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寵婚 084米 捉女干大戲!(求票!)

作者 ︰ 姒錦

此時,正是鎏年村的野薔薇花盛開的季節。

每年的五月六,山坡上,田野里,明媚的日光下,遠觀近瞅,生機勃勃的綠樹蔭蔽下,一朵朵妖嬈的薔微花競相綻放,瀲灩動人,漫山遍野,勾人眼球。

傍晚的落日余暉下,山上摘花的寶柒姑娘,精神兒卻有點兒打蔫兒了。

一方面,姨姥姥的病情愈發嚴重了,精神混沌的時候比較多。另一方面,離開京都城已經十天了,她的心里總有個地兒不太踏實。

說不上來,落不下去。

不去深想,但總是存在。

從雞公山上下來,她懷里捧著滿滿的野薔薇花,嗅著它清冽的香味兒,一邊兒走,一邊兒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心里不太煩躁,也不太愉快,慢騰騰地往表舅家走。

嘶……

一不小心,一根薔薇的刺兒扎了扎手腕。

野薔薇花的花せ徑是有刺兒的,短而密的刺兒一不小心就會刺入人的肌膚里,那種滋味兒可不好受,所以,她每次摘花的時候都會用廢舊的報紙將花せ徑處緊緊包住才敢握它。

可這,總還是會出意外……

撫了撫被扎的地方,她呼吸著不同于城市的鄉村新鮮空氣,剛剛經過鎏年古村,遠遠地就看到離村長家的大壩約五十米開外的機耕道上,停留著一輛純黑色的奧迪A8。

心里微怔。

按理說,鎏年村這種地兒不應該有這種豪車才對?

自然,與她同樣兒的疑惑,鎏年村的村民們心里也有,大家伙兒都十分默契的遠遠瞧著那個大鐵家伙指指點點,嘴里議論著什麼。

收回視線,寶柒沒有走近那輛車,徑直往表舅家走。

可是,看到她出現在了視線,奧迪A8的車窗卻落下了。里面那個打著大大的呵欠,瞪著瀲灩的雙眼瞧著鎏年春光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日子過得哈皮無比的方惟九大少爺。

「喂,等等我啊,老婆——」

不大不小的一聲吆喝,還有他盯著寶柒的那雙誠摯的眼楮,立馬就欺騙了眾人。一時間,引起了陣陣嘩然和熱鬧的議論。大家伙兒都在想,原來這個城市有錢的伢仔是蘭勇家的姑爺啊,原來蘭勇家那個大姑娘都許了人家了呀?!

各種八卦性質的議論,紛紛入耳。

寶柒抱著薔薇花,瞪了他一眼,不理睬繼續往家走。

猛地推開奧迪A8的門兒,方惟九一副大情聖的樣子,活月兌月兌像一個被老婆拋棄的好老公,奔著寶柒跑過來,就一把抱住了她。

「老婆!我知道錯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個兒究竟哪兒錯。但是只要你生氣不理我了,就一定是我的錯。老婆,你就原諒我吧,給我一次機會,我是專程來接你回家的!」

頓時,又是一陣議論。

一看這情形,寶柒差點兒崩潰,一邊兒掙扎,一邊兒拿腳去踹他,厲聲喝道。

「方惟九,你搞什麼?」

連名字都叫得出來?可不正是小兩口麼?

村民們,指指點點的聲音里,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方惟九所說屬實。

「小老婆,咱倆還真是有緣份啊,有這兒也能踫巧遇見。」低低在她耳邊說著,然後方惟九得意地沖著滿臉慍怒的寶柒笑了笑,又轉過頭來掃著遠遠觀圍的村民們,歡樂的裂嘴一笑,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就往車邊兒走,八顆大白牙在日光下明晃晃的,嘴里笑著嚷嚷︰

「各位,各位鄉親父老,我跟我老婆鬧了點兒小意見。今兒讓大家伙兒見笑了啊!下回來我補請大家吃飯……」

瞧這小伙子多會說話啊?!

小年輕的夫妻吵架,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一眾村民,大概就這麼認為了。

「方惟九!你他媽放開我,你神經病啊?大家快幫幫忙……我不認識這個流氓……」大聲地吼叫著,寶柒掙扎之間,野薔薇花瓣兒落了一地,一些短刺將報紙撕裂開來,扎進了方惟九的肉里,但是他壓根兒沒有放手的意思。

而信以為真的村民們,更沒有幫手的意思。

直接將她掙扎個不停的身子塞到了奧迪A8的後車座里,方惟九樂不可支。

「小老婆,別叫了!咱小兩口吵架,別人怎麼可能來趟這種渾水?省點兒力氣吧啊,沒有人會理你的。你還真別不信,這個世界的人情就這是這麼淡漠。即使我現在就在這兒把你了,也沒有人會管半毛錢的親事……嘖嘖,最多不過讓人家看看你的笑話兒,誰會來阻止?」

