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寵婚 139米 第一個秘密,第二個秘密!!

作者 ︰ 姒錦

屬地原則?

沒錯兒,刑法講究犯罪地域。

冷梟目光平靜,銳眸微眯盯著朱處長,沒有說話。

又邪又妖的血狼似笑非笑,蹺著二郎腿,也沒有說話。

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半天沒有吱聲兒的寶柒卻有些急了!

要知道,她今兒豁出玩兒命的精神好不容易才逮住了游念汐這個禍害,雖然還是交給警方,雖然游念汐已經受了重傷,她心里卻覺得不踏實。

不在紅刺的掌握,就不放心。

她看了冷梟一眼,他不說話,不過也沒有阻止。

一咬牙,她上前一步,對著朱處長笑了笑。

「這位警官你好,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這個女人不叫張翠花,她是公X部聯網追求的A級通輯要犯游念汐,相信你知道吧?要真根據犯罪地管轄的基本原則,她在津門犯的案子應該和前面京都的並案處理,怎麼算起來,管轄權都在京都吧?」

游念汐?

朱處長看著擔架床上游念汐‘斑點狗’的花臉,嚴肅了臉︰「同志,游念汐的通輯照片我看過,完全沒有相似之處,你怎麼能確定她是A級通輯要犯游念汐?」

噎了一下,寶柒看著蒼白著臉,望著天花板不言不語的游念汐,一時間竟有些答不上來。昨兒晚上她瞧過了,姓游的女人臉上不知道怎麼搞得什麼,普通化妝水洗不出來本色。

難道她為了活命,整容成了張翠花?

不能吧?有哪個女人不愛美,寧願把自己整那鳥樣兒?

關鍵的是,她現在怎麼證明?

腦袋一轉,稍頃,她說︰「可以進行DNA比對,一查就明白了……」

「沒錯兒!」見冷梟沒有說話,朱處長膽兒又大了不少,沖她笑著點了點頭,將手里的筆錄本子夾在腋下,「但那些都是接下來的事兒。謹于你反應的這個情況,我們會向京都方面發出公函,然後進行核實。但是,現在人還是得交給我們。」

「不行——」不好的預感,讓寶柒下意識的想要阻止。

「同志,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朱處長的態度挺好,說完沖著門口的武警招手。

兩名武警得令立馬就上前去推擔架床,寶柒眼睜睜盯著,攥了攥拳頭,著急的看向冷梟,示意他阻止。可是,男人像是壓根兒就沒有看見她的眼神兒一樣,只是偏頭和血狼對視了一眼。

血狼扯著唇角,笑著沖他點頭。

冷梟面色肅穆了幾分,一雙眼楮盯著朱處長,冷冰冰就說了一句話。

「人交給你們,安全由你們負責。」

回避著他的眼眸,朱處長覺得在這兒多呆一分鐘都是酷刑。

「那肯定是的,首長你放心!」

一只手抬起來,放在眉心,冷梟閉了閉眼楮。他人長得好,一舉一動都十分好看,不過那似乎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疏離,卻讓幾個人都模不準他的態度而愣住了。

事情轉變太快,寶柒有些模不著頭腦,急急喊他,「首長!」

冷梟抬眼看她,「讓他帶走!」

「不行……首長,不能交給他們啊,這個女人有多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出去了……」寶柒一把抓住擔架床,又語氣不善的補充了一次,望向冷梟的目光里滿是急切。

擰緊了眉頭,冷梟眉目涼涼的沖她招手,「過來!相信警方!」

朱處長總算是放心了,道了一句謝,就指揮著人拖著游念汐擔架床出去了。

客廳很大,擔保床越離越遠,寶柒又驚又詫。

轉而,她又望向血狼。

「師父——」

血狼輕描淡寫的抹了一把俊氣的眉梢,笑容就沒有淡去一秒。

靠!

都在搞啥啊?寶柒心里糾結了!

有機會阻止卻不阻止,他們是何居心?

擔架床上的游念汐一直沒有說話,扭過頭來,一雙好久沒有找到焦點的眼楮吃力的望向冷梟。她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冷梟會放任她被警方帶走。畢竟依了冷梟的脾氣,以及她犯下的事兒,絕對是不太可能的。

一抿唇,她沉默了幾秒。

當擔架床被推到兩扇大門中的時間,她突然抬起頭來,虛弱地說︰「警官,等一下……」

武警戰士看向朱處長,朱處長點了點頭。

嫌疑犯,沒有宣判之前也是有人權的嘛。

擔架停了下來,游念汐的視線從冷梟挪到了寶柒,一雙眼楮突然反常的亮了亮,亮得詭異又懾人,聲音小得比蚊子大不了幾個分貝︰「小七……我,我,有一句話想和你說。」

跟她說?

