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有了論斷.再看他滿臉沉怒的模樣.榮貴妃心里樂開了花.不用說.皇帝對這件事感到非常生氣.而莊寧……怕是很難翻身了.
榮貴妃一邊替皇帝順著氣.一邊輕聲安慰︰「皇上.您息怒.」她知道這件事她不宜插嘴.所以什麼都不說.因為有些話有人會幫她說.
「皇上.不止是今日.前些日子寧貴人就在御花園外與太子言笑晏晏地談話.太子還將所有的奴才都支走了.過後.寧貴人又讓奴婢帶路去太**.那日恰好遇見了皇上.才謊稱是去看望太子妃.皇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的話您可以把寧貴人的心月復紙硯抓來訊問.便一切都明白了.」筆墨說得情真意切.而皇帝的眉頭卻越蹙越深.
「不用問紙硯了.有什麼事直接問我便好.」脆生生的聲音突兀地在御書房內響起.屏風後.款款地走出了一個俏人兒.眾人轉眼.見著了來人都不禁暗暗吃驚.因為她不是別人.而是這件事的主角兒.莊寧.
莊寧朝著皇帝福了福身.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而皇帝看到她.臉色不免尷尬.因為就在剛才他還說莊寧不在這兒.現在謊話被揭穿.他當然臉色不霽.
莊寧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他如此.她輕聲解圍︰「今日嬪妾私自出了宮本就有罪.但嬪妾實在想念皇上.所以才冒著大不韙前來請求皇上解除禁令.沒想到.嬪妾這一走.倒惹來這般禍端.听見嬪妾最信任的丫鬟來污蔑嬪妾.嬪妾真是傷心至極.」
筆墨顯然是最為詫異的那一個人.因為她親眼看見莊寧離開.沒想到她不是去了太子/宮.而是來了這御書房.
莊寧眼含戲謔地盯著她.看著筆墨的表情.她突然覺得很難過.「我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還是選擇了背叛我.」莊寧輕聲說著.她的話讓筆墨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激動起來.竟然忘了主僕之分.直接自稱「我」.
莊寧不再看她.將背脊挺得直直的.微垂著頭.抬高了音量︰「皇上.若是有什麼疑問.莊寧在此.請皇上訊問.」說罷.她盈盈跪了下來.
「那好.你便下解釋一下這藥方是怎麼回事.」說著.皇帝將那張單子扔了出去.紙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莊寧撿起紙張.微笑著道︰「可否借皇上的筆墨一用.」
皇帝用眼神示意.侍立在一旁的高公公立刻端了筆墨下去.莊寧照著那張方子抄了一遍.然後高公公將其拿回去給皇帝.兩張方子.同樣的字.筆跡天差地別.真相立現.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莊寧小時候大多是自學和沈鳳朝教的.所以她練就了一個本事.可以模仿任何一個人的筆跡.要寫出兩種完全不同的字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皇帝讓人將兩張方子給筆墨看.怒聲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筆墨驚訝地看著兩張方子.立刻辯解︰「這不可能啊.這張方子明明是我親手從紙硯那兒偷來的……」
「大膽奴婢.竟敢污蔑朕的愛妃和兒子.你口口聲聲要高發和太子幽會的人一直在朕這里.而你所謂的證據也是不值一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帝大怒.
「不可能啊.皇上.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明明親耳听到她說要去和太子私會的.」
「那好.你說你親耳听到.那我可有說什麼時候嗎.」莊寧也不急.轉身淡然地問她.
「是半個時辰前.」
「呵呵呵.」這次.笑的是皇帝.他冷聲說︰「半個時辰前.太子還在這御書房和朕議事.又哪來的時間去幽會.」
「不可能的.守在岔路口的瓊兒親眼看到她去的太子/宮.怎麼會有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筆墨自己都有些混亂了.為什麼一直按照她知道的情況發生的事情會突然變化這麼大.她真的搞不明白.
「閉嘴.休得胡說八道.」眾人詫異.因為這次開口大喝的人竟然是榮貴妃.不為別的.因為這瓊兒正是她的貼身丫鬟.
而自然.皇帝也知道其中內情.微眯了眼.滿眼危險地看著榮貴妃.不冷不熱地道︰「榮兒.你的丫鬟怎麼也牽涉其中.」
榮貴妃臉色不變.頗為委屈地福了福身︰「皇上明察.很明顯.是這丫鬟嘩眾取寵.陷害寧貴人不成還想陷害臣妾.皇上別听她胡說八道.像這種奴才.就該盡快處決了才是.」
「榮貴妃.你說過要救我的.你怎麼能這樣.」筆墨一見如此.也慌了神.而榮貴妃冷冷地斥責她.眼神有絲慌亂.但還是力持鎮定地撇清了關系.
然而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此時從門外響起了通傳聲「太子殿下求見皇上.」
連太子都來了.這次當事人還真是湊齊了.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听聞您派人來詢問適才發生在太子/宮的騷亂.兒臣發覺事有蹊蹺.便趕來親自向父皇稟報.」說著.他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和身穿侍衛服飾的三人便走了進來.此時宇文玦才娓娓道來︰「父皇.適才兒臣從御書房回太子/宮.因為天氣較寒.所以兒臣披了披風.在太子/宮門口的時候.這幾個人沖出來將兒臣當鬼祟之人抓了.兒臣並不怪他們.但是這兩個侍衛卻有些奇怪.如果兒臣沒有記錯.這是司馬將軍所管的那部分禁軍.本應在外圍巡邏.何以到了我太子/宮門口來了.」
皇帝冷眼瞥了一下那侍衛的服飾.冷聲道︰「你們是司馬將軍的手下.」
兩個侍衛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愣了一下.還是齊齊答「是」.當皇帝再問他們為何會到太子/宮門口的時候.兩人又答不出來.
如今事實再明顯不過了.這件事情和榮貴妃月兌不了干系.但皇帝卻不願再查.「既然是個誤會.大家都散了吧.將這兩個擅離職守的侍衛拖下去斬首.」說完.一指地上瑟縮著的筆墨.點了點.只道了兩個字「杖斃.」作者有話說頭暈,明明想的不是這種效果,但寫出來總是不如人意,修改也心煩,就將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