一玩。

小黑領命退出,心中雀躍,終于可以舒活舒活筋骨了。

御書房內,歐陽明整個人氣的微微發顫。歐陽靖,歐陽靖你真是好樣的。那希望你也別後悔,千萬別後悔。

容顏依舊像是往常這般過,這一日,陪著歐陽靖在書房度過一下午,便習慣性的去後花園走走。歐陽靖起身陪同,兩人便一起散步。

容顏側過頭看著歐陽靖,他最近似乎心情不錯。總會時不時地就看著自己笑,就像此時。

歐陽靖看著容顏,嘴角含笑,面部神情雖然依然冰冷,卻因為嘴角揚起的一抹笑,整個人像是看起來溫柔的很。容顏不解︰「王爺似乎興致不錯呢。」

歐陽靖微微彎下腰,貼著容顏的唇︰「美人在懷,興致自然高漲。」

說著便將唇壓了上去,舌頭撬開她的唇齒,深深地吻遍她口腔內的所有地方,每一寸都不放過。他吻著她,將她的頭微微抬高,吸著她的舌,輾轉廝磨。兩個人唇齒間的深吻,發出一陣陣旖旎的聲音。瞬間讓兩個人都紅了紅臉。

容顏全身無力,靠在歐陽靖胸膛,直到呼吸變得急促,炙熱,嚴重缺氧,歐陽靖才放開了她。攬著她的腰,兩個人貼合的毫無縫隙。

她的臉變得越加的紅,眼楮水汪汪的看著歐陽靖,整個人眉目間像是含著情。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蹙著眉,眉目間魅惑而美好,有些無辜地道︰「我難受。」

歐陽靖臉色暗紅,本就燥熱難當。此番被她這般一磨,又用這樣無辜的看著自己,說難受。那樣的表情,任何人都能被她魅惑的死去活來。更何況是這般深愛的他呢?呼吸越加急促,看著她櫻色的粉唇,二話不說的就再次吻了上去,深深的吻著,像是感情的釋放,狠狠地吻著。

歐陽靖最近心情確實不錯,因為,他試探地吻了她幾次,居然沒再拒絕。他當然高興得很。是不是說明,她心底,已經不是那麼討厭他了。已經不是那麼反感他的觸踫了。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微微有些激動,整個人開始振奮起來。

他規規矩矩地吻著,不敢越過防線。直到吻得舌根有些發痛,呼吸有些難忍才停了下來。看著她,不自覺地,又想吻了上去。

他理著她的發絲,他的臉暗紅,聲音旖旎地勾人心魄︰「顏兒,真想吻著你到死。」

容顏的臉紅了紅,低垂著頭,兩只手環著他的腰,眉眼安靜而美好。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微微有些快︰「若是能這樣抱著到死,真想,就這樣死呢,歐陽靖。」

歐陽靖整個人微微一顫,她說什麼?她說,願意這樣抱著自己到死?她說,如果能這樣抱著,真想,就這樣死?是不是,她真的,對自己有些上心了?

他整個人因為她這樣一句話,臉上表情變得越加生動起來。他也喜歡被她這般抱著,像是,被需要的感覺。他的聲線依然帶著旖旎,卻越加柔和起來︰「顏兒,就像現在這樣過,你能跟我過一輩子的,是嗎?」他想說,就這樣,別離開好嗎?

但是話到嘴邊,他卻還是改了。他還是舍不得這般逼著她,只是想對她好,讓她的心,也跟著安靜下來。

容顏從他的懷中離開,退開一步,看著他︰「嗯。」

嗯,就這樣一個字。歐陽靖激動地整個人都在細細得顫抖著,他抓住女子的肩,似乎也感覺著女子,也是在細細的顫抖。他情不自禁地又想吻了上去,卻听到一個由遠至近的腳步聲。他細細地為她整理衣衫,動作細致溫柔。

管家拿著一張請柬,彎腰︰「王爺,新科狀元李盡然發了一張喜帖,他祖父八十大壽,邀請王爺您過去,不知怎麼回復?」

容顏整個人僵硬,隨即臉色蒼白,緊緊地抓著歐陽靖的袖子,來尋求些安全感。李盡然,就算是只是這般想起,她都感覺到了嚴寒的徹骨,湖水淹沒了她的感官,她喘不過氣,她就像快要渴死的魚,呼吸著,努力的呼吸著。

歐陽靖感覺到了女子在自己懷中的異樣,他抱緊了她,神情緊張︰「顏兒,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容顏整個人混混沌沌的腦中,一片茫然。卻突然听到一個清淺的聲音,透過迷霧撞進她的腦中,她瞬間安靜了下來。她看向歐陽靖,眨了眨眼楮︰「沒事,我沒什麼事,我就是有些累了,王爺,我想休息了。」