「王八蛋啊你!」

寶柒真想殺人。

可是,他說得真對,還真的沒有半個人會來理睬和阻止。不過,這完全是因為這個坑爹又坑妹的王八蛋用一副純良優秀青年的外表和那些插科打渾的話,將純樸老實的村民都給騙了,而不是人情淡薄的事兒。

「姓方的,你是被人抽了腦髓,還是吃飽了撐的?干嘛沒事兒總來找我的茬兒啊?!」

「開車!」笑著吩咐了前面的司機開車,方惟九伸手緊緊勒住她的腰,不讓她胡亂折騰,嘴里卻痞勁兒十足的笑著說︰「嘿嘿,其實吧也沒有啥事兒,九爺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過得忒沒勁兒了。想找點樂子。再怎麼說,咱倆也是老相好不是?你陪我兩天也是應該的吧?」

橫著眉頭,寶柒恨不得撕了他︰「誰跟你老相好,我說你這人兒,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噗哧一樂!

緊了緊勒著她腰的手,方惟九無所謂的笑容又自然又清新,灼熱的目光落在她滿是怒意的漂亮小臉蛋兒上。一時間,渾身冒汗……

他覺得,被這樣一雙干淨晶亮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不管她是惱,是怒,還是火,怎麼瞧怎麼舒服,身上越來越燥熱。老實說,他真想親親那張小嘴兒,再壓到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咳咳!

想象歸想象,他清了清嗓子,手上半點兒沒敢胡亂挪動。而是在寶柒鄙視憤慨的目光注視里,擺出無比可憐的樣子來,言語戚戚地說︰

「寶妹妹,好姑娘,你就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吧,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我後面還跟著一堆的無良八卦記者。害得我啊,一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肚子餓得不行,你必須得陪我吃點兒東西,吃完了,我就送你回來。」

吹了吹額頭上掉下來的頭發,寶柒的氣兒越發不打一處來。

「呵,毛病吧?你吃沒吃東西,跟我有什麼關系?」

「嘖嘖嘖,這話可真不中听!想想那個飄著雪花兒的浪漫晚上,你餓著肚子的時候,是誰帶你去吃飯,誰送你去找情郎的?是九爺我!沒良心的東西,怎麼換到我在你地頭上了。哦,你就不管我了是吧?!滴水之恩……」

「行了!」

別開臉去,寶柒不想和他糾纏這個。眼看離鎏年村越來越遠,她這會兒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丫什麼報恩,什麼吃飯,全特麼扯淡!

這完全就是活生生的硬性綁架啊,還敢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除了方惟九,還真就沒有人會這麼無恥無謂了!

然而,她向來是屬于鎮定型,淡定型,穩定型的三型妞兒,既然已經上了賊車,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方惟九這個紈褲大少爺的腦子,從來都不符合正常人類的正常思維。你越是理他,他越是得勁兒。

一念至此,她索性翻個白眼,端坐在一邊兒,不再搭理他。

見她不理,方惟九的手心往上移了移……

寶柒脊背一僵︰「賊手拿開。」

「別啊,我又沒模其它,小腰兒真軟啊……」無賴三級的方惟九不僅不放手,嘴里還調戲般嗤嗤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說小老婆啊,看在我這麼多年來對你一往情深的份兒上,你說你怎麼就忍心這樣對我呢?」

混蛋!

吸氣,吐氣,緩沖十秒,寶柒轉頭盯著面前這個**無賴青年,惡從膽邊兒生。暗自將一只手並成掌,速度極快的劃拉出來,指尖直取他的雙眼,嘴里恨恨的說。

「佛說︰叔可忍嬸不可忍。欺人太甚,姑娘就要你小命!」

「哎喲!」方惟九痛呼一聲。

靠!

他壓根兒就沒想到她會突然間出手,而且出手還這麼狠,直取最薄弱的眼楮。好在他反應夠快,眼楮到是沒有出事兒,可惜好看的俊臉還是中招了。被她的指甲給劃出一條淺淺的痕跡來。雖然沒有出血,但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終于還是讓他知道了,這只小野貓,真是不好惹。

放開了搭在她身上的手,方惟九模著自個兒的臉,歪著頭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抽搐了一下唇角,斂著眉頭問得極其認真︰

「妞兒,你和冷家二爺辦事兒的時候,也這麼殘忍對他麼?他受得了你啊?」

說完,看到小丫頭白生生的俏臉兒上頃刻之間浮上了的兩團可疑紅暈,方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放心吧妞兒。九爺我不會怎麼著你的。今兒只是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走一遭後,你保證會特別感激我的。」

「感激你?」

不明白他怎麼會出這種狂言,寶柒不冷不熱地睨著她,淡定的諷刺︰「姓方的,知道我為啥這麼忍你麼?不過就因為你是結巴妹兒的表哥。我也老實給你講,你要再敢對我動手動腳,老娘把骨頭給拆了!」

喜歡他呲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樣子,方惟九被罵了半點兒不害臊,都樂得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得了,甭把自己裝點得像個孫二娘似的,小白菜兒一顆罷了。怪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提到這茬,寶柒心里‘咯 ’一下。

