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給我錢。|」她忽然想起來,昨晚的小費還沒有給。現在,自己失了身,依稀記得他是個很有錢的主,好在,應該不會白白吃虧。
司徒哲耀睥睨地睜開眼楮,帶著研究的意味,盯著她的臉,卻冷笑一聲︰「你,要多少?」
他的眼神極具殺傷力。
「我.」安小可又掩飾不住地慌神了,極力讓自己鎮定了一下,她忍著語氣里的顫,說道,「兩,兩萬.美金。」
看他那麼有錢,兩萬,應該不多吧?
司徒哲耀卻笑起來,只是,這笑容雖然迷人得無可挑剔,但他散發出來的孤僻與剛硬,有種不怒自威。
這莫名其妙的笑容,讓安小可有些遲疑。
半響,司徒哲耀都沒說話。這個小女人,初夜.那麼甜美,卻只要兩萬美金?他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他便罕見地笑了出來。
安小可以為他覺得自己在開玩笑,想想時間也很快要到了,她著急走,討價還價地灰溜溜地說︰「那.一萬?——不能再少了!」初夜,還附贈初吻。這個價格,還有她的精神損失費。
對,沒錯。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徒哲耀,她有些心慌意亂,昨天晚上,自己可是和這個男人**共度啊。
雖然,自己都已然像失憶一般,毫無印象。除了一身的酸痛與脖頸間的吻痕。
想到此,她白皙嬌女敕的臉頰,不禁泛起陣陣紅暈。
司徒哲耀起身,高大修長的身體,瞬間佔據了屋里的一片天。他的身材,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完美,像雕像一般的肌肉模塊分布在身上,厚實得剛剛好.安小可面紅耳赤地看著他那令人贊嘆的背肌,暗自慨嘆。
他並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伸手翻開錢包,兩只手指剛剛探進去,忽然皺眉,自己已經許久不再帶著現金了。
轉身,他用犀利的目光看著安小可,薄唇微抿。
這個反應讓安小可不禁心頭莫名緊張起來,她開始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眼里,他的表情冷峻嚴肅,仿佛是她欠了他錢一樣。
半響,司徒哲耀揚手,從錢夾里隨意地抽出一張紙,逼近她面前,揚了揚,淡淡地說︰「支票。|」隨意她去開,她的初夜,讓他能夠有些依依不舍,實屬少見。
只要她叫的出的價碼,他願意給。相信她寫的數字,遠達不到支票的上限。
安小可的眼楮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置信,天,他.他連錢都沒有?!不是說他應該很有錢麼,馮姐昨晚的眼神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眼前。
但是,她忽然回想到了在包廂里的幾幕,沒錯.昨晚好像是別人付錢的。
怎麼.自己這麼悲催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手抻過他手中的支票,瞪了一眼。支票,支票哪有錢來得實在呢,不辨真假不說,她需要的是直接兌現才好。
倏然再次泛起了悔意。昨晚,就是他,他讓自己失去了那麼寶貴的第一次。而他隨意地伸手給她支票的樣子,卻是熟稔無比。
不會錯了,想必,這種男人,伴也換得勤快!
看了看支票,安小可水汪汪的大眼楮高挑了一下,一副諷刺的語氣︰「今天,便宜了你!」語氣里帶著些咬牙切齒,但還是一副放過他的樣子,瀟灑地轉身而去。
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對不對?
支票就支票吧。安小可有些失神地騎著腳踏車,不時地模一模塞在身上最嚴實地方的支票。
清晨的風還是很涼爽的,不禁讓她清醒了些。明明自己發誓,要把最最寶貴的第一次,留給最愛的人。她心里的那個.他。
只是,沒想到,就這麼失去了。
迎著風,吹得眼楮有些想要流淚。不會的,堅強的自己是不會難過的,只是.想到江岩對自己輕柔得像水一樣的目光,心,像被揪住了一樣,淡淡的疼。
江岩。
這次,是自己對不起他。或許,這樣的自己,是更加得與他相距遙遠了。是自己不純潔在先了,一直是自己配不上他,不是嗎?
以往的種種,也不過是自己的幻夢罷了。
昨夜,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幻夢都擊碎了。想到此,安小可伸手,輕輕地抹了一下眼楮,濕熱的感覺,被風一吹,變得涼涼的。
一直以為自己看不起的那些女人,自己竟然一夜之間,也玩起了***。
她輕輕地嘆息了一下,還好,不是白白喪失。無論如何.自己,至少,能拿到一萬美金。咬咬牙,她繼續踩著腳踏車。
即使一塊錢,也是錢啊,有句話,怎麼說——蚊子腿再細,那也是肉。對不對?
