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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這樣一說.沈元熙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這些人不認識她.卻早就等待著機會想向自己下手.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便是這些人是受人指派要來害她.
沈元熙美眸一眯.用半個身子遮住寅時.手指偷偷地在她的手心里寫著字.這是小時候她教寅時識字經常愛玩的游戲.她相信寅時懂她的意思.
「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了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她厲聲一喝.只希望周圍有人路過听到她的聲音來救她們.甚至她還抱了希望.以前宇文驁老是愛派人暗中保護她.這次會不會也有.
誰知.那幾人識破了她的小心思.歡快地笑了起來.為首一人大聲道︰「別浪費力氣了.哥兒幾個早就把周圍查探過了.一個人都沒有.這才敢對你下手.一會兒你無論叫得多婬、蕩多xiaohun都是可以的.」說完.他也沒有耐心再廢話了.手一揮.後面幾個男人立即沖過來抓住她和寅時的雙手往地上按.這時沈元熙張口咬住了一人的手臂.一手拿出早就藏好的簪子猛地刺入來人的脖子.瞬間.面前的男人慘叫一聲捂住不住流血的脖子便倒在了地上.在鄉村生活了四年.沈元熙別的沒長進.力氣倒是大了不少.
另一邊.寅時也效仿.踢了一個男人的.剩下的幾人有些去查看他們的傷勢.但是還有人把守著巷口.沈元熙回頭去看.按照她和寅時的約定.這時候寅時就該往外跑的.果然.寅時推開一個男人.往反方向跑.沈元熙正想大聲地告訴她跑錯方向了.這時寅時的聲音傳來︰「小姐.快走.你還有雪寶.」
沈元熙一愣.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許兩個人一起跑誰都逃不掉.但是一人往一頭跑回分散這些人.或許還有人逃得掉.
傻丫頭.她是以自己為誘餌在救她嗎.
一提起雪寶.沈元熙將心一橫.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將巷子里堆的雜物推倒.
「快抓住她們.一個都不許放過.」
沈元熙從來沒有覺得她可以跑得這樣快.當看到巷子口來抓她的男人時.她一矮身像條泥鰍一樣從縫隙中鑽了出去.可是那男人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袖子.她使勁一掙.整個袖子都被扯了下來.她顧不得羞不羞恥.只知道沒命地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出了巷子不遠便是大街.所以一看她跑得遠了.那些男人也不敢再追.只得悻悻地回去.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街上寥寥的路人看著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的女人邊哭邊跑.而她的後面已經沒有人的追趕.都以為遇到了瘋子.沈元熙直跑到呼吸困難.腳下一軟.狠狠地跌倒在地上.整個胳膊肘都被蹭掉了皮.往外滲血.
疼痛沒能驅散沈元熙心中的恐懼.想起兒子那張可愛的小臉.她就覺得受到侮辱或是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見不到兒子.
沈元熙趴在大街上.不時路過的行人和說話聲.狗吠聲.各種各樣的聲音稍微安撫了她的情緒.平靜下來的她猛地驚醒︰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就自己跑了.寅時呢.是不是像她一樣也平安逃了出來.
一想到寅時.沈元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沿著來時的路拼命往回跑.她只嫌自己雙腿太軟跑得不夠快.她害怕寅時出事.但是又不住暗示著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寅時跑得那麼快.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為什麼拼命安慰自己.雙眼還是被淚水模糊了.
跑回巷子里的時候.那里一個人都沒有了.沈元熙壯起膽子往里走.她甚至想過.如果那幾個男人此時還沒走.她要怎樣面對.但是害怕比不過她對寅時的擔心.她走過了整條巷子那些人也沒有出現.當然她也沒有找到寅時.甚至等她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她還是沒能找到寅時.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累得走不動.跌坐在地上望著眼前漆黑的一片出神.
「夫人寅時」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定是她們許久未回.霜清他們找來了.可是沈元熙卻並不想見到他們.因為她把寅時弄丟了.她要怎樣回去面對阿貴.
幾盞燈籠慢慢靠近.照亮了她呆滯的臉龐.黑暗中.一條小小的人影朝她奔了過來.軟軟的聲音帶著哭音.透著濃濃的擔憂︰「娘親.娘親.」
直到抱到了雪寶圓滾滾的身子.沈元熙才回過神來.干澀紅腫的眼楮輕輕閉起.疲憊地靠在雪寶的小肩膀上.
