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安宛婷那兩條胳膊就開始麻疼麻疼,可就算這樣她仍然背上個小竹竹簍,吩咐狗娃貓娃看家後,一個人朝後山進發。
安家村的地理位置是呈環繞形狀,村前朝西,是一片寬廣的水稻田,稻田中央有一條曲折蜿蜒的河流,河流中間有一座彎彎的石橋,那是村中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橋梁。
後山則在後面的村東頭里,挨村最近的是些土坡山,稍遠一點就是些高大的石頭山,再遠一些就是深山了,听說那里有無數的飛禽走獸和奇珍異寶。
當然,這些安宛婷也只是听村里那個剛認識不遠的伙伴秀娣說的。
秀娣是安風牛的女兒,比安宛婷小一歲,偏白的五官長得如只包子般圓鼓鼓的很是喜氣,但個頭卻嬌小靈巧像她娘多些,性子秉承了安風牛的憨厚老實,在她下面還有個弟弟叫秀生!
自從那天安宛婷叫安風牛來家里商議砍地里的荊棘回去後,晚飯時就瞅見一個姑娘縮頭縮尾的把頭探進小院里,手里拿著赫然是兩只白。面饅頭。
可能是同病相連吧,安宛婷一見到秀娣就拿她當成好朋友看待,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之人,自己娘是個利害角色的臭名聲早傳遍這附近的十里八村,導致人家都知道安家村有個潑婦,有適婚男子家的自然不敢上門說親。
做女兒的也跟著受到牽連。所以到此至今,秀娣跟安村花一樣,仍呆閨中。倆人在私底下可聊了不少私話呢。
走出村,安宛婷一直沿著通往山上的羊腸小道走去,上次看地的時候走過這條小道,所以也不怕迷路。
沿著小道一路走遠遠就瞅見自家的坡地,于是順腳走過去看了一眼。以前滿山遍野的荊棘雜草早已不見其蹤影,剩下光禿禿的一大片黃泥土,偶爾上面還能瞧見幾株剛冒新芽的野草,心中不禁感嘆這安風牛的辦事能力確實給力。
回想起她還答應過付人家工錢的,也沒見安風牛來找她要,于是就把這事給忘了。
得快些賺錢給人家付工錢了。她暗忖,轉身扭頭往山上走去。
山林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蔥蔥郁郁青翠一片的很是喜人,但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安宛婷心灰不已。
眼前是一片沆沆窪窪的低矮灌木雜草,倒也生長出不少。可她卻翻找一個多時辰,卻連山藥藤的影子都沒瞧著,但穿來到這里後經常吃過的野菜倒是不少。
難道這里並沒有?不對啊,按理說有人走的河邊都長有,這里經常沒人來就更加不會了…她擰著秀眉站在那瞅著這個土山頭若有所思。
瞅了不多會兒,她毅然朝土山後面的石頭山進發。
避開那些帶刺的傷人荊棘,隨著往里走遠灌木雜草也越加的濃密,她心中漸漸涌出股興奮之意。
就在剛才過來時,她發現有幾株野生的梨子樹,雖然現在樹木才剛找出新芽,但不難看出樹枝上還殘掛著去年結出來被風吹雨打過的干梨子。
在現代時,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在她娘家鄉下買有一塊地皮,那里就種了許多各種果樹。每到農忙時,院長媽媽就會帶領一部份的伙伴一起去鄉下干活。
而她有幸的跟去了幾回,所以認識現在看見的這種樹苗品種,從殘掛的干梨形狀結構來看,她估計那是珍貴的香梨,在現代可賣七八塊錢一斤呢。
但她又納悶這個地方既然有野生梨生長,為何這里的人都不來采摘回去吃,還讓其干在樹上呢?要知道這香梨可是梨品種中最香的一個,皮薄肉香還多汁。
轉念又一想,如果這里的人都來采摘了,那她估計現在也看不到這殘果了吧。
還是等梨子結熟時再來瞅瞅。她暗暗打定主意
目光在雜草間掃過,幾株野菊吐著新芽正迎著風搖搖曳曳的生長,她心想拔回去泡荼喝解解熱毒,于是順手摘進背後的簍子里。
春風徐徐吹過,把她秀發吹成只蝴蝶般翩翩起舞。目光每掃一處,就有些野草藥野菜之類的物品就已進入背簍。
很快,她把背簍卸下拎在手上,拿出里面擱放的自制小竹鏟蹲在不兩步的地上。
因為找到山藥藤了…
這株山藥藤根要比河邊的那些長得都粗壯,有兩母指頭般粗,藤上掛滿了一只只小巧的山藥疙瘩。
撥開周邊的雜草她用力拉扯著那根藤根,卻發現它紋絲不動,只好拿起手中的小竹鏟朝根部四周慢慢一鏟一鏟的挖泥。
她聚精會神的挖著,不一會兒額頭上漸漸涌出一層薄汗珠身上也熱乎乎的,而春風卻依然輕輕的吹拂著。
很快,根部周圍的泥土就被她挖成個小坑,露出一根碩大的灰黑山藥頭來。安宛婷大喜,嘴角忍不住微微的往上翹。光看山藥頭部的粗度來看,這株山藥在地里長得估計不小。
看來今天收獲不錯…!
她很高興這個朝代的人都不知道這東西能吃,要是知道那不得都搶瘋了。所以待會兒回去時得盡量避開有人的地方回家。
雖然找到山藥了,但挖山藥這活兒實在是太累人了,特別是針對像安村花這樣柔弱的身體來講更加累人…安宛婷累得氣喘噓噓的一癱坐在地上,望著已經露出一大塊頭的山藥她心想還是得找個人幫忙挖,大不了挖出來後分他一點。
歇了會兒,她揮動手中竹鏟繼續奮斗。
太陽西斜時分,累得如只狗般的安宛婷這才背著滿滿一筐山藥,避開沿途的帶刺植物下山
緩慢降落的夕陽散發出淡淡暈黃,把周邊的散落的雲彩都沾染成金黃色,一陣風吹過,雲層突然涌動換了個位置,層層又疊疊的煞是好看。
安宛婷哼著模不著調的歌曲,雖一臉疲意但仍難掩興奮之意,畢竟今晚的晚飯可有著落了,說不定還能靠這賺點小錢呢。
想著想著好看的唇角就咧成條溝,如同那清雅的桂花香味般淺淺淡淡的