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中文網「莫莫.這位爺爺說的是也不是.」陌子雪听完那老者的話.沉下臉來.厲聲的問小莫莫.
「他的手是我砍斷的.可是……」小莫莫咬著牙承認.正準備開口為自己辯解.只見陌子雪揚起巴掌.「啪」的一聲便打在了小莫莫的臉上.這一巴掌打的極重.小莫莫只覺得喉間一甜.嘴角便流出鮮血來.那火辣辣的疼痛將她心底的叛逆瞬間就激發了出來.她圓瞪著一雙獵豹似的眼.恨恨的喊道︰「你又打我.」
「我打你.是要你記著.這世上.不管是什麼道理.也斷不能意氣用事去傷害他人.」陌子雪瞪了回去.繼續嚴厲的道︰「你今番傷了人.已是事實.收起你那幼稚的張狂.好好的給我懺悔.」見小莫莫不說話了.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子面向眾人道︰
「諸位.俗話說的好.養不教.父之過.我這孩子這麼小.是不懂的自己做的事情會產生什麼嚴重的後果的.何況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要下得這般重手.想必也是事出有因的.但是.不管出自于何種原因.傷害已經造成.這個責任我願意一力承擔.不管是供養這個孩子一生.還是要也斷我一只手.只要大家覺得合適.我必當照做.可否.」
陌子雪這話可以說得上是天衣無縫.誠然.小孩子家的斗氣是不可能會產生這般嚴重的後果的.做父親的又做出了這般重的承諾.眾人亦心服口服了.
「其實.是小胖先罵莫莫的……」人群里.一個穿粉衣裳小姑娘怯生生的道.心思單純的小姑娘.早被嚇得面色蒼白.不懂大人之間說的話.卻還是覺得那樣對小莫莫是不公平的.
「是的.」話題一開.另一個比小莫莫高許多的男孩接著道「小胖說小莫莫是沒有爹爹的孩子.是野種.」
「小胖說那是他娘跟她講的……」又一個小男孩再加一句︰「小莫莫起初也就是有點生氣.小胖卻一直追著喊個不停.還拿石頭打小莫莫.」
這些話一說出來.先前叫囂著要砍了小莫莫一只手的人都將頭埋了下去.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孩子說的話是最可信的.他們沒有騙人的理由.可狂還是幫助外來的孩子說話.
那小胖的母親面上也有些掛不住.說小莫莫沒有爹爹是野種的話她確實對小胖說了.那還是小莫莫第一次道莊子里來.親口說自己是跟著娘親的時候.她記下的.想她這般自詡為賢惠忠貞的女人總是看不慣那些個未婚生子的婦人的.心里一個鄙夷也不知道怎的便對孩子講了.
「不過是一兩句小話.我家小胖是要做狀元郎的.怎麼說也不能要了他的手.」她依舊堅持的不肯承認自己也有責任.只是那話里的氣勢明顯的消減了大半.
「阿花.你這個敗家的婆娘.」這時.幾個壯實的莊稼漢扛著鋤頭跑了過來.個子最高的那一個扒開人群.見得陌子雪和白水.將那鋤頭往地上一丟就跪下了.怒斥道︰「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什麼人嗎.你還記得當年睢州大亂是誰救了你娘家一大家子嗎.你怎的能教孩子那般講話.王上的孩子.便是公主殿下.沖撞了公主殿下.別說是斷一只手.便是要滅了我們三族那也是律法上明寫著的.」
這一番話.不僅喝止了那婦人繼續撒潑.也清楚的告訴了眾人陌子雪和白水的身份.周圍的人頓時驚醒.跪倒了一片.面色驚慌的道︰「小民無知.還請王上恕罪.」
先前那個說話的老者更是激動的望著白水.老淚縱橫的道︰「白神醫.真的是白神醫嗎.您還活著.您還記得小老頭兒嗎.當年帶了一干鄉親到府上求藥的.」
白水仔細的在心里想了半天.總算是想起來.當初住在陌子雪在睢州的別院里的時候.確實有一個村的村長帶了三十多人來求醫.因為得的手足病.會傳染.她並沒有一一救治.只見了那村長一人.給他寫了方子贈了藥.那時候.求醫的人很多.她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依稀記得.後來那村子的人病好了還送來了一大筐紅雞蛋什麼的.
「起來吧.」陌子雪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他沒有言明自己的身份.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況.一來他不想靠著身份壓人.二來雖然隨州百姓多受他的恩.那場禍事卻也是他策劃而起的.
「老哥.起來.」他親手扶了孩子的父親站起來.慚愧的道︰「今日之事.我的孩子確實做得過了些.沒有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做錯了事該承擔的責任一樣要承擔.孩子的賠償金我回去便叫人送過來.保他衣食無憂.若是他能勤奮讀書.他日當真有經緯之才.子雪擔保.絕不會因為少了一臂而做不得那狀元郎.這是子雪的愧疚.若是還有其他的要求.請一一相告.定當完成.孩子都是自己個兒心里的寶.」
「王上……」男人哽咽道︰「這已經是孩子天大的福氣了.」
早在多年前.天下人便知道.得國師陌子雪一諾.勝過金庫無數.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孩子遭了罪.引子卻是大人沒教好.一國之君不僅沒怪.還親自承諾保自個兒孩子的衣食和前程.他還會有什麼要求.
小莫莫是個聰慧玲瓏的孩子.在心里想了一想也便明白了陌子雪為什麼一來便打了自己一巴掌.雖說心里有氣.卻沒了怨恨.自己確實做錯了.剛剛松了綁.她便誠誠懇懇的走到小胖母親的身邊.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小莫莫錯了.小莫莫給您賠禮道歉.」手里削鐵如泥的匕首猛的望自己手臂上一劃.便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流出來.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道︰「小莫莫劃自己一刀.以後一定記著.絕不輕易傷害任何人.」
「莫莫」白水心疼的上前去.抱了孩子.給她止血.
陌子雪則寬慰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敢于擔當.果然是我陌子雪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