等看清她的模樣時.前來尋找的紙硯和霜清都嚇了一大跳.從沈元熙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兩個丫鬟也紅了眼眶.依她們所想.寅時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們還是忍著沒哭.趕緊讓一同前來的同福堂的伙計們四散開去尋找.而她們兩個則護送沈元熙回去.
沈元熙搖頭拒絕了.她不要回去.她也要去找寅時.
「夫人.你受傷了.還是回去吧.寅時有那麼多人在找.你放心吧.」
「就是.說不定你一回到家寅時已經先回去了呢.那丫頭鬼機靈.你不用擔心.」紙硯和霜清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安慰的話.想著家里面躺在床上重傷的阿貴.她們都背過身去悄悄拭淚.
她們好說歹說.沈元熙終于肯回去了.但是誰都沒看到她眼里的自責和蒼涼.若不是她執意要在這時候去衙門.若是她執意要寅時回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怪她.太過固執.終究害人害己.
沈元熙的身上多處淤青和擦傷.霜清在替她處理傷口的時候突然道︰「夫人.要不然找皇上幫忙吧.畢竟他權利大.有他一句話.一定找得到人的.」
「不要提他.」突然.沈元熙受刺激一般將桌上的藥瓶掃到地上.一提起那個男人她就恨.是誰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的.而她在需要他的時候為什麼他的人不出現.還是說他只是想戲弄自己.將自己逼回來只不過要好好地報復而已.那些人是他派的也不一定呢.
沈元熙知道自己想的和說的都是氣話.宇文驁若是要害她根本不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可是她就是怨他.若是寅時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他不就是想要她去求他嗎.四年前她一聲不響地跟著晏祈離去.還生怕他會反悔前來阻攔.所以一路上掩藏行蹤.走得干干淨淨.以他的脾氣.他一定氣到不行.所以在四年後發現她的行蹤後便要使手段要她乖乖地自己回來.讓她主動找上門去求他.以發泄他積累了四年的怒氣.這才符合宇文驁驕傲自大的個性.
好.她這就去求他.跪下來任他打任他折磨都行.只要他能放過晏祈父子.幫助她找回寅時就好.
「紙硯.你立刻聯系弒天.告訴他.我要見宇文驁.」沈元熙肅了臉色.眼中一片冰寒.
紙硯臉色猛地一白.張了張嘴還沒替自己辯解.就听沈元熙冷冷的聲音傳來︰「不用瞞我了.我早就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和弒天有聯系.不過我知道弒天不會傷害我.所以我才裝作不知道.依舊留你在身邊的.」
聞言.紙硯低下頭.一言不發地出去了.雖然被人拆穿了很不好受.但是主子沒趕她走就好.她也正是知道弒天侍衛不會將主子的消息告訴皇上她才會和他保持聯絡的.卻沒想到主子早就敏銳地發現了.
……
護國寺.自雲晉開國以來便修建起來的寺廟.是如今雲晉最大的寺廟.里面供奉著雲晉開國以來的國君和功臣的牌位.每年.現任國君都會組織百官前去參拜.而今年.這個日子恰巧來到.
在參拜的前幾日.盛京通往護國寺的街道便開始戒嚴.以保證皇帝的御輦和百官的車駕能順利地通過.
今年.新帝宇文驁將攜皇後和秋貴妃兩位後宮品級最高的人前來參拜.雖然路上有禁軍開道.依然有許多百姓站在道路的外圍遠遠觀望.只想一睹天子真容.或是看看傳言中一直戴著面紗面容丑陋的皇後以及傾國傾城的秋貴妃.
皇後自幾年前便長滿疹子變丑的事情雖然外界沒有公開.但是在民間都私下流傳開來.自從雲晉多了一個美貌的貴妃.丑陋的皇後和妖媚貴妃誰能在後宮獨步天下.誰能得到皇帝的真愛便成了民間爭論不休的話題.
如今有這個熱鬧可湊.閑來無事看熱鬧的人自然不會少.
豪華寬敞的御輦上.一身金色耀眼龍袍的男子正襟危坐.他輪廓鮮明.五官完美.特別是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睜開便如千萬冰芒掃過.讓人不寒而栗.這就是傳說中雲晉第一美男子.雲晉至高無上的主宰者宇文驁.他的俊美總是讓人贊嘆.而他的威嚴又讓人不禁想跪下山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