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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裴尚煜的城堡里出來後.夜鳶直接去了世紀莊園.她必須要把小智的尸體帶回去.
回到道鷹會基地時.還沒有進入大門.夜鳶就老遠看到受過傷的江凡帶著一大群人.正從里面出來.一副雄赳赳氣昂昂昂的架勢.
「你們這是去哪兒.」夜鳶下車.走到江凡面前疑惑的問道.
看到夜鳶回來.江凡臉上立馬蕩起一絲喜悅的神色.上前抱住夜鳶.激動的喊道.「小鳶.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所以正準備帶著人去救你呢.」
原來是這樣.夜鳶欣慰的笑笑.「我沒事了.」
「小智呢.」江凡的視線越過夜鳶的頭頂.看了看她身後.並沒有發現小智的影子.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淡去.「小智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夜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敢直視江凡的眼楮.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流下眼淚.「我把他帶回來了.在車上.」
江凡走到車旁邊.打開車門.看到了躺在車後座上的小智.他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胸口還插著那把短刀.子彈穿過頭部.留下了一個很大的黑洞.此刻.那個黑洞靜悄悄的.已經沒有東西再可以流出.
江凡閉上眼楮.不忍繼續看下去.退到夜鳶身邊.將夜鳶輕輕的涌入懷中.然後揮手示意手下的人把小智帶回去.
小智的喪禮準備的很隆重.這是夜鳶特意要求的.本來道鷹會的殺手遇難.從來不會舉辦喪禮.直接火葬入土的.但小智對夜鳶來說.太重要.
喪禮舉行的那天.很多幫派組織的人都來了.就連越南的賴哥.也帶著幾個重要角色來參加了喪禮.其實夜鳶心里很清楚.那些人.表面上是來奔喪.其實他們心里都在幸災樂禍.
誰都知道小智是道鷹會的人才.少了這麼一個有用的人.道鷹會就像少了一根支柱的吊腳樓.搖搖欲墜.
喪禮是江凡一手打理的.夜鳶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何況是見那些表面虛偽.內心毒辣的人.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小智的死.讓她的心突然掏空了.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像沒有帆的船.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朝著哪個方向.
她把自己關閉在黑暗的寓所里.靜靜的回憶著小智死前的那幾天所發生的事.
也許小智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才將自己對夜鳶的愛意表白了出來.卻沒有料到夜鳶會因為這個跟他故意拉遠了距離.
想到那天小智失落的表情.夜鳶的心髒就疼的厲害.
用力的捶打著心髒的部位.用力的咬住下唇.企圖用這種方式來減輕那種疼痛.可是.她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心.還是痛的厲害.
小智死了.那個總是揚著一臉燦爛笑容的大男孩.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離開她了.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了.永遠不會再樂呵呵的喊著「小鳶姐」.然後興奮的像個孩子了.
這一切.就像一場噩夢.無論夜鳶怎麼掙扎.無論她怎麼讓自己蘇醒.這個噩夢始終像個陰魂不散的鬼怪.圍繞在她周圍.揮之不去.
房門被輕輕打開.外面的光亮立馬透過門縫擠了進來.照在夜鳶慘白的臉上.
夜鳶被這刺眼的光亮照的閉起了眼楮.等到適應之後.才慢慢睜開.然後看到昏暗光線中.江凡走了進來.
「小鳶.你怎麼又不開燈.我去打開.」江凡走到床邊.他沒有馬上打開大燈.怕夜鳶適應不了強光.就打開了床頭燈.
暖暖的燈光包圍著夜鳶.她靜靜的坐在床上.抱著雙膝.將下巴放在屈起的膝蓋上.看上去格外的淒美.
一向爭強好勝的黑夜天使.此刻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江凡心疼.
哀聲嘆了一口氣.江凡在床邊坐下來.「小智的骨灰明天會運回日本.是你去.還是我去.還是我們一起.」
夜鳶瘦弱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她還是不適應听到關于小智已經死了的消息.
「你去吧.」淡淡的聲音.不像是從一個有著溫度的身體里發出來的一樣.
江凡點點頭.「好.那我明天一早就出發.天黑之前趕回來.」
夜鳶沒再回應.見狀.江凡有些不知所措.小智的死.似乎讓他和夜鳶之間的距離拉遠了.雖然他用千萬個理由說服自己.「小鳶只是因為太傷心了.只是因為她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親人.所以太難過了才會這樣.我必須要理解.」
他這樣給自己催眠.雖然心里面仍然堵得很難受.
「江凡哥.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夜鳶幽幽的拜托到.聲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緒.
江凡眉頭微微一皺.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就這樣被趕走了.
「小鳶.其實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江凡直接開門見山.也許讓夜鳶忙碌一點.會容易讓她忘掉小智.
「什麼事.」夜鳶沒有動容.似乎對江凡的話.沒有任何興趣.
江凡咬了咬牙.「賴哥還在這里.他說有件事想要跟你合作.」江凡極力的撲捉著夜鳶臉上的表情.看到她仍然無所動容.便又說道.「是關于對付裴尚煜的事情.」
果然.听到裴尚煜三個字.夜鳶的睫毛跳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看著江凡.「賴哥在哪里.」
「就在大廳里.他在等著你呢.」見到夜鳶渾濁的眼神變亮.江凡也似乎看到了希望.臉上立馬揚起了興奮的笑容.
「我馬上去見他.」夜鳶下床.走向衣櫃.她現在滿面憔悴.必須得好好的收拾一下.
洗漱完畢.換了一套干淨的衣服.等夜鳶走出臥室.發現江凡居然還在客廳里等她.
「帶我去見賴哥.」夜鳶一邊向寓所外走去.一邊向江凡說道.
江凡臉上是興奮的表情.但內心其實有點擔憂.趕上夜鳶.他突然拉住了夜鳶的手腕.滿眼疼惜的說.「小鳶.你不會真的要和賴哥聯手吧.」
夜鳶臉上沒有任何反應.江凡又繼續說道.「小鳶.小智的死.已經在給我們警告了.讓你離開這個圈子.不光是我.也同樣是小智的心願.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賴哥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跟他扯上關心.就等于將自己的命.完全的系在了這個骯髒的圈子里.」
夜鳶掙扎掉江凡的手.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跟賴哥合作.不但可以壯大道鷹會.還可以消除裴尚煜.替小智報仇.我找不到不做的理由.」
說完.她轉身走向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