歐陽靖听到她這樣軟軟的聲音,心也跟著柔軟下來,帶著寵溺地點點頭︰「那就好好休息。」

容顏扯著他的袖子,軟綿綿地說道︰「我不想走了,你抱著我,好不好。我現在,不想走路了。」她現在確實整個人軟綿綿的,若不是靠在歐陽靖的懷里,她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李盡然,就算是重活了一世,你還是能給我這般大的影響。容顏至今都忘不了,他是怎麼樣冷靜地看著她去死的。又是怎麼樣,讓自己成了人人口中的蕩婦的。那一世的屈辱,只終結再他的手里的。

其實,容顏明白的。他只是不愛罷了,只是不愛的話,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大的罪過。但是不愛了,原本就是一種傷害,他卻還要用這樣的方式,再狠狠地傷害她。

真的,只是不愛,不怪的。

但是,不該那樣的,不該讓她蒙受那種屈辱的罪名去死的。

她閉上眸子,靜靜地想著,身子輕輕地顫著。歐陽靖看著懷中柔弱蒼白的她,頓時心疼了起來。他將她抱起,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盡量的安靜,不吵著她。

他似乎是能感覺到,女子是在難受的。

管家識相地退開,只是細細地想著王妃究竟有什麼樣的過人之處,竟然從不近的王爺,寵她至此?

容顏躺在床上,拉了歐陽靖的袖子,不肯放開。整個人像是被丟進湖中,凍得兩唇瓣都在微微顫著。她輕輕柔柔地拉著他︰「我冷,你別走。」

歐陽靖眼神變得幽深,想了想,月兌了鞋襪便和衣抱著她。聞著她發絲的清香,身體的清香,整個人不由得有些沉醉了下去。他喜歡抱著她,卻也害怕靠近她,他中毒了,他知道,很深很深的毒。

次日,容顏起床,像是想起了什麼,頓時開始高興了起來。她怎麼忘了判官?判官說過,如果有事,是可以叫他的。

但是,怎麼叫?

就這樣叫嗎?

容顏想了想,便早早地跑到後花園,選了處空曠的地方,開始叫。

「判官,你出來。判官,你能听得到嗎?」

地獄的判官,突然睜開眼楮,他的腦中有個神識,是在傳喚他。他頓時起身,便往閻羅殿走去。

「閻王,瀲灩大神在凡間歷劫的凡身在傳喚我,我去去就來。」

閻王忙拉著判官的領子,將他拉了回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怎麼不先看看什麼事?」

判官一臉茫然︰「我答應過她的,要是有什麼事直接叫我,我會出現的。現在這般不出現,會壞了我的信譽的。」

閻王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從上次替瀲灩大神重生後,就產生了蝴蝶效應,改變了不少人的命格。這其中,還有九天跟重王。」

判官一驚,九天跟重王?怎麼會帶上這兩個冤家?他頓時著急了起來︰「那怎麼辦,如果他們歷完劫回來,會不會找我啊。」

閻王拍了拍判官的腦袋︰「九天跟重王生生世世地斗,經歷了三十三世,依然斗個不停。原本這一世,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卻因為改了命格,所以,還得斗。」

他看了看臉色發白的判官,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其實,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你只要穩住就行,讓他們斗去,我們不用管了。更何況,人間的常人,我們或許可以管,但是,人間的帝王,我們是動不了的。帝王,乃是天之驕子,不是我們地府的人能管得。所以,你還是歇著去吧。」

判官點點頭,一臉崇拜地看著閻王︰「閻王,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知道?」

閻王對判官的奉承非常受用,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管理地府?」

容顏在後花園喊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喉嚨都變得嘶啞,叫不出聲,才跌坐在地上。原本以為找了條出路,可以不用害歐陽靖。也能將容華安然救出。但現在,一切還是奢望。

歐陽靖拿著清粥小菜到房間,卻發現床上空空。被窩早已變涼,他蹙眉,現在這會兒,她能去哪里?想著,便放下粥,坐在桌子旁,開始安靜地等了起來。

容顏呆呆地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既然別人指望不了,那就還得靠自己。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回了房間,卻看到歐陽靖坐在桌子旁,安靜地坐著,似乎像是很有耐心的樣子。

歐陽靖見容顏回了房間,起身,走近她身邊。抓起她的手,卻發現女子的手冰涼的很,他抿著唇,臉色沉了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動作強橫地將她抱了放到床上︰「你就那麼愛作踐自己的身體?」

容顏顫了顫,看向男子,發現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氣。怎麼辦?要是沒有希望,便不會像現在這般絕望了。本以為,是可以解決的,但現在,卻還是要走那樣的一條路。而他,對她這般好。

她突然有些討厭了他這樣的好,她神色冷淡了下來,拿開他的手︰「我就是喜歡作踐我自己的身體,但是,王爺,那又怎麼樣?我的身體,我愛作踐就作踐了。」

歐陽靖微微一頓,整個人都開始冰冷起來。就像初次相識,梅林中,柔和的風景,柔和的發絲,偏偏整個人卻散發著冷冷的寒氣。他的眼底滿是寒霜,還有一絲隱忍的怒火。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和些,不會嚇到她︰「顏兒,乖,先喝粥,然後睡一覺就好了,嗯?」