心里一凜,寶柒難看的臉色微變,在客廳不太明亮的晨光里,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難道她想說?昨兒晚上在樹林里沒有說完的話?

身世……

好奇心驅使之下,她沒有停留,幾步就欺身過去了,站在旁邊︰

「說唄!」

「只,只能對你一個人說……」游念汐聲音有些虛,說唄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旁邊的兩個武警戰士。

接下來,在那個朱處長的示意之下,兩名武警自動離開了,停出了距離給她們。

斂了一下眸子,游念汐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看著她。

「……不想被別人听見的話,你就俯下頭來。」

量她現在的身體動彈不得,也搞不出什麼花樣兒來,寶柒撐著她可能使壞的雙臂,然後才俯低了耳朵。

游念汐一臉詭異,聲音低不可耳︰「……寶,寶瓖玉是不是告訴你……你不是冷奎的女兒?」

咯 一下,寶柒心顫了顫。

一眯眼,她不回答。

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知道些什麼……

游念汐泛白的嘴唇再次顫抖了一下,又小聲擠出一句話來︰「呵,其實你是冷奎親生的閨女……親的!」

不可置信盯著她,寶柒的眼楮倏地瞪大,月兌口而出。

「你怎麼會知道?」

游念汐只不過比她大四歲,上一輩的事兒她又怎麼可能涉及?即便她是曼陀羅有名的特工,即便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調查到二十年前的私密往事。

沒有再看她,游念汐面如死灰地盯著天花板,眼楮木訥訥的。

一抹光線從門口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白如紙片兒。

隨著微風拂過的凌亂發絲,在輕輕晃動,晃到寶柒的眼楮里便有些灼人。

而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越來越刺耳。

「……你六年那年,我十歲……我爸從機場回來……死了……他的遺物里,有一份DNA鑒定書,M國權威醫院的鑒定書,你和冷奎的親子血緣鑒定……」

攥緊了擔架床,寶柒抿著唇不說話。

「那事兒……是冷奎托我爸去辦的,那時候……國內技術不夠,做不了這種DNA鑒定……只有M國可以做……呵呵……就連寶瓖玉也認為不是……咳,冷奎的女兒……事實上,是的……你是的……哈哈……」

寶柒長長吐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火,「你胡扯!」

轉過臉來,看了下寶柒,游念汐自然能查覺出來她心底的不平靜。勾了一下唇,她的笑容十分怪異。

「……你怕?」

「我怕什麼?」寶柒冷斥。

「小七……」游念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你知道……我沒有必要撒謊……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回冷家去翻那個東西。就在我臥室里靠窗的書櫃子里,一個上了鎖的抽屜……」

她的振振有詞,激蕩了寶柒的心。

沒錯,她記得,在二0三軍工集團著火之前,游念汐的確是搬回冷宅居住了。

那麼,她的東西也應該搬回去了。

可是……

她出事兒之後,冷老頭子或者冷梟基于對她犯罪事實的查證,肯定已經派人翻過她的東西了?

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哪里還能找得到?

眯著眼楮,沉吟了幾秒,寶柒突然又笑了。

「小姨,其實你告訴我也沒安啥好心吧?就希望我心里不好受,故意往我心窩子上落針兒呢?少扯淡了!我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你……勾引親叔叔亂せ倫……真替你感到……害臊……」

心里如有浪花在翻卷,不過寶柒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三言兩語就噎成傻逼的姑娘,精致的五官上沒有露出任何負面情緒來,只是含笑帶諷的盯著她,撐在擔保床的兩側,目光如炬。

「嗤,我害什麼臊,像你勾引不成才臊呢!再者說了,現在可不是那個年代了,只要我高興,隨時都可以和二叔去做親權鑒定。你啊,還是省省口水吧,爭取多活幾天!」

「小七——」游念汐面色淡然,盯著她的眼楮,唇角再次勾了起來,慢悠悠的聲音有些顫抖。

「其實,這只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一個秘密……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了……世界上……就我一個人知道了,是我爸臨死前……告訴我的……只可惜,我不告訴你……好奇麼?憋死你!」

