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休要與他多言,趕緊結果了他,我們還要回山復命。」那宮裝女子冷哼了一聲,二話不說,立刻對著黑鳩上人出手。
只見那小巧的雙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不斷的在胸前比劃,看似凌亂,卻是頗有章法,口中更是念念有詞,頓時,只見他腳下的翠綠寶劍冒出了一道綠色毫光,鋒芒畢露,讓人難以睜眼,一聲呼嘯,那寶劍劃出一道長虹,毫不客氣的朝黑鳩上人打了過來。
名叫張慕揚的男人動作也絲毫不慢,冷哼一聲,朝後一躍,那腳下的寶劍立刻離身,周身更是冒出陣陣火光,熊熊烈烈,一聲長嘯,也朝黑鳩上人打了過來。
「好,今日且看我們誰殺得了誰。」黑鳩上人見二人出手,知道此戰避無可避,隨即冷哼一聲,衣衫更是無風自鼓。
只見他一聲大喝,一物從他口中冒出,開始還不過手指般大小,可在黑鳩上人一道道法訣打入其間,此物見風就長,轉眼之間,化作一丈來高的黑幡,離在當場,這黑幡上陰氣滾滾,黑氣騰騰,血光四射,幡上更是有著幾個拳頭般大小的符文閃動不已,鬼哭狼嚎之聲隱隱從黑幡中傳來。
一旁的張良一見此物,心中頓時惱怒,這便是奪取他二嬸性命的東西,如今他二嬸的魂魄在拘在內中。本想立刻逃走的張良,卻是停住了步伐,心中想來,一定要得到此物,讓二嬸的魂魄重獲自由,能夠得到解月兌。
「好你個黑鳩老鬼,煉制這招魂幡,不知殘害了多少人,今日更是留你不得,納命來。」張慕揚見到這黑幡,好似見到仇人一般,不由得大喝了一聲。
眼見兩柄寶劍就要襲向自己,黑鳩上人卻是嘴角帶笑,並搖動了這招魂幡,頓時,只听一陣陣淒慘的鬼哭狼嚎之聲傳出,那黑幡上的符文閃動之下,卻是立刻冒出了一股股黑霧,漆漆黑黑,濃濃滾滾,黑霧之中,清晰可見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冤魂在內中哭喊一片,張牙舞爪的舞動不已,讓人心生畏懼。
與此同時,這黑霧一下子將那黑鳩上人罩在其中,風雨不透,並從中延伸出兩股黑氣,一前一後,分別朝兩把飛劍迎了上去。
頓時,只見那兩股黑氣,如同兩只大手一般,一下子將那兩把飛劍罩在了其中;可幾個回合下來,黑鳩上人卻是節節敗退,性命堪憂。
「好,師妹,你的金靈鐘已經將老賊困住,待師兄來取其性命。」張慕揚嘴角一笑,正要依仗飛劍去取那黑鳩上人的性命。
「兩位上仙大發慈悲,我二嬸的魂魄被困于招魂幡中,還請兩位上仙手下留情,放過我的二嬸吧。」
卻在這時,一個幼小的聲音傳出,張慕揚與柳飛絮不免為之一愣,扭過頭來,仔細一看,見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正雙膝跪地,雙眼盯著金靈鐘內,雙眼帶紅的懇求,而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張良。
張良在此地忍辱負重,只希望將來學藝有成,可以報仇雪恨,這些年來雖說張良沒有修煉,可也是接觸了不少關于修煉的事情;張良最關心的二嬸,雖然已死,可魂魄依舊拘禁于那招魂幡中,不能投胎轉世;張良早就希望能夠讓二嬸月兌離苦海,只是一直沒機會。
如今,三人斗法下來,二嬸的魂魄在內中苦不堪言,張良又怎能忍心,于是乎,這才失聲叫了出來,只希望能夠解救二嬸。
「哼,小魔頭,一會再收拾你。」張慕揚听後,卻是冷哼一聲。
而那柳飛絮不知為何,好似有所感觸一般,動作為之一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黑鳩上人見此,頓時使勁搖晃那招魂幡,轉眼之間,只見招魂幡中黑氣騰騰,原本處于下風的他卻是沖破了束縛,黑鳩上人也毫不停留,一躍而起,招魂幡更是卷曲起來,將黑鳩上人包裹在其中,只听耳邊傳來「嗖」的一聲,招魂幡一下子沖出了重圍,一飛沖天,逃之夭夭,一旁的張慕揚和柳飛絮臉色一陣鐵青。
察言觀色,一旁的薛二虎與梅嬌娘見到黑鳩上人逃月兌,便輕輕後退,想要一走了之。
「站住,誰讓你們二人走了。」張慕揚冷眼看著二人,語氣不善的說道。
「二位前輩,我二人並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這黑鳩老賊所逼,我二人怎會來此。」梅嬌娘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