悶了悶,她干脆別個頭去,不再搭理這個神經病。

「喂……喂……」

方惟九捅了捅她的胳膊,見她不理睬,無可奈何的躺在椅背上,不再吱聲兒了。

冷靜下來後,寶柒這時候才查覺到一點兒異常。

車廂里除了野薔薇花的味道,還另外充斥著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水味道。大概是因為她從來不用香水的原因,對香水的味道特別的敏感,吸入鼻子里的時候,也會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這種香水味道,並不是方惟九身上那種騷包的男士香水。

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是女人用的香水。

當然,方惟九有女人,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車廂里有女人用的香水味兒,更加的不稀罕。讓她覺得異常和窘迫的是,這種香水味兒里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讓人忍不住豎汗毛的**味道。

這種味道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是性的味道……

沒有人會喜歡坐在人家的辦過事的‘事後之地’上面,還能保持心情舒暢,寶柒亦然。

像是為了盡量縮小自己與車身的接觸面積,她收拾起自己的手腳,縮緊了自個兒的身體,心里不禁有點兒尷尬。按照她的猜測︰方惟九這個花心大蘿卜,大概在剛剛不久之前才跟一個女人,咳,或者不止一個女人在這個車廂里干過那件事兒。

「怎麼了?!你的表情怪怪的。」模著自個兒還在疼痛的臉頰,方惟九瞄了她一下。

小妞兒臉上的異常,他查覺出來了。

「沒事。」

為了避免他誤會什麼,她當然不可能說出來內心的感受,更不可能去問他為什麼車上會有女人的香水味兒。一動不動的坐著,後背挺直著的她,仿佛害怕沾染上了什麼不干淨東西一樣,一張臉上面無表情,頗有幾分冷梟的真傳。

可是,她的鼻子一向都很敏感,被這種味道給刺激得,一不小心就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阿嚏!」

吸了吸鼻子,形象俱損!

目光微轉,方惟九大概猜測出來了什麼。戲謔的臉色微微一變,沉澱了下來,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漫不經心地落下車窗,像是為了讓車窗外的風來稀釋掉這種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解釋的他,突然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我的女秘書,上午坐過這車。」

怪異地偏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寶柒狀似很嚴肅的‘哦’了一聲。實事上,她的臉上寫滿的全是‘關我屁事,你神經病啊’的小表情。

然後,又別過頭去了。

出了這個茬子,剛才還談笑風聲的方九爺感覺到沒勁兒了,慵懶地雙手搭在後腦勺靠在椅背上,規規矩矩的看著她,但是卻不再踫她。

寶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在她覺得後背都要坐得僵硬了的時候,兜兒里的小粉機特有的嘶啞嗓門兒就叫喚了起來。

心下微惻。

她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那個號碼,胸中某處頓時微微一顫。腦子里不期望的就映上了電話那端的男人冷峻的面孔。

十天都沒有打過電話,這會兒是什麼事兒呢?

略微思索了兩秒,她定了定神,接了起來,淡淡的開口。

「喂……」

「在做什麼?」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一如既往低沉得醇厚磁性,隨意而又平穩。

在做什麼?寶柒默了默。

眼角的余光不經意掃了一下旁邊正豎著耳朵傾听的方惟九。明明沒有做賊的她,心髒還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懸掛了起來,緊張得差點兒從嗓子眼兒里蹦出。

「哦,二叔啊,我在……」

她正準備隨口說個什麼,冷不丁的斜斜伸出一只手來。她手里的小粉機就不翼而飛了。而奪過了她小粉機的方惟九,勾著唇邪氣十足的笑了笑,就在她失去手機條件反射的‘啊’聲里,故意扯開了嗓門兒,曖昧地說。

「小老婆,誰來的電話啊?乖乖,咱倆在一塊兒的時候,我不喜歡你接電話,誰都不行,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說完,不等那邊兒的冷梟做出反應,直接按下了翻蓋,將手機揣到了自己的褲兜兒里。

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寶柒簡直不敢相信,怔愣半秒,拔高了嗓子。

「你有病啊?手機還給我。」

邪邪地望著她笑,方惟九模了模自己的褲兜兒,淺藍的眼神兒瀲灩無比,意有所指的說。

「想要啊?自己來拿啊,來模模看……」

咬牙,切齒。

寶妞兒覺得真是流年不吉,遇上了這麼一個瘟神,深呼吸一口氣,她譏諷的嗤之以鼻。

「姓方的,我說你是不是出門忘吃藥了?你特麼到底啥意思啊?我給你說啊,我沒時間跟你大少爺玩。手機拿來,放我下車,速度!」

悠哉悠哉的撐著額頭欣賞她盛怒的表情,方惟九好半晌兒都只是笑,沒有說半句話。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氣得只能自個兒生悶氣了,他才雙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傾身過去正色地問。

「小妞兒,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麼?你不是就想要他誤會你是一個水性揚花,人盡可夫的女人嗎?你不是就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再踫你,甚至想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麼?你個沒良心的,我這幫襯你一把,你不但不感謝我,竟然還沖我撒氣?」

心,狠狠一抽。

盯著他認真的眼神兒,寶柒像被人擊中了最薄弱的心尖兒,緊攥的手指慢慢地松了開去。

對,他說的完全沒錯啊?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麼緊張?