冷哼一聲,寶柒掌心撐開了,忽然笑了起來,眸子里的光芒璀璨多姿,不緊不慢的說︰

「想要憋死我?噗,小姨,心里有秘密卻不能夠說出來,會憋死的人,是你才對吧?沒事兒,別人不知道的秘密,我不知道也無所謂,帶著你的秘密下地獄去吧!」

「咳!咳!咳……」

胸腔里的積郁,讓游念汐不由自主的咳了幾聲兒。好不容易等她緩過勁兒來,又陰陽怪氣的笑了。

「求我啊?小七,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寶柒俏麗的眉頭揚了起來,唇邊似笑非笑。不但沒有游念汐想象之中的生氣或者難過,甚至還悠然自得的直起了身來,雙著雙臂眯起眼楮,一臉的鄙視的嘲笑她。

「得了,滾犢子去吧啊,留著你的秘密……下次咱再見就是法庭上了。哦對了,希望你還有命活到那個時候!」

「你——」

游念汐十根指頭吃力的卷了起來。

很顯然,丫氣得不輕。

她本來想氣一下寶柒,結果反被她奚落了一通,心里又哪里能好受?

血色的目光死死盯著她,她真的恨不得撕碎了面前精致的笑臉兒!

話說完了,游念汐被推走了……

斜倚在門框上,寶柒眼楮看著離開的擔架床,看到她被120的醫生推上了警務用車進行救治處理,心里不免有些犯堵。

堵得非常厲害!

接著,幾名警察和武警也陸續離開了。

一輛輛警車呼嘯而去,她的心,突然有點空。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荊棘鳥,琢磨著這代號,怎麼膈應上了呢?

——

炮樓安靜了。

調過頭,寶柒沒有去看沙發上端坐著的兩個男人,一個人徑直上了樓。

丫的,心都揪成團兒了。

一把拉開窗簾,一道淺色的光影從玻璃窗外面透進來,射得她有些睜不開眼楮。

腦袋扎頭被子里折騰了幾下,她又撐著身體斜靠在了床頭之上,一遍遍思索和咀嚼著游念汐留下來的那些話,腦子里躁亂不堪,細胞們全部都在造反。探出手,她從床頭櫃上模索到了遙控器,將掛牆的電視機打開了,希望用電視里的聲音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再被那個女人左右思維了。

沒有人不對秘密感到好奇。

游念汐所謂的第一個秘密,對她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困惑。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冷家的女兒太簡單了,和二叔做一個親權鑒定就OK了。

只不過,她得有勇氣去做。

她心里落不下去的是,她說的第二個秘密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思忖了一會兒,她無奈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電視上搞笑又傻逼的廣告,不免又吃笑了起來。

瞧這事兒鬧得,怎麼破?

臥室外面一直靜悄悄的,冷梟並沒有跟上來。

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門口才有腳步聲兒傳進來。

她不由得緊張的喘了一口氣。

緊張得心跳都加快了速度,卻不知道為啥要這麼緊張。

難道,她真的介意上了游念汐的話麼?

如果真是……親的?她該怎麼破?

 嚓——

清脆的響聲後,緊閉的房門打開了,推門進來的人只有冷梟。

英挺的眉頭蹙緊了,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站在了床前。明明面積挺大的一個臥室,有了他的靠近,氣壓反常的低得不行,搞得寶柒有些呼吸不暢,揮動著搖控器,她面無表情的吼。

「讓一下,擋著我看電視了!」

抱住雙臂,冷梟不動,看著她窩在床上的小身板兒,好一會兒才問︰「生氣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抹冷冽的氣息拂過面頰。

寶柒不由月復誹,他還知道她在生氣呢?

其實,她在生氣麼?生誰的氣?她完全不知道。

她很亂,心很亂,頭發絲都在亂,亂得她找不到方向在哪兒。

又幾秒……

冷梟更近了幾步,蹙著眉和她並肩坐下,手臂繞過她的腰,緊緊抓過她的小手來,搶過搖控器,直接就將臥室里噪音巨大的電視給關掉了,聲音冷沉又平靜。

「有氣就撒!」

一勾唇,一撇嘴,寶柒偏過頭去,看著他冷硬的五官,「為啥那麼做?」

冷眸黯沉,冷梟疑惑的擰眉︰「嗯?」

「哼,還裝傻呢?你知道我在問你什麼?」

遲疑了幾秒,冷梟張開雙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板兒整個兒的納入了懷里,感受著彼此漸漸加快的心跳,啄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喟嘆了一聲兒︰「我自有分寸。」

心里一跳,原來他們任由警方帶走游念汐,還真有問題。

剛才她不過只是猜測罷了,現在核實了。

而這個男人的心里,到底有多少深沉的算謀,他運籌帷幄著的棋盤之上,又有多少顆棋子?