弟弟安小磊的藥費生活費,都要靠她一個人掙呢,能攢一點就是一點。
只是,今後一定要潔身自好。不只是為了江岩,不只是為了他.只有,忘掉今天的一切,重新開始做人。
下了很大的決心,安小可繼續發揮自己的雜草精神,打不死的小強就是她。對自己亮出一個微笑,來到女乃站,她清脆地打了招呼,在腳踏車兩旁分別掛上了兩箱女乃。
一切,看上去風平浪靜得猶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小可,昨天的錢。」分女乃工把幾張紙幣遞給她。
「謝謝!」安小可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塞到口袋。弟弟的病總是需要錢,所以,女乃站只有她一個人是要日結的薪水。
哼著歌兒,一如每日的清晨,她心情大好地,把昨晚的一切拋之腦後。晨光已然微微亮起,她心里微微地恬然,穩穩地騎著車穿著馬路,深往大街小巷。
套房里。
一片安然與靜謐,無人敢擾的安靜。然而,司徒哲耀並未繼續睡著。
安小可走後,他簡單地淋浴換裝下樓用餐。秘書已然在銀色的蘭博基尼愛馬仕前面等候。
「總裁,歡迎您歸來。」嬌俏的秘書畢恭畢敬地打著招呼。
司徒哲耀沒說話,徑直坐上了車。不知為何,當秘書的香水味從車廂里傳遞到面前時,他腦子里卻開始回味著昨晚的小妮子。
她的味道,只有干淨得不能再純的味道。
可以說,不同于任何,以往陪伴在床的任何女人。
一早醒來,她也絲毫不像以往的女人,發嗲也好,寵溺也罷,總歸不願意離去。而是,無比直接地,認認真真要了錢轉身離去。
離去得無比直爽,不見蹤影。
仿佛,和他一夜,只是為了.區區一萬美金!
已近早晨,坐在車上,看路邊漸漸多起來的車輛穿梭,他微蹙眉頭。盡管是跑車,在這樣的路上,卻儼然是跑不起來的。
車間斷地有所停歇,他的目光隨意地看著窗外。無聊中,目光忽然被一個矯捷的身影吸引,車流雖然有些擁堵,但一輛挎著兩個箱子的腳踏車,卻無比靈活地在車流里穿梭。
戴著安全帽的小身影不辨男女,但帽沿下面,垂下來長長的頭發,依稀看的出來,應該是個女孩子。
放著好好的自行車道不走,她鑽來鑽去,難道是因為看上去無比焦急的樣子?眼看鑽到了自己所坐的愛馬仕前面,只听隱隱的一個聲音,她忽然在車前停下來。
司徒哲耀挑起了眉毛,駕駛位的司機已然下車去看,而秘書也嫣然扭臉︰「抱歉,總裁,前面的人踫了我們的車子,可能要稍等一下。」
司徒哲耀沒說話,眼眸微合,索性閉目養神。這點小事,絕無他大動干戈的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安小可瞪大眼楮,忙不迭地鞠躬道歉。真的後悔死了,只為了快點送最後幾瓶女乃,不耽誤一會兒去賣花,結果,反倒惹了這麼豪華的跑車!
光是車型就能看得出來奢華無比,無論是流線型的車身,精致質地的車漆,鬼魅般的超級跑車.此刻已經因為左邊的箱子,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小痕。這,都是自己的杰作啊。
恐怕.很貴吧?安小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本來對自己的技術完全放心,沒想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偏偏今天早上就這麼倒霉!
司機也愁眉苦臉地,她趕忙灰溜溜地道歉︰「是.是不是很貴?我.要賠你們嗎?」
「賠,估計你也賠不起。」司機一句話,讓她更是心慌,但是,後面一句話,她倒是燃起了一線希望,「但是,車有保險,只是我們的司徒先生需要.這樣,你跟我來。」帶著安小可往車身處走過來。
安小可緊咬著嘴唇,無比心驚膽戰。看來,這是要找車主人去了,嗚嗚,不知道,是被責怪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如果有保險的話,讓保險賠不就好了?
——只看對方了,車主,到底是不是個糾纏不休的人?.滿腦子胡思亂想著,已經走到了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