是條件反射,還是身不由己?

真可怕!

就這樣吧!

接下來,她閉緊了嘴巴,默默看著地注視著前方,一聲都不再吭。

到了R縣縣城後,方惟九還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沒有強迫她干別的事兒,二話不說果然只是帶著她去吃飯。找了個特別有R縣特色的大餐廳,豪氣的讓寶柒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然後,這丫的看到每盤兒菜上了桌,都是紅通通駭死人的油辣子,驚得兩只妖孽般的眼楮直冒綠光。但是,在听到寶柒說這些菜都是她打小兒愛吃的之後,他還是忍了又忍。

行吧,橫下心來吃,也吃不死人的。

一頓飯吃得有點兒久,吃的過程里,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想要腳底板兒抹油開溜的痛苦感覺,奈何美色在前,實在舍不得。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方九爺今兒是‘辣椒菜里死,死了也爽快’。

而且,寶柒還特別的‘善心大發’,自個兒一口都不吃,拿著一雙筷子,小手兒就殷勤地直往他碗里面布菜,小臉兒上還全是關懷他多吃點兒的神色。

悲了個摧的方惟九,瞧著她像是恨不得把餐盤全扣到他碗里的勁兒,明明知道這妞兒就是故意報復他,還是不得不忍辱負重。

終于吃完了,帥氣的上下嘴皮兒,差點兒變成兩條大香腸。

不過,幸不辱命,好歹把寶姑女乃女乃給逗笑了!

接下來……

他突然面色一變,蒼白著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部位,一手只扶著面前的桌子,腦門兒上直冒冷汗,兩個紅通通的嘴皮兒直哆嗦。

「……唔……」

見狀,把寶柒給嚇了一跳,趕緊搭把手來扶住他。

「喂,方惟九,你怎麼了?」

「……姑女乃女乃,辣死我了,我胃痛。」

「活該!」咬了咬牙,寶柒剛才雖然真真是恨不得咬死他,但是見他胃痛不像是裝的。作為故意整他吃辣椒的罪魁禍首,她還是皺著眉頭撐起他來,拿過桌上的溫水給他漱了漱口。

「做壞事兒是會遭惡報的,丫現在知道了吧?走吧,去醫院。」

——★——

R縣駐軍,某團指揮所。

捏緊了手里的電話,冷梟陰鷙的目光里,滲著冰水一樣的寒冷。

她和方惟九……

都到了R縣這地兒了,該死的女人都沒有忘記了勾搭上男人。

無恥!

胸中有個地方在突突直跳,一種極欲奔出胸膛的憤怒情緒在里面橫沖直撞,差點兒無法克制地擊潰他引以為傲的強大自制力。

拳頭,緊了又緊。

目光里,雪白的牆壁,一大片,一大片竟然全他媽是灰白色的。沉重的基調在他眼前彌漫,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兒大石頭,何止是不舒服,沉悶的壓抑感,讓他差點兒喘不過氣兒來。

操他媽的!

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心潮起伏,他冷峻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因為,他現在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正事兒要做。

對于冷梟這樣的男人來說,情緒失控是一件既可笑又沒有特種軍人風格的事情。傻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再一再二再三掌控不了自己情緒的男人,不是傻逼就是腦殘。

扶了扶額頭,他微微眯著赤紅的眼楮,生硬地開口。

「江大志!」

「到!」看到他來回變幻的冷硬表情,十分懂事兒的大江子同志明智的莊重了自己的站姿,站直溜了身體,立正,敬禮。

直直地盯著他,冷梟的目光陰沉得有點駭人。

「偵察的情況怎麼樣了?馬上呼叫獵鷹1號。」

「是。」

鏗鏘有力的答應後,江大志轉過頭,向身後全副武裝的通迅員不二同志遞了一個‘趕緊呼叫’的眼神兒,又轉過來擔憂的小聲說︰「頭兒,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一會有了情況我再向您匯報?」

「廢什麼話?趕緊呼叫!」驟然提高了冷厲的聲音,冷梟一雙噴著火兒的黑眸,孤傲又蒼茫,像極了一頭凶猛的孤狼,等著撕碎獵物的身體來平息自己的怒火。

「是!」

瞄了他一眼,江大志不再吱聲兒了。

其實,他心里又何嘗不明白?!

大概基于這種了解,在瞄向他時,他的眼神兒里,不由自主地就帶上了幾分同情。

「轉過頭去!」

對視一秒,眼楮里染滿了血絲的冷梟更是怒火滔天。

媽的,他的樣子看起來,很需要別人的同情嗎?