涼颼颼的風拂過來,一口涼氣兒就卡在了她的喉嚨口。

寶柒不太喜歡這種感覺,被人完全當成弱智般對待的感覺。于是乎,她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聲音又悶又低。

「放開我,咱有事兒說事,甭摟摟抱抱的!」

男人稍一用力,主鉗制住了她掙扎的身體,冷冽的目光盯著她,他的黑眸,宛如一汪深邃的深潭。

「寶柒,別鬧騰!」

「哼!什麼叫做自有分寸啊,我尋思吧,你還是舍不得她吃苦啊?……或者,那個男人真的不是你!嗯,跟他上床那個?你故弄玄虛搞哪樣啊?」她心里自然不相信,不過為了得到事實的真相,不得不添點油,加點醋來調和了。

冷梟一听這話,愣住了,似乎現在才意會過來,他們倆在形式上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一抱摟緊她妖嬈的腰,他目光爍爍的盯著她︰「怎麼了?吃醋了?」

嗤了一聲兒,寶柒擰上了。一雙瀲灩的眸子染上了惱意,將自己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打包捆綁成了一團兒,通通丟向了他,一發作就開始發脾氣了,小臉兒上的顏色難看到了極點。

「得了吧,誰吃醋啊?別把事兒想得那麼美好。哼,稀罕吃你的醋?」

冷梟的臉黑了,「趕緊閉嘴!」

「我的嘴生來就是張開的,怎麼閉啊?你給我縫上得了!」

狗東西,還不講理了!

男人不善和女人爭辯,氣得眸色更黯了幾分,冷沉沉的視線死死盯住她,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呼吸交織之間,寶柒的心怦怦直跳,被他逼得心慌意亂!

她承認自己在借機撒潑,她承認自己的思維混亂了。

可是她不沖他撒火兒,又能沖誰撒去啊?

一點一點,男人的目光越發銳利了,搞得她心里直顫歪,呼吸漸漸亂了,微垂下眸子,余光瞄著男人一臉的冰寒,雙唇緊抿開始放柔了性子︰「二叔,你太不信任我了,總把我當外人,什麼事兒都不告訴我……我心里憋屈得慌!」

女人軟了,男人還能硬麼?

瞅著她的委屈勁兒,冷梟鋼鐵般的冷硬五官頓時軟下了不少。一動不動的盯了她幾秒之後,突然嘆口氣兒又將她攬了過來,抱在懷里安撫著,寵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聲音輕得仿佛剛才的爭執壓根兒沒有發生過。

「行了,準備回京都!」

丫還是不說?

寶柒的心肝兒抽搐了!

「二叔……」聲音清冽了幾分,她喚他的時候,尾音拉得極長,「走之前,能告訴我理由麼?」

冷梟眸色沉了沉,「警方說得在理。」

哼!寶柒真急眼了,惡狠狠的推他一下,挑起了眉角。

「放屁!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卻沒有那麼做,肯定有什麼理由,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一抿冷唇,冷梟又不說話了。

盯著她急得著了火的眼楮,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點頭。

「是。」

「為什麼?」

「我做事,你放心。」

唇角狠狠一歪,寶柒越搞不懂越發奇,好奇心真的快要憋死她了。

「游念汐對于曼陀羅組織來說,已經是一顆廢棋了,你留著她更沒有什麼作用?更何況,她被警察帶走了,你又怎麼能夠掌控她?還有,津門警方帶走她,和京都警方又有什麼區別?不都在警方的手里麼,太多太多的想不通了!」

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冷梟的眸底深邃如井。

嘆了一口氣,捏著她急得通紅通紅的小臉兒,涼唇微勾︰「瞧把你急得!」

「快說唄!」

咚——咚——

不輕不重的兩個敲門聲,將兩個人的談話中斷了。

虛掩的房門隨之而開,臥室的木質門框上,血狼雙臂環抱著靠在那兒,邪氣的妖眼里,勾起一抹痞氣。

「老鳥,別瞪我啊,我是來告別的,沒打擾你們吧!」

「哼!」大廳里的事兒,寶柒對師父照樣有氣兒。

見狀,血狼樂了︰「徒兒,放心吧,她跑不出咱們的手心。」

敢情丫听壁角來著?