容顏抿著唇,最後還是要傷害,那就別讓她感覺這些溫暖了。她怕到時候她會舍不得,舍不得放手。但是,在那般的傷害之後,她又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

她翻了身,要自己背對著他。誰也別對她好,她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的。原本以為祖母是真的愛她,卻發現,她還及不上一個身份。爹爹?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恨不得沒自己這個女兒吧。容華,只有容華,她也只要容華。

其他的人,她都不要。就像是前世,李盡然對她這般溫柔,在她對他那般依賴,那般需要的時候,他卻能毫不猶豫地丟了自己。

歐陽靖站在床邊,雙手握緊了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如此反復著,直到將胸膛的怒火完全的壓了下去,才說道︰「顏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惹得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的。嗯?」他說著,便坐在床沿,抱著她,腦袋蹭著她的後腦,癢癢的,帶著寵溺的味道。

容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理智告訴自己,這時候,根本不應該這般地對著他發火,畢竟,她還要從他手中那令牌呢。但她卻忍不住地,想要他討厭了她,然後休了自己,這樣,自己就不用傷害她了。也不用糾結了,他不要她了,她就不用再傷害他了。

這般想著,她的聲音便又冰冷略帶著嘶啞地傳出︰「你出去了,別在我的視線內,我就高興了。」

歐陽靖整個人微微顫抖,僵硬,不可思議地看著容顏的後背。她說,她不想看到他了?這一天,他知道總會來的。但是,他以為會在拿到令牌之後。卻沒想到,連這樣演戲,她都懶得演下去了嗎?

他臉色蒼白異常,整個人,就真的如她所說,離開了她的視線。也許,他該給她了。因為,這似乎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有了令牌,他應該是能善待她的吧。一想到,她承歡在別人的身下,他整個人就忍不住怒氣橫生。恨不得,帶著她一起下地獄。

他走出房間,便開始嘔吐,整個人不斷的吐著。像是想要將心了吐出來了一般,將心吐出來,他也許就不會痛了。吐了以後,他又開始咳,不斷地咳著,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覺得突然之間,整個人難受的很。

喉中腥甜,他一下子咳了出來。臉色越加地蒼白了起來,要離開了,終究還是要離開了。本以為,前幾日那般的和睦相處,能讓她有些眷戀。原來,至始至終,入戲的,始終只有自己而已。

自那一日起,歐陽靖便真的就再也沒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卻還是一樣,下午便來到書房,拿著書看。卻再也沒有在書房中看到過他。以前的他,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的。

心里越發的有些難受,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塊。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嗎?這樣,才不會虧欠的太多啊。容顏自嘲的笑,她覺得她的世界真的蕭瑟蒼涼成了一片了。連唯一的溫暖,都在她的世界抽身而退了。

容顏拿起書房上的請柬,這是李盡然的祖父,八十大壽。她眨了眨眼楮,想起那個猥瑣的老頭,曾幾次三番地調戲于自己,最後還冤枉自己勾引他。這一次,是不是該給他送份禮物呢?

這般想著,容顏便差了下人,去買了一口鐘。在鐘上系了一條紅色的絲帶,代表著喜慶。還在鐘上規矩地寫上,壽辰快樂,特來送終。

滿意地笑了笑,容顏便叫人送了過去。要是能一下子將那人氣死就好了,也算是報了前世忍氣吞聲的仇。

歐陽靖在自己的房中設立了一個書房,他知道,她喜歡去書房。便將書房讓了出來,讓她看。而自己,卻始終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就怕她會跟他提出離開的事情。這樣,她至少還在王府,他還能每天知道她做了些什麼。

小黑站在書桌前︰「王爺,一切暗衛的事宜都已經安排妥當。」

歐陽靖點點頭,想著既然她想要令牌便給她。反正,他也並不是完完全全靠著暗衛才走到今天的。但是歐陽明利用了顏兒,這筆賬卻是要跟他好好算算的。這世上,只有他允許才能欺騙,他不允許,誰也騙不了他。他縱容她,但他卻不會縱容他歐陽明。

「嗯,下去吧。」

小黑剛剛退下,管家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帶驚慌,忙急急地下跪行禮。

歐陽靖蹙眉,什麼時候起,王府的管家都變得這般不沉穩了?

管家沒注意歐陽靖的不悅,忙道︰「王爺,不好了。」

歐陽靖一臉淡漠冰冷,頭也沒抬地繼續做著自己的事。這世上,最不好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有什麼更壞的事情。他聲音一貫的冰冷︰「什麼事?」

「是王妃,狀元郎李大人的祖父八十高壽,王妃帶了一口鐘去賀壽,直把人氣的當場吐了血。」管家皺著臉急切地說道。

歐陽靖在管家說到王妃時便抬起了頭,眼底一片柔軟。他抿著唇想了想道︰「你吩咐人,再送口棺材上狀元府,就說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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