「報告!獵鷹1號!」小心翼翼地遞上了無線通話器,通訊員不二耷拉著腦袋說完又默默地退開了。

悄無聲息地冷瞄了他一眼,冷梟接過通話器,一臉嚴肅。

「獵鷹1號,匯報情況。」

嘶啦嘶啦的通訊器聲音響過後,那邊兒傳來獵鷹1號的聲音︰「報告老鳥︰我已順利潛入目標地偵察,發現曼陀羅成員數名,尚未發現首腦尋少,等待進一步結果。完畢!」

手指按壓在無線通話器上,他想了想,命令道︰「獵鷹1號听令,小心黃雀。」

「報告老鳥,我是獵鷹,不是螳螂。完畢!」

冷梟厲聲說︰「繼續偵察,你要是被他們給發現了,自己打好鋪蓋卷兒回家種地。」

「報告老鳥……」

「還有什麼事?」

「……報告老鳥,我家沒地。完畢!」

黑眸微微一眯,冷梟吁了一口氣,高大峻峭的身軀倒向身後的椅子,冷漠的聲音一如既往,「沒地就去開荒!完畢!」

血狼小組這次隨行到錦城的只有十余人,如果曼陀羅首腦和一眾嘍藏在天水人間娛樂城里,那麼為了地方百姓的安全,他們現在需要地方兄弟部隊的支持。要不然那麼大個地方,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故,尤其是人命就麻煩了。

接下來,他和一直陪在左右的駐軍團長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當然,並沒有告訴他們大多關于曼陀羅組織的具體情況。他所交待給駐軍部隊的任務,只是要求他們包圍娛樂城,以及保護群眾的安全。

剩下來的時間,只需要等待獵鷹1號的偵察情況了。

獵鷹1號是紅刺特戰隊最尖端的第一號偵察兵,隸屬血狼小組成員之一,冷梟自然是信得過他的能力的。

手指頭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兒,他目光涼涼的不知道在看著哪個點兒。那些不穩定的心思,已經被他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

現在,只是等待著一舉擒獲曼陀羅這只大魚。

至于那個女人,他命令自己保持靜默。

夜幕一點一點落下,大約兩三個小時後,無線通話器‘刺啦刺啦’的響聲震動了他的心弦。果然,執行偵察任務的獵鷹1號傳來了確實的消息。

「報告老鳥,報告老鳥。目標出現在天水娛樂城。請求指示,完畢!」

「蹲守,注意動向,不要打草驚蛇!」

放下無線通訊器,他凜然地站起身來,微微眯起的冷眸里,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這頭蓄勢待發的森林孤狼,準備著要抓回自己看中的獵物了。

十分鐘後……

駐軍部隊幾輛軍卡已經準備完畢,一個個井然有序地跳上車廂。

冷梟目光冷厲地看著面前全副武裝,滿臉涂著偽裝油彩,頭戴偽裝戰術頭盔,腳踩戰術靴的血狼小組成員十人,凌厲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對時間,七點三十分,半小時拿下。」

「是!」十個人異口同聲,聲音鏗鏘有力。

冷梟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左胸,這是他和血狼小組每次出征前的動作。對于真正的戰士來說,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鼓動,不需要告訴他們需要注意些什麼,因為他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特種兵戰士。

夜風里,只听見他用男人最冷硬的聲音在血性的命令。

「出發!」

「保證完成任務。」

整齊劃一的狼嗥聲嘶吼著,吼出來的是每一個人心里的熱血。

嚴格來說,他們是武器,不是人。

正如他自己一樣,殘酷,冷血,無情,剝奪過許多人的生命。自然,他們本來就是不應該、不需要擁有感情的職業特種軍人。只有殘酷和冷血的男人,才能鎮定和理智地去分析和評斷各種殘酷的戰斗形勢。

如果讓一個女人成了自己的心病,怎麼對得起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去他媽的感情!

冷冰冰的夜色,冷酷無情的男人。冷梟的情緒恢復得迅速而自然,仿佛什麼都沒有過發生一樣,他緊繃的冷臉兒上彌漫著的,只有冷硬平淡的神色。

既將到來的戰斗火焰,將他的憤慨燃燒了個徹底。

一路前行。

夜幕之下的R縣縣城,空氣沉重,低壓,暴風雨前的寧靜著。

一輛沒有懸掛任何牌照的汽車駛離了駐軍營地,神不知鬼不覺地往R縣城郊的天水人間夜總會開去。五分鐘後,尾隨其後的是一輛輛載滿荷槍實彈的解放軍戰士的軍卡。

沉悶的氣氛里,充斥著一種臨近戰爭時才有的斗志,還有純爺們之間勃發的激情。

R縣的路況一如既往的差,竟然上面兒數次撥款用來修整路面兒。但某些人總有辦法把公路修成一個個的豆腐渣工程,然後再次向國家財政伸手要錢。

汽車,一路搖晃著。

行近了。

由于冷梟的冷冽和沉默,血狼小組的戰士們一個個捏緊了手里的槍支,跟他一樣的默默不語。

作為和平年代的戰士,他們現在要趕赴的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而這種戰場尋常戰士並不多見。只有他們這些人,這些隱藏在和平畫卷下的黑暗使者,職業特種軍人,必須得隨時準備為殘酷的戰斗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