寶柒沒好氣兒的直翻白眼兒!

當然,血狼這個人本質……純壞!自然不會真有那麼好心的替游念汐取子彈和縫合傷口,他作事目的直白,更不會僅僅只為了折磨游念汐玩一下那麼簡單。

他其實在她的體內嵌入了一種極小的微型追蹤器。對于武器和裝備幾乎成了痴迷的血狼同志,熟悉各國先進的特殊武器和軍用裝備。比如他放入游念汐體內的東西,號稱是全球最小的智能追蹤器,就算特意檢查都瞧不出來了。那是以色列國防部研究出來的一種陀螺儀,它的體積只有沙子一般大小,由激光供能,不需要GPS。

那東西高檔,具有足夠的靈敏度,只要在使用之前給它一個GPS的定位,接下來,無論目標出現在哪個地方,他們都可以跟蹤位置調查。因此,游念汐那個女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監控。

「懂了吧?徒兒,為師可是好不容易搞到的……可惜了啊!」

心里駭了又駭,對于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寶柒並不專業,對于整件事兒,她听得都有些雲里霧里。

絕對不僅僅只是他嘴里說的那麼簡單。

望著他閃光的耳釘,她狐疑不已︰「不對啊!人不都交給警方了嗎,她又怎麼能跑?需要什麼追蹤器啊?我不懂!」

攤了攤手,血狼勾著唇不回答。

看到他意味深長的邪魅笑容,再看看冷梟始終板著的萬年冰川臉,寶柒懂了。

一咬牙,她狠狠甩開男人攬在自個兒肩膀上的大手,鼻翼里冷冷一哼,心里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我明白了,敢情就我一個人是敵特份子呢?不管啥事兒,你們都瞞著我!」

她不知道,沒有她剛才在客廳里的急切表現,戲又怎麼演得下去?

兩個男人也不知道,她心里真正在煩躁的,並不是這個事情,而是游念汐在門口說的那些話。

讓寶柒更想不通的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自始自終,冷梟半句話都沒有問游念汐臨走和她說過些什麼?

難道,他就沒有半點兒好奇之心嗎?

一個比一個月復黑,男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不過,他既然不問,寶柒樂得輕松。

——

血狼回天蠍鳥了。

寶柒和冷梟回到京都時,天兒已經黑了。

今兒不是周末,按照常例,寶柒不需要回冷宅報道。

可是,她說要回去看看老媽,走了幾天心里惦記。

不合常理的事兒,冷梟卻答應了,一個‘行’字他回答得語氣十分平常,更是什麼話也沒有多問,冰稜子般輪廓分明的俊朗面癱臉上,幾乎什麼表情都沒有。

一瞄他,寶柒直接默了!

在機場來接機的人是江大志。自從陳黑狗同志為了配合演出去了天狼戰隊服役之後,為了私生活的保密性,但凡涉及到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冷梟都不再叫新來的司機小鞏。因此,江參謀身兼數職,時不時的充當了首長的司機一職,還干得挺好。

一路上,寶柒時不時和江大志聊幾句。

在和結巴妹的問題上,這個男人諱莫如深,幾句話不著邊際就滑拉了過去,弄得寶柒心里恨恨不已。

冷梟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個不月復黑的。

再一瞧冷梟半點兒變化都沒有的冷臉,她更加覺得這個男人心思之深沉,之難測,甚至就是‘罄竹難書’。

汽車駛入冷宅後,江大志就走了。

冷梟睨了寶柒一眼,余光一掃,就率先下了車,兩個人還保護著以往的慣例,一前一後。

可是,明明他很平靜的一束光芒,卻讓寶柒覺得尖銳的冷氣直撲面孔,比任何強勁的颶風還要逼得她喉頭發緊。

二叔……

他到底是知道了些什麼?

或者,其實他什麼都知道?

