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堂騎著大紅公雞,遙遙看到高大雄偉的鬼門關矗立在黃泉盡頭,蒼茫而荒涼,充滿了鬼氣與y n森。
鬼門關前,有一人正被鐵鏈鎖著,面目猙獰,怒吼連連死命的扯住鐵鏈後退,非常的不願意踏入鬼門關。
「是許大夫?」
張玉堂虛指虛畫,一道飛天符、一道輕身符,貼在大紅公雞上面,速度驟然提升了數倍,雄壯威武的大紅冠子公雞,渾身血氣沖天,j ng氣狼煙,白茫茫一片,就宛如一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浴火鳳凰,振翅長鳴,舞動九天。
「許大夫,我來了!」
一聲長喝,剎那逼近。
「是,玉堂。」
許大夫一愣,停下了瘋狂的抗爭,有些傷感的看著張玉堂︰
「玉堂賢佷,你一個孩子,怎麼也死了嗎?」
「不是!」
張玉堂走到跟前,看著對面的許大夫道︰
「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錢塘水鬼,我念你也不容易,趕緊放了許大夫,逃生去吧!」
騎在大紅公雞上,張玉堂全身上下開始發光,宛如天神一樣,手里拿著追星劍,劍氣通天,照亮了整座鬼門關,看著錢塘水鬼,聲如雷鳴︰
「這許大夫治病救人,功德無量,不該這個時候死!「
「不放!」
錢塘水鬼死命抓住手中的鐵索,極度瘋狂︰
「水鬼找替身,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他,我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夠找到一個替身,那種生活在水里,一遍又一遍經歷死亡的r 子,我再也不會過了!」
溺死之鬼,每天都要重復一遍死亡的經過,是上天對不愛惜生命者的懲罰,此乃天道。
「那你這是找死!」
張玉堂冷目一掃,電光四sh ,他明白不能在y n曹地府長久呆著,時間久了,會折損自己的陽氣、壽命。
于是面對著死不放人的錢塘水鬼,干脆長劍一揮,憑空畫符︰
「闢邪誅鬼!」
一道闢邪誅鬼的神符凝結,漫天瑞氣沸騰,一道陽剛正氣穿越地府從天外飛來,浩然蕩蕩,如一**r ,照耀四方。
「是誰在y n曹作亂?」
陽剛正氣驚動過路y n差,y n差身高數丈,頭上有一雙牛角泛著神光,牛頭人身,體格龐大,手里持著長槍,腳踏黑雲,飛騰過來︰
「竟然是陽人來y n曹強奪y n魂,你好大的膽子!」
「快走!」
張玉堂知道不是對手,陽剛正氣擊殺水鬼的時候,一把扯住許大夫,騎上大紅公雞,騰雲駕霧一樣,飛速逃跑。
大紅公雞渾身染血,艷紅沖天,宛如烈焰一般,引導前路,驅除邪氣。
「哪里走?」
y n差騰雲追來,神威凜凜,卻也不敢過于靠近,面對著血氣沖天,渾然陽剛的染血雞魂,就算是地府鬼神,也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一路奔馳,帶著許大夫的魂魄出了黃泉路,到了保安堂,看著保安堂附近煞氣沖天,張玉堂一驚,忙畫符遮擋住刀兵之氣,守護好許大夫的魂魄,奔入房里。
把許大夫的魂魄望肉身一貫,喝道︰
「許大夫,此時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我這是怎麼了?」
許大夫疲憊的睜開眼楮,一片迷茫,就見身旁床頭上的七星燈燈火大亮。
「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
許大夫關于y n曹的記憶,已然成空,是無形的大道再刪除這些關于地府的記憶。
「爹爹,是張公子救了你!」
許嬌容撲到床前,眼神里充滿了興奮、激動,更有一絲忐忑,看向了張玉堂︰
「自己說過,要是能救回爹爹,一切都依他,做什麼都行---」
張玉堂回之一笑,許嬌容頓時心如鹿撞,滿面羞紅。
…
房外,刀兵踫撞,鏗鏘如鐵石交加。
寒光照鐵衣,殺氣沖宵漢。
數十個身著明亮甲冑的衙役,挺著明晃晃的長刀,一腳踹開保安堂大門,殺氣騰騰的圍了起來。
「李捕頭,這里是保安堂,你來這里,干什麼?」
李勇也是時常在街面上混過的人物,自然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方面大耳,一臉忠厚之相的人,就是錢塘衙門的總捕頭。