……

天水人間娛樂城位于R縣的城郊結合部,取這個名兒大概為了借助那個馳名中外的京都‘天上人間’的光。

不過,千萬不要小瞧了它。

雖然它是山寨版的天上人間,但是在R縣這種貧困縣城里,卻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檔娛樂場所。根據事先調查所當的資料,這兒和天上人間異曲同工的是,它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唱唱歌,跳跳舞,喝喝小酒娛樂娛樂,這里主要從事的是性せ交易。

汽車停在大門二十米左右,望著娛樂城門口閃爍的霓虹和迷離的燈光,坐在車里的梟爺面色冷冽平淡。

對于這種男人銷金窩,紙紙醉金迷的地方,他一向不愛涉足。

只不過,他覺得不同尋常的是堂堂日本曼陀羅組織的首腦,竟然會尋色來到這種地方消遣。這事兒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僅降低檔次和格調,也不符合他對尋少此人的了解。

如果不是情報來源準確,他還真的有點兒不敢相信。

一個簡單的手勢後,血狼小組一行十人,進入了已經被駐軍部隊包圍的娛樂城,狙擊手在各個出口進行了狙擊封堵。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是這個理兒了。

不要看血狼小組他們人少,一個娛樂城,只要那些人真的在里面。

那麼,今兒,還真的就跑不掉了。

冷冷看著戰士們矯健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冷梟隨即拿著電話報了警。電話里舉報說,天水人間這兒有人賣婬嫖娼。

當然,他這麼這樣做,有他的目的。

因為,接到報警大約十來分鐘後,就會有警察出來替他們收場了,他們只需要在這極短的十來分鐘里控制住曼陀羅組織的成員即可。

更重要的是……

像做這種娛樂城場所生意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不會太干淨,大小得涉點兒黑。事實上的國情是,地方保護主義極強,警和匪,黑與白,誰知道里面有沒有點兒勾勾纏纏?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不會事先報警,但事後必然要知會的。

此話不便多說。

總之,血狼小組成員進入娛樂城果真迅速就控制了整個場所,動作干脆利索,和他預計的時間一樣,不過十來分鐘就看到獵鷹1號涂著油彩的臉上,神采奕奕地跑步出來了。

「報告首長,行動順利,圓滿完成任務。」

「干得好。」

贊許的聲音肯定了他們的行動後,冷梟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從他宣布任務離開營地到現在,剛好二十五分鐘整。

不多不少,遠處,警笛聲聲——

揉了揉額頭,他瞄了一聲身後的通訊員,冷著嗓子說。

「走,下去看看。」

板著臉下了車,他率先往天水人間的娛樂城大門走去。一路上的駐軍士兵們列成了兩隊,挺直了胸板兒站直了軍姿,崇拜的目光跟隨著他。

常期身居高位的人就是這樣兒,哪怕他什麼動作都不做,哪怕他什麼話都不說,也會給人樹立一種上位者的權威和強烈的壓迫感。

冷梟即是如此。

一言不發,他大步邁了進去。

已經完全被戰士們控制了的大廳里,此刻燈火輝煌,鴉雀無聲。

三大堆兒雙手抱在腦後,蹲在地上的人被劃分開來,一個堆兒是嫖客,一個堆兒是小姐,一個堆兒大概有十來個人,由血狼小組專門的人員看守著。

他們正是曼陀羅組織的成員。

「報告首長!」

看到他走進來,一個戰士踩著鐙亮的軍靴,站直了身體,過來敬禮︰「一共擒獲曼陀羅組織成員十二名,其中包括曼陀羅組織首腦尋少。」

冷冷抿著唇,冷梟銳利的視線掃著那幾個抱著腦袋垂著頭沒有半點兒脾氣的人,眉頭蹙了起來。

「帶走吧!」

「是。」戰士答道,又隨口問︰「他們的首腦要如何處理?」

「你見過尋少嗎?」

冷冷掃了他一眼,冷梟凜冽的身姿站定在那幾個人面前,伸出手來,一把甩開那個領頭的‘尋少’臉上遮著的蛤蟆墨鏡,語氣平淡。

「這些,都是小嘍羅!」

雖然他沒有真正見過尋少長啥樣兒了,所有的資料里,最顯目的就是那個蛤蟆墨鏡。但是,和曼陀羅組織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尋少此人有多麼的老奸巨滑他心里清楚。

這次的抓捕過程,從得到消息到成功捕獲,竟然會有這麼的順利。

一開始,他就覺得有點兒貓膩。

當然問題究竟在哪兒?

這麼一出偷梁畫柱的意義又是什麼?

真正的尋少又會跑到哪兒去了?