冷梟回到冷宅和誰都不愛說話,一個人上樓去了書房。寶柒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尋思著一會找個機會去二樓游念汐的臥室,瞧瞧她說的那個東西究竟在還是不在。

晚飯後。

約模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宅子里寂靜下來,她偷偷出了房間,從三樓到二樓的速度極快的竄了下去。

沒有人在。

不料,正準備往游念汐的房間走,原來黑暗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

她的眸底,出現了寶瓖玉滿是疑惑的面孔。

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寶柒扯扯睡衣的邊角,「媽,你沒回房呢?!」

皺起了眉頭,寶瓖玉上下打量著她,不解的問︰「你跑到這兒來干什麼?」

雙手垂在身前,寶柒回頭瞅了瞅樓上,眼楮直直盯著寶瓖玉,索性也不再隱瞞她了。走過去一把拉著她的手腕,直接推開了原來游念汐居住的臥室走了進去。

咯吱——

死死關嚴了門,她吁了一口氣兒,小聲將游念汐告訴她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寶瓖玉。

「什麼?」

抽氣了一聲兒,寶瓖玉大驚,慌不迭的倒退了半步,受到驚嚇般搖著頭。

「不,不可能的……你是O型血……而你爸爸是AB型血……怎麼可能是親生的……」

想到當年那場意外,那場導致了整個格局轉圜的意外,想到當年發現小七是O型血時,冷奎驚詫失措得好久都回不過神來的痛苦臉色,寶瓖玉原本就灰白面色更是白得像一張薄薄的紙片兒。

稍有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AB型血的父親,無論和什麼樣的女人都不可能生育出一個O型血的女兒來。

寶柒是O型血,冷奎是AB型血,勿庸置疑不是親生的。

當年也正是因為寶柒的血型,將寶瓖玉之前一直存在的僥幸心理,徹底擊了一個粉碎!

往事不堪回首,可往事卻永遠縈繞在心頭——

有了寶瓖玉肯定的答復,寶柒仰頭望了一下天,長長松了一口氣。

仿佛落下了一下包袱!

待她回神時,看著老媽有些搖晃的身體,趕緊抓緊了她的手臂,打著她在屋里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略一思忖,她擰了眉頭又說︰「不過媽,我感覺游念汐的話,她不是完全胡說的……肯定有什麼東西是我們也不知道的。一個人編謊話,不可能編這種非常容易被人識破的。你想,只要我一查DNA就能確定真假,她又何必呢?」

顫抖的手指還有抖動,寶瓖玉還沒有完全回神兒,聲音喃喃著低語。

「當年的事兒真久了啊……小七,你爸爸為了確定真假,確實有可能指派游天良去M國做DNA鑒定,這個不奇怪……對了,游天良出車禍的時候,正是從M國回來的機場路上……」抹了一抹眼楮,寶瓖玉神色有些恍惚。

寶柒有些想不通,六歲那年的事兒她印象特別深刻。

按照父女倆的血型來說,她絕對不會是爸爸的女兒。

可是,游念汐說的DNA鑒定書,又是怎麼回事兒?

寶瓖玉的聲音悠悠的︰「小七,她興許是騙你的,就算有鑒定書,也不可能是親生的。」

喉嚨有些梗,其實寶柒還想問。

如果不是親生的,那麼她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麼?

她的親生爸爸,又會是誰?

為了不讓濕潤的眼楮被寶媽發現,她別過了頭去。入目的環境太明顯了——游念汐的臥室顯然已經被通通清理過了,她嘴里說的那件東西,自然也不存在了,更沒有辦法辨別她所謂第二個秘密的真假。

吸了吸鼻子,她有些頹然地望著寶瓖玉,「媽,游念汐出事兒後,她的房間誰來過?」

瞧了她一陣兒,寶瓖玉突然嚇了一跳,面色僵硬了。

心,沉了又沉。

「當時她涉嫌縱火殺人,被通輯……就在當天,你二叔就派人來搜查過了……之後,剩下來的其它東西,都是我讓李嫂兒整理的,她沒有說發現過什麼游天良的遺物啊……難道是你二叔拿了?他知道不是親生的了?」

睨著寶媽的臉,寶柒揉了揉額頭。

「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沒問你?」寶瓖玉又怕又驚。

「沒有!」

寶柒搖頭。

對于冷梟的脾性,她太了解不過了。

他不會問,只會查。

抹了一把冷汗,寶瓖玉瞪直了眼神兒。

寶柒撫了撫老媽的後背,慢騰騰的站了起來,往窗戶邊兒上走了過去。

住在冷宅這麼多年了,她還真心沒有進過一次游念汐的臥室。

不過,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游念汐說窗邊兒的書桌。

一步一步走到書桌的跟前,她蹲來,手指落在明顯已經被撬開過的鎖上……

如果真有那件東西,會是在二叔的手里麼?鑒定書上,尤其寫的又是什麼?