總捕頭姓李,名公甫,李捕頭是也。
「原來是小李哥!」
李捕頭一揮手,喝道︰
「你們先在一旁等著,我與小李哥說幾句話。」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看著滿院子明晃晃的長刀,李勇示意阿寶、許仙不必害怕,跟著李公甫走了幾步。
李公甫一伸手,摟著李勇的肩頭,壓低聲音說︰
「縣老爺家的少爺,說這里有妖人行法害人,非要讓我帶大隊人馬,來這里看看,說是要抓住妖人,砍頭示眾。」
「妖人?」
李勇啞然一笑︰
「這里是保安堂,許大夫的家里,治病救人,行善積德的地方,哪里會有什麼妖人,縣老爺的少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身為張玉堂的奴僕,見識過飛天遁地的神術以後,眼界大漲,儼然不把陳大公子放在眼里。
「再說,陳大少到底是什麼德x ng,整個錢塘縣誰不知道,欺男霸女,章台走馬,他的話,你也信?李頭,不是我說你,你這不是來找不自在嗎?」
「李捕頭,你干什麼呢?」
正說著話,保安堂外,陳大公子搖著折扇,玉面風流,周圍跟著許多豪奴,一步三搖的走了進來︰
「我讓你來這里抓捕做法害人的妖孽,你卻在這里與人竊竊私語,勾肩搭背,是不是打算利通內外,放走妖人?」
「見過少爺!」
李公甫看著陳大少到來,心神一晃,雙手抱拳,對著陳大少微微一躬身︰
「手下辦事不利,請大少責罰。」
「責罰的事情,以後再說。」
陳大少一指天空,雷電轟鳴,黑雲壓頂,高聲道︰
「這妖孽在保安堂里做法行事,是要害死許大夫一家,我命你,立刻闖進去,誰敢阻擋,就地逮捕!」
陳大少y n沉著臉,看了李勇一眼,正氣凜然道︰
「無論是誰,膽敢在錢塘興風作浪,都要受到律法的嚴懲,朝廷的律法,絕不會是一紙空文。」
「是,公子,手下馬上去辦!」
李公甫躬身離開,一揮手︰
「兄弟們,上,逮捕妖人,一個也不能跑了!」
許仙、阿寶緊緊的守在門口,看著明晃晃的刀兵,臉s 蒼白,被嚇得毫無血s 。
「且慢!」
李勇快步走到門前,道︰
「這里是嬌容小姐的閨房,你們也要進去嗎?」
「捉拿妖人,任何地方都要進?」
陳大少臉上露出一絲ji n笑︰
「就算是嬌容小姐的閨房也不例外,相信嬌容小姐深明大義,一定會理解的。」
「那好,你說這里有妖人,要搜捕,你可有縣令大人的搜捕憑證?」李勇絲毫不讓,站在那里,目中神光熠熠︰
「想要搜這里,也可以,拿出憑證來,否則,我定然會告你們一個私闖民宅的的罪。」
一回頭,向阿寶問道︰
「阿寶,你時常跟公子讀書,可知道私闖民宅是什麼罪?」
「私闖民宅,亂刀砍死,也是死有余辜。」
「哈哈哈-----」
听了這話,李勇仰天一聲大笑︰
「李捕頭,拿出來你的搜捕憑證來?否則,今天這事,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
「搜捕證?」
李公甫對這東西,當然熟悉,只是今天根本就是陳大少私自讓人來的,哪里有什麼搜捕憑證,听了李勇的話,頭上頓時汗水橫流。
私闖民宅這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主人對私闖民宅的人,可以一笑而過,也可以亂刀砍死!
「憑證?」
陳大少的笑聲嘎然而止,y n沉沉的道︰
「我陳大少就是錢塘縣令的公子,也不能算是憑證嗎?」
「搜捕證乃是國家的律法象征,代表著朝廷的尊嚴。」
李勇嘴角一撇︰
「你陳大少又算是什麼東西,也可以代表朝廷的尊嚴嗎?」
「你---鄉村野夫!」
陳大少惡狠狠的瞪了李勇一眼︰
「你敢罵我,李頭,給我照死里打!出了事,我負責!」
「這----」
李公甫訕訕一笑︰
「少爺,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什麼是規矩,少爺我就是規矩。」
陳大少叫囂道︰
「你只要記住,錢塘縣令是我爸,那我就是錢塘的規矩。」
「恕屬下不敢從命!」
李公甫一摘頭頂捕頭帽︰
「若是公子沒有搜捕證,而逼迫屬下的話,這捕頭的位置,還請公子另請高明吧!」
「李捕頭,你難道打算不听命行事。」
陳大少眼楮如毒蛇一樣,y n沉的看著面前的李勇、李公甫︰
「有一句話你們或許忘了吧,破門縣令滅家令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