無數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而這個時候,R縣警方在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帶領下,已經急喘吁吁的趕到了現場,一看現場這陣勢,這廝立馬慌了神兒。

在外面他就听說了,京城來的大官。

京城,那可都是接近大BOSS的地方,模了模自己的警帽,此人一腦門兒的汗。

平時這種小地方的官員們,哪兒會有機會見到京城來的大官啊?當然,他出汗的主要原因是,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天水人間吧,他們沒事兒也是會來找點兒免費樂子的。

只不過現在……

瞧著冷梟面無表情的樣子,副局長大人一時半會兒也模不清他的來頭和準點兒,說話之間尤其客氣,就差點頭哈腰了。

「領導同志,戰士們都辛苦了。我看剩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警方來辦理吧。您先下榻到蓉新賓館去歇著。呵,這種地兒太髒了,不要污了你的眼楮。」

污了眼楮?!

手掌微微一抬,冷梟皺著眉頭擋開了副局長遞過來的大中華香煙。

「謝謝,我不抽煙。」

爾後,他冷冽的眼神兒微轉,就看到了那圍成一圈兒的女人。一個個的衣裳不整,甚至有的人還是光著身子從正在從業的床上弄下來的,光生生的抱著頭蹲在那兒,實在是有礙觀瞻。尤其是他手下這些戰士,有多少還是未經人事的小伙子,這畫面感太強,太刺激荷爾蒙了。

人抓了,在這一股子婬穢味兒的地方,確實也沒有什麼可呆的。

冷冽的目光微微一斂,他冷聲命令道︰

「把人先押送到駐軍。收隊——」

他冷冷的話音剛落,剛剛進去里面小解的不二卻跑了出來,大聲喊。

「報告——」

「說。」身體轉了回來,冷梟看著他。

撓了撓頭,不二黑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古怪,指了指里面,小聲兒俯低了頭,對冷梟說︰「首,首長,里面有一女的……有,有點古怪!她說要單獨見你,有重要情況匯報。」

望著他浮著紅暈的臉,冷梟瞄了他一眼。

「出息!」

本來這事兒就處處透著古怪,現在女人要單獨見他?

心里尋思著,他望向了那一排排正被警察帶著走的小姐們。冷著臉帶著不二就走了過去。不二這小伙子還沒見過姑娘的身體,一路上低垂著頭,不好意思去看那些衣裳不整的女人。

冷梟徑直走在了前頭,被整件事兒牽引著神經,對面前白花花的女人完全沒有感覺,冷冽的眼神兒看的像是一堆兒尸體。

里面,在靠近廁所那個最暗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女人。昏黃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她身上的衣衫襤褸著,抱著膝蓋卷成了一個小團兒,死死咬著嘴唇,身體在瑟瑟發抖,滿臉都是淚水。

一見到她,冷梟頓住步,驚了驚。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姑娘竟然就是曾經出現在冷老頭子宴會上的伍桐桐,D軍區副司令員的孫女兒。

一個冷家宴會上的貴賓,一個軍中**,為什麼會輪落成偏遠娛樂城的小姐?

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兒。

他現在覺得最重要的是,她的出事,和這整件事有沒有必要的關連。

同時,小姑娘正淚水漣漣的望著他,聲音沙啞得幾乎喊不出來。

「冷二叔!救我……」

「怎麼回事?」一聲冷二叔,一聲兒由冷叔叔變成了的冷二叔,讓冷梟的面色變了又變。望向她的眼神兒有些狐疑。一般來說這些賣婬的小姐都是為了錢和嫖客兒你情我願的。這麼說來是被脅迫?

可憐勁兒的淚水順著臉頰下來了,伍桐桐哽咽著就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冷二叔,我高考之後和一個要好的同學到錦城來旅游……嗚,今天上午,我們在一個旅游景點兒游玩時,同學和我走散了,天雙黑了,我就被人給擄到了這兒……還好,剛剛他們要逼我接客……嗚,你們就來了……我,我剛才想叫你,可是不好意思見你了,我沒臉了……但是,冷二叔,我沒有辦法了,我不想去公X局,去了就要被立案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不能去,我的……我的名聲……」

泣不成聲,但她大概的意思還是交待清楚了。

的確,對于一個小姑娘來說,茲事體大。雖然她並沒有賣婬,或者說差點兒被人脅迫賣婬。但要,如果讓她和那些小姐一起在警方被立了案,她這輩子的名聲,還真的就毀了。

名聲……

想到曾經被名聲所累的寶柒……

冷梟沉吟了兩秒,側過頭去吩咐不二去里面房間找了一張床單出來,罩在了她的身上。

「跟我走吧。」

「冷二叔……」

裹著一身花花綠綠的床單兒,伍桐桐的樣子看著特別的狼狽,小身板兒直發抖,「我的腿……我走不動了……」

小聲抽泣著,她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不停地眨巴著,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目光凜然地掠過她,冷梟偏了偏頭,「小二,帶上。」

「啊?!我?」指著指自個兒的鼻子,想到這女人床單下被撕得接近光果的白白身體,不二同志的鼻端有點冒鼻血,「首長,還是你來吧……我……我……」

聞言,冷梟本就冰冷的臉色更是生硬了幾分。

「革命軍人,你什麼你?趕緊。」

「是!」不二敬了個軍禮,蹲來,閉了閉眼楮,才听話的將小姑娘抱了起來。好吧,食色性也,這個剛才看上去還正義凜然的小伙子,雙手有點兒抖,走路的身體有點兒傾斜,目光里爆發出來了一種詭異的眼神兒。

咬著嘴唇,伍桐桐望著大步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又看了看抱著自己這個容貌不太出彩的年輕軍人,小臉兒上浮現出了一絲絲失望。

不過,隨瞬即逝……

……

……

今兒的R縣城是熱鬧的,大晚上的老百姓們看著一輛輛警車開過,都議論開了,鼎鼎大名的天水人間娛樂城竟然被部隊給端了老窩子。

呵,多大的事兒啊?