已經幾個月了,他為什麼啥也沒有說過?

游念汐的臥室里,母女倆的情緒都有些不太穩定,尤其是寶瓖玉整個臉都變色了。

一左一右的坐著,沉默著思考著。

不過,心里想的東西卻不太一樣。

半小時後,出了游念汐的房間。

互道晚安轉身時,寶瓖玉漸行漸遠的背影落在了寶柒的眼楮里——

這些年下來,她早就已經沒有了年青時的芳華。

愣了一會兒神,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寶柒才嘆氣轉身回到了自己三樓的房間。

——

夜,深了。

時鐘,嘀嗒,嘀嗒。

晚上十一點,冷梟照常從窗戶進來了。

多少年了,他翻窗的姿態還是沒有變,依舊那麼矯健有力。

寶柒就杵在窗邊兒上,像是一直在等著他過來的樣子。

冷色的眸光微眯,冷梟撩起她一樓頭發,大手攬過她的腰,吻就印在她的額頭,聲音磁性低沉。

「怎麼不先睡?」

「等你!」寶柒眼皮兒輕挑一下,抿著唇笑了!

冷梟稍一皺眉,冷冷的凝視著小女人輕薄的睡衣下,掩不住的一片白女敕女敕的浮光美景,那一抹毫無瑕疵的青蔥水女敕,妖嬈的曲線讓他不由得喉嚨發緊。

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自己的女人留守在窗邊說等他。

多麼靡麗?

不問,不說,男人的喉嚨在急速的滑動著。

擁著懷里的小女人,他的身體在灼燙緊繃,一只手攬著他,一只手抬起來解開領口的扣子,剎時便露出一片健碩的古銅色硬實胸肌來,不疾不徐地一顆一顆解開扣子,很快他上半身便光了。

手臂輕輕托起她,他的指尖如同燒紅的烙鐵,低沉的野性男人魅力讓聲音充滿了盅惑女人的力量。

低沉,暗啞。

「今天真乖。一會兒好好疼你!」

愛?

盯著他著了火的眼楮,寶柒笑了,「嗤,得了吧,我不是經常等你麼?什麼今兒啊……奇奇怪怪的!」

沉默幾秒,她不達眼底的笑意,立馬把冷梟的熱情熄滅了。

攔腰抱起她,男人摟緊的姿態,像是擁抱著一個大寶貝。

「洗澡?」

他的聲音,帶著酥麻的電流,一瞬便入了骨。

寶柒脊背有些冷,笑了笑,「嗯。」

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是帶著笑容的,那笑容又妖嬈又大方。而冷梟總是時時平靜的,那冰冽的神色似乎千萬年都化不開。

氤氳的浴室里,沒有想象中的曖昧。

一直盯著他的臉瞧,寶柒的心里打了不少的結。

她尋思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心里,到底裝了多少的秘密?

冷梟黑眸睨著她,實在被瞧得有些膈應了,不由沉了臉,打趣著問︰「沒看夠?還是老子又帥了?」

「你啊,一直都是高富帥的代言人!」

牽了一下唇,寶柒伸出了手來,指尖落在他的眉眼上。

幾年時間來,他的五官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男人真是經得住歲月滄桑。還是一副她熟悉的平靜和冷厲。

想到自己那點兒心事,她不由得紅了眼圈,嘴唇動了動,手指落下攪動著浴缸里的水,卻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掌心烙著她的腰,冷梟低聲問,「又怎麼了,水女圭女圭?」

水女圭女圭?

這男人還真是喜歡取昵稱……

寶柒沉寂著。

浴室里,一片詭異的寂靜,除了浴缸里的水聲撩起時的脆響,什麼也沒有——

終于,寶柒忍不住了!