「哼,一身鬼道功法,還敢說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今日留你們不得。」
張慕揚冷哼一聲,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兩人人頭應聲而落,連聲音都未曾喊出,這也難怪,黑鳩上人逃走,張慕揚正在氣頭上,自然將悶氣撒在了這二人的身上。
「小魔頭,現在輪到你了。」張慕揚冷眼看著張良,氣不打從一處來,要不是張良,黑鳩也不會逃走。
張良只見眼前火光一閃,一股窒息的氣息傳來……
「啪!」
一聲響聲傳來,張良睜開了雙眼,輕咦了一聲,自己安然無事。
「師妹,你這是干什麼,為何攔住救下這小魔頭。」張慕揚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朝柳飛絮問罪起來。
「張師兄,剛才那兩人殺就殺了,只因他們身懷鬼道功法,而此人不同,只是凡人一個,殺了他不就違反了仙道鐵律,還請張師兄慎重。」柳飛絮朝張慕揚說道。
「咦,還真是凡人一個,如此多謝師妹了,要不然回去免不得受到一頓懲罰。」張慕揚听後,這才朝張良看了一眼。
「既然此間事了,我們下山已經多日,還是早些離開吧。」柳飛絮說道。
張慕揚听後,點了點頭,便打算離開。
「二位仙長還請留步。」
卻在這時,剛從鬼門關前走上一回的張良卻是鼓足勇氣朝二人說道,而雙腿也已經跪地,懇求起來。
「不必多禮,不知小兄弟還有何事?」柳飛絮開口問道。
「二位仙長,小人名叫張良,黑鳩上人殺了我一村之人,還對小人百般折磨三年,也不知此人對小人做了什麼手腳,每日三次,小人都要痛的死去活來,還請二位仙長大發慈悲,救救小人,並收小的為徒,讓小的能夠報仇雪恨。」張良開口說道,並不斷的磕頭起來。
「哼,拜師,你一個五行靈根想要修煉,真是大言不慚,念你年紀小,不知禮數,這次就不怪罪你了,還不快給我滾。」張慕揚听後,卻是冷冷的對著張良說道。
「哎,小兄弟,我與張師兄是青木門的弟子,沒有師門的允許,我們不能收徒,如若小兄弟真想修煉,不如兩年後到蒼梧山中,或許能有一番機緣,至于你在你體內的頑疾,我來看看吧。」柳飛絮輕嘆一聲,緩緩的對著張良說道。
說完手指朝張良眉心一點,張良頓時覺得一股青氣從那手指射入自己的體內,並在他體內循環起來,頓時張良覺得神清氣爽,而片刻後,張良鼻中、耳中、口中冒出了一股黑氣,那青氣也隨之離開了張良的身體,張良頓時覺得精神為之一爽。
做完這些,只見那柳飛絮手指輕彈,兩個好似手掌般大小的錦囊從薛二虎與梅嬌娘身上飛出,一下子落到了柳飛絮的手中,柳飛絮緩緩一動,卻見內中飛出了不少東西,而後一送之下,那兩個錦囊到了張良的身前。
「這兩個儲物袋就歸你了,至于內中的邪物已經被我取出,你若是真想投入我仙道門派,或許這兩個儲物袋對你有用。」柳飛絮說完,便一踏飛劍,與那張慕揚一同離開。
張良見二人沒有了蹤跡,這才站了起來,將兩個儲物袋拿到手中,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這儲物袋他也不陌生,知道內中另有乾坤,可裝萬物;張良學著其他人一般,想看看內中有什麼東西。只是沒想到卻是大失所望,無論他如何動作,這儲物袋就是有口難入。
張良不免輕嘆一聲,看來還是要修煉,才能打開這儲物袋,如此張良也只能將這兩個儲物袋收藏了起來……
而離此幾里的高空之上,張慕揚與柳飛絮正腳踏飛劍,遨游在天地之間。
「師妹,我看你是多此一舉,先別說他一個五行靈根之人如何修煉,就是去那竇木山也是凶多吉少,即便上得了山,可參加龍門大會的,散修中能有幾個能活著下來,四年的光陰,你認為他能修煉到煉氣期幾層,他又有何法器……最後十有**也是會落得個身死道消。」張慕揚輕嘆一聲的說道。
「哎,此事師妹我是也知道的,我們何嘗不是從這樣過來的,只是此人尚且年幼,又吃了這麼多苦,我也是一時感觸,這才……」柳飛絮緩緩的說道。
「師妹,師兄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敢師妹就不想想,你把那兩個儲物袋給他,說不得還會害了他,他一個凡人身懷儲物袋,少不得被人惦記,也不知他能否能活到兩年以後。」張慕揚輕嘆一聲,緩緩的說道。
柳飛絮听後,這才大有所悟,輕嘆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