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但不妨礙老百姓編故事。

冷梟和血狼小組一行共計十三人,入住了R縣最好的二星級賓館——蓉新賓館。

當然,對他而言,入住這個賓館還有一個重要的意義。

因為伍桐桐家里的特殊身份,他第一時間聯系了伍副司令員,然後在蓉新賓館給她開了一個房間讓她休息,打算等明兒一早就讓人將她送回到京都市去。同時,他又就關于伍桐桐差點兒被人脅迫賣婬的事兒,給警方打了電話,交流了這一情況。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她的真實姓名和身份。

接下來,他又將抓捕曼陀羅組織成員的一些後續事情給血狼小組成員交待了個明白,包括如何押解回京審訊,什麼時候部隊返回天蠍基地等等。

而他自己,暫時還不準備回去。

既然人都已經過來了,還是去鎏年村探探病吧。

他這麼告訴自己。

等做好這一切回了自己的房間時,他先去浴室沖了個澡。沖澡的過程中,理順著自己的思緒,再次出來時,還是撥了寶柒的電話。

這一次,她的電話再沒有人接听。電話里一直傳過來的都是電話已關機的冰冷女聲。

賤人!

一雙冷眸快迸出火兒了,他大手一揚……

吁……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摔掉手機的沖動。

腦子里全是一些不堪的片段,一想到今天晚上,或者就是現在,她正躺在那個方惟九的身下,做跟他做的那些事情。心里,一陣冰涼,一陣發狠。

佇立在窗邊上兒,他抽完了一支煙,還是落不下去那些情緒。

執行任務時他可以淡定,可是這會兒,對著濃濃的夜色……

不知不覺,一個重重的拳頭,被他惡狠狠地砸在了貼著灰色牆紙的牆壁上。

嘴里,硬生生蹦噠出來一個冷得刺骨頭的咒罵聲,「操!」

然後,他開始在房間里做起了體能訓練,俯臥撐,一直做,一直做,主要為了揮發自己的怒意和汗水。等做累了,心里就沒有那麼煩躁了。

然而,太過充沛的體能害了他……

一百個……

二百個……

三百個……

四百個標準的俯臥撐過去了,揮汗如雨的他,心底的情緒卻沒有落下去半點兒,滿身的汗水只是濕透了他精壯的身體,沒有辦法融解他的怒意。

就在他覺得自個兒會做俯臥撐到死的時候,門外一聲兒詭異的驚叫,——

啊!

還有‘咚咚’不停的敲門聲。

緊接著,就傳來伍桐桐驚慌失措的大喊︰「冷二叔是我,快開門兒,救命啊?」

救命?!

作為一個特種軍人的本能,‘救命’這兩個字兒一入耳,他沒有多想,快速地沖了過去就拉開房門。

「二叔……二叔……」

二叔……

從冷二叔,直接變成了二叔……

就在他略微失神的兩秒,年輕小姑娘嬌軟的身體,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兩只手臂緊緊環上了他的腰,小聲啜著氣兒︰「二叔……我害怕……」

心里‘咯 ’一下,回過神來,冷梟下意識就伸手去解開她環在腰間的手。

「放開,有事說事。」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陌生的姑娘抱著的感覺。

而且,由于天兒太熱,他剛才洗了澡在房間里就穿了一條單薄的軍用短褲。

沒有想到,小姑娘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不僅不放開他,反而作死的對他越抱越緊,穿著單薄睡衣的身體和腦袋不住往他的胸前豆腐塊般的堅硬肌肉上蹭。

「二叔……我,我的屋子里……有,有老鼠!好大的老鼠……我……怕……」

老鼠?!

值得嚇成這樣兒?

冷臉沉了又沉,他生氣了。抓緊了她的手臂,正想給她甩開,眸光倏地就凝住了。

走廊里,就在離他不到十米遠的一個房間里開門走出來的女人……

可不正是寶柒麼?

一剎那,本就有點兒崩潰的心髒,差點兒驟停!

媽的,她竟然在這兒和男人開房?

同樣兒……

突如其然地看到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寶柒的眼神兒,也是下意識地眯了眯。

這算是捉奸麼?

誰捉誰的奸?還是彼此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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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兒二叔會有什麼反應,小七又會有什麼反應呢?!哈哈哈,歡快的告訴大家,五年後首戰倒計時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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