吸了一口氣,她盡管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平和,面上帶著微笑。

「二叔,你有事瞞著我麼?」

冷凝著眉梢,冷梟捏了捏她在熱水滲染下紅如胭脂的臉頰,一個字︰「有。」

「什麼事兒?」寶柒頓時直起了腰身,僵硬著脖子望他。

心跳如雷。

一邊兒想听到他說事實,另一邊兒又怕他下一秒就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

瞧著她激動的小樣兒,冷梟眸色微眯,深邃得讓人窺視不明,「你想知道什麼?」

看著他,寶柒抿唇,「就說你著瞞的那些。」

「那就多了。」掬著水,冷梟直接承認著,搓著手下柔膩膩的白女敕肌膚,手上的動作放肆了起來,淺眯著的眼眸里,透著一抹復雜的狼光。指尖移動著,動作帶著著迷般的踫觸感,更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可是,他的話,再沒有了下文。

沉默的冷梟,永遠讓寶柒無比的糾結。

「二叔……」

寶柒喚了他,目光深深地看著他,一束光芒凝結了在他的眉梢,「有件事兒我想問你,游念汐的房間里是你派人搜的吧?你有沒有搜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多!你想問什麼?」男人眸色沉沉。

心里一窒,寶柒答不上來。

她突然覺得,冷梟一定是特別會使用語言藝術的。

看似她的每一個問題他都回答了,可是,每一個答案他都游離在問題的邊緣。

他怎麼答,完全取決于她怎麼問。

可是她能直接問麼,二叔,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份DNA鑒定書?那份DNA鑒定書上究竟寫的是什麼,親生,不是親生?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關系?老實說,寶柒覺得是親生的可能性極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游念汐在故弄玄虛。

可是,如果二叔已經知道他們不是親生的……

為什麼能瞞得那麼好?或者說他如果知道了更深層的東西,為什麼卻可以半點兒口風都不露?

得,牛人!

「整天胡思亂想!」小聲抻攝著,今兒的冷梟在某些方面似乎挺克制,洗完了抱著她直起身來,拿了一張大浴巾裹了她,保持著一個霸道的佔有姿態緊緊一摟,抱在懷里就出了浴室。

兩個人躺在床上,燈光滅了。

黑暗的房間里,最為清晰的無外乎彼此的呼吸了。

每晚都伴著自己的人,每晚都在枕邊兒回響的呼吸,讓寶柒突然有了一種距離感。

她覺得,完全模不透他。

咬著唇,她感覺到強烈的沮喪。

特別特別的沮喪!

「睡覺!」揉了揉她的服袋,冷梟的聲音,永遠命令的成份居多。

「睡不著。」

瞪著天花板,寶柒擰著眉頭。

將她的腦袋掰過來納入懷里,冷梟像抱著一個小寵物寶貝般,輕輕吻一下她的發絲,那唇慢慢就落在了她的耳邊兒,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再清醒一下?」

「別鬧,沒勁兒!」一陣麻癢感襲腦,不過,寶柒卻沒有心思。

冷梟擁緊了她的身體,喟嘆一聲兒,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似乎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或者睡不著,故意逗著她。

「上火了?」

「知道就好!火大發了!」寶柒心里直抽,小手伸出去就推他,心里卻在期待著他會突然告之。

「要幫忙嗎?替你瀉火?」

「……去去去!」寶柒沒好氣兒,「除了這事兒,你就不能想點兒正經的?」

扶在她腰間的大手頓了頓,冷梟撐著半個身子過來,按亮了壁燈,蹙眉望著她苦瓜一般的小樣兒。

「寶柒。」

「嗯?」不適應燈光,寶柒微微眯眼。

黑眸爍爍看著她,冷梟捏過她微攥的小拳頭,手指從中指插過去,然後大掌包裹著她握牢了。

「任何事,都不用忌諱我……我不會傷害你!」

「二叔……」喉嚨梗了梗,寶柒的身體僵了一下,千言萬言在舌尖兒里繞著,繞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她出口的話卻變成了最沒有份量的三個字。

「知道了!」

冷梟神色黯了一下,沉默了幾秒,一言不發地再次熄滅了燈光,躺在她的身邊還是一如既往的抱緊了她。

寶柒心里有些澀。

也許,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在循環的。

尋思著,尋思著……

游念汐,第一個秘密,第二個秘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像終于睡了過去。不過心思沉沉,睡得並不踏實。

眉擰著,手攥著,像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兒。

冷梟閉著眼楮,听著她淺淺睡眠的呼吸,手掌撫上了她的臉。

「寶柒,也就是你了!」

------題外話------

天氣炎熱,二妞們,多注意身體。一定保持心情好,笑口常開,一切皆會如意的。

謝謝妞們的月票,還有年會票。嗯,漿湖路上有你們,一直都不孤單,你們的愛正如這火紅的人間七月天——火辣火